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冥婚、老蚌晒月 文 / 妖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莫家家主都是侧目看过来。

    莫小野低头抚了抚猫魑柔亮的皮毛，没有开口，似笑非笑。

    老头子挑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就在这时，对面，自从莫小野落座后就没正眼看过来的张静怡，终于缓缓出声。

    “敢问，莫小姐是如何收服这只猫魑的？”

    莫小野抬头看了眼张静怡即便是主动搭话，却依旧显得矜持高冷的神色，勾了勾唇：“也没怎么，就是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后来就成了朋友。”

    猫魑身体抖了抖。

    何止是打了一架，它差点被她咬断喉咙好么……这厮就是个外表甜美的野兽。

    张静怡眼中闪过诧异，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莫小姐，你开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用来换。”

    莫小野几乎失笑，换？换猫魑？

    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一只魑的形成有多难，更何况还是一只成年了的魑，而且还是一只能够被收服的魑。

    要知道，魑虽然是人的魂魄和兽的身体结合，可是很多时候，融合后，魑的兽性会越来越强，然后慢慢失去理智。

    而魑最擅长蛊惑，尤其是蛊惑邪祟鬼魂一类，拥有一只魑，就相当于拥有所有它能够蛊惑到的东西，况且，魑对阴邪极为敏感。

    所以，一只成年的，力量强大，却还能够被驯服的魑有多难得，就不用说了。

    只看这只猫魑刚刚哧一声就能让三个被阴魂控制了的人瞬间恢复清明，就知道，这只魑绝对不简单。

    也是因此，张静怡开口就是不计条件，只要她能办到。

    张静怡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看向莫小野，只有萧胖子已经对着一桌子菜开始大块朵颐。

    莫小野低头，先是夹了一片胡萝卜给猫魑，果然看到猫魑嫌弃加控诉的眼神，她不由失笑，换了块鱼肉，猫魑顿时满足的大吃起来。

    莫小野便是感叹，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世界啊。

    猫魑在秦枭面前，可以化身看门狗，还能办兔子吃萝卜，无条件配合秦枭一切行动，到了她这里，就开始有小脾气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是悠悠抬头看着张静怡，勾唇笑了笑：“不好意思，目前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比它更有意思的。”

    正在吃鱼的猫魑身体抖了抖，不由得祈祷，这句话可千万别让那位听到。

    莫小野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一愣，老头子脸上闪过了然，它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是什么性子。

    裴寂戏弄不成却让莫小野顿时成了焦点，心里不爽，阴阳怪气开口：“张小姐难得开口一次，莫小姐却如此不留情面，看来，是不把张小姐放在眼里啊。”

    顿时，桌上氛围就有些不对。

    莫小恶似笑非笑看向裴寂：“裴家没人了么，就派你这么个只会小手段小心思，阴阳怪气挑拨离间的娘娘腔？”

    裴寂顿时面色一变：“你！”

    莫小野扬扬下巴：“你咬我？”

    那蛮横的样子让莫家主眼中露出不屑，莫景仁眼底却是闪过笑意，就在这时，一直冷冷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的吴迪开口了。

    “交换我的友谊和善意，莫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顿时，所有人又是愣住。

    吴迪的名字其实和他的行事作风差不多，他向来不屑于和人交朋友，如果说和张静怡走得比较近，那是他觉得以张静怡的条件，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

    而如今，他主动开口向莫小野提出用友谊和善意交换，的确是很少见的行为。

    这一下，除了萧胖子和老头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莫小野会好好考虑吴迪的话，毕竟，这次出去试炼，路途漫长艰险，说句不好听的话，和邪祟打交道，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能不能囫囵的回来。

    如果能被吴迪当成朋友对待，那么这一行的安危就有了很大的保证。

    可就在这时，莫小野的声音悠然响起：“抱歉。”

    吴迪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挑眉：“莫小姐似乎并不在意吴某的善意。”

    莫小野几乎是嗤笑出来：“基于掠夺本意的善意，抱歉，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饭桌上的氛围已经完全变了，裴寂在那边暗暗冷笑。

    还没开始，莫小野就一次性将其余三家都得罪了，这一次，莫家一路上，绝对不会好走了。

    桌上只剩下萧胖子杯盘更替的声音，一直没有开口的莫家主忽然出声。

    “吴贤侄不要上心，小野年纪还小，不懂事……”

    说罢，莫家主便是看向莫小野，一脸长辈家主的威严，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小野，这么不懂事，你吴师兄看上你的猫是你的荣幸，还不给他拿过去，不然你怎么好意思让他一路上照顾你！”

    吴迪停在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是悠然坐在那里。

    老头子摇头叹息不再出声，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果然，下一瞬，莫小野就是直直看向莫家主，似笑非笑：“家主也知道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然，我要是说一些做一些什么更不懂事的事出来……咱们都不高兴。”

    面上是痞气的笑，可是她眼底的不耐和冷意让莫家主都是有些愣住。

    他毫不怀疑，在说下去，莫小野会直接拍屁股走人。

    看到莫小野直接将猫魑放出去，所有人再次意外。

    因为他们都看出来，猫魑身上并没有什么禁制，也就是说，猫魑在莫小野身边，是绝对自由的。

    对于真不好对付，身为魑魅魍魉魈之首的魑，如此轻描淡写的处理方式，不由得让所有人看向莫小野的视线都发生了些变化。

    这个话题果然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饭桌上的氛围已经变得有些怪异，反而吴迪和莫小野两个当事人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吃完饭，就有人拿出来这一次他们试炼的路线来讲解。

    看到路线中的某处，莫小野微微挑眉。

    那个地方她记着……是这一次燕玺被安排出任务的地方。

    果然，背后的人给他安排的还是不应该由他去执行的任务，这些，应该是秦枭所在的神盾局去处理。

    可是，却被安排给了战斗力虽强悍，却并不针对灵异鬼怪事件的特种兵。

    讲完路线图，专门的人就拿出了文件，也等于开启了这次试炼之途。

    试炼是一条已经规定的路线，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一路过去将所有已经收集好的事件完满处理，而背后，会有隐宗的人在暗中监督，等一路试炼完后，也是由隐宗的人给出评估。

    由此也能看出四显宗和四隐宗地位的区别，这一路，显宗在明处处理，而隐宗的人，连面也不会露。

    接下来，就是试炼之途的第一件事。

    那人拿出文件，郑重开始讲述，事件的名字被称为：血珍珠事件。

    说是一个事件，其实有三个当事人。

    一个是中年女子，原本是富商的居家贤妻，来求助的是富商本人，说他老婆忽然变成了一个**，在床上索求无度，甚至开始跟别的男人乱来，非但如此，她反过来还咬定富商在外边有人，半夜差点剪掉了富商的命根子，看到老婆半夜血红的眼睛，富商这才发现了不对……

    第二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家人求救，说原本开朗乐观的女孩子忽然自闭，甚至自残，直到一天，家人稍不留神，那女孩子用刀把自己的脸划的鲜血淋漓，疤痕遍布。

    第三个是个男人，不停的自杀，说自己有罪，家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到底什么罪，男人只说自己该死……

    本来这是被当成毫无关联的三件事调查的，可是调查到最后，所有的征兆都指向一样东西：血珍珠。

    一种通体碧红娇艳圆润的天然红珍珠，因为颜色像鲜血一样艳丽，又被成为血珍珠，这种珍珠很少见，价格不菲。

    而这个人，很巧合的，都随身佩带了一颗血珍珠。

    几个人的家人回忆后，也终于确定，那三人的变化，的确都是在得到血珍珠之后发生的。

    于是，调查的方向都指向了那三颗血珍珠，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查出来，那三颗血珍珠，都是来源于同一个地方。

    一个叫做红湖的盛产珍珠的村子。

    红湖村，就是他们试炼的第一站。

    将试炼中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讲述清楚后，其余已经准备好的三家都回去休息，莫家则是调出来一行弟子，让莫小野挑选随身带的人。

    莫小野扫了一圈，选了三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莫家主不同意，让她继续挑，莫小野则是不发一语就站在那里。

    最后还是莫景仁站出来温和向她解释，多带人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

    莫小野则是不置可否。

    真正的帮手当然是越多越好，可若是拖油瓶，带的越多只会死得越快，拗不过她，最后莫家一众人包括老头子在内，都是眼睁睁看着她带着那三名弟子离开。

    隔天就是出发时间，莫小野要回特理会收拾东西。

    燕家大宅里，燕夫人不发一语帮燕玺收拾东西，燕家家主燕老面色沉静坐在一旁，

    就在这时，外边通报有人送东西来，让燕玺自己去接。

    燕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是萧胖子身边那个保镖，好像叫黑鸦。

    黑鸦面无表情将黑包往地上一扔，扭头飞掠消失，看得那些暗哨心惊不已。

    燕玺上前打开包，眼神骤然柔软。

    包里面是各种符纸，还有桃木剑，铜钱，还有两把枪和三个弹夹……看到穷途，燕玺便是怔住，眼中满满都是暖光。

    她担心他的安危，在意他的生死……这种感觉，真好。

    燕玺并不知道，他还没出发的时候，莫小野就已经出发了，跟着其余三个宗门的人，带着萧胖子和黑鸦，还有莫家那三个不起眼的弟子，目的地，直奔红湖村而去。

    好处就是因为四大宗门的财力，他们出行甚至可以有专机，否则，就他们带的那些法器能不能过安检都是个问题。

    下了飞机，一行人就是包车直奔红村而去。

    这是个临水的村庄，不算太大，可是因为盛产珍珠，只要家里有采珠好手，就绝对不会缺钱，因此，这个村子看起来也还算得上富裕。

    路上，张静怡和吴迪神情高冷走在前面，虽说两人对彼此都还算友好，可是依旧能看出，因为彼此的心高气傲，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比较少，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矜雅的很。

    因为自家领队的强大，张家和莫家的弟子也比莫家和裴家的弟子要倨傲的多，昂首挺胸走在前面。

    裴寂带着裴家的跟在后边，看到前面两家的架势，眼中便是愤恨不已，回头看到莫小野一行人沉默的走在最后，眼中又是露出些安慰之色。

    莫小野一边抚弄着猫魑背上柔软的皮毛，一边暗笑。

    裴寂的表情，明显就是一副：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萧胖子跟在她身边，因为体质问题，走的大汗淋漓……可是被黑鸦说他虚胖之后，萧胖子就是咬牙，强忍着没有拖后腿，就是为了告诉黑鸦，他这个老板不比黑鸦差！

    莫家那三名弟子更加沉默的走在最后，头也不抬就那么闷头走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脚下的路来的重要。

    这份安静让莫小野很满意。

    前面就是红湖村，一行人不由得脚步加快……可刚走到村口，他们就看到一队送葬的人走出来。

    出于礼貌，莫小野一行人都是让开到路边，让送葬的人过去。

    送葬的队伍人不多，可是莫小野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抬棺材的有八个人……八个人抬着一副棺木，面上还是一副累到不行青筋毕露的神态。

    她眯眼看着从身边过去的棺材，怀里猫魑忽然抬头，也是朝棺材的方向发出一声轻哧，然后看着莫小野。

    莫小野拍了拍猫魑淡淡开口：“知道了……”

    张静怡和吴迪的视线也都随着棺材移动，等送葬队伍过去，这一行人竟然不约而同转身，远远的跟着棺材一路走去，一走，竟是直接走到了红湖边。

    红湖村就是因为这片湖命名，说是湖，其实很大，也很深，连接着外边的海域，否则，也不回盛产珍珠。

    当莫小野看到送葬的人将棺材直接抬着放到水面上停着的竹筏上面时，顿时有些诧异。

    这里还流行水葬么……不应该啊，刚不是路过了一片坟地么。

    紧接着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那棺材一看就有问题，八个人抬都那么吃力，可是，当棺材被放到竹筏上后，却好像瞬间变得异常轻盈，送葬的人轻轻一推，竹筏便是朝水里满满漂去，逐渐远离岸边。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就在山边夕阳消失的那一瞬，刚刚还好好漂在水面上的筏子，忽然下沉，就像是被什么拖下去的。

    岸边的人都是发出惊呼，然后扭头离开……瞬息间，筏子连同棺材在内，具是沉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小野死死盯着棺材下沉的水下，她似乎看到，那一瞬，一个圆形的暗影一闪而过。

    岸边的人都被惊到了，迅速低头交头接耳的远离岸边朝回走，吴家一名弟子在吴迪的授意下，过去和村民套近乎，说是来观摩的，想要在这里建一个收珍珠的站点。

    顿时，这一行人就得到了村民的热情对待

    毕竟，这里虽然生产珍珠，但毕竟是个小地方，不够有名，如果专门有人来这里收珍珠，那他们那些采出来销售渠道不够好的珍珠就可以尽快脱手变成现金了。

    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就这样，莫小野一行四显宗的人，观光团一样被村民带进了村子里朝村委会走去，路过一个挂着白幡的小洋楼，吴家那名弟子又是装作如无其事的套话，终于将今日水葬这件事情的原委套了出来。

    那村民说的时候有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可他讲述出来之后，连莫小野身边的萧胖子都是有些头皮发麻。

    那死者是村子里一个年轻小伙子，采珠好手，可是前几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觉睡下去，就再没醒过来。

    家里天都要塌了，法医来验尸后，得出的结论是，小伙子是突发心肌梗塞，死于凌晨。

    一家人哭天抢地，可再悲痛，也改变不了人死不能复生的事实，没办法，只能强忍悲痛将小伙子的尸体下葬。

    原以为这就是悲痛的结局，可谁也没想到……可怕的事情在后边。

    小伙子前天下葬的，下葬后父母悲痛难忍，在家里痛苦到凌晨都没睡，就在凌晨时分，敲门声忽然响起。

    最近一直有邻居来关心安慰，两人虽然悲伤，却依旧是抹了眼泪强忍者一边问是谁，一边开门，可是，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却都是瞬间瘫坐在地上。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白日刚刚下葬的儿子……身上还是他们亲手穿上去的寿衣，就那么直愣愣站在大门口，已经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看着他们，面色青白。

    黎明诡异的光线里面，小伙子青白的面孔让他的父母都吓得站不起来，就在这时，尸体开口了，声音很奇怪，吐出的字不甚清楚，但是也能分辨出，尸体说的是两个字：水葬！

    连着说了三遍，尸体才轰然倒地……直到这时，夫妻两人才是尖叫出声，引来了邻居。

    看到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尸体，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一亮，一行人就是迅速将小伙子的尸体重新埋回去……掩土前，又把棺材死死钉住。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昨天凌晨，他家的门再次被敲醒。

    夫妻两个悄悄从猫眼看出去，却是在猫眼里面直直对上另一只灰蒙蒙满是死气的眼睛……他们儿子的尸体再次回来了。

    已经开始有尸斑的尸体依旧说了两个字：水葬！

    这一下，夫妻两人不敢不听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水葬……水葬时候棺材和筏子忽然下沉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是心有余悸。

    那个村民左右看了眼，然后就是压低声音说道：“各位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莫小野心里有些好笑。

    这村民也是淳朴，真的有心计的话，一定不会给他们这些即将有“贸易往来”的人交底的，真要是商人，听到这么诡异可怖的事情，还不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将莫小野这一行人带到村委会办公室，一些村民围在那里询问收珍珠的事情，吴家那几个弟子应付的行云流水没有半点露馅。

    后来村长也来了，听说了生意的事，极为热情的将莫小野一行人安顿在村委会办公室和村子里虽然简陋但也算整洁的招待所。

    招待所是专门给以往来买珍珠的人准备的。

    然后就有人拿出了村子里现有的珍珠，看得出来，都是经过挑选的，珍珠颗粒圆润饱满，晶莹柔亮，的确品相不错。

    吴家那名弟子当场就表示了很有兴趣，然后说要拍照给老板看，村长当然是高兴的不行。

    莫小野在旁边一直听着，看到那些热情的村民，想了想，看向萧胖子，就看到萧胖子朝她笑了笑，然后就是装作若无其事问道：“是这样的，我们那里带色的珍珠，比如粉珍珠啊，紫色的啊，红色的血珍珠啊，这一类的珍珠更受欢迎一些，尤其是血珍珠和紫珍珠，哦对，还有黑珍珠也可以……不知道，咱们这里产量怎么样啊？”

    萧胖子话音落下，其余几家的人都是若有若无的安静下来，然后就听到那村长笑着说道。

    “粉珍珠还可以，黑珍珠也有，就是比较稀少，至于紫珍珠，偶尔也能遇到，就是产量不敢保证，血珍珠，这个就太难遇到了，咱们村子有史以来好像一共也就见过那么几颗……”

    吴家那名弟子故意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村长连忙继续开口：“不过咱们既然采到过，也就有可能再遇到，这样吧，我去问问咱们之前采到过血珍珠的人，看看有没有可能再找到。”

    莫小野心里微微一动，吴家那名弟子在吴迪眼神示意下朝村长道谢，递了些钱过去说是这一行人的食宿费用，然后村长才带着一众村民笑得合不拢嘴离开。

    村长离开后，四个宗门不约而同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这个原本就是一场试炼，虽然有合作的成分，可是，很大一部分则是比试的一味，现在，明显是他们和自己人商量对策的时间。

    因为房间有限，每家都只分到三个房间，莫家这边莫小野一人一间，黑鸦和萧胖子一间，莫家那三名弟子合用一间……吃完招待所简单的饭菜，一行六人便是凑到莫小野的房间里面商量。

    莫小野让那三名弟子先休息，想了想，将萧胖子也留下来，然后就是带着黑鸦在萧胖子不情愿的眼神中走出去，潜进夜色中。

    她和黑鸦在暗中飞速朝红湖今日遇到的水葬那里掠去。

    血珍珠，肯定也是从红湖里面采到的……再想到傍晚看到的诡异水葬，她不禁猜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就在她和黑鸦到达红湖边的时候，莫小野却看到，还有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不用细看她就认出，那是张静怡和吴迪这对高冷男女。

    没有过多理会那两人，莫小野正准备到水边查看，下一瞬，视线忽然看到水边岸上诡异一幕，顿时愣住。

    那是一只超大的蚌，对，就是产珍珠的蚌，只不过这只大的有些离谱，看起来像是磨盘一样，更诡异的是它的样子。

    蚌壳打开，像是蝴蝶翅膀一样分开，将打开的壳正对着头顶的月光……就像是在晒月光浴。

    莫小野眯眼，瞳仁墨绿一闪而过，她看到，那大蚌的壳里，隐隐的赤色气息在月光中浮动着。

    张静怡和吴迪明显也看到了那诡异的蚌，没有轻举妄动，细细观察着……就在这时，身后远远地，忽然传来唢呐鼓乐声，象是凭空出现，从村子的方向朝这边靠近。

    莫小野顿时愣住，看了眼比她还擅长隐藏的黑鸦，悄悄地在深草丛中调转身形，朝那条连接村子和红湖的路上看去。

    先是一道阴寒的气息席卷过来，后边是凭空出现的浓雾在路上翻滚着朝这边靠近，随后，就是一行红色的队伍。

    莫小野几乎瞬间就知道……他们遇到冥婚了。

    前面为首的是穿着红衣服的……纸扎人，拿着各种纸扎乐器，纸人那雪白的面孔，红艳艳的嘴唇，描画出来的标准笑容，映着月光，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纸人后面是一顶喜轿，莫小野还没来得及诧异那喜轿竟然是一个大贝壳，随即就看到，抬轿的小鬼，竟然是……人身鱼首，纤细的身体顶着硕大的鱼头，鱼头上灰白的眼珠骨碌碌四下看着，莫小野连忙蹲下去……视线向上，她就看到，被抬着的，坐在贝壳喜轿上面的，是一个神情呆滞的年轻男鬼。

    再往后，跟着喜轿的，依旧是红衣纸人童男女，端着托盘，具是清一色的白脸红唇标准笑容……在浓雾中，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唢呐鼓乐声，飘忽而过，直直飘向水面……到了河中央，都是倏忽消散。

    黑鸦拽了拽莫小野衣摆，莫小野回头才发现……刚刚在河边晒月的那个巨大的大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题外话－－－－－－

    亲耐滴们，今天三更，因为明天就要上架了，算是对大家一直以来的回馈。还有，上架感言妖不打算写了，想说的也就是那些话，不说你们也知道，也不准备搞什么活动，因为想看看真正不受别的因素影响的，能留下来的姑娘能有多少，对你们，妖唯有感谢、感激、感恩！

    不多说了，只一句，希望我们一直都在，阴婚不散后，冥媒正娶继续走下去，我们明天，十点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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