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请封郡主 文 / 灵琲

    夜王为夜色掖好被子，放下帐帘，头也不回地对两个丫头道：“你们俩好好在这里守着，别夜姑娘醒来找不到人使唤。”

    “是，王爷。”

    两个丫头不敢怠慢，她们可从未见王爷对谁如此上心过。

    走出房间外面，夜王对守在外面的官家道：“你传言给上官氏，让他们派人过来人给丫头瞧瞧。”

    “王爷，是打算……”

    “此事本王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言。”

    夜王打断管家的话，想了想道：“差人去一趟摘星楼，让她的丫头进府侍候。”

    “是，王爷。”

    管家不敢违背主子的决定。

    夜王重新回房间里，掀开帐帘，看着那张稚气的小脸，目光深不可测。

    这厢夜色刚睡下了，北王府那厢却乱成一锅粥。

    原来闻人腓擅闯天牢，滥用私刑，鞭打嫌疑人夜色姑娘致其重伤，被夜王逮了个正着的消息，早有人暗暗传到北王府。

    北王父子三代都在书房内发愁。

    北王妃急得快哭出来，坐也坐不安，站也不站不住。

    想到小儿子摔断腿还躺在床上，女儿枉死还没找凶手，眼下二儿子又被关进大牢，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闻人书晴知道后连夜赶过来，陪在北王妃身边，柔声安抚道：“嫂子别急，眼下腓儿只是暂时关押大牢，以陛下的性情，断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惩罚腓儿，到底大燕的安危需要仰仗我们北王府，大嫂不必太过担忧。”

    北王妃听到后略案发一些，忍不住骂道：“都是那个死野种害的，她一回来我几个孩子就不得好生，早知当初……”

    说到一半时突然打住，想到闻人书晴是夜色的生母，北王妃面上讪讪道：“晴儿，嫂子不是针对你，嫂子只是急坏了，才一时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嫂子给你赔不是，你别怪嫂子……”

    “嫂子。”闻人书睛打断北王妃，迟疑一下淡淡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书睛，是书睛自己种下的祸根，自然也当由书晴自己解决。”

    “晴儿，你想干什么？”北王妃有些担忧地问。

    “我去见她，劝她离开大燕。”闻人书晴两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北王妃见她如此，反倒有些不安心，犹豫一下道：“要不算了，反正只要查实是她害了莲华，也是死罪难逃。”

    “嫂子说得是。”

    闻人书晴淡淡道：“就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再行决定吧。”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会让她永远消失在大燕。

    然，结果远没有他们想的简单。

    闻人腓擅闯天牢，滥用私刑的事情，天没亮就在帝都中传开，街头巷尾人都在讨论此事。

    翌日的朝会上，史官们跟约好似的纷纷上书弹劾闻人腓，甚至有人直接把枪口对准北王，直指他教子无方，纵容儿子一再为非作歹，必须重罚，否则难以服众，连多年前的旧账都一一被翻起，朝臣们是恨不得北王府灭门。

    夜王也上书闻人莲华一案，他们已经找到重要证人，证明嫌疑人夜色跟此案毫无关系。

    闻人腓夜闯大牢，故意伤害嫌疑人纯属个人私冤，跟闻人莲华一案没有任何关系，在无视国法擅闯天牢的罪名上，应再加上一项故意伤人罪。

    此事传到坊间，却有了另一种说法。

    坊间都说是北王府和南王府为掩饰当年丑事，故意籍闻人莲华谋害嫌疑人夜色，意图杀人灭口，不想被夜王捉了个正着。

    闻人莲华的死不再被人们提起，反是北王府借亲生女儿的死谋害夜色，杀人灭口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觉得闻人莲华死得无辜，反倒觉得她的死两大王府作孽的报应。

    流言越传越离谱。

    北王府这边头痛，南王府那边脸面上不好看。

    害死闻人莲华的凶手没找到，却搭进去一个闻人腓；

    闻人腓的事情还没结果，他们就被指为谋害那个丫头的幕后凶手，百姓都在骂他们冷血无情。

    闻人书晴被骂得最惨，说什么虎毒不食子，她连畜生都不如，既然跟娘家人联手，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当年的事情都再次被翻出来，只不过她这回不再是受害者，而是北王府心机叵测，利用女儿为北王府多某一条出路。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北王府吃了哑巴亏，自然不甘心，故意让女儿生下那个孩子，算是日后留一条暗路。

    早朝结束后，夜王被留下来，随帝王来到御书房。

    老态毕现的帝皇，眼里透着精光，似是无意地问：“朕听闻你把那孩子带回夜王府。”

    夜王拱手道：“回陛下，臣想着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这孩子始终是皇室的血脉，生怕她再有什么不测，就擅自作主把孩子带回府上照顾，还请陛下恕罪。”

    其实话中的意思，北王府的人不仅目无王法，还藐视皇族血统。

    皇帝思虑一番后问：“爱卿心中是否有处置北王府的法子，不妨说出朕听听，若合适就照的法子办？”丝毫没有理会夜色生死。

    夜王心知皇帝的用意，犹豫道：“此事关系到朝政，臣若参与其中，恐惹朝臣们不满，不过臣有一个建议，说出来还望陛下莫要怪罪臣逾越。”

    “无妨，你且说来听听。”皇帝不以为然。

    夜王跪下，一本正经道：“回陛下，臣因泄露天机太过，命里注定无后，斗胆请陛下降旨，允许臣认那孩子为义女，养在臣的府上，总好过她孤身流落在外，任人欺凌，有损皇室颜面。”

    皇帝愣了一下，淡淡道：“难为爱卿一片苦心，处处为朕着想。准了，就让爱卿认那孩子为义女，就从爱卿的品阶封从二品郡主，至于封号的事日后再说吧。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夜王愣了一下，淡然一知道：“回陛下，孩子给自己起名夜色，这也是跟臣的缘份。”

    “夜色？”

    皇帝皱眉头，大约是想到大行天朝的亡国妖妃。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不以为然道：“也罢，不过是一个称谓，就随她喜欢吧。”

    “臣谢陛下隆恩。”

    夜王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地行礼。

    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似笑非笑道：“爱卿还没说闻人腓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夜王会意地一笑，淡淡道：“回陛下，闻人腓无视国法，擅痛天牢是事实；把嫌疑人打成重伤，意图屈打成招也是事实；北王疏于管教也是事实；陛下依法惩处他们，合情合理，是维护国之法纪。”

    其它的可以容忍，第二句和最后一句却说到了皇帝心坎上。

    北王府的人无视国之法纪，就是无视帝王，皇帝沉吟道：“既然如此，夜王就代朕拟旨，依法惩处闻人腓和北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