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何需怜惜 文 / 当往事不如烟

    马车在京郊一处隐蔽的房子前停下，当初置办下来是打算供母后和小惆来住，没想到先住进来的却是刘云远，可显然他也住不了多久了。

    “你这是何苦？”

    看着床上已经枯瘦如同人干一样的男人，无忧眼里没有丝毫怜惜，纳兰逍的医术可以让他再活上十来年，可是这不过十多天光景，他就将自己弄成了奄奄一息的样子。

    人若求死，何需怜惜。

    “我不想让她等我太久。”

    刘云远咳嗽一声，开裂的唇角就多了暗色血红，他的痨病不光光是因为北寒之地条件凄苦，更有多年郁结在心底不能释怀所致，如今他日日记挂的人已经不在了活与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秦小姐虽然你只是利用我，可我还是想谢谢你将她的尸首留给了我。”

    仿佛一动就要咽气的身体努力想要起身道谢却被无忧冷声阻止，“我将段氏的尸首给你是因为她不适合葬入皇陵，活着的时候已经让人不安了，死了还是清净点的好。”

    “呵呵，你说的也对。我想再求你一件事情。”刘云远语气虚浮的笑了两声，凹进去的眼眶里带着一抹真挚的祈求。

    “等我死后将我和小芸的尸体葬在一起，行么？”

    他们青梅竹马的长大，命运却不能让他们相携走完一生，如今马上就都要归为尘土，也想着能合成一捧在这天地间一同消散。

    无忧早就猜到他会有此求，看了眼外面红光漫天的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念在我曾喊了你一声表叔的份上，这个忙可以帮。”

    刘云远见她同意眼里立刻多了满足的光芒，干枯的手伸出来在空中抓了几下，仿佛想要抓住空气中等待的某个人。

    “谢谢，谢谢你。”染血的唇角荡起一抹温柔笑意，最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姐他死了，我怎么觉得他这么可怜。”

    连双眼眶有些微红，段氏是可恨可是这个刘云远也真的是可怜，一辈子都过得这么凄苦。

    “可怜之人自有可恨懦弱之处。南羽，埋了。”

    语气清冷的说完无忧缓缓走向远处停靠的马车，清雅纤细的身姿仿佛将所有人的生老病死抛于身后一样的决绝，身为男子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保不住，便没有了可怜的权利。

    抬头看着西边最后一抹血色光芒，她舒了口气，从今日起她仅有的那一点善良怕要断送在未来那条厮杀的路上了。

    南羽行事向来麻利，将埋葬段氏的土堆挖开又缺乏温柔的将刘云远扔进去，很快土堆再起只不过多了一句还尚未凉透的尸体。

    一个多时辰之后，无忧乘坐着马车回了秦家，高高悬挂起来的红绸提醒着她初六的好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小姐，您的嫁衣可是夫人亲手绣的，听说夫人年轻时候女红可是京都有名的好呢。”

    连双看着这喜庆的颜色一扫之前的怜悯悲伤，眉眼跟着笑弯，小姐总算要和九王爷终成眷属了。

    “去看看娘亲吧。”

    想到那个为了给自己绣制嫁衣日夜久坐在屋子里不出来的女人，她唇角的浅笑之下有淡淡的愁绪，初六的大婚，她却无法拜一拜最亲的人。

    “娘。”

    踏进正院无忧轻声唤了一声，楚氏连忙放下手里清点的首饰笑着迎了出来。

    “忧儿不来，娘也要去你院子找你。”

    慈爱的笑容让无忧心里不由得一暖，跟着搀扶住了她越发柔弱的身子，“娘找无忧是为了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当然是你和陛下大婚的事情，娘给你准备了体己的嫁妆，将来入了宫很多地方都需要打点，实在打紧的时候还能用这些东西换些钱。”

    楚氏说着就将人拉进了屋子，打开那一盒子首饰，无忧只觉得珠翠金银耀人眼。

    “您连平时常戴的都要给女儿么？”

    她笑着从里面拿出一只翠玉簪子重新插回楚氏的发间，平日里楚氏似乎很喜欢这只簪子经常带着。

    “娘都这个年纪了戴不戴又有什么关系，忧儿，宫内不比宫外，你虽然聪慧过人可是这后宫之内还是要小心，多备些钱财不会错。”

    楚氏说完再次将那簪子拔下来放回盒子里，无忧唇角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收敛，“娘，我不是你的女儿，为何待我如此只好？”

    她不仅不是亲生的女儿，甚至连养育的秦无忧都不是，只是一个他国枉死的灵魂。

    “傻丫头，我们母女虽然没有血缘，可是娘这些年都将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楚氏自然不会明白无忧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只以为是她说的是血缘之亲。

    “谢谢娘。”将首饰盒关上无忧亲自交到连双手里，陈氏的那十万两黄金给了引风阁一部分，她手里还留了一半，所以不管是任何时候她都不会需要这些首饰来解燃眉之急，可是这心意她却愿意收下。

    “快来试试娘给你做的嫁衣，后天就要成婚了如果哪里不合适还能赶紧修改。”

    想起了正经事楚氏连忙将嫁衣取了出来，那大红的嫁衣看的无忧眼里一热，刚刚冷眼旁观了他人的生死，以为心肠能一直硬下去，可此刻竟不由得多了些柔软。

    那红色的嫁衣之上没有张扬的彩凤也没有奇大无比的艳丽花朵，楚氏绣制的嫁衣含蓄内敛但是却处处透着精致，尤其是袖口和领口，小小却仿佛栩栩如生的并头莲看的她心生欢喜。

    “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嫁衣，总觉得太过于俗艳了不适合你，所以就想着绣的素雅一些，忧儿可还喜欢？”

    “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点点头，裙边每一朵精致的祥云滚边上面都有一个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福字，低调却寓意美好。

    这样的嫁衣她如何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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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你们对美女兔子刷了流氓，跳进了坑却不动，自己脑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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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留言的妹子我只能起诉你们了，乖乖留言兔子好说话的，说不定咱们就私下私了了。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