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扩张（1更） 文 / 闲听冷雨

    中考过后柳双双没当回事儿。

    可柳妈妈在意啊。

    忍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是没憋住，她一脸的忧心，

    “双双，你这次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好要去哪个学校？”

    虽然柳妈妈不顶事儿，直到现在有什么事情还得靠自家女儿拿主意。

    但中考这次她还真的特意找老师问过。

    县城的唯二高中她也都问了几句，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

    心里头也没觉出哪个学校好哪个不好。

    但不是有个一中有个二中嘛，她私心里头就觉得肯定是一中好。

    一啊。

    总比二要好吧？

    柳双双听了她这话倒是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有啥好笑的？”她说什么笑话了吗？

    柳双双收了笑，看着她妈的眼神却笑意溢不住，“妈，你说这一比二好，那要是有人说一是先建的学校，二是后建的，后头建的是新学校，老学校是旧校，那你说新的好还是旧的好？”

    “那那，要不，咱们就去新学校？”

    一是比二好。

    但是这新也比旧要好吧？！

    看着她妈这一脸纠结、拿不准个主意的样子，柳双双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妈妈白了她一眼，倒是心里头有了点底儿。

    这丫头怕是有了主意了吧？

    果然的。

    柳双双收了笑点头，“妈，我想去的是市一中。”

    “你要去市里？”

    那得多远啊。

    而且，这万一，万一的考不上呢？

    不过柳妈妈再脑子转的快也知道这话不能说。

    这可是自家女儿。

    她笑呵呵的点头，“行，那咱们就去市一中。”

    考不上？

    那就到时侯再说吧。

    柳双双知道她妈担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到时侯用事实说话才成！

    又是半个月。

    柳妈妈早中晚的忙碌着，但脸上的笑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增加！

    柳向东还没有上学，但却在柳双双的坚持下已经开始自学二年级的课程。

    后头又多了个兴趣学习。

    每天被安老爷子拉着下棋。

    一开始的时侯安老爷子还担心他不喜欢，等过了几天后老爷子发现，这孩子学习能力很好！

    这才几天功夫啊，下棋的能力噌噌涨。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他！

    安老爷子也不恼，只是每天乐呵呵的拽着柳向东下棋消磨时间。

    六月底又下了两场大雨。

    雨后初晴没两天，炎热的天气瞬间再次出现。

    柳妈妈天天在包子铺和灶房里头转悠，天天热的一头一身的汗。

    最后，柳双双看不过去，直接跑到县城百货大楼又买了台风扇装到包子铺。

    柳妈妈觉得是凉快。

    只是这转的都是钱啊……

    “就知道花钱，热几天又咋了，妈又不怕热。”

    柳妈妈还是心疼钱，拧着个眉头，“要不你在哪买的，妈还是回头去退了吧？”

    “人家说了，货物出门概不给退啊。”

    柳妈妈，“……”

    臭丫头！

    一开始的时侯柳妈妈舍不得用，但有了风扇，肯定多少会用的。

    这次数多了柳妈妈也就觉出了好处。

    至于电费钱啥的……

    就如同自家闺女说的那样，多包几个包子多卖出去几个就有了！

    十天过后。

    柳双双的中考成绩出来。

    总分成绩全市第一！

    消息是柳双双的班主任亲自找到包子铺送过来的。

    一脸的高兴，“柳妈妈啊，你养了个好女儿啊，给我们学校争光了，好孩子啊。”

    他当初把柳双双收到自己班里头的时侯可没想到能得个市第一！

    高兴！

    “老师，您您没说错吧，我家双双得了第一？”

    “是第一。”

    班主任很高兴，看着一脸茫然的柳妈妈就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柳双双同学的妈妈，柳双双同学有这样的成绩和你们家里头对她的支持和教导离不开的，她这样的成绩很不容易，咱们当家长的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给孩子拖后腿啊。”生怕柳妈妈会因为去县里头读书而阻拦。

    多让人痛心？

    “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让柳双双同学和我们学校说。”

    “千万不能不读书啊。”

    学校好不容易有个中考状元。

    这可是荣耀！

    柳妈妈也没仔细想班主任的话，只是人家说什么她点头应是什么。

    直到老师走了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

    她家双双得了全市第一！

    柳妈妈这一天高兴的，看到谁来包子都要念叨上那么一句。

    不过是半天功夫周围不少的人已经知道这包子铺的女儿中考得了第一。

    全市第一啊。

    不少人都在家里头和自家孩子念叨，

    你看看你，怎么学的，人家和你一样的读书，人家考第一，你呢。

    然后这一晚不少人家里头鸡飞狗跳的闹腾起来。

    有些孩子还挨了打，委屈的哭……

    柳妈妈可不知道这些。

    正一心一意的给自家孩子做好吃的呢，

    “双双啊，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双双，你们老师可是说了，你想去哪个学校都成，这下你能去市里头了。”

    想到自家女儿竟然能去市里头读书。

    柳妈妈就高兴的嘴角都合不拢。

    吃饭的时侯更是对着安老爷子说了好些遍，最后还是柳双双无奈的拦下她，

    “妈，你这话都说了好些遍了，安爷爷都听烦了好不好？”

    “啊，妈说好些遍了吗，那那妈不说了。”

    这可是住在别人家。

    不能招人烦！

    只是回头转了一圈吧，柳妈妈又咧着嘴看向安老爷子，

    “老爷子，双双老师说她得了一百，第一啊，能去市里头读书了的……”

    柳双双看了眼安老爷子，眉眼弯弯的笑，

    “安爷爷，我妈她太高兴了，您别见怪。”

    “这有啥，高兴事儿自然要高兴，丫头考的好咱们都高兴。”

    回头看向柳双双，“想要什么和爷爷说，爷爷奖励你。”

    “这哪成，她啥都有，再说，这学生考试成绩好可不是她应该的嘛。”

    “真的不用奖励，真的。”

    柳妈妈猛摇头，是真的觉得不能这样干。

    又不是自家的亲人。

    而且人家一个老爷子呢，哪能就这样让人家花钱？

    谁家的钱都不容易！

    柳双双笑嘻嘻的，“安爷爷放心吧，等我想好了再和您说。”

    “对，想好了记得和爷爷说。”

    柳妈妈瞪了眼自家女儿，下一刻却又笑了起来。

    高兴！

    村子里头自然也有中考生。

    所以，柳双双中考得了第一的事情不过是隔天就传遍了全村儿！

    有些人便凑在一块议论，“你说那老柳家可真是的，好好一个孩子多聪明啊，学习又这么好，怎么就给撵了出去呢？”

    “那老太太你还不知道嘛，眼皮子浅的。”

    “不过她怕是没听到吧，这次双双丫头可是得了全市第一，我可是听我们家孩子说了，学校有奖励呢。”

    “可不是有，上次都有呢。”

    “嘘，老柳家的来了……”

    是柳奶奶。

    她正牵着柳生金从村口走回来。

    柳生金正在闹腾呢，扯着嗓子嚎，“我不要，我就要去镇上，我要吃肉包子，我要吃糖。”

    “我要吃糖……”

    “吃什么吃，那东西多贵啊，等奶有钱了再给你买。”

    “你不给我买我就不喊你奶奶了，你是个坏奶奶，我讨厌你！”

    眼看着柳生金越闹越过份。

    柳奶奶抬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奶奶，我对你多好啊，还敢说讨厌我。”

    “啊，妈，妈妈救命啊，我奶打我……”

    “救命啊，我奶奶要打死我了……”

    他一边喊一边朝着家里头跑了过去。

    柳奶奶在后头就气的喊，“小王八蛋你给我回来……”

    “就不回，我讨厌你这个老太婆，我不要你这个奶奶了！”

    村子里头的几个妇人都把这一幕看到了眼里。

    一个个的看着柳奶奶的眼神各异，同情的幸灾乐祸的怜悯的什么的都有！

    柳奶奶还装着呢。

    看到几个人她一脸的笑，“都在这玩呢，臭小子不听话，这男孩子啊，就是淘气。”

    “是啊是啊，男孩子就是皮。”

    另一个和柳奶奶有些小别扭的，这会儿就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柳婶啊，这男孩子淘气你可是说对了，女孩子乖巧，老实啊，就像你们家的双双，多好一个孩子啊。”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柳奶奶不想提柳双双，当那娘几个不存在！

    虽然柳强临走前没说什么，但柳奶奶却是觉得柳妈妈几个沾了自家儿子天大的便宜！

    她想想就生气！

    要不是儿子不让她去闹腾，她肯定过去让她们吃了什么都给她吐出来！

    所以，对于这几个妇人主动提起柳双双，柳奶奶一点儿不想听动。

    可惜别人可不会看她的眼色。

    更何况还有那个一心想让柳奶奶丢脸的妇人？

    她轻轻一笑，“婶儿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双双那丫头啊，这次中考得了全市第一，全市啊，你还不知道市在哪里吧，好远好远的地方呢，我可是听我们家孩子说了，市里头所有的高中学校随便她去选呢，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还有还有，学校还有奖励呢，是钱啊。”

    “什么全市全县的，一个女娃子考那么好做什么。”

    柳奶奶不以为意，浑然没把这事儿放到心里，

    什么奖钱啊什么的。

    那学校又不是她家的，能给她钱？

    一个臭丫头片子，作梦呢。

    “哎我都忘了那丫头现在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你看我，和你说这事儿做什么啊，婶儿你可别在意啊，我刚才也是忘了，不过婶儿这也就是你们家，换成谁家这么好的孩子也舍不得不认啊，不过你们家大强子更厉害，找了那么个有本事的，长的多好看啊……”

    吧啦吧啦的对着柳奶奶一番的说教。

    把个本来正气的柳奶奶说的又消了几分的火气，瞪了眼对方扭身走人。

    身后，那个女人停了声，朝着一侧的地上用力呸了两声。

    什么玩意儿呀。

    真以为长的这个是什么好东西啊。

    瞧瞧那作派长相，怎么能和双丫头她娘比？

    “瞧着吧，有她哭的呢。”

    另一个女人也点头，“我也瞧着这个新的强子家不咋样，天天那眼儿好像朝着天上看……”

    有两次遇到她们村子里头的人都直接装没看到的。

    “你这还好，没听老马家的说嘛，她家娃好像不小心弄脏了那个女人的衣服，那女人硬是追到家里头把孩子给骂了一顿，还把老马家两口子给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说什么没教好啥的，当时可把老马家的给气的啊。”

    “这事儿我咋没听说？”

    “那天你好像去你娘家了，没在村子里头。”

    “我就说……”

    几个女人凑到一块说八卦。

    柳奶奶却是气呼呼的回到了家，柳三婶儿已经把嗷嗷哭的儿子给哄好。

    这会儿正端着碗坐在门坎上吃饭呢。

    柳奶奶走过去看了一眼，不禁瞪圆了双眼，

    “哪来的鸡蛋，老三家的，你打哪来的？”

    “鸡窝里头下的啊，我早上拿出来，这会儿他说饿了，就煎了。”

    柳三婶儿没当一回事儿，甚至还心疼刚才儿子哭着回来，

    “娘你怎么回事啊，刚才怎么让生金哭着回来了，瞧孩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你也不心疼。”

    “我咋不心疼啊，他非要去镇上，还买那劳什子的糖，我哪来的钱？”

    柳奶奶瞪了自家儿媳妇一眼，“要不你给我钱，我就带他去买。”

    “娘你这话说的，你也不用和我哭穷，我又不和你借钱。”

    柳三婶似笑非笑的刺了柳奶奶几句。

    心里头暗自冷哼着，

    没钱？

    自己那个大伯子走的时侯好歹也得给她留了些钱吧。

    这才多久啊。

    两个老东西又没什么用钱的地儿。

    就没了？

    骗鬼去叱。

    柳奶奶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怎么想的，懒得理她！

    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头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那几个女人的话，柳奶奶眉头拧了起来，

    那丫头真的考那么好？

    还奖钱？

    她的视线落在一侧端着碗吃东西的柳生金身上，突然开口道，

    “老三家的，生金上次考试考的怎么样？”

    “还还可以啊，咋咋了？”

    柳三婶儿不知道柳奶奶突然问自己儿子成绩的目的是什么。

    不敢乱说。

    不过，想起自家儿子上次考试出来的成绩，心头多少有些虚。

    “什么咋了，我就是问问，看看生金考的咋样。”

    “我可是他奶奶，怎么着，不能问吗？”

    “能，能……”

    柳三婶更心虚了，不过也没说啥，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眼柳奶奶，

    “这都过去了，马上就是新学期了，得看眼前的，过去的不能算。”

    “嗯，你知道吗，那死丫头考了个全市第一。”

    哪个死丫头？

    柳三婶儿站在那里一脸懵，没想起来。

    还是柳奶奶瞪她一眼，“柳双双，她考了全市第一，而且人家还说了，咱们全市几个高中的学校可是轮着她挑选，你说那死丫头怎么那么好的运气？”以前在家里头的时侯也没发现那臭丫头这么聪明啊，要是知道，她说不定就把她给留下来？

    柳三婶也一脸的诧异，“娘你听错了吧？”

    “谁知道，不过你明个儿没事出去打听下，看看到底考的咋样。”

    又看了眼柳生金，柳奶奶还是不甘心，

    “以后得紧着点他的学习，可不能比那丫头考差了才行。”

    柳三婶撇了下嘴，有些不高兴柳奶奶竟然拿自家儿子和柳双双作比较！

    她儿子可是有人批了八字，是天生好命！

    怎么能和一个臭丫头比？

    敷衍般的点了点头，便扭身进了屋子。

    心里头却是好奇的紧，明天是要好好去打听下，看看那死丫头是不是真的考这么好！

    镇上。

    柳双双在包子铺迎来了学校里头几位老师对她的奖励，以及两位记者的采访。

    经过这么一波操作过后。

    包子铺的生意瞬间火爆。

    时间进入七月中，柳双双则开始寻思着把包子铺就势扩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