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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白跃之死 文 / 逍遥

    古画在夜魂庄园里住了三个月,又匆匆的赶到京师去。

    这三个月,白寅不曾露过面,夜魂的事都由夜追魂和夜追命一手打理,他专心在京城远威侯府帮他大哥,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半个月前,传来消息,白跃去世了。

    白跃是白冠杰的长子,一出生便是远威侯府的世子,身份尊贵,从小养尊处优,深受皇恩,只待白冠杰百年之后,他便可以顺利接掌远威侯的爵位,承袭远威侯的一切。

    在白跃出事之前,白冠杰夫妇已经赶回远威侯府,如今死者为大,白寅才要求古画前往远威侯府,带着玄儿送白跃最后一程。

    玄儿甚至不曾与他这位大伯见上一面,便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夜追魂需要镇守夜魂,由夜追命陪着她一同前往京城,为了方便路上照顾,叶子也一并的跟着他们同去远威侯府。

    他们赶到时,正好是白跃入土之时,白寅带着古画与玄儿,亲手,送他唯一的兄长上路。

    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曾好好的说一句话。

    古画甚至连远威侯府都没有进,一入城门听说白跃灵棺上路,古画立刻让夜追命掉转车头,往出殡的方向而行,还赶得上在白跃入土之前拜别。

    送行队伍浩浩荡荡,由白寅领路,多半人是朝廷的官员,与远威侯有交情的亲族与朋友,白冠杰夫妇并未见到人影,此时此影,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来送行,未免太过残忍。

    白寅一身素衣,神情严峻。

    眉目之间,有着隐忍。

    她不知道他在忍耐着什么,她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口,否则,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她知道白跃是他最爱的兄长,以往他提起兄长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提起白跃的语气让她清楚的知道,他非常敬重和爱护这个唯一的大哥。

    她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一手抱着玄儿,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偶尔,他会回握一下,更多的是眼中无穷无尽的悲伤。

    他的悲哀让人心疼。

    他主持完整个殡葬大典,有人过来安慰他,他都极力的勉强自己回应,直到日落之前,才返回远威侯府。

    远威侯府坐落于京城西侧武安街上,占地颇广,厚重的大门与阁篇上沉稳的笔峰让人隐隐带着敬畏之心,这几日远威侯府里里外外都挂了白,所有人都沉溺于一片哀痛之中。

    远威侯世子英年早逝,这原就是个无比悲痛的事实。

    远威侯世子平日里为人和善,从不计较,对待下人也不苛刻,是个极好侍候的主子,深受下人们的爱戴,在朝堂之上,也是个平易近人好相处的同僚。

    或许,就是因为太好相处,让人生出了容易欺凌的假像,才造就了白跃今日今日的局面。

    白寅将她带回远威侯府,住在他院里,叶子留下来陪着她,毕竟,远威侯府她也是平生第一次来,接下来还需要在远威侯府里住上一阵。

    这一阵,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熟悉的人在,的确是得心应手一些。

    白寅在远威侯府里居住的院落也叫“明楼。”是为了方便好记吗?

    “你和玄儿,从今天开始就住在明楼,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有吩咐,找吕管事,”他亲自将她带到明楼,并且让叶子也一并住在明楼,远威侯府的明楼显然比白秀山庄的还要大上一些,这里的仆人房有好几间,仆人可以住进主子的院屋里方便照顾主子们的饮食起居,自然也方便了叶子的安居。

    “嗯,我知道,”她点头,将玄儿交给叶子,“你要节哀,你大哥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痛苦的。”

    “我知道。”他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古画叹息一声,他现在的情绪怕是谁也挽救不了,只能依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她没有足够强大的温暖,可以暖化他内心深处已经结下的冰。

    她只希望,他可以像所有的江湖人一样,看得开生死。

    人生与人死,皆是注定,生时已经注定要死,难过可以,别太深陷其中。

    她并没有急巴巴的赶着上夫人那儿去请安,夫人是不待见她的,如今死了长子,心情更是万分的糟糕,若是再看见不讨喜的她,只怕,心情会更加的郁结。

    她来时还短,白日里在墓园也来不及问清楚白跃是怎么死的,总不能是病死的,之前好好的并没有听说他生了病,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也需要知悉,方能在远威侯府里站稳脚跟。

    明楼里也有个小管事,便是白寅之前交代过的吕管事,吕管事手底下共打理十来号人,护卫两名,清扫男仆两名,主事嬷嬷一人,还有五名丫环,一个小小的明楼就有十个人固定侍候着。

    至于其他时候,明楼有特别的需要,还可以再调人手,比起白秀山庄固定一名婢女,流动守卫,若是加上石家四兄弟也才五个人,所以说,远威侯府真是豪华的阵容。

    除了吕管事之外,管事嬷嬷是分派给女主人的,暂时归古画所用,嬷嬷区,区嬷嬷在远威侯府已经呆了三十多年,是远威侯府的老人了,五名丫环分别是大丫环区果儿,中等丫环符盼,符瑶,下等丫环绿珠,绿烟。

    白寅将她一带回明楼,这群人就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

    虽说她只是个通房丫头,可好歹也是白寅唯一的女人,还替白寅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白跃死了,白寅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远威侯府的世子。

    而玄儿,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世子。

    主子没有将她安排在西厢,侧院里,而是将她直接带回了明楼,可知这明楼是只有主子与正室才能居住的地方,他们虽在远威侯府里当差,可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在白秀山庄发生的事。

    主子要护着的人,他们可是不敢得罪的。

    “姑娘,”未扶成正室夫人是唤不住少夫人,也不是妾室不能叫上一声画夫人,她的身份只是个通房丫头,如果不是白寅的偏宠,她是要与一般丫头一样,侍候主子的。

    姑娘,也算得上是尊称了。

    “老婆子姓区,是明楼里的管事嬷嬷,打今儿个起,姑娘有任何交代,都可以直接告诉老婆子。”区嬷嬷语气虽然是恭恭敬敬的,但眼神却是高傲的很。

    她好歹也是在远威侯府里呆了三十年的人,向来受人敬重,如今,远威侯府的三大院,一是雪月阁,是侯爷与夫人所居院落,管事嬷嬷姓许,二则是大少爷白跃与妻子米露所居的飞离居,管事嬷嬷姓贺,再下来就是明楼的区嬷嬷了,其他小院落是没有管事嬷嬷的,统一由大管事直接调配人手。

    整个远威侯府统共就三个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在远威侯府的地位仅次于主子和大管事,暂时屈居第三,像飞离居的贺嬷嬷,那可是大少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嬷嬷,与大少夫人关系亲密得很,除了大少夫人的话,这贺嬷嬷可不把其他放在眼里,大管事在她的面前,还得毕恭毕敬才行。

    “好,”古画淡笑点头,“往后就有劳区嬷嬷了。”

    区嬷嬷微微一欠礼,“这是明楼的大丫环区果儿,姑娘可以唤她一声果儿,暂时就在姑娘身边侍候着。”

    “也姓区呢。”古画随口一提。

    区嬷嬷立刻满脸的骄傲,看着长得虽不是绝艳,但至少清丽可人的区果儿,挺着胸膛介绍,“果儿是老身的孙女,打小就是远威侯府的家生子,自打出生就没有离开过远威侯府一步。”

    这很骄傲吗?古画不是很能理解,身为长辈的在富贵人家为奴为婢了一辈子,生下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家生子,这一辈子也逃不开家生子的名头。

    一辈子也只能屈居人下。

    不过,区嬷嬷怕是不甘心如此吧,将区果儿安排在明楼,是想着有朝一日,二少爷能看中果儿,当不了正室,做个偏房小妾也是可以的,一旦攀上了主子,后半辈子还不是荣华富贵尽享。

    可惜,二少爷极少回侯府,往后也是要继承白秀山庄的,这辈子是在白秀山庄生根了。

    大少爷那边又没有指望,现在好不容易白寅回了侯府,且,他是有前车之鉴的,纳了个通房丫头,看起来长得也是一般,古画能成,区嬷嬷瞧着,她的果儿也一定能行的。

    如今果然正值花样年华,皮肤如剥了壳的难蛋,滑嫩得不得了,发如乌丝,眉如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惑人的气息,这可是区嬷嬷花了大价钱找人特别练出来的气度。

    只要是个男人,多看个几眼,没有不被果儿迷倒的。

    区果儿在远威侯府里当大丫环的身份也不低,虽是丫环,可大丫环不同于普通丫环,只要侍候主子一个,粗使活儿一点也不用干,直接交代下去,下面有中等丫环和下等丫环等着干呢。

    所以,这区果儿的手,也是白嫩纤细的一如人家小姐般,虽比不上大家闺秀的清丽纤柔,也绝对是胜过小家碧玉的。

    “原来是区嬷嬷的孙女,”古画又一次点了点头,这一回,区嬷嬷直接介绍了符盼,符碧,绿珠和绿烟。

    古画也介绍了叶子。

    “她叫叶子,不是我的丫环,是来相助的朋友,以后,也请几位对她客气些。”

    “是,”几人立刻行礼应是,并向叶子行礼。

    叶子受宠若惊。

    她来,本就是来当个丫环的,姑娘这么介绍,岂不是想让她得到特殊的对待,这可不太好。

    “姑娘,我不是——。”

    “你是。”古画非常确定。

    “你没有卖身给白秀山庄,也没有卖身给远威侯府,你是个自由人,是个良民,跟在我身边,也是为了帮我照顾玄儿,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周,待过些日子,我在这里习惯了,就让你哥来把你接回去。”她不会将叶子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尽管她的确想找一个亲信留在身边。

    可是——

    叶子终归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她不能太自私的只想着自己,完全不为他人考虑。

    “这事儿,就这么说了吧。”

    叶子沉默的低下头。

    古画吩咐区嬷嬷带着符盼和符瑶去准备些吃的,用的,让区果儿去准备些温水,虽然不知今晚白寅是否还会回明楼,但她赶路好几日,极需要洗掉一身的风尘。

    院子里,就留下了绿珠和绿烟。

    绿珠和绿烟身为明楼里位份最小的婢女,说话完全没有份量,她们也不敢轻易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更不敢随便抬起头来,以免遭到漫骂与责罚。

    她们进远威侯府的日子是最短的,身份地位也是最低下的,没有半个靠山只能在远威侯府里熬资历,只有呆得时间长了,侍候主子周道了,以后的地位才会慢慢的提高,生活才会慢慢得好起来。

    至于其他,她们还真的不敢多想。

    古画端坐在桌前,态度倒是一点也不随意,绿珠与绿烟始终在她面前低垂着头,她之所以没有吩咐绿珠和绿烟出去办事,是想在她们的口中听到实话。

    “你们两个,也别太拘束,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两人一听,立刻应是。

    可,态度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古画也不勉强她们。

    “我今日才赶到远威侯府,二爷手上要忙得事情太多,我还不知道大爷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是因为病了吗?”她问。

    绿珠和绿烟互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是,”

    “大爷没病。”

    “哦,既然没病没痛的,怎么会好好的就去了呢。”

    “大爷,是被人下了毒给毒死的。”绿珠憋了好半晌,发现古画一直盯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她早就想要开口说了,但是,她们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下了,在府里也不敢随便说,府里是有规矩的,谁敢传些流言蜚语的,轻则杖责,重则打残了卖到妓户去,不管是哪种责罚,她们都扛不起。

    虽说,至今为止,并没有一个丫环因为犯错而被打残了卖到妓户去,可保不准哪天主子一个不高兴就想拿个人来试试看呢。

    “毒死的?”当真是让人大出意料之外,“大爷可是堂堂的远威侯府世子,身边有明卫暗卫无数,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下药。”

    “这姑娘就不懂了吧。”绿烟四处瞧瞧,并没有发现外人的痕迹,她才小声的道,“听说,这一次动手的是皇家人,对大爷的态度不满,才让绝顶高下在大爷身上下毒的。”

    “是啊,下的还是剧毒,连解毒的时间都不给,才一夜的功夫,好好的大爷就死了。”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明明前一晚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大爷就没气了,那一天,大夫人的叫声格外的凄厉,让人听得毛骨耸然,打那以后,她们都不敢再直视大夫人了。

    “我知道了,”她给了些打赏,算是收买人心吧,绿珠和绿烟喜孜孜的退下了,身为下等丫环,能得到主子的亲赖是极不容易的,看来,这一回,是要轮到她们出人头地了。

    若是得到主子的赏识,她们就可以不再熬资历,只要主子一句话,她们甚至可以直接成为远威侯府的大丫环。

    美好的明天,似乎正等着她们。

    绿珠和绿烟都有些轻飘飘了起来。

    人走了之后,叶子才敢开口。

    “姑娘,”

    “嗯。”

    “打听这些事,何必找她们。”

    “找她们更方便,若是找了二爷,二爷这会心情不好,若是让他再重述一次,只怕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出手的是皇家人,远威侯府还能做什么?

    到底白跃在什么事上惹恼了皇家人,这段时白寅一直在白跃身边不是吗?有白寅护着,白跃都能出事,对方到底是强到能上天入地了吗?

    “姑娘说得是。”叶子想想也是,“可,对方是皇家人呢,大爷岂不是白死了吗?怪不得二爷的神情怪怪的。”

    古画睨她一眼,双眼一亮,她发现叶子看人的角度也是极不一样的,她还能看出白寅的样子怪怪的,她也觉得白寅怪怪的,可一般人只会觉得他这样的怪很正常,一个刚失去兄长的人,悲痛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子,你真的很了解二爷哪,”

    “没有,”叶子脸儿一红。“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叶子只是随口一提。”

    “你随口一提,还真的提到点上了,只怕,这正是二爷愁的地方,除了君无夜这个身份,他完全不能对皇家人做任何的人。”好在,他还有君无夜这个身份不是吗?

    君无夜可以对天下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姑娘,噤声。”一提到君无夜,叶子的脸色微变,“在外千万别再提这个名讳,这是禁忌,爷吩咐了,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爆露的,那会给他和庄园带来无穷无尽的危害。”她一直记得这一点,这一回出来,她更是时时刻刻的要求自己记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流露出破绽来,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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