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触摸不到的时光碎片 文 / 简思

    连续工作30小时，原本定的是第二天一起吃个饭，结果因为两人都没时间改到了第三天。

    霍忱对审美这块儿，比较吃力。

    想他小时候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一直长到20岁都是有穿就好，你是指望他奶奶还是霍敏会搭配呢？

    以至于哪怕到了现在，他穿衣服的风格……不太稳定。

    发挥好了那就真的很好，发挥不好就挺……人长得帅衣服穿得不对更是容易被人说衣品不好，乱穿。

    这审美不是一年两年你说培养马上就能纠正过来的，大多数一身黑不出错，也是方便为主，其他的场合给品牌站台，穿的衣服要么是品牌方送过来的要么就是公司给搭配好的。

    昨天后半夜才回酒店，和寇熇约了晚上六点钟见面，他睡的迷瞪瞪，手机闹钟响，把他给吵醒的。

    房间里密不透风，拉着厚厚的窗帘，霍忱捞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五点半了，约的是六点，现在就得起床了，费了半天的力气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整天没吃东西一直就在睡睡睡。

    掀开被子，下了床。

    笔直笔直的两条腿，过瘦呢有好也有不好，不好就是瞧着风一吹就要跑了，好呢就是穿衣服真的会好看，上镜也会超级好看，无论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别人穿了白色会显得肿，但霍忱真的不会。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抹着脸。

    其实不太愿意出门，不是和她约好了他想一觉睡到明天，明天半夜两点多的飞机，为什么选后半夜？因为觉得人少，比较方便。

    酒店帮着叫的车，他从电梯里出来，手机响。

    “……嗯。”

    寇熇已经到了，在慢慢逛呢，让他慢慢来。

    她给一些阿姨选了一些礼物，没事儿送送礼嘛促进一下感情。

    礼物这东西最不好送，送的不好那就是明晃晃烧钱，没钱的人你烧钱人家会给你面子，比你更有钱更有势的人你拿钱砸人，那就不明智了，送礼物也得送到人家的心坎上才行，挑来挑去说话说的嘴巴有点干。

    晃到奶茶店买杯奶茶等他。

    霍忱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因为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司机还多看了他几眼。

    这是什么打扮？

    现在的年轻人们可意思了，一个个的出门就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是说为了防晒，可这个时间……司机等红灯阶段又偷偷瞄了霍忱一眼，觉得这小伙子就只是看外形就觉得好看的不得了，住那么好的酒店又长得这么好，人生赢家啊。

    美貌对于男孩女孩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武器，他认为哈。

    到了地方，霍忱掏手机付钱。

    寇熇搭着腿百般无聊打着哈气，她这一天天的睡眠时间也不太够用，手机响。

    “你人在哪儿呢？”霍忱问。

    “马上下去。”

    到了微信晃她一下就好了，何必打电话呢。

    “我上去找你。”

    轻飘飘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她所在的地方比较显眼，霍忱找的也很迅速，碰了头她递给他一杯奶茶。

    一脸坏笑：“全糖。”

    没有全糖叫什么奶茶！

    霍忱无语，接了过来。

    “能喝呀？”她好奇。

    他没好气白她一眼，“不是故意给我买的全糖的嘛。”

    她说：“不喝可以换成半糖的，我不是觉得你活的太辛苦了，偶尔也得放纵一下。”

    霍忱摇头。

    她总是有歪理。

    喝了一口，差点没齁死他。

    这练腹肌对饮食的要求比较严格，他现在吃的清淡，偶尔吃重口的也有点受不了，太甜了。

    不过就像是她说的，偶尔放纵一下不要紧，每天紧绷绷的活着太辛苦。

    逛街主要就是她陪着他买衣服，寇熇挑东西废话不多，眼光又好目标又准，几乎拿到手的就差不了，除了有些颜色是霍忱不太喜欢的，不太能接受的。

    柜员很是好奇递了衣服过去，寇熇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盯上那小胸针了。

    “这个，要两个。”

    霍忱进去试衣服，柜员没忍住问寇熇：“您是演员吗？”

    瞧着真好看，就这么一张脸摆在这里，那怎么想都觉得是当演员的。

    进去换衣服的那个男的也好看，不过一直不肯摘口罩。

    寇熇逗柜姐：“我看着像吗？”

    柜姐点头，“像，五官长得好精致。”

    她觉得有比一些明星还要漂亮的，形容不好，反正很惊艳。

    “那是不是看在我长得好的份儿上能给我打个好的折扣呢。”

    柜姐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笑着道：“其实里面那件是新品来着，按道理需要配货，就算是明星来我们这里也得配货……”

    她并没有对眼前的人提配货的事儿。

    某些时候长得养眼，确实就可以拥有特权。

    寇熇失笑，“那太好了，再给个棒点的折扣那就更好了，一会我请你喝奶茶，三分糖的奶茶好不好？”

    够不够体贴。

    漂亮的美女们都是需要戒糖的。

    柜员一直笑，折扣已经是能给出的最低折扣了，是新品呢。

    前几天专柜真的就有个明星来买东西，不过因为语气态度不好她就硬要对方配货，她才不管是谁呢，当明星了不起啊，尊重也是互相的。

    霍忱从更衣间出来，柜姐的眼睛亮了起来。

    “您的眼光真好。”

    这衣服摆在这里，也不是没有人试也不是没人买，可穿不出来这种效果，这完全就是个衣架子。

    “算算价格嘛。”

    寇熇站在柜台前，柜姐按着计算机算，霍忱买的不多，都是单品，目前需要买的一些，算完价格稍稍有点高，比自己所想的价格高，但还是打算买。

    “选个包吗？”

    寇熇说：“下次吧。”

    她知道他条件，瞧着钱来的是快，那都是辛苦钱。

    再说他过去也没留什么积蓄，都掏出去给他奶治病了，现在赚的钱还要被公司吸一吸。

    她不缺包。

    霍忱接口，“感谢你陪我买东西，送你一个包。”

    柜姐开心啊。

    能卖出去货高兴的当然是她，很是努力介绍着：“我们这里有几款包卖的不错……”

    霍忱看她，寇熇点点头：“那就您破费了！”

    选了一款和霍忱一样的包。

    霍忱刷卡付钱。

    他买的包随时都能提货走人，已经说不清是哪一年的款，寇熇扔在酒店里的那个包目前还有很多专柜的柜姐见都没有见到过，她很是高兴要了他的好意。

    六点半钟逛到十点，寇熇饶有兴致拉着他去了滑冰场。

    买的东西塞一塞，塞到储存柜里，换了鞋进了场馆。

    她小时候就对这个特别有兴趣，嘴巴念叨着：“……我好小的时候看过一本漫画，就是讲这个的，特别喜欢。”

    霍忱不会滑冰，他对这些也不太感兴趣，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小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寇熇五六岁穿着公主裙，头顶戴着漂亮的发绳，妈妈牵着她的手，买她所喜欢的一切东西，哪怕是那种爱情的漫画，母女俩坐在长椅上头挨着头，她妈妈也会一脸笑意看着纸上的人物笑，说这个好看那个好看。

    而霍忱的六岁，他妈跑了，他被这个世界抛弃掉了，他被扔掉了。

    他的奶奶在无休止骂着他的母亲，骂着他的死鬼爹，扯着大嗓门追着霍放骂，追出门大声嚷嚷着，会因为霍忱不听话说他妈是个多不好的女人，拿着那些钱跑掉了……

    进去以后，换好鞋，霍忱淡淡瞥了她一眼。

    寇熇有点尴尬。

    她是说自己喜欢，但没说她会啊。

    滑冰吧，没学会！

    他开了金口进行嘲讽，“我以为你说的乌丢乌丢的你挺能的呢。”

    她长叹一声：“我又不是神。”

    干嘛觉得她会。

    两个人手牵着手往里面慢慢走，不过冰刀这东西它不是稳的，寇熇没掌握好平衡，人就有点晃，霍忱一开始也这样，不过到底连续学了几年舞蹈，平衡性相对来说还是好的，自己站稳了扶住她，扶了一下她也就跟着站稳了。

    进冰场的都是会滑的，只有他们两个在慢吞吞走着。

    想她寇熇是个多么风光的人物，此刻站在冰山颤颤巍巍走着，生怕自己会滑到，心想这里要是有个冰车就好了。

    她负责坐着就行，推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走了一圈，觉得累，自己趴在栏杆上喘气，摆摆手。

    他自己玩去吧。

    霍忱试了试，摔了两次，慢慢也就找到窍门了，学游泳和学滑冰都差不多，掌握到窍门就没那么容易摔了，或许是男孩子天生对这些运动方面的事情学的很容易上手，已经能慢慢滑着走了，一脸得意对着她。

    “看。”

    学的快吧。

    寇熇还在栏杆那边喘气呢。

    所以她到底为啥要进来这里啊？

    为了丢人的吗？

    回以一记笑容。

    瞧他这个得意洋洋的样子！

    “伸手……”

    霍忱伸出手对着她说。

    “我要是摔了，我就剁了你。”

    寇熇警告着。

    她不喜欢摔。

    她今儿这么漂亮，要是摔一下那多糗，是出于信任她才准备伸手的。

    抬眼望着他，然后伸了手。

    四只手拉在一起，他一脸的坦然自若，拉着她倒退着前进，寇熇看着自己的脚下，坦然面对着自己的笨，这方面笨就是笨，不需要有羞耻心。

    她试着滑行，反正有他拽着，自己很稳。

    “一会去吃个饭吧。”

    他说。

    他的肚子已经叫了半天。

    寇熇说：“要是去吃健身餐那还是算了，我都累一天了还要控制口腹之欲那太惨了。”

    吃煮青菜一类的，她就不和他一块儿吃了。

    霍忱心平气和开口，“没人说吃健身餐，去吃小龙虾？”

    她抬眼，满脸笑意：“好啊。”

    吃这个还差不多。

    两个人悠哉悠哉前行，后面的孩子冲的太猛，突然从寇熇身边堪堪贴着胳膊滑了过去。

    “抱歉抱歉……”

    寇熇叫了一声，学的不扎实最怕的就是被撞，一撞人就晃，脚下就收不住了，抓着他的手也开始站不稳。

    他接住她，架住她的胳膊，把人往上拖，不让她摔，寇熇抱着他的腰，自己摇摇头然后又笑了出来。

    好好的干嘛碰她嘛，你看就知道会这样的。

    他有些恍惚。

    恍然如梦。

    是梦非梦，是醒非醒。

    她的手揪着他的衣服，霍忱回过神。

    “走吧。”

    “等下……”

    寇熇去掏自己的手机，举了起来。

    “打卡怎么能不拍照呢。”

    歪着头比着两个手指，霍忱一脸嫌弃。

    “这年头还有比这个的？”

    她瞪眼：“你管我！”

    她喜欢最重要。

    “喂，你头那么高我怎么拍？”她吐槽他。

    拍照就得配合，懂不懂？

    霍忱还是那一脸嫌弃，不过低下头了，靠近她的头，寇熇歪着头给他让了位置，比着自己喜欢的手势按着毽子，人往后头皮贴到他的脸上和他等于是贴着脸又拍了一张，收手机。

    “结束！”

    自己给自己鼓鼓掌。

    他一个大白眼翻上天。

    她是无知少女吗？

    挺大的人了，怎么就喜欢搞这种事情呢。

    扔到私人的朋友圈，所谓的私人朋友圈就是家人朋友圈，她不怕别人看，爱看就看。

    两个人打车去吃饭，霍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寇熇坐在后面，她和司机很有的可聊，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反倒是霍忱的话很少，他吹着风，从后视镜中去看寇熇的脸。

    她的面部表情就是多，讲讲话自己就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他觉得她笑的好看。

    因为好看，笑的时候脸上每一条纹路他都觉得带着香气，他的心房某处，被包裹着的喜欢正一点点释放，心跳着，被迷的神魂颠倒。

    司机说：“你们俩长得都这么好，将来生小孩一定特别漂亮……”

    寇熇笑了两声：“是这样吗？可遗传学方面来讲，也有可能父母长得很好，孩子都找缺点长了……”

    司机大叔呵呵笑：“那不能够啊，你那么漂亮……”

    寇熇捂着脸：“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我自己可好看了，比那些明星都好看……”

    大叔：“是啊，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好看……”

    他也没有见过明星，哪里知道明星到底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