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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八零娇俏农场主

5,农民工夫妻 文 / 明景

    在东莞,在工地,不止他们一对农民工夫妻,还有很多很多。就是和他们同一个工地的,也有不少。

    有人在外面租一间平板房,大概五十元一个月,算上吃饭和其他的日用消费一个月差不多花掉一百多。

    如果吃得好一些的,差不多要花掉两百。

    当然,也有一些更便宜的房子,但安全上总会差一些。例如三十元一个月的地方,住的人很杂,环境很乱,即使是凉个衣服也提心吊胆的怕被别人收了去。听说,脱在门口的鞋,也会被人偷走。

    小偷小摸,防不胜防。

    所以,很多人宁愿住在工地上,简陋一些,也不会贪图便宜租住在乱糟糟的地方。

    黄话茹和陈楼上选择住在工地。把几张木板铺在地上,然后再铺上从家里带出来的稻草席,扯一块花布当床帘,就成了最简陋的床。

    一个小锅,两只碗,两双筷子。

    这就成为了他们在东莞的第一个家。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另外一对夫妻,同样的操作,同样的简陋。

    因为这一片大部分都是从宝阳镇来的,认识的人不少。站在工地门口,就能老乡见老乡。

    陈楼上带着黄话茹去找包工头登记上工,因为黄话茹是女人,包工头建议她先登记小工。工地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小工,除非一些特别能干的,才会和男人一样干大工的活,拿大工的钱。相对大工来说,小工的工作量更小一些,工资也更少。

    黄话茹觉得自己能干大工的活。

    “这样,你先干一天小工,然后再试三天大工,有本事就拿大工的钱。”建筑工地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要多拿钱,就要有相对应的本事。

    拿多少,就付出多少。

    其他妇女不想拿大工的钱谁嫌钱烫手

    不过是没本事而已。

    黄话茹比陈楼上更能干,拿大工的钱当然没有意外。

    夫妻两人吃住在工地,剩下的钱全部存起来。工地的人笑话他们夫妻抠门,他们打呵呵要给家里的孩子赚学费呢。

    干活最拼命,吃穿最省,陈楼上和黄话茹夫妻成为那一片工地的拼命夫妻。不过,大家也知道他们家有好几个孩子要养,要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谁都在拼命的赚钱,就想着多赚钱,多存钱。

    穷怕了。

    宁愿苦一些,也要多存钱。

    当然,有人笑话,也有人佩服,但不管如何,黄话茹和陈楼上夫妻都不在意。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搬砖赚钱。

    他们白天上工,中午或者傍晚就利用休息的时间搬砖赚钱,总之就忙。

    这天,吃过晚饭后,天色还早。黄话茹和陈楼上夫妻带上挑砖工具,开始挑砖。挑砖是按照楼层的高度来算钱的,楼层越高,价钱就越高。

    挑得越多,赚得就越多。

    “啊。”黄话茹放下肩膀的扁担,坐在砖块上,双手捧着左脚,只见脚板上正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

    “这铁钉,谁乱扔”黄话茹要被气死了。

    呼呼。

    好痛。

    黄话茹皱着眉头,气得想要骂人,伤了脚要好几天不能干活了。不能干活就不能赚钱,这一天天浪费的都是钱。

    想到钱,突然脚不痛了,心痛。

    “怎么样”陈楼上急急地放下扁担过来,双手捧着黄话茹的脚,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很痛”

    他们平时穿的都是从家乡带来的稻草鞋,没有任何的防护作用,所以他们干活的时候都会很小心。

    当然,包工头会建议他们买塑料鞋,建议大家在工地的时候穿塑料鞋或者是解放牌布鞋。但两三元一双的塑料鞋或者布鞋,不到一个月就坏了,大家怎么舍得买还不如买几斤肉补一补呢。

    所以,在工地穿塑料鞋或者布鞋的人很少。

    “很痛”陈楼上小心翼翼的把黄话茹脚上的稻草鞋脱掉,轻轻的,就怕不小心碰到脚上的铁钉。

    虽然刚踩到的时候,黄话茹就放松了脚,铁钉子只入了三分之一,但看着还是触目惊心。特别是铁钉已经锈迹斑斑。

    陈楼上皱着眉头,想了想,“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浪费钱。不用,拔掉,然后涂上双氧水消毒就好。”黄话茹当然不愿意去医院,在她看来,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

    他们好不容易存一些钱,当然不能去医院浪费了。

    陈楼上坚持去医院,“要打破伤风针。”

    “不用。涂双氧水就好。”黄话茹觉得没有必要。在工地干活,踩到铁钉木屑是常有的事情,谁会去医院

    这不是浪费钱吗

    陈楼上难得的强硬,“别人是别人。”听说,生锈的铁钉比毒药还要毒,最容易发脓发炎了。钱没有了能再赚,要是破伤风就危险了。

    “小五常说,小财不出大财不入,不能为了省小钱而花大钱。”现在去打个破伤风针算是小钱,要是等到发脓发炎才叫麻烦呢。

    陈楼上坚持要把黄话茹送去医院消毒和打破伤风针,但再一次恨自己不够强壮。

    背不了,抱不了,只能撑扶着。

    因为陈楼上的坚持,黄话茹无奈只能听他的,“去医院。”别看陈楼上平时好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愿意听她的,但固执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如果陈楼上真的决定一件事,很少人能动摇他的决定。

    老实人固执起来,也那就是坚决不动摇任尔东西南北风。

    陈楼上送黄话茹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还认真细心的问了医院注意事项。

    一起住在工地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干什么去了,有些惊讶,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向抠门的夫妻两竟然会因为一颗生锈铁钉而去医院。

    在工地干活,踩到铁钉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很多人都是随便的在药店买瓶双氧水消毒,然后继续干活。

    像陈楼上黄话茹夫妻这样去医院的打破伤风针的,不是少数,是根本没有。陈楼上还给黄话茹请了几天假,什么都不让她干,还天天一大早就跑到菜市场去买猪蹄和猪骨回来煮汤。

    看得不少人眼热,眼酸。

    不就是一颗小铁钉怎么被照顾得好像摔断了腿

    工地的男人鄙视,女人牙酸。

    陈楼上和黄话茹两人直接从抠门夫妻变成了浪费大客,平时连肉都舍不得买的人,现在天天猪蹄汤的,能不让人眼红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事情,除了暗暗的羡慕就只能更努力的干活赚钱。

    黄话茹踩着铁钉伤了脚,一些亲戚朋友和老乡听说都重伤到要去医院了,很担心,纷纷过来看看。

    出门在外,老乡总是免不得抱团。一捆筷子总比一根筷子更坚固。附近多几个老乡在,说话的底气都会足一些。在和别人吵架落于下风的时候,还能放狠话我有多少多少老乡在附近,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这一片,很多从宝阳镇、宝鸡镇出来的人,都属老乡。别人一般很少会招惹他们,因为站在借口随便一嗓子,就能喊来好几个老乡。

    黄话茹休息的这几天,老乡们来来去去,大家一起说说东莞的生活,聊一聊附近的八卦,然后集体想念家乡的一切。

    想念家乡的山水,家乡的亲人,出门在外久了,家乡的牛粪都是香气扑鼻的。

    “今天,有人和我说了丽花的事情。”

    陈楼上刚下工,洗手准备吃饭,听到黄话茹的话抬起头看过来,“丽花有什么事情她不是在制衣厂吗”

    自从出来打工后,丽花就变得爱打扮了,身上衣服的布料是一天比一天少。每次见面,陈楼上都教育她,女孩子不要穿着太轻浮,会让人看不起的。

    但丽花却觉得陈楼上夫妻太土,没有眼光,没有品味,是土鳖。

    思想冲突,让丽花尽可能的避开老乡,免得一见面就被教育。陈楼上和黄话茹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丽花了。

    没想到,丽花竟然越来越过分了。

    不仅穿着轻浮,一些行为也很轻浮。

    原来,有老乡看到丽花常和男人出去看电影、吃宵夜,而且是不同的男人。不仅靠得近,还手挽手,手牵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谁也不是傻子,谁的钱也不是在地上捡的,别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请她看电影吃宵夜”不是追求她,想要和她处对象,就是想要占便宜。

    处对象

    不知根知底,不知道对方人品如何,家庭如何,怎么能轻易和别人处对象

    不处对象,却贪图别人的小恩小惠

    陈楼上皱皱眉头,“丽花怎么变成这样你找个时间说说她,女孩子就该矜持,不要和男人走得太近。常和不同的男人一起,会让人觉得她轻浮不自爱。”

    虽然说现在人的思想越来越开放,但不管女孩还是男孩都应该自尊自爱。

    “我找机会说说她。”不过,丽花不一定会听。

    很多时候,他们说话,丽花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黄话茹抿抿嘴,“过年的时候,你找大堂哥说一说,让他好好说说丽花。”女孩是犯错的代价可比男孩子大多了。

    虽然关心丽花,但他们也不是亲爹妈,不可能强硬的要求丽花如何如何。作为亲人,只能把一些道理掰碎了告诉她,教育她,至于要不要听,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丽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听从家长大人的安排。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丽花要如何,真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

    黄话茹的脚好后,又开始上工,忙起来哪里还有时间管丽花是不是又和男人出去吃宵夜了都在忙着赚钱呢。

    一个工地完工,转转另一个工地。

    不是住在工地,就是住在工地旁边的木板房。住在木板房的时候,有一次台风太大,把木板房的屋顶给吹走了。

    当时夫妻来个懒人傻傻的跑出来追,然后把吹出很远的屋顶拖拉回来。

    危不危险

    当然危险了。

    但在那一瞬间,脑海里想到的只有屋顶,而没有其他。

    屋顶被吹落,大雨直下,夫妻两人只能撑着伞蹲在木板床上等风过雨停。无聊了靠在一起说家里的孩子,说要赚多少钱多少钱。

    更无聊了

    幻想一下自己赚了很多很多钱后要干什么

    送孩子出国留学

    买车买房子

    想象不到。

    因为他们目前的存款让他们租住一个好点的房子都舍不得。只能说继续努力。夫妻两人互相打气,畅想以后住上大房子的日子。

    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因为担心木板房会被吹倒,只能到建了一半的工地去避雨。

    下雨了,工地的水是泥浆的黄色,好像每走一步都泥泞得需要费尽九牛之力。

    其实,相对于其他很多建筑工人来说,陈楼上和黄话茹住工地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他们很快就在孩子们的帮助下住进了小平房。

    虽然,只是一层的小平房,但刮风下雨再也不用担心屋顶被吹走了。

    小平房虽然简陋,但地方很大,于是他们家开起了小卖部和废品收购站。他们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十年,二十年。

    二十年后,家里的五个孩子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

    孩子们出息了,而他们在东莞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也要拆了。

    家里的几个孩子商量后,决定买下这一片地。这个早餐店,这个废品收购站养大了他们兄妹几个。

    不管是他们夫妻还是几个孩子,对这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也是家。

    废品站拆迁前夕,陈楼上和黄话茹夫妻在这里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因为他们的大儿子陈一元获得了杰出青年、杰出企业家、杰出慈善家称号。

    大家对陈一元的父母和生活很感兴趣,想要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想知道他的成长路,更想知道这样的儿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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