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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为何都反对她和太子 文 / 胭脂杀

    “三哥已经提醒过你,再和他藕断丝连,三哥就废了他。”

    他这口吻,这语气,和当初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云朵也不会将他的话,当作是一个玩笑撄。

    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薄久阑这个人偿。

    对于未知的人或事,她总会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尤其他还这般深不可测,就更让她不敢小觑轻视了去。

    “不会了。”

    眉心隐隐有抽痛感,云朵用手揉了揉,刚才那股子精神头儿,一下子消散了个对半。

    薄久阑反倒讶异了,拿着那杯莲子茶,动也不动,默然盯了云朵那张显露着虚弱和疲态的小脸儿片刻。

    上一次这样威胁她的时候,她可没有答应他的意思。

    片刻后,薄久阑两眼一亮,“皇上那边儿的水,是你搅浑的。”

    问话的字面意思,似乎在反问,可语气,已经是在肯定了。

    云朵挑眉,不置可否,“皇上的圣旨,下来的倒是快。”

    “别看皇上像已经昏聩的君王一样,实际他老人家,心里头比谁都清楚。”薄久阑点了点头,啜了一口莲子茶,“上一回,三哥在蟠龙山瞧见了,你与太子跌入深渊之后,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搁下茶杯,薄久阑又问:“你对太子,是怎么看的。”

    提及蟠龙山那一回,云朵情不自禁的,有些神思恍惚,想都没想,顺口就接了薄久阑的话,“是啊……是不一样了。”

    接完话之后,她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贝齿一咬下唇,目光迎视薄久阑的眼,有些恼了,“三哥,有意思么?”

    明明前一句都在警告她,不要再跟太子有任何的来往,现在却又来问她,她是怎么看待太子的,这是想对她冷嘲热讽么?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云朵与薄久阑之间,生了误会。

    上次在蟠龙山,云朵被薄云珂的赤屠袭击,太子出手救了云朵。

    那时,云朵并没有看见太子是怎么出手杀死赤屠的,更没有看见,太子用了什么武器,割掉了三个赤屠的脑袋。

    可事后去案发现场的薄久阑,却从赤屠脖子上的切口,知道了割掉他们脑袋的武器。

    但太子用的那个武器,是太子另一个身份,鬼手魇用的三千丝。

    也就是说,在薄久阑这儿,他一直以为和云朵有了私-情的,是鬼手魇,而非太子修。

    这也是为什么事后,薄久阑去警告了十三公主,因为薄久阑仅仅只知道,教十三公主医术的所谓的师父,就是鬼手魇。

    但他并不知情,太子就是鬼手魇。

    这个误会到了这儿,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个误会,才有了后面许多的幸事。

    这,是后话。

    彼时,薄久阑看云朵无端恼了,觉得自己问的确实唐突了,毕竟在深渊下,云朵和太子孤男寡女同生共死那段时光,无论之间发生了什么,肯定是刻骨铭心,不能为外人道也的。

    但,这也似乎薄久阑最担心的,他的眉心,都拧的愈发厉害了。

    “你不能嫁给太子。”

    这话说的,他几乎已经是命令式的口吻,毫无反驳的余地一样。

    听他这么说,真的是点燃了导火索,彻底引爆了云朵。

    “为什么!”

    其实云朵这话反驳的,没有任何想法,她就是恼怒了,而且非常地。

    因为有太多的人,就算嘴上没有说,但都在无声的告诫,或是告诉过她,她不能嫁给燕夙修,不能。

    尤其这些人里,还有她自己。

    所以她恼怒了,反弹了。

    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所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要反对他们两个,连她自己都反对。

    而其实,这当中的理由,她的心里,又是那么的清楚明白。

    但此时此刻,她就是任性的,愤怒的,想得到一个足以能说得动自己的,理由。

    薄久阑愣了愣,他是没有想到,云朵的反应,会这样的过激。

    看着薄云朵那张因为过度愤怒,而涨出不健康红晕的小脸儿,薄久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的厉害,眉心拧的愈发紧了。

    “当然是有原因的,但这个原因,你需以后,才能知晓。”

    “哈!”云朵怒极反笑,眼角已经微红,“以后以后,又是以后,薄三哥你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到谁都不知道的以后,才能撬开你的嘴!”

    话刚说完,云朵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非常厉害,感觉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整个人像是小小的虾米一样,咳得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一直从容不迫搁宝椅上坐着的薄久阑见状,立刻起身,箭一样飞速到了云朵榻前,弯腰伸手,去拉云朵纤细的腕子。

    可还没有碰到云朵的手腕,就被云朵避了开。

    “不要任性!”像教训孩子一样,薄久阑语言严厉,面上则带着担忧。

    其实现在的两个人,倒是真的有兄妹的感觉,被营造了出来。

    薄久阑就像严格的兄长,云朵就像偶尔耍耍性子的妹妹。

    云朵却没发现,自己这么耍性子,其实,也是另一种撒娇。

    “咳咳咳……不要!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据理力争的同时,云朵还索性把自己整个人裹进了蚕丝被里,裹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虫蛹一样。

    其实,以云朵这类自给自强,甚至还很自大又睿智的性格的女孩子,是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的。

    因为通常这种女孩子,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会挑拣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来做。

    但她现在的行为,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

    可她还是做了。

    原因嘛,因为还在生气是一方面,因为生气能有对象宣泄也是一方面,因为尚在病痛中,理智变得脆弱了,也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潜意识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总是管着她的薄久阑当成了潜移默化的长辈,兄长的存在。

    虽然两人而今真正相接触的还并不长,但薄久阑是不是真心为云朵好,云朵是不可能没有看出来的。

    正因为看出来了,所以,对于云朵这样一个孤儿来讲,她的内心深处,是渴望有这样一个,胜似父亲与兄长的亲人的。

    俨然,薄久阑渐渐已经在这个角色上,开始对号入座。

    也正因为他成了这样的存在,才让她潜意识下,得了依傍,撒起了这种不理智的娇。

    而对于这样突然任性起来的云朵,薄久阑既是不习惯的,也是相当头疼,和手足无措的。

    “我是你三哥。”

    他找不到说服云朵的理由,就只有把这个现有的条件,给拉了出来垫背。

    说的,倒是理所当然,但是底气有些不足。

    “狗-屁!”裹在被子里的云朵只用两个字,就将薄久阑的理由,给击溃的崩了盘。

    薄久阑一时语塞,好半天都没找到措词。

    可被子里的云朵,咳得是愈发厉害了。

    柔情杀这味毒,它厉害就厉害在,并不是见血封喉,而是它能让服用者的肺部快速坏死,让服用者死后,只以为是肺痨成疾,并不是中毒所致。

    云朵是服用了天山雪莲没有错,毒是解了,但柔情杀留下的后遗症,肯定短时间是不会复原的。

    本来上次她从蟠龙山掉下深渊后,就伤到了肋骨,断裂的肋骨或多或少刺破了五脏。

    五脏复原本就不易,她再这么一作,便是旧伤添新伤,要是不及时对症下药,弄不好就会真的造成肺痨,届时,真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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