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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她下河 文 / 舒长歌

    安荞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虽然胸部不是凸的,但她可以肯定肉是很厚的,摸上去也是很有肉感的。腰虽然不细,可绝对很有弹性,肤质也是顶好的,抓着肯定很有手感。这屁股就更别说了,特别有肉,大屁股多性感啊是不?

    如此完美,哪里看着不像个女人了?

    “好吧,我脱。”雪韫闭了闭眼,又睁开来,抿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雪管家不禁含泪,这回少爷亏大了。

    安荞看了看自己肥大的爪子,感觉真的好痒,忍不住想要一个个抽飞,她堂堂一大黑医,什么美男没有见过,难不成还看得上这么个弱鸡?虽说这弱鸡是她来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好看的,可你瞧瞧他那身板……

    瘦是瘦了点,不过挺匀称的,弱是弱了点,不过皮肤看着还不错……

    咦,要脱裤子了?

    “卧槽,谁让你脱裤子了?”安荞一脸羞涩,只是得忽略她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这是要往哪瞅呢?

    雪韫手一抖,裤头没抓住滑了一大截,好在反应及时,只是露了点毛,某根东西好险没露出来。

    “你不是说脱光光?”雪韫白白嫩嫩脸一下子黑了,黑透了的那种。

    安荞有些可惜没有看到,不过还是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听错了,我只是让你上半身脱光光,又不是让你连下半身也脱光。”

    雪韫:“……”

    雪管家感觉自己手好痒,好想掐死这死胖子,不过心里头却是庆幸的。

    差点以为少爷要清白不保了,好险!

    又听安荞说道:“不过你要是想脱,那也没有关系的。”

    千万别拦着,老子要宰了这死胖子。

    其实在安荞这个披着十三岁外壳,芯却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来说,年仅十八岁的雪韫其实就是个小男孩,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调戏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猥琐一下,但跟真正的男人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哪怕是身材不错的顾惜之,在安荞的眼里,都感觉不太成熟,不是安荞心目中的那种对象。

    至于安荞心目中的对象,那得成熟点,至少得让人有安全感才行。

    小鲜肉什么的,只适合愉乐,如同现在的雪韫一般。

    安荞一脸坏笑,配上那一抖一抖的肥脸,像个猥琐的恶棍,扭头对雪管家说道:“你可以把多余的人带出去了,我跟你们家少爷还有点事,有人在这里打搅了就不好了,倘若你还想要你家少爷活命的话。”

    若不是最后补充的那句,雪管家才不会把人都喊出去,反而还会把安荞给扔出去。

    这死胖子分明就是想要占他们家少爷便宜,把他们撵走了好让他们家少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可最后一句话实在戳心窝子,雪管家犹豫不决了。

    最后还是雪韫开了口:“出去吧,我不会有事。”

    雪管家心想,少爷你太天真了,不知道你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要真让这胖子给欺负了,可怎么办啊?其实最重要的也不是你有没有被欺负,而是你这小身板子承不承受得起这死胖子的二百斤啊。

    “要不然我出去?”安荞笑眯眯地对雪管家说道。

    雪管家顿时抽搐,又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一咬牙扭头带人出去了。

    安荞冲着雪管家身后叫了一声:“记得把门给带上。”

    雪管家顿了一下,回头瞪了安荞一眼,可到底还是把门关上了。

    安荞靠在桶边那里看了关好的门一眼,然后才撸袖朝雪韫那里走过去,弯身往缸底下添了把柴火,拿了把小凳子坐了下去,对雪韫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听我说完了以后,你自己再做决定。”

    靠得近了雪韫面色微微涩红,往水里坐了回去,推着缸边看着安荞,细声问道:“什么选择?”

    安荞怔了一下,手中的烧火棍往雪韫脑袋拍了拍,不爽道:“臭小子,别在老娘面前卖萌,你再卖萌老娘也看不上你。弱鸡样,一个泰山压顶就能把你压出屎来了。”

    雪韫冷下脸:“我眼睛没瞎。”

    安荞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眼睛没瞎,肯定不会看上我,可我怕我眼睛瞎了。”

    雪韫:“……”

    突然就有种让这个死胖子瞎到地的冲动,只是卖萌是什么鬼?刚才自己做什么了?好像也没做什么吧?就说了四个字而已,也没多特别。雪韫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颗脑子也不是那般的好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安荞却在感叹,年轻就是好啊,这小子哪怕是生气的样子,看着都是那么的可爱,又那么的萌。

    因着年轻,就算性子有那么点傲娇,甚至有点不讨喜,感觉还是可以原谅的。

    不过这小子若是长得难看的话,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算了,姐大人不计你小人过。”安荞烧火棍往缸底下捅了捅,见火已经旺了起来,这才把烧火棍扔下,拍了拍手,一脸认真地对雪韫说道:“下面我说的,你要考虑清楚,因为这关系到你的一生。”

    雪韫见安荞突然就认真了起来,不知怎么地,心底下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你,说吧,我听着。”清澈的双眼涌起一丝紧张。

    安荞沉默了一下,又将烧火棍捡了起来,在地上戳了戳,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你身上没有病,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变异变灵根在作祟。”

    雪韫疑惑:“冰雪根?那是什么?”

    安荞没好气道:“我没说完呢,别插嘴!”

    雪韫:“好吧,你说。”

    “上古时期,这个世界里的人十之*都有灵根,因而修仙者遍地到处都是。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就被下了诅咒,哪怕灵根再好都不能修仙,还会因为某些特殊的灵根的存在,而危及性命,好比如你这样的变异冰灵根。”

    “如今已寻到了解除诅咒的方法,只是什么时候能够把这诅咒解除,却没有准确的时间界限。快的话也许是几年,久的话可能你等一辈子都等不到。只不过依着你的灵根,只要一解开诅咒,你便可以一飞冲天,成为出色的修仙者。”

    “如若诅咒数十年不除,你则要背负着灵根带来的痛苦数十年,什么时候解除什么时候候解脱,或者到死就解脱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将你身上的灵根抽掉。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会是个普通人,不管这个世界到时候如何变化,你都只是个普通人。”

    安荞说到这就停了下来,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明白的了,可扭头看向雪韫,却发现雪韫是一脸懵圈的,显然没有听明白。

    又或者是听明白了,只是感觉太过匪夷所思,才刻意不明白。

    安荞干脆简洁了点:“我的意思是就是说你是个练武天才,还是个特别厉害的天才,只是因着这个世界被诅咒了,所以你这天才变成了废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让自己彻底地变成不能练武的废材,一是继续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下去,期待奇迹发生。”

    这倒是简单了许多,雪韫终于动了动,感觉自己会思考了。

    只是这个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还需时间去考虑一下,沉默了一阵,问:“什么是修仙者?”

    安荞迟疑了一下,将金针召唤了出来,令针漂浮于空中,并且在雪韫睁大的目光中,一分成十三,在空中飞转了几圈,又再收了回去,由十三根化为一根,最后化为虚无。

    “我这只是皮毛,传说修仙者可翻云覆雨,日行千里,破虚飞升后拥有无尽生命。”安荞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不过那只是传说,我就没见过能活过三百岁的!”

    可就是这一手,也把雪韫惊得不行,一脸呆滞。

    安荞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雪韫有所反应,就拿烧火棍敲了敲酒缸:“喂,我说你该回神了。”

    见雪韫这么一副反应,安荞突然就有些后悔,应该啥都不说,直接把抽掉的。只是因着抽取灵根要用到秘术,先祖有言,抽取他人灵根有伤天和,日后会有业障缠身,为修仙路埋下隐患,因此最好不要使用。

    再且雪韫的灵根真的极好,抽了也实在太可惜了点。

    “如果,我说如果,不把我的灵根抽掉,你能让我好受一点吗?”雪韫实在是怕了那种每日如坠冰窖的感觉,发作的时候哪怕放到火上去烤,也不一定能够到温暖。

    安荞正想说不,腰间挂着的五行鼎起了夭蛾子。

    “卧卧卧去,老子竟然感觉到了无比纯净的冰灵根的气息,往前一百万年,老子也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可惜那姑娘不识好歹,竟然看不上主人,在那吃人年代没有主人的庇护,那是多可怜啊……”

    “能说得简单点么?”

    “这小子是百万年来难得一见的极品鼎炉,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给收了,睡了。”

    “说人话。”

    “这小子的灵根逆天,你抽不掉,勉强抽了也会有大业障缠身。建议你辛苦一点,赶紧把移花接木修炼到第九重,替他打通身上八十一条经脉,等他入门为仙徒,再寻来水之灵,将水灵之力封入他体内。”

    “我突然就觉得,咱们已经不能好好的沟通了。”

    “死胖子,老子这也是为你着想,光是木之灵千分之一的木灵力你就受不住了,天天在喊胀得难受了。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帮你的把大多的木灵力都封印在鼎里,你早就撑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别以为你把体内封印的那点灵力转化完就可以了,大部份的都还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下一次却没有办法再帮你保管,不想把自己撑死,最好就找一个人帮忙。”

    “尼玛又被坑了。”

    “其实……你一直走在被坑的途中。”

    尼玛那么直白真的好吗?安荞从来不知自己体内所封印的只有千分之一的灵力,从一开始就以为那被五行鼎吞进去的就已经被五行鼎炼化了,成为了五行鼎的一部分,所以五行鼎最近才会有力气嚣张。

    又问五行鼎几个问题,才知道五行鼎跟金针之所以变得灵活,那是伴着她修为高的原因,根本就与那木之灵没有关系。

    安荞敢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可不管再问什么,五行鼎都不肯回答了,说什么还不到时机,到了时机自会说。

    什么狗屁时机,分明是怕她知道了,以后不好坑了。

    安荞暗暗咬牙,去他娘的狗屁诅咒,本姑娘不玩了,买个几百亩地,以后当个逍遥的地主婆,谁爱玩谁去。

    五行鼎凉凉一笑,这个可以有,只要你不怕爆体而亡。

    呵呵,这是上了贼船了。

    年轻人要有理想,整天蹲在那一亩二分地里,太没出息。

    一天到晚作死就有出息?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就叫作死,修仙之道布满荆棘,这不过是一种考验而已。

    呵呵!

    想想寿与天齐,想想功名利禄,想想三千后宫,姑娘你就会有力气冲了。

    安荞默默地将五行鼎拿了下来,用烧火棍捅着塞进火堆里,发挥作为契约中的主人之力,把这家伙塞到火里头狠狠地烤着。

    五行鼎叹了一口气:“姑娘啊,你怎么就那么幼稚呢?老子是鼎啊,最不怕火烧了。”

    安荞顿了一下,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已经在考虑扔粪坑的事情了。

    “那什么,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对你大有好处的事情。”五行鼎赶紧说道,真怕安荞会把它扔进粪坑里。

    安荞一全阴恻恻:“说。”

    五行鼎就说道:“我就一直在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修炼成功的,又是怎么破开印记的。那个印记,哪怕前主人也没有办法破开,日夜受到它的束缚。经过我的日夜分析,最终得出来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安荞脸色好了许多,问:“什么答案?”

    五行鼎也不卖关子,赶紧说道:“你不是说你被雷劈了吗,然后就从这里头分析了一下,得出来那个印记只能依靠天外的雷霆之力才能破除。你的身体正好被雷劈过,后又让雷霆之力改造过,因此才有能力去破除印记。你现在有了去帮别人破除印记的能力,只不过那是暂时的,想要跟你一样永久破除,就必须经过天外雷霆之力的洗礼才可以。”

    安荞一下就听明白了,意思是说想跟她一样修炼,最好就被雷劈一下。

    倘若运气好活下来的话,那就能够修炼了。

    只是运气不好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雷给劈死了。

    那么厉害的天雷,一连下了三道都没有把她体内的印记劈掉,最后能把那印记磨掉,还得亏于她练习的功法,那么他人若想要破除印记,就至少要四道天雷才可以。

    五行鼎幽幽道了一声:“你错了,是九道。”

    安荞:“……”

    这里头的原因,安荞似乎有猜到那么一些,只是不太肯定而已,也不打算去问五行鼎。

    一个普通人承受九道天雷不死,从古至今,估计没有这个先例的。

    安荞觉得老天给她开了个buff,机缘巧合之下开了个要命的金手指,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比如眼前这个又在卖萌的漂亮小子。

    “说了别卖萌!”安荞一肥爪子拍了过去。

    啪!

    雪韫额头都给拍红了去,捂着额头一脸郁闷:“什么是卖萌?”

    安荞就道:“就是你现在这般无辜的表情,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再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就地把你放倒睡了你!”

    雪韫:“……”

    五行鼎在火堆里叫嚣:快睡了他,快点,睡死他啊!

    尼玛闭嘴!安荞黑着脸,又用力捅了几下。

    “我就是想问问,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雪韫还真是有点怕了安荞这个样子,在雪韫的眼里,安荞这个人是十分的粗俗,说不准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骗你有用吗?”安荞反问。

    “好像没用。”雪韫吐了一口气。

    一烧火棍敲到酒缸上,把雪韫给吓了一跳,真担心安荞会不会把酒缸给敲坏了,平生第一次觉得这灰黑色的东西也是挺好看的,赶紧问道:“那依你看,我该选哪个?”

    安荞不想理这家伙的,可她貌似没得选,这家伙的出现好像就是为了替她来解决问题的。用五行鼎的话来说,极品灵根的人向来天生就是大地的宠儿,可以试着把这货拉去给雷劈一下,能够活下来定有大作为。

    只不过在雷劈之前,需要她替他打通经脉,再灵力灌顶修仙入门。

    总而言之,这是个麻烦,不能甩掉的麻烦。

    瞪着雪韫看了一会儿,好在这家伙长得养眼,要不然地呕死个人。

    “少废话,站起来,我先给你打通经脉!”安荞拍拍手站了起来,见手上有点黑,就伸手到缸里头洗了洗。

    雪韫:“……”

    天啊,好脏,好恶心!

    不等安荞再叫,雪韫赶紧站了起来,就要爬出酒缸。

    安荞一爪子把他按了回去,没好气道:“你站着就行,不用出去!”

    雪韫一脸难看:“我……”

    “别磨叽,立正站好,我要施针了。”

    “……”

    结果雪韫还是没能从缸里出来,被安荞一针扎立正了,想到缸里的水已经脏了,雪韫这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又不敢乱动。

    安荞一脸严肃,通脉可不那么简单,也不是扎一次就可以。

    “会很疼,而且一次比一次疼,你要忍着!”安荞说完,挥手将金针召唤出来,一下分成十三根,往雪韫身体扎了去。

    雪韫头看了看,感觉有点痒,一点点疼,不太难受。

    “这只是开始,后面有得你难受的。”安荞好心提醒了一下,动作不停地顺着金针将灵力输入,打通一道道经脉,突然就有点后悔,早知道要打通八十一条经脉,刚才应该让这货把裤子也脱了的。

    不过现在也不迟,等把上半身的都打通了,然后再折腾下半身。

    开始的时候雪韫不以为然,后来一次比一次疼,安荞每一次埋针大概花去一刻钟的时间,半个时辰过去以后,雪韫才终于知道安荞为什么会再三强调,第五次都那么疼了,那后面呢?

    第五次完了以后,安荞把雪韫从缸里揪出来,直接放到地上,让雪韫一动也不能动地站在地上,裤腿撕到了大腿那里。开始第六、七次埋针,两次都是扎在腿上,痛得雪韫几欲站立不住,偏生还不能乱动,要用劲死挺着。

    天呐,后面还有几次?

    雪韫无比郁闷地发现自己竟然忘记问这件事了,现在都疼得直冒冷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怀疑自己会不会被疼死。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是赤脚站在地上,说什么要接地气,竟连个垫脚的都不给他,感觉很不习惯,太脏了。

    第八次扎的是脑袋,雪韫的感觉只剩下一个,那就是疼。一向爱干净的他突然就觉得地板其实也没那么脏,只要能让他躺一下就行,可死胖子不让他躺,说躺了后背就下不了针了。

    挨到第九次,雪韫疼得死去活来,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在疼的。

    好在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第一遍的时候感觉痛不欲生,第一遍勉强能挺得住,跟第八次差不多,第三遍又好了许多,第四遍……

    其实雪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遍来形容,反正昏迷过去前就是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说起来很是微妙,痛苦当中还有那么点酸爽,一遍比一遍酸爽,竟然会有种上瘾了的感觉,渴望着再多来几遍。

    到最后雪韫实在坚持不住,直接躺到了地上去,最后昏迷了过去。

    “呼,终于搞定!”安荞把雪韫收拾了一顿以后,丹田的灵力一下子就空了去,不过很快又被充满,感觉上却很是疲惫,闭眼休息了两刻钟才缓过劲来。

    出门一看,太阳已经挂在正中,已然是大中午了。

    雪管家赶紧奔上前来,急急问道:“安大姑娘,我家少爷如何?”

    安荞默默地把门口让了出来,说道:“你自己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然后安荞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的忧郁。

    雪管家闻言赶紧跑了进去,看到里头的情况时,差点一头栽了下去。他家可怜的少爷就只裤头那里还有块遮羞的布,整个人跟刚宰过的牲口似的,丢在酒缸那里,上半身扎在酒缸里头,腰至下露在酒缸外头,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

    “少爷啊!”雪管家悲呛一声,赶紧跑过去把自家少爷的上半身从酒缸里头捞出来,那天杀的死胖子,就这么把少爷丢在这里,也不怕把少爷给淹死了。

    颤颤巍巍地伸手放到自家少爷鼻子下探了探,好一会儿才放心下来。

    幸好还有气,没死!

    可怜的少爷,竟然被人如此糟蹋,瞧这身上脏的哟,都不知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了,脚底更是粘满了黑炭灰,除了那张扎到水里的脸以外,别的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少爷那么爱干净,要是知道自己脏成这样……

    雪管家抹了一把泪,不知少爷的清白还在不在,早知道那死胖子那么狠心,就不把少爷交给她了。

    “呜呜,少爷,咱回家,不玩了。”雪管家一边哭着,一边舀水帮雪韫冲洗,洗得差不多了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把又变得白白净净的雪韫裹住,抱着走了出去。

    安荞还在看着天空,一脸忧郁状,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缓缓地扭头看了去。

    一中年男人抱着个小鲜肉,感觉不是一般的违和。

    “死胖子,你给我等着,要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段,一定不会放过你。”雪管家恶狠狠地瞪了安荞一眼,眼角还挂着泪。

    安荞一脸木然,又抬头看天,一脸忧郁地说道:“给银子就行,别想让你家少爷对我以身相许,我还看不上。”

    雪管家一个趔趄,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连温韫也扔了出去,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瞪了安荞一眼,这死胖子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可怜的少爷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死胖子,太惨了。

    出了这等严重的事情,雪管家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命人赶紧驶马车回县城去,没多久雪家人就走得一干二净。

    大牛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大嗓子叫了一声:“安大姑娘,这都大中午了,咱还去不去梅庄?”

    安荞眉毛竖了起来:“去,怎么不去?走!”

    别问安荞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忧郁,安荞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以为把人治好以后会看到一个令人垂涎的小鲜肉,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让人滚到炭灰堆里了,揪起来看着脏兮兮的一团,简直就倒尽了胃口。

    说好的爱干净的小鲜肉呢?怎么就成了泥鳅了?真是忧郁啊。

    再想到某个丑男人,没有蛋的安荞竟然感觉到了蛋蛋的忧伤,实在令人费解。

    此情此景,不去冒险,实在可惜。

    只是安荞说走,却莫名地转了个身,往酒坊里走了回去。就在大牛疑惑着的时候,又见安荞一手抱了一坛酒,一身豪迈地走了出来。

    大牛眼睛一亮,酒壮人胆,去的是鬼庄,正好喝酒壮壮胆。

    “给!”安荞给大牛抛了一坛过去,然后抱自己自己那坛就要走。

    酒坊的人不干了,赶紧追了上去:“那谁,你没给酒钱呢?”

    安荞扭头瞪了回去:“找雪家要去,就说我说的。”

    酒坊的人:“你谁啊?”

    安荞怒:“我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你都不知道?不知道就问雪家去,把我这重量一报上去,铁定有人知道。”

    酒坊的人想了想,觉得没错,刚雪家的人对这胖子好像挺尊敬的。

    安荞才不管他们怎么猜,抱着酒就走了,只可惜没有烧鸡,要不然就更美了。

    说起来还真是巧,刚走到河边就遇到熟人。

    秦小月听说雪韫犯病的消息,第一时间并不是担心而是兴奋,因为雪韫犯病就意味着可能会住下来。只要雪韫住下来,哪怕是住到酒坊里头,也能想法办法接触到,不跟在雪府上一样,被禁锢在一个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要说雪韫长得那么好看,秦小月不是没有动过心,可一想到雪韫很快就会死,心思也就淡了,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怀上孩子,好在雪府立足。

    在雪府里是没有办法接近,到了村里办法就多了。

    不能在第一时间把人请回自己家里头,秦小月已经够后悔的了,想到雪家大少爷生来就娇气,肯定吃不习惯村里头的吃食,很快就想出了第二个办法来,那就是赶紧到镇上去张罗些好吃的,然后带回来。

    只要是觉得好吃的,秦小月都会买下来,反正花的是她的钱。

    身旁跟着从雪府丫鬟,买东西的钱自然由丫鬟来付,她秦小月只管挑着好的来买就行。

    时间充裕,秦小月挑着买了不少的东西,看着差不多中午了才回来。

    看着篮子精致的吃食,秦小月内心一阵激动。

    不曾想晚了那么一点回来,错过了雪府的马车,倒是与安荞碰上了。

    安荞抱着酒坛子往路边一站,正疑惑着雪府的马车不是已经离开,怎么又回来了。只是当车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安荞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回来的不是雪韫而是秦小月。

    “胖丫你怎么在这里?雪管家不是让你去给少爷看病?”秦小月疑惑地看着安荞,对安荞的医术不以为然,不认为安荞跟刘老大夫学了几天,就能学到什么好本事,不过是觉得雪大少爷反应都要死了,请谁看都差不多。

    安荞挑眉:“雪大少爷好了,已经走了,我自然就能在这里。”

    秦小月顿时提高了调子:“什么,少爷走了?”

    安荞指了指前头的路,说道:“刚走,还不到一刻钟呢!”

    秦小月不信:“我不信,你骗人呢!”

    “不信自己瞅瞅去呗!”安荞翻了个白眼,不太喜欢秦小月这个姑娘,总觉得这姑娘没什么好心眼,蔫坏蔫坏的。

    正巧酒坊有人往这边走,秦小月赶紧掀帘子下马车去问了一下。

    果然雪韫回已经走了,秦小月顿时就急了,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怎能让雪韫轻易离开,就想要车夫把马车调头,回头追赶雪韫坐的马车,可车夫却没有听秦小月的,一点要调头的意思都没有。

    “秦姑娘,少爷说了,让秦姑娘在家里好好待着,没有少爷的吩咐不能回去。”那个一直不怎么吭声,不管秦小月买什么都会付银子的丫鬟突然就开了口,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这时车夫也开了口:“少爷说了,奴才回去可以,但马车上不能有秦姑娘。”

    秦小月一脸错愕:“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直白道:“少爷的意思是秦姑娘在府上待时间太长了,也该回家去了。”

    秦小月怒:“回什么家?雪府不就是本姑娘的家?”

    回答秦小月的是丫鬟与车夫的讽刺,显然二人都没有把秦小月放在眼里,任由秦小月谩骂也无动于衷,反正过了今日他们就可以回雪府去了。

    至于这秦姑娘,不过是少爷不要的女人罢了。

    秦小月快要气死了,威逼利诱都没有办法让这两个奴才听命,明明在此之前还很听话的,遇到安荞以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瞪了安荞一眼,觉得安荞就如朱婆子说的,是个晦气的人。

    如此想着又觉得是安荞害的,要不是安荞没用,雪大少爷也不会回县城去。

    怎么办?这些吃食可都是为少爷准备的,只要少爷吃了这里头的其中一样,自己就有可能会心想事成。

    可前一刻还做着美梦,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安荞被瞪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这是躺着也中枪,真是无了语了。懒得理这有毛病的姑娘,打算绕过马车离开,趁着天色还早去梅庄一趟。

    “站住,谁让你走了!”秦小月都快被气死了,见安荞一副没事的样子,顿时就更恼火了,一下子冲到安荞的前面,把人给拦了下来。

    安荞拧起了眉头:“我说秦小月,你这是想干啥呢?”

    秦小月也不装柔弱了,质问道:“雪少爷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会走,是不是你把人给气走了。”

    安荞把坛子从右手边换到左边,朝秦小月翻了个白眼,说道:“雪大少爷走的时候人好好的,可是一点都没生气。”人的确是好好的,比以前要强多了,只不过是晕倒了而已。

    不过安荞并不打算跟秦小月说得那么清楚,打从心底下不待见这姑娘。

    “你撒谎,要不是你把少爷气到,少爷也不会走。”秦小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肯定是你不知羞耻,想要勾引少爷,才把少爷给气死了。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样的。”

    安荞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真服了秦小月的想象力。

    又见秦小月满目含泪,难过得几欲站不稳,指责道:“胖丫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你喜欢大利哥哥,故意跳到河里让大利哥哥救你,自己扯开衣服逼着大利哥哥娶你。作为好姐妹,我不忍看你痛苦难过,把大利哥哥让给了你,你却不懂得珍惜,如今又来抢我夫君,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要抢,为什么?我们明明就是好姐妹,不是吗?”秦小月泫然欲泣,娇弱如刚盛开的小白花,让人禁不住生出怜爱。

    安荞被震得后退几步,单手搓了搓那只抱着酒坛子的左手,感觉光一只胳膊就搓下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心底下却是好奇,秦小月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前头没什么人,回头看去却发现后头来了几个人,都是石子村的人。再远点的对岸地里头,朱老四正拄着锄头在那边看着,见自己看了过去,竟然露齿一笑。

    安荞赶紧收回视线,真见了鬼了,朱老四竟然会对她笑。

    这特么不正常,说不准有阴谋!

    “我说秦小月,你没病吧你?”安荞就纳了闷了,自己应该没怎么得罪这个秦小月,原主也应该没有得罪过,可为毛这姑娘就是爱找自己麻烦呢?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秦小月身体摇摇欲坠,眼角含泪:“胖丫你竟那么狠心,要我生病。”

    安荞抽搐,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想要你死,你信吗?”

    秦小月僵了一下,似乎是脱口而出:“胖丫你竟变得如此恶毒,难道都不记昔日的情份了吗?”突然又话锋一转:“还是你一定要跟我争,不管我喜欢什么,你都要跟我争,除非我死?”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石子村的人,而对于安荞,秦小月还有朱大利三人之前的感情纠葛,附近的这三条村子,也大多有所耳闻。

    大伙都看笑话的多,并不置可否。

    安荞却不耐烦在这里陪秦小月演戏,抬头看了看天,担心去晚了不太好,就道:“秦小月,你要演戏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演,把路给我让出来,我还有事情,得走了。”

    秦小月哪里乐意,一脸伤心道:“胖丫,你真的要跟我抢吗?”

    安荞皱起了眉头:“你让开不?”

    “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秦小月不让,仍旧‘伤心’地看着安荞,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委屈。

    安荞叹了一口气,往侧边挪了挪试图离开,可秦小月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安荞就觉得,秦小月可能被雪韫先走的事实打击到了,或许需要清醒清醒,便默默地抬起了脚,狠狠地一脚踹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响,秦小月到水里清醒去了。

    安荞转身就想走,那雪府丫鬟突然上前拦住,递过来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不少好吃的东西,正是腹中空空的安荞现在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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