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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江临把她关在这了 文 / 穆如清风

    段子矜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把枪的,私藏枪支是不小的罪名,尤其是他这种吃皇粮的人,就更严重了。

    可是她也不能拿这把枪杀了他。

    所以代价就是,凌晨两点半,他把她抱进浴室的时候,段子矜有种她已经死过一次的错觉。

    每个关节都在疼,疼得仿佛被人拧断了重新装上似的。

    江临打开浴室的暖灯,小心翼翼把她泡在浴缸的水里。

    段子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实验室那些标本……

    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泡在标本溶液里?

    她见过江临工作时的表情,眉眼都镌刻着沉凝和认真,一如他此刻帮她擦洗身子的表情。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直到水汽氤氲而起,她在迷蒙中又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和他渐渐不规矩的手。

    她吓得花容失色,惊喘道:“江临,你出去,我自己可以洗。”

    扬起的手带了一片水花,江临按住她,与她额头相抵,低哑的声音徐徐传来,“别乱动,我不想在这里欺负你。”

    段子矜咬牙道:“你也知道你这是在欺负我?”

    江临也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怎么,声音里竟久违地含着一丝的笑意,“我知道,是我不对。”

    哦,是不是以后有人杀了他全家,只要说一句“是我不对”,他也能原谅?

    段子矜气得不想理他。

    热水多多少少缓解了她身上的酸痛,只是当她的后背浸入水中的时候,被床头磕伤的地方疼得她一激灵。

    江临显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段子矜闭上眼睛,两道漂亮的柳眉快打成结了,紧咬的唇慢慢松开,吃力地说了两个字:“后背。”

    江临立刻像翻标本一样又把她翻过去,动作还是谨慎小心的。

    “怎么回事?”

    段子矜趴在浴缸里,感受到他被水润湿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她看不到后面究竟伤成什么样,不过听他这个语气……

    怕是不轻。

    过于温暖的空气让她的意识有些涣散,无力道:“别问我,问你的床。”

    江临怔了怔,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的挣扎和他的粗暴,心尖像被池中的热水烫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出去。”段子矜的声音软绵绵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他的口吻倏尔严肃了些,“伤口不能碰水,既然是我把你弄伤的,我就有义务照顾你。”

    他还真好意思提。

    段子矜憋了一肚子气,“出去!滚出去!”

    看上去她真是疲倦极了,提着嗓音喊了两句,就喘得厉害。

    江临心里一疼,着急却又不敢碰她。待她稍微安静下来,他才无奈地低笑,“别喊了,刚才叫了那么半天,嗓子不累吗?”

    段子矜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直接晕过去。

    以前她一定是瞎了眼,才觉得江临是个谦谦君子,如玉如虹……

    干脆就由他去了。

    反正在江临面前别人从来没有话语权,她再讨价还价累的也是她的嗓子。

    段子矜这才开始迷迷糊糊地思考他刚才在床笫间说的话。

    他说他和姚贝儿没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的意思是……

    “别在这里睡觉,会着凉。”他忽然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段子矜实在疲累,没有回答他。江临轻叹一声,把她整个从水池中抱起。

    凝脂般的皮肤沾着水珠,气息香甜诱人。

    他的眸光紧了紧,摒弃脑子里那疯狂的想法,用毛巾擦了她的身子,又为她盖好绒被,这才回到浴室里,打开了喷头的冷水。

    *

    段子矜在半梦半醒间觉得后背又痒又疼,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侧躺在床上。

    一只大手在她脊背的皮肤上游弋。

    动作轻柔,指尖微凉,蘸着药膏一圈圈涂抹。

    她没有动弹,又将眼睛闭上。

    本来想睡过去,却感觉到那只手抚摸的范围越来越大,渐渐偏移了伤口处。

    段子矜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话又都堵在喉咙里,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要是教江临知道她醒了,恐怕就不是摸一摸能解决的事了。

    那只轻抚过她全身的手掌,最终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段子矜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从前江临就喜欢埋首在她颈间,轻轻的啃咬,或是用舌尖戏弄。

    每次要闹到她讨饶才肯罢休。

    曾经……

    想到曾经,褐瞳里的光芒闪了闪,黯淡下去。

    突然,他俯首吻了下来。

    段子矜一个激灵。

    江临低沉暗哑的嗓音从她身后很近的地方,飘进她的耳朵里,“醒了?”

    她咬着嘴唇装死。

    江临一笑,像逮住了偷腥的猫儿。可明明他才是做坏事的那个,怎么能如此气定神闲?

    “别装睡了,你这样,两个人都不好受。”他展开长臂把她捞进怀里,让她尚带着潮气的发丝紧紧贴着自己坚实的胸膛。

    漆黑的眸光落在她雪白的颈上,江临感觉到嗓子眼一阵火烧火燎,全身的血液都往同一个地方涌去。

    有些事食髓知味,会上瘾。

    当他每次没入她、听到这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在他身下像猫儿一样的娇声吟呃时,他是真想死在她身上。

    邵玉城这小子说话也不全是不靠谱的胡诌啊。

    江临伸手分开了段子矜试图夹紧的腿。

    突然想起了冯·布劳恩家那瓶珍藏百年的波尔多红。

    现在重新回想起来,江临发觉那其实称不上诱人,也并不算上瘾。

    真正上瘾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就戒掉了?

    埋头深吻,又是一室春色旖旎。

    *

    第二天段子矜醒来,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吓得从床上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去床头寻找手机。

    工作日不到岗,这算旷工呀。

    手机又被人设置成了静音,闹铃也被关掉了。

    段子矜心里一动。

    同样的事在大学时也发生过,就是她和江临彻夜整理校史馆那次。第二天早晨,她好像是被他抱回寝室的。那时手机的闹铃就被人关了,害得她没有赶上他的课。

    相似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段子矜蓦然间懂得,原来当年他就这样悉心呵护过她了。

    给人事打电话请假,经理却告诉她一个令她更为震惊的消息。

    唐季迟放了她一个月的假!

    段子矜想问理由,那边却百般推脱,最后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她还坐在床上发愣,卧室响起了敲门声,“段小姐,您起来了吗?”

    段子矜回答:“起了。”

    那人推门进来,穿着打扮看上去像家里的雇佣阿姨。

    她走进来,轻声对她道:“段小姐,家里来客人了。”

    段子矜很自觉地收拾好衣装,“江临不在家吗?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

    阿姨微微愣了愣,忙说:“不是……先生在家,您在房间里休息就可以,不要下去,让人看到了不好。”

    段子矜系扣子的手顿在了衣服上。

    风吹着窗帘,吹着她身上飘荡的上衣。

    哦,原来是见不得人的身份,原来是刻意让人上来提醒她,她和这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能出现在客人面前。

    段子矜笑了,“行,我知道了。”

    阿姨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的眸光往窗外掠了一眼,“我想走了,不用通知江临,告诉我后门在哪里就可以,不耽误他会客。”

    “很抱歉,段小姐,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要问过先生。”

    段子矜月眉一凝,眼神沉冷地盯着她,“我是去是留还要问过他?”

    阿姨不卑不亢地回答:“段小姐,先生说让您在房间里休息,您踏出这个门一步,我们都是要担责任的。”

    “我想去卫生间。”

    “左手第二扇门打开就是。”

    “我想吃东西!”

    “您吩咐,我们去给您买。”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出去?”

    “是的,段小姐。”

    她的话段子矜的心狠狠沉了下去,脑海里涌上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吓得她手脚冰凉——

    江临把她关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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