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烟花试探 文 / 当往事不如烟

    一连绕了两条街，不管大小铺子都关了门，辛苦一年，这个时候任谁都想着陪在家人身边才是。

    本以为要饿着肚子来迎接新的一年，却没想到绕到小巷子里之后竟然有阵阵香气传来，无忧鼻翼微微吸动，透着难得的俏皮。

    “看来我们运气不差。”

    深不知几许的巷子，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在街边叫卖热汤面，佝偻的身子看起来并不健朗却依旧在热气水雾和寒风中操持着生计。

    “两位是要吃面吗？”

    见长孙衍和无忧走过来，衣着中透着贵气不像是会吃街边面瘫的人，可老婆婆还是笑着问了一句。

    “嗯，我们肚子有些饿了，还好能吃碗热乎乎的面。”

    无忧笑着点头，准备在凳子上坐下。

    老婆婆一看就知道两人身份不凡，连忙拿了两张草纸想要铺在凳子上，免得脏了贵客身上的华服，却被她笑着制止了。

    “不碍事。”

    见惯了出身尊贵的人和他们嫌弃的眼神，老婆婆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多了慈爱的笑容。

    “两位客人都是面带福相之人，将来必然能幸福一生。”

    “那就借您吉言。”

    无忧没有解释和长孙衍的关系，毫不扭捏的收下祝福，比起显赫身世带来的荣耀和讨好，这样的一句祝福反而让她心里更觉得有一丝暖意。

    很快，两碗热乎乎的面就被端了上来，婆婆很实诚，面都已经冒尖了还说不够再添。

    “尝尝？”

    无忧拿起竹筷递给长孙衍，珍肴美味可以让生活锦上添花，可是真正饥寒交迫的时候，远不如一碗普普通通的热面。

    看着她低头间唇角满足的笑容，长孙衍瞬间觉得面前冒着热气的面让他那颗习惯了冰冷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低下头和她一样默默的吃着面，算不得美味，可是他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周边不断有炮竹声响起，还有小孩子玩耍的欢笑，而这条深深的巷子里只有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炸乱了两颗心。

    两碗面长孙衍付了一锭银子，老婆婆坚持不收，说要找碎银子给他，却被无忧伸手拦住了，

    “婆婆，收下吧。”

    她不慈善，可是却愿意在这样一个夜里做一次好人，只希望，老天能念在她难得善心的份上，也保佑她的亲人平安。

    “谢谢公子、小姐。”

    老婆婆收下银子，眼里露出感激的光芒。

    出了巷子周遭都变得热闹起来，不知道是哪家的达官贵人燃放起了烟花。

    比起玉矶的烟花，沧澜缺了精致，不过胜在够大，一朵上天，仿佛满天花朵。

    无忧目光灼灼的望着一闪而逝的烟花，绚烂之极，可是却难得长久，如同曾经的玉凰，绚烂却早早终结。

    “你可曾听过一个传说？”

    “我曾在茶楼听一个江湖术士说过玉矶的长公主是天生凤格，将来将成为至贵之人，当时还信以为真，可没想到那位天生凤格的长公主却死在了咱们的边疆。”

    “长孙衍，你信所谓的命格吗？”

    问到最后一句，无忧将目光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如果长孙衍也是为了凤格之说才出现在她身边，那么，她复仇的路上，长孙衍最多也只能做一颗棋子。

    没想到会从她的嘴里再听到的那个名字，长孙衍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个在他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痕迹的女子，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是凤凰，也会浴火，便是星辰，也终陨落。”

    他眼底似有悲伤涌起，可最终随着轻叹褪去。

    感受到长孙衍淡漠脸庞下剧烈变动的心情，甚至能感受到他眼底那抹无处安放的伤感，可是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玉凰？为了她？

    无忧眉头不由得皱起，前生她和长孙衍似乎从未有过接触，可他的悲伤从何而来。

    不想再为他为什么如此悲伤而耗费心神，她心里的那块石头已然落下了一半。

    “听二哥说玉矶已经答应重新打开关卡，两国恢复通商，看样子你和玉矶的皇帝关系不错？”

    长孙衍也迅速收起因为那个人而生出的悲伤，他双眸清亮，望向她探索的眼底，

    “无忧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玉矶答应通关？”

    还想知道母后和小惆是否安好，可是她却没办法问出口。

    “玉矶不能腹背受敌。”

    长孙衍话一说出口无忧瞬间就明白了，玉矶若是真的封锁国门，那么为了百姓生计，沧澜和玉矶也必有一战，若是西傲也跟着凑一脚，腹背受敌绝不会是玉无痕想要做的。

    “看来你真正的同盟是西傲。”

    她看着长孙衍，他本可以用一个胡编的理由来糊弄她，然而却选择将自己的一个秘密告诉自己，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西傲的皇帝年事已老，最多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诸皇子已经暗暗摩拳擦掌，这个时候他告诉自己这件事，有可能将两国的部署都打乱。

    他到底是装出的呆，还是真呆子。

    －－－－－－题外话－－－－－－

    两人感情已经升温，我家小九和无忧要携手灭坏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