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无论如何，本殿都不会对你放手 文 / 甜笑的喵

    “好罢，我跟你过去。”陌悠然拗不过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醒来，见身旁云毓仍在熟睡，她不忍叫醒他，便给他掖了掖被子，才悄悄起身穿衣离开。

    才出屋子，她就见一个身穿墨色服饰的男子负手立于院中。即使他背对着她，她依然能猜出他是谁。

    未多想，她直接冲上去从男子身后将他抱住，低低唤道：“孤尘。”

    男子身子一震，未想到她人此时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以为自己因为太思念那个女子所以出现了幻觉，满心不敢置信。直到他转过身看清女子的脸庞，他才确认自己不在做梦。

    “殿下？！”他眼里立时溢出惊喜，双手捧住女子的脸颊看了又看，似乎想就这样看一辈子。

    “是本殿。”陌悠然欣喜极了。她昨晚从云毓口中得知这个男子今早才会归来，所以她本就是想出来寻他的，结果一出门就碰见了，她怎能不欣喜？

    “殿下怎么在这里？”孤尘看了眼她身后的屋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边。”陌悠然将男子拉到一旁的耳房里，才与他说起昨晚之事。男子这才明白过来。

    “关于其他，具体你等云毓醒来后问他罢。本殿不能在这里久留，先回去了。”陌悠然心里也挂念着珵野，见天色不早，便不想再耽误时间，提出归去之意。

    孤尘见她神色匆忙，不敢再挽留。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看时机。”陌悠然也说不准。

    “是。”

    陌悠然匆匆回到自己住处后，却见左霁门神一样守在她门口，她连忙上前询问，“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盟主在里面。”左霁回道。她眼底聚着乌青，似乎一夜没睡好。

    “他在里面做什么？”陌悠然一惊，急忙推门，却被左霁阻止。

    “盟主在给你那男人疗伤，别打扰。”

    陌悠然一愣，随即她就倚到左霁身上，姐俩好似的勾住她肩膀打趣道：“左霁啊，你家盟主不是以阴狠毒辣为名，怎么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快说，是不是你劝他的？要真的是你，本殿一定记你这份恩情一辈子，日后好好报答你。”

    左霁别扭地怂怂肩膀，想挣脱开她的桎梏，却是徒劳。

    “不是我，盟主是自发过来为你家男人疗伤的。”她如实答曰，教陌悠然好一阵诧异，有种太阳打从西边出来的不真实感。

    但转念一想，觉得珵野变成如今这般全拜南宫煜所赐，南宫煜出于报恩的心理为他疗伤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很快她就释然了，却不知那个男子从未有“报恩”这个概念。

    等了半晌，门终于被打开，南宫煜从屋内走出，见陌悠然就在外头，他当即质问一句，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厉，“你昨夜去哪了？”

    陌悠然被问得一脸茫然，“啊？本殿能去哪，本殿昨夜就在这屋内过夜的，只不过刚才醒来出去跑了几圈，而你恰好在本殿离开的时候过来了，自然没有看见本殿。”

    “你几时出去的？”南宫煜眉目一沉，似乎在思索她话语的真实性。

    “辰时之前便出去了。”幸好她刚才问过左霁他们几时过来的，她此时才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谎。

    “跑了这么长时间，身上怎么才这点汗？”南宫煜见她身上有细汗，但跑了一个多时辰出的汗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点。

    “本殿天生汗少，你有意见？”她刚才是从云毓那小跑着回来的，所以身上才会有细汗。

    南宫煜不再多问，冷哼一声，就绕过她往外走去，左霁连忙跟上。

    “等等！本殿也有话问你呢！”他放过陌悠然，陌悠然却不想放过他。

    南宫煜停下脚步，由于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他看向陌悠然需要微微低头，形成俯视的视角，低沉的嗓音仿若在地底下藏了百年的醇酒，十分撩人动听，“你说。”

    “昨晚上你究竟对珵野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体内的内力会枯竭？”

    “他将他的内力传给了本尊，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南宫煜也不生气，明知对方听了他的回答一定会生气，但他却悠然自得地等着对方反应，就跟猫逗老鼠似的，有点贱贱的感觉。

    “你不是已经很厉害了！珵野那点内力对你而言应该还不够塞牙缝，你为何还要？”果不其然，陌悠然很生气，直接一把揪住其衣领气势汹汹道。

    “本尊已经达成他的条件，他付出点代价难道不应该么？说来，女人你还是受益者呢。”南宫煜不怒反笑，但那笑意里却没有温度，只有冷冷的嘲讽和不屑。左霁想上前阻止女子的无礼行为，却被他摆手拒绝。

    “你！”陌悠然竟无话反驳。男子说的的确是事实，可她真的没想到珵野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提前知道，她一定会阻止他。

    “女人，你现在唯有好好练功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对得起他的付出，不然你说什么都是一堆狗屁！”南宫煜狠狠拂开她的手，就利落地离开了院落。

    陌悠然愣在原地，左霁经过她身边时，悄悄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过了良久，陌悠然才回过神，整个人泄气般蹲下身子，望着地面发呆。

    是啊，南宫煜说得不错，一切都已经发生，她便是再愤怒再不甘也是无济于事，可是习武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她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提拔自己的实力，好为身边之人撑起一对丰满坚实的羽翼！会不会要等许多许多年才行？为此，她感到很焦灼。

    突然，屋内传来动静，她连忙收起失落的情绪，起身跑进屋内，发现珵野已经醒来，而且他准备下床。

    陌悠然连忙上前搀住他，一边问道：“怎么了？”

    “我想喝水。”珵野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语气虚弱。

    “你坐着，本殿这就给你去倒。”陌悠然连忙反身去给他倒水。

    珵野喝下一杯水，嗓子里终于舒服许多，只是脸色还是很臭。咬牙半天，他才出声道：“我还想出恭。”才说完，他脸色就难堪地燥热起来。

    虽然方才南宫煜已用内力为他疗伤，但他现在仍是浑身乏力，所以他此时若要出恭，需要陌悠然抱着过去，并且为了防止不慎跌入粪坑，他可能还需要她在一旁扶着他。那画面，光想想他都觉得羞耻万分。若真的发生，他感觉自己即将没脸见女子！

    “早说。”陌悠然似乎早有准备，直接从床底拖出一个木制圆桶，掀开盖子，里面装了些清水，十分干净。她指指它，对男子说道：“就在这上面解决罢。”

    在这个世界，除了皇室中人有用粪桶的习惯，寻常人家基本上是没有这个习惯的，若出恭，必要去外面的厕所解决。所以此时的珵野看着眼前的木制圆桶一脸不可思议，“你让我在这上面解决？”

    “不然呢？”陌悠然并不觉得奇怪。她当初在这里住着的时候，最不习惯的就是这里没有单独的粪桶，于是她便央求宓曦出去给她买一个。后来宓曦将这个桶带回来的时候还说她是从黑市上淘回来的，弄得她很是无语，心想这玩意不应该是日常用品吗？怎么还需要去黑市淘？

    “可是，我从来没用过这东西。”珵野为难道。

    “啊？外面的厕所虽然也方便，但大晚上的出去不冷么？”

    “我大晚上的一般不会出去方便。”珵野不好意思地嘀咕道。

    “别犹豫了，快点，你要不行，本殿帮你。”陌悠然二话不说就想去脱男子的裤子。

    “别！你出去，我自己来，自己来。”珵野连忙躲，脸都红了。

    “纸在这里。”陌悠然指了指床边的暗格，细心地提醒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用膳时，陌悠然忍不住向男子抱怨，“珵野，你昨夜去南宫煜那之前明明对本殿说过没事的，结果你一出来就晕倒在本殿身上，大夫说你内力枯竭，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所以你之前分明在骗本殿！”

    珵野没有反驳，“我如果没有骗小祎，小祎一定会阻止我罢。”

    “那是肯定！”陌悠然不假思索道，同时目光心疼地瞧着男子，语气关切，“珵野，你现在好些没？要还哪里不舒服，一定跟本殿说。”

    珵野微笑着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回道：“我知你心疼我，但你也别担心了。我体质特殊，恢复能力很强，况且南宫煜刚才过来给我疗过伤，我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真的？你可别再骗本殿。”陌悠然半信半疑。

    “真的。要不你现在打我一拳，看我会不会倒下。”珵野挑衅道。

    “本殿才不舍得。来，多吃点，看你多吃本殿才能放下心。”陌悠然拼命给他布菜，珵野见自己碗上的东西都快堆成小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用完膳，他就拉着陌悠然进屋，跟她讲解练神功的功法和口诀，以及练功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陌悠然连忙找来纸笔，一边听一边认真地记。由于不习惯用毛笔，她写的字一直很丑，于是她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她的字迹虽算不上隽秀好看，但至少端正大气。

    记完后，她有些惊奇，“本殿本来还以为练了这神功就为去吸别人的内力，没想到竟也有自我提升的功效。”

    “当然有的。像我爹爹当年就从来没吸过任何人的内力，依然能成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若非遇到娘亲……”他轻轻叹了口气，但那声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悲痛和惋惜。

    陌悠然轻拍他的手，意图安慰他。

    珵野却反过来开解她，因为他看出了她在纠结要不要去吸他人内力的想法，“小祎，吸不吸他人的内力辅助自己练功关键看你个人选择，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突破自己，你不必纠结，也不必在意别人的感受。”

    “被吸走内力的人会死吗？”陌悠然并不想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害人的勾当。

    “不会，你若把握好一个度，最多让其元气大伤。”

    “那古时候那个邪教怎么回事？”她记得那本古籍记载说，那个邪教组织里的教徒每次吸人内力时都会致人死地，所以她才会忧虑。

    “邪教之所以被江湖中人称为邪教，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些人恐怕根本没有学到神功的精髓，才会一味地靠吸纳别人内力来使自己功力大增，却不料那只是浮于表面，所以那个邪教才会那般容易地被覆灭。”珵野提及那个邪教，一脸不屑，似乎光嘴上说说这个邪教，他都觉得恶心。

    “小祎，其实你现在还不够格，可能还未来得及去吸别人的内力，别人就先将你打倒了，所以你现在能做的便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功力，将基础打好，这样你才可为所欲为。待你真正登上某个巅峰，你可能都会不屑去吸别人的内力。不过，如果面对敌人，你也不用心软，其内力你可尽管吸光，省得浪费。”

    可能因为平时受他娘亲江钦瑜熏陶，珵野狠辣起来也一点不逊色。陌悠然并不介意，因为这同样是她的处事原则。

    对敌人何需一丝一毫的客气，万一自己松懈之时敌人突然反咬一口，岂不会后悔当初的仁慈？所以，当初她从萧浅嫣口中听闻她已经将萧浅鸢杀死并且将其家眷尽数斩草除根的时候，她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却是赞同这种做法的。

    “本殿明白。”回到当前，她郑重地应下，看向珵野的目光变得愈加热忱。

    “珵野，不妨你示范一下，本殿跟着你做。”

    “好。”

    于是，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所，席地而坐，珵野开始正式的教学。继焚风和云毓之后，他算得上陌悠然第三位师父。

    陌悠然学得认真，不消半天，她就练成神功的第一阶功法，并且能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小祎，照你这个速度，很快就能赶上我了。”珵野忍不住称赞，由衷为她高兴。

    “你已经练至第几阶？”陌悠然好奇询问。

    “第七阶。”神功一共九阶，九阶之上，还有大成。而大成是这世上所有武功都有的阶段，是突破最高阶才可抵达的一个状态。一旦抵达大成，再想提升功力就着实困难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难以触及的巅峰状态，但也有无数可能，因为大成之上再没有限制，想再如何突破，全看个人造诣。古往至今，达大成者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而陌悠然眼中的铁板南宫煜也是昨夜才达的大成。

    珵野想了想，便将南宫煜已经进入大成状态的事实告诉了眼前的女子，欲刺激她，好让她更加地奋发图强。

    陌悠然听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半晌都没回过神。

    珵野见她反应，顿又觉得自己的刺激是不是太过了，于是他道：“其实，练功能达最高阶就很厉害了，那些高手比如南宫煜突破最高阶达大成也纯粹为了消遣，你不用太在意。”

    这世上所有武功都是越练上去越难突破，所以他所授神功的第八第九阶已经是变态级的难度了。他个人觉得陌悠然能突破这两阶都很不错了，大成他压根没奢望。毕竟他自己也还没做到突破第七阶抵达第八阶，不仅因为他娘亲的因素，更因为他也确实到了一个瓶颈期，若想过这个瓶颈期，不花个两三年压根是不行的。

    “你娘亲呢？”

    “啊？”珵野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忍不住一愣。

    “你娘亲到第几阶了？”

    “她已经进入第八阶，不过，由于当年爹爹教给她的口诀和功法不完整，她可能要永远停留在第八阶了。”珵野说这话的的时候竟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见女子若有所思，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小祎，你在想什么？”

    “做武林盟主一般有什么好处？”

    “可以得一块调集令，号令整个江湖的人。不过，平时也事务繁忙，武林盟主存在的意义便是维持江湖秩序，所以哪里若有难以平息的矛盾动乱，武林盟主都有义务出面解决。万一解决方式不对，两头都不讨好。”

    “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在所难免。”陌悠然表示理解，似乎有意争夺那个位置，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她瞬间失了信心。

    “小祎，难道你想……”珵野见她很在意，便瞬间猜到了她心底的想法。

    “本殿有自知之明。”陌悠然对他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否定了他的猜想。

    先不说有南宫煜这个铁板，光江湖中其他想角逐此位置的高手，对她而言都是一座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所以，对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她暂时只能远观。

    珵野无声地握住了她的手，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认真，“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并且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达成所愿。

    “怎么突然说起情话来了？”陌悠然听着他的话，立时甜到心坎里。

    “就突然想了。”珵野红了小脸，别扭得可爱。

    陌悠然心念一动，当即捞过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才瞧向他，承诺道：“珵野，这句话该本殿说才是，无论如何，本殿都不会对你放手。”

    珵野笑了，竟主动吻向她，加深了方才的吻。

    ……

    几日后，祎王府终于收到从锦县发来的秘信，苏瑾看了，这段时日长期悬起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已经嫁入祎王府荣升为祎王府男主人之一的凤阙也在一旁。

    “我就知道，九儿不会有事。”之前他面上虽浑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各种担心惧怕，生怕他心爱的九儿已经出意外，他以后就得守活寡做一辈子的老处男了，所以此时见苏瑾的神情变化，他心底何尝没有起落。

    苏瑾清浅一笑，将信递给他，“你也看看罢。”

    “九儿什么意思？难道她暂时不会回来？”凤阙看完信，本化为春风的脸色立时变得不大好，甚至有转黑的趋势。妻主在新婚当夜去拯救别的男子而且再也没回来过，这种事这世上恐怕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经历过，想想都觉得无比糟心。

    “她派人将这封信秘密送回，说明她并不想让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知晓她正在锦县的事情，所以关于此事，你对外务必守口如瓶。”虽是警告的语气，苏瑾却说得温柔，但依旧不容置喙。

    “我又不傻。”说着，凤阙便将手上的信揉成一个纸团，轻轻一捏，那纸团便化为齑粉，随风消散。

    “最近三殿下与四殿下斗得厉害，殿下在外避避风头也好。”苏瑾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无比平静。

    “你当然不在意，怀个孩子就直接没了*。我可不一样，正年轻气盛，等九儿回来，我非让她好好补偿我！”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这段时日陌悠然不在的时候，她这两个正房只能相互取暖宽慰，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变得熟稔了，但偶尔两人也会互怼，却是关于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哪天你若怀了孩子，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苏瑾似乎被踩到痛脚，本温和如水的语气瞬间犀利起来。

    “难道你有？”

    凤阙惊奇，见苏瑾未答表示默认，他连忙对其作揖，“哥，是我误会你了，小的给你赔不是。待九儿回来，我一定向她转达此事，让她多多关照你。”

    “……”

    苏瑾直接黑了脸，“不用，我自己会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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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平安夜，陌悠然一众男人都等着自家女人给他们送圣诞礼物。

    于是他们当天晚上都早早睡了，心想那个女人若真的过来，自己一定趁机将她逮住，然后，嘿嘿嘿……

    结果一众人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个动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纷纷顶着一双熊猫眼怨念地瞪着陌悠然。

    陌悠然被瞪得一脸茫然：怎么了？

    众男异口同声：圣诞礼物呢？

    陌悠然顿脸黑：你们还好意思跟本殿要圣诞礼物，昨夜本殿等了一晚上，怎么没见个人过来给本殿送？

    听此，众男顿悔青肠子，心想这么个霸占独宠的绝佳机会自己竟白白浪费了，但一想其他人也没占到便宜，心里又瞬间平衡不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