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染血的恋情 文 / 谭文慧

    赵业腰上的那条腰带，的确是染娟娟所送。

    赵业是舞师，最擅长跳胡旋舞，他跳起胡旋舞来，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鲜明。在染娟娟急促琵琶声的伴奏下，双袖举起身子迅速转动，如雪花一样在空中飘摇，象蓬草一样迎风飞舞。不断地转啊转啊，转无数个圈都不会停止。

    染娟娟是琴师，俩人在合作时，不知不觉产生了感情。

    染娟娟曾教肃亲王的嫡福晋所生的格格弹琴。肃亲王的嫡福晋就把裁衣剩下的蓝光丝绸送给染娟娟，让她自行制作一些小玩艺如手绢、鞋面之类。

    染娟娟收到这少许极珍贵的丝绸后，帮情郎暗暗做了一条腰带，没人知晓。剩下的少许丝绸，她绣一条手绢。因手绢没完工，就丢在枕头边。没想到这条手绢的料子，居然让曾接触过蓝光丝绸的皇四子奕詝认出来了。

    赵业原本暗中跟瑶池仙境歌舞馆的琴帅染娟娟相爱，后徐娘半老的瑶池仙境歌舞馆老板娘看上他，想嫁给他。想摇身一变成为瑶池仙境歌舞馆老板的赵兴，移情到老板娘那里。染娟娟知道实情后，生气地威胁赵兴要把他跟老板娘在一起，不是为情而是为钱的事告诉老板娘，还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可是，赵兴还是想当上老板，执意要跟染娟娟分手。

    那日傍晚，染娟娟暗暗跟着到护城河边洗澡的赵兴，在一家店墙壁的暗处等着。在下雨后，从暗处一把拉住跑过的他。因为染娟娟不想把此事闹大，小声地跟他争吵。染娟娟身在暗处，对面大树下躲雨的人只看到赵兴而没看到染娟娟。当雨变成倾盆大雨时，隔着马路，相互间看不到对方了，只听到哗哗从天而降的暴雨声。

    这时，赵业他跟染娟娟由小声的争吵染变成激烈地争吵。赵业怕对面站着的人听到他跟染娟娟的争吵声，于是用手捂住染娟娟的嘴。

    染娟娟用手抠赵业的手，指甲划伤了他的手背。

    赵业生气之下，继续以手捂住染娟娟的嘴鼻。染娟娟被捂住鼻子，昏了过去，倒在赵业的怀中。赵业望着怀中的染娟娟，生怕苏醒过来的她坏了自己成为歌舞馆老板的好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杀死她的想法。他知道墙角丢有几根废弃的铁钉，于是将染娟娟抱到小码头边，回去拿了一根铁钉和一把木捶，掀起染娟娟的外衣，以铁钉对着染娟娟的心脏，然后以木捶猛捶、捶、捶……

    染娟娟在昏迷中，一声不吭，就去见了阎王爷！

    赵业将已死去的染娟娟推进护城河，随后将木捶也丢进护城河，让水流带走凶器。

    暴雨，很快将染娟娟流下来的血冲刷得干干净净。也将赵业身上沾着的血冲刷掉。

    赵业行凶后，脱上身上的衣裳，在暴雨中慢慢清洗，然后走回原来躲雨之处站着。他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在屋檐下躲雨，还故意唱起家乡的小调，唱了一段又一段……

    赵业心想就算那条腰带是染娟娟所送，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杀了染娟娟，于是承认那条腰条是染娟娟所送，说染娟娟暗恋他，强迫他收下那条腰带。

    半青小声对奕詝说：“四爷，现在赵业不承认是他杀了染娟娟，但玫瑰的刺伤跟手指甲的划痕是不同的，要将赵业捆绑起来，不能让他破坏手背伤口，明早请衙门的仵作来验伤。”

    “行！”奕詝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

    赵兴被捆起来，他不住地叫冤枉。

    半青对奕詝说赵业说昨天傍晚，只有他一人在那家店的屋檐下躲雨，咱们连夜去查看是否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赵业曾躲雨的那家店离瑶池仙境歌舞馆不远，半青跟奕詝步行一会就到了。

    奕詝的手下，点燃松枝，将四周照和如同白昼。

    半青到那里后，发现那家店跟隔壁那家店之间，有一尺多一点的空隙，如果身材苗条，完全站得进去。她跑到对面的大树下，隔着马路，只看到站在外面的人，那空隙里的人，就看不到。

    昨晚下过暴雨，但雨过天睛，出了一天的太阳，地面很干。

    半青跑回来，打着灯笼照那空隙，然后喃喃说道：“是的，大雨冲刷掉很多证据，但也留下证据。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德懋，你发现什么了？”奕詝见半青在灯笼的光线下，展现笑容，于是问。

    “四爷，这案子，可以说破了！”半青开心地说。

    “案子破了？”

    “是的，破了！”半青叫奕詝凑近到两间门面间的空隙地去看，发现地面有女人的脚印，而且在泥沙中，有一条丝绸手绢，在灯笼的光线下，一会紫、一会呈现蓝紫等，正是蓝光丝绸所做的的手绢。

    原来，染娟娟做的手绢不是一条，而是两条。一条带在身上，一条没绣好的放在枕头边。跟赵兴争吵的那晚，曾拿出手绢擦雨水，可在跟赵业起争执中，手绢掉在地上，被雨水打起的泥沙，半埋起来……

    “找到有力证据了！”半青跟奕詝因为开心，各提着一只灯笼，在店前的空地上跳起舞来。

    赵业被押到找到的新证据、那条已使用的蓝光丝绸手绢前，让他自己瞧。

    赵业在有力的证据面前，只得承认是他杀死染娟娟，然后抛下护城河。

    奕詝都破得案了，督捕司主管京城刑事案件的捕快，还围着拉回衙门停尸房内，围着那具女尸，讨论着从哪方面入手。

    一位捕快打听到皇四子奕詝都破得案了，杀人凶手已移交到督捕司之事，听到的人，全呆住了。他们想千万想，也想不通一个生长在深宫的皇子，怎么当起捕快来，比他们任何人都强？

    半青回去后，半蓝还没睡，坐在大厅等着她。

    “妹妹，今日到哪里用餐？”半蓝问半青。

    “到京城最豪华、位于前门大街那间烧菜特好吃的饭馆用的餐，啊，那些菜，好吃得回想起来，都醉了！”半青说。

    “哪天咱们姐妹也到哪里去用餐！”半蓝对半青说。

    “好的，姐姐，我累了，回去睡觉了！”

    半蓝笑了：“去睡吧！”

    半青边走向自己的卧室边喃喃说道：“今日过得，很有意思！”

    采梅则气鼓鼓地跟着半青，不高兴地说：“格格，下次您出门，一定要带上奴婢呀！”

    “行了，我记得这事了！”半青边走边把手往后伸向采梅，那是一盒京城最时兴的胭脂。

    采梅收到这礼物，笑了，嘴里不再嘟嘟囔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