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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第25章 羊脂白玉 文 / 福履

    司天悠哉哉的等着时间过去,睁开眼,偏头看向桌上小二送来的那包东西。

    水善给他的,会是什么,还要三个时辰后才能打开。

    他现在就打开,倒要看看是什么。

    司天将油纸包一层层小心褪下,看那包装的纸张,和上面的油渍,本以为是什么吃的,结果打开最里面一张纸,首先露出眼前的是一张人脸,与他极为相似的脸。

    司天怔了一下,扑哧一下就乐了。

    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一块圆圆的松糕,松糕上用芝麻勾勒出了一个清秀的轮廓,头发一丝不苟的高高竖起,脸上双瞳璀璨明亮,如两颗耀眼的宝石。

    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故意眼梢低垂,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两条毛毛虫样的眉毛凑在一起,集合成一副严肃、不快的表情。

    但那瞳孔中的星星闪烁着欢快的光亮,与整张脸的表情极其不搭,像是故意板着脸,隐忍着笑意。

    司天一下被这张芝麻拼成的脸逗笑了,原来他白天时是这副想笑不能笑的纠结表情。

    司天嘴角上弯,突然回过神来,赶忙盖上松糕重新收敛下笑容,警惕的瞧了瞧周围。

    房间中只有他自己,空无一人。

    “还好还好,幸好那两个家伙不在,否则就输了。”

    “哈哈哈,让你三个时辰后再打开,你自己提前打开了,你输了吧——”

    水善得逞的笑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司天惊了一跳,一仰头,就看见水善从天而降跳下来,紧接着年绥山也手脚灵活的跳到房间里,头顶一个一人宽的大洞,透着天空中的闪闪星光。

    水善和年绥山一脸奸笑的打开油纸包,将里面画着司天脸的松糕拿起来比在司天脸边,表情真是一模一样,生动的很。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作画的天赋,表情画的这么好。”

    水善乐的哈哈直笑,得意洋洋。

    年绥山将手往司天面前一伸,朝他勾着手。

    司天无奈的扶额,终究还是棋差一着,着了道。

    瞧着年绥山勾着的手,可怜的问道,“干嘛。”

    年绥山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既同情又残忍的笑容,“荷包,以后银子我来管。”

    司天结巴无话,手僵硬的神进怀里,动作慢的像是得了癫痫,手在怀里握住荷包,偏开头,最后一把拿出来扔给了年绥山。

    他是真的彻底没地位了。

    “哈哈哈,以后再也不用听司天啰嗦了。”

    水善故意凑在司天眼前得意洋洋的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司天无奈的憋着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不再理她。

    “别这么小气嘛,以后结账这种辛苦活就交给小山,你只要和我一样甩着双手享福就行了。”

    水善觉得自己非常的贴心乖巧,付账哪儿有花钱来的逍遥享受,后面跟着人给钱,自己随便买随便玩,多爽。

    “司天大哥哥,明天我们就要去雁栖山了,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喔,我们先走了,拜拜。”

    水善乐悠悠的推开房门出去,年绥山跟着就要关上门,司天一下转过身来,朝向房门方向,看见水善没有回房间,而是朝着楼下去,大喊了一声,“你们去哪儿?”

    水善听见声音,又伸进脑袋来回答,“当然是去捞一笔,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司天满肚子的话就要飙出来,水善再了解他不过,抢先手指放在唇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记得你答应过的喔,银子由我管。”

    司天肚子里的气更涨了,拔高声音吼她,“谁要管你银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姑娘家家知不知道危险。我不管银子了,却还是可以管着你,出门在外,你要听我的。”

    “恩恩恩恩,你是大哥,我听你的。晚安。”

    说完门一撞,关上,楼梯口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这丫头,嘴上说着,却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司天输了赌约心里憋得慌,一转身,抱着被子朝着床里闭上了眼睛,懒得去管她。

    他总有一天要被这丫头气死,白廉真可怜,他也好可怜。

    司天第二天起床收拾好行装下了楼,水善和年绥山已经在大堂吃早饭,瞧见他下来,叫着小二再上一份阳春面。

    “我不吃面,给我来份包子。”

    司天重新喊住小二,换了一份早饭。

    水善便嗦着面条边打量司天的神情,表情僵僵的,看来还没消气。

    “小山,我昨晚赢的那块羊脂白玉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水善状似随意的和年绥山说这话,视线却一直注意着司天。

    年绥山慢条斯理的夹着面条送进嘴里,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镶着羊脂白玉的玉佩,双鱼样式,绦子采用了上好的丝线,绳结独特雅致,一看便是极其讲究、名贵的东西。

    水善拿着玉佩,故意凑在司天面前嘻嘻欣赏,一个劲赞叹,“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么好的东西,得值多少钱啊,我们一盘赌局就赢下来了。”

    水善故意卖弄,司天想装作看不见,眼珠子却止不住往那玉佩上瞟。

    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眼界和经验,这块玉佩绝对是上上好的东西,多少银子都寻不到一块。

    想他曾经当山寨老大那会,抢过的宝贝也是数不胜数,但这光泽、这质地的羊脂白玉还是头一次见,真是个稀罕物。

    司天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爱的就是一个钱字,看见这宝贝,嘴角立马勾起了痴痴的弧度。

    水善见他笑了,跟着也笑了。

    “小山,你说这么好的玉佩,我们是卖了呢……”

    “不能卖!”

    司天一口抢话道,将水善手里玉佩拿过来,自己好好的欣赏。

    水善和年绥山对视一眼,一脸狡黠的相互眨眨眼。

    “我们出门在外的,身上戴这么好的东西难免遭人眼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其留在身上遭麻烦,不如换成银子,多买些吃的喝的。”

    年绥山话才说完,就被司天白了一眼,一脸笑容道,“你懂什么,银子那么俗气的东西怎么比得上这块温润的羊脂白玉,不能卖,留着,这东西老珍贵了。”

    “那么珍贵啊?”年绥山一脸好奇的讨教司天。

    司天小心抚摸着羊脂白玉上的纹路,触感光滑细腻,颜色更是纯然无杂质。

    “那是当然,羊脂白玉本就十分珍惜,质的、光泽这么好的,更是难能可贵,而且块头还大。这玉佩你们从哪儿赢来的,原本是谁的?”

    司天一下想起玉佩来源的问题,水善说是昨晚赌场赢的,也不知道这块玉佩本来的主人是谁,会不会来找他们讨回,会不会引来麻烦。

    “谁知道那人是谁啊,去赌场的人谁会透露自己的身份,又不是多光彩的事。”

    司天哼笑一声,白了水善一眼,“你还知道去赌场不光彩啊?”

    “我又没否认过。”水善理直气壮的耸耸肩膀,“但人家开门做生意,我又没犯王法。”

    “你说什么都有理。”

    司天因为那块玉佩,心情果然好了许多,三两口便将一盘包子解决干净。

    “吃完饭就立马出发,小心玉佩的主人寻过来,想走都走不掉。”

    “这玉佩现在是我们的,我们就是它的主人,谁敢来寻。”

    水善气定神闲的扬扬下巴,嘴里慢吞吞的嚼着面条。

    司天早饭都吃完了,水善还没吃完,看她慢吞吞的动作,心里急得直想咬人。

    “行了行了别吃了,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司天拉着水善就往客栈后的马厩去,年绥山塞完最后一口面,抓着包裹紧跟上,还不忘让小二装了几个热包子带上。

    此处离雁栖山只有一日的路程,三人快马驰骋,终于在下午申时末到了羊道县。

    水善摸着瘪瘪的肚子大步往街上去,滴溜溜的大眼珠快速的扫视着两边的铺面,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

    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除了早上半饱的阳春面,中午只吃了两个年绥山带着的包子,其中一个还是年绥山把自己的给了她,肚子依旧不够饱,饿着肚子就这样赶了一天路。

    “这儿这儿这儿,你们拴马,我去点菜。”

    水善瞧见一家不算大的酒楼,立马丢了缰绳,迫不及待的跑进去。

    年绥山捡了她的缰绳,将马匹牵给门口的小二,和司天跟着进了酒楼。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辰,酒楼中客位空虚,一眼便瞧见了大堂正中盘腿而坐的水善,拿着一根筷子正在一长串的菜肴挂牌上一扫而过。

    “那上面的,全都给我来一份。”

    司天前行的脚步陡然踉跄了一下,抿抿嘴,最后还是隐忍着压下喉头的话,沉默着坐下。

    “还是小山细心,早上走的时候打包了几个包子,否则我就要饿死在半道上了。”

    水善夸奖的摸了摸年绥山的发顶,年绥山微不可见的避了避。

    他是男人,不是小孩子,也不希望她将他当小孩子看待。

    “你也太夸张了,一顿没吃就能饿死你?”

    酒楼里还没客人,所以菜上的很快,一个接一个,很快便将三人面前的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

    司天心疼的看着面前大桌的菜,这得多少银子啊,三个人吃点这么多太浪费了。

    但现在银子不归他管,花银子他也不能有意见,只能干看着,然后拿起筷子吃起来,一句话没有。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饿不死,但也挺难受的。”

    年绥山一番话很得水善的心,果然,还是小山最理解她,最体贴暖心。

    水善附和的用力点头,一脸夸奖的看着年绥山,下意识要再摸摸他的头,这回直接被年绥山避开了,笑着夹了一根青菜到她的碗里。

    “但女孩子也该多吃点青菜,这样才能水灵漂亮。”

    司天和水善同时怔了怔,司天率先回过神,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听见没,小山都嫌你肉吃的太多了,又糙又难看。”

    水善凶狠的眼睛一瞪,“你才又糙又难看。”

    司天终于逮着个机会可以嘲笑水善,把昨天输了赌约的憋闷发泄出来,没有形象的捶着案面不停的笑,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一个大男人,糙就糙呗。你还说自己和小山是同龄人,我看你再长长,都可以当他娘了。”

    水善委屈的鼓起脸颊,像是充了气的松鼠,年绥山则是不可抑制的闪了闪眼眸,无人瞧见。

    “姐姐很漂亮,吃了青菜会更漂亮。”

    年绥山又夹了青菜在水善碗里,这番解围终于让水善漾开了笑容。

    年绥山又给司天碗里夹了块油腻腻的红烧肉,“哥哥多吃点肉,反正吃了青菜也没用,不必隐忍食欲,享受就好。”

    水善正喝着汤,一下没忍住喷了出来。

    司天正要将年绥山夹得那块红烧肉送进嘴里,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肉缓缓放下了。

    “我们小山多吃点,我们小山还是小少年,长的又嫩又滑又漂亮,将来一定是个俊俏公子,不像某些糙爷们。”

    水善边欢快偷笑,边不停给年绥山夹菜,有肉有菜,营养丰富。

    司天又被欺负了,他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今天时间已经晚了,他们要在县城里住一晚,明日再去雁栖山。

    雁栖山上修建起了渊穆太后的庙宇,据司天说,那座供奉渊穆太后的庙宇十几年前建过一次,但半路闹出了事便停止了修建工程,之后不久已死的渊穆太后突然复活,在天闵王朝的都城闵都现身。

    再之后不久,渊穆太后又死了,这回是真的死了,停歇一半的庙宇很快重新建起来,香火不断,百姓们趋之若鹜。

    水善和司天都不确定,年绥山听到的雁栖山上有没有敛魂杵,但不管有没有,这一趟他们都一定会来。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一点点线索,他们都要亲自来寻找、调查。

    敛魂杵太过危险,遗失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找到,如今寻找敛魂杵俨然是琅嬛山的首要大事。

    仅仅是敛魂杵上的小小碎片,都在哈单族造成了那般巨大的惨烈凶案,敛魂杵放流俗世,若被有心人发现、利用,只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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