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下场 文 / 宝贝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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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其实隐约知道那天顾紫茜做了些事情，毕竟她现在掌管侯府的庶务，而且她在侯府盘根错节这么多年，这侯府若是发生了事情，她怎么也能得到些消息的。

    而且顾紫茜闹得阵仗不想，总是顾鸿下了封口令，想要把事情彻底的封住，到底也不可能封死的这么彻底。

    沈氏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沈氏坐视不管罢了。

    如今侯府的关系这么错综复杂的，她真的不想掺和大房的事情，觉得大房的事情真的也是够麻烦的了。

    如今这样子，也是唯恐避之急的，自然不肯在掺和了。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江玉郎搬离侯府，顾紫茜也就没机会在作妖了吧。

    毕竟这江玉郎人都走了，她还找谁作妖去啊。

    可万万没想到，她真是低估了顾紫茜的作妖能力啊。

    事情有牵扯到顾紫月头上了。

    而且顾千凝还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这下子，她在想独善其身，装聋作哑是不可能了。

    其实这关于外头传言的顾紫月和江玉郎的那些话，她昨日就得知了，因为昨日顾芷凝和顾世安出门了一趟，自然就听说了。

    顾芷凝回来就跟她说，要她去杨璨那边走一趟，把这件事说一说，看看如何处理。

    可沈氏却不想管。

    这打从心里说，沈氏也觉得自己的身份和过去不同了。

    过去她还是二房夫人，这侯府和杨璨的关系如何，她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她却不能不考虑了。

    其实她不想太想管闲事。

    尤其是一掺和，也不知道该站在谁那一边。

    顾紫茜再怎么也是侯府的姑娘，这些事儿，还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

    沈氏这就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

    顾芷凝对此却十分不看好。

    她还总是顾念着和顾紫月之间的情谊的。

    所以特意去打听了那一晚，到底江玉郎和顾紫茜发生了何事。

    并且也把自己打听来的结果都告知沈氏了。

    沈氏还是不肯管这事儿，只是一味儿的独善其身罢了。

    所以今日顾千凝找上门来，沈氏很大一部分也是故意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而现在顾千凝问到面子上了，她也是没法子在装下去了。

    她如果说一点儿都没听说，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

    “是听说了一些，和月姐儿有关的风言风语，不过我想着这件事应当是谣言才对，俗话说，这谣言止于智者，千凝你和郡主也都不必放在心上。”沈氏笑着说道。

    这顾千凝一向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如何能看不出沈氏心中的想法呢？

    看来这顾海承袭了侯府的爵位，连带着沈氏的内心也改变了不少啊。

    终究和她们是生分了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

    幸好顾千凝到底也没把沈氏当做亲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失望了。

    其实顾千凝也不信沈氏毫不知情顾紫茜做的事情。

    大概也是想独善其身吧，毕竟是侯府大房的事情。

    看来这沈氏也很是亲疏有致啊。

    这侯府大房在怎么不和，到底也是亲人。

    而她们虽然关系好，可到底不再是一家人了。

    沈氏这想法，着实不错。

    “二婶娘不好奇这其中的缘故吗？为何好端端的就会流传这样的流言蜚语了呢，毕竟这知情者不多，虽然顾琳琅知情，并且对我们恨之入骨，可到底顾琳琅已经离开盛京了，是不可能知道这些流言了，可这些事情，到底是谁惹出来的呢？”顾千凝反问道。

    沈氏抬头看着顾千凝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这顾千凝虽然年纪不大，可却是极有气场，仿佛可以洞察人心一样，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让她尴尬不已。

    “并不知情。”沈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该如何对待这件事，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无法更改的了，她也就只能这样坚守下去了。

    “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事情？”顾鸿听的云里雾里的。

    说起顾鸿来，他是真的不知情，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他就是不知道发生何事？

    但是也隐约听到了顾紫月和江玉郎。

    其实听到这二人的名字，顾鸿心里就咯噔一下，想到了顾紫茜，而刚刚顾千凝也说她是来找顾紫茜的。

    顾紫茜这个臭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顾鸿心里气的要死，这死丫头不会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吧。

    顾鸿这心里到底也是没底的。

    毕竟之前顾紫茜对江玉郎做的事情，都让他有一种想活活打死顾紫茜的冲动了。

    “父亲看来是毫不知情了。”顾千凝笑道。

    顾鸿点头：“是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外头流传了不少关于顾紫月和江玉郎的流言蜚语，经过查实，是顾紫茜安排人做的，所以我也想来问问，这顾紫茜为何要这般做呢？”顾千凝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顾鸿是立刻就信了顾千凝说的话了，因为这也的确是想顾紫茜做出来的事情，顾紫茜大约是因爱成恨吧。

    毕竟江玉郎那般对待她，要说江玉郎也是够狠的了，后来顾鸿再见到顾紫茜的时候，才看到了顾紫茜脖子上的伤口，真是太深了，青紫青紫的痕迹，看这样子，当时江玉郎是真的要置顾紫茜于死地的，并不是顾紫茜夸口的。

    顾紫茜说的一点儿偶读不夸张的。

    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江玉郎，顾紫茜也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的。

    这些顾鸿也来不及去想了。

    不由得说道：“这件事，当真是顾紫茜做的吗？”顾鸿再一次确认道。

    这样的语气倒是让顾千凝有些不大适应了。

    这不像是顾鸿的风格啊，依着顾鸿的风格，应该是质问才对啊。

    并且第一时间维护的是顾紫茜，而不是她才对。

    因为顾鸿不一向都是如此吗？

    可顾鸿怎么倒像是信了自己的话，这太奇怪了。

    顾千凝到底也是没明白，这顾鸿到底是怎么了？

    “有证人，已经带来了，你们要不要见一见？”顾千凝问道。

    “找了顾紫茜和柳姨娘过来，一起见见，我倒是要看看顾紫茜这到底是要干甚？”顾鸿气呼呼的说道。

    顺便也吩咐人去找顾紫茜和柳姨娘过来了。

    顾紫茜此刻还在美滋滋的呢，毕竟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毁了顾紫月的名声，她就是要让顾紫月在盛京的名声烂大街，她倒要看看，顾紫月的名声毁了，这江玉郎还会回对她如初，还会不会喜欢她。

    当然她是不可能再跟江玉郎在一起了。

    因为那一晚真的留下了太深刻的阴影了，江玉郎掐着她脖子，想要弄死她的表情太狰狞了，她终生难忘，她真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江玉郎了。

    可是又不想便宜顾紫月跟江玉郎，所以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当然，她心里痛快也就行了。

    喜儿会定时告诉她外头流言传到什么地步了。

    顾紫茜因为高兴，赏赐了她不少银子。

    主仆二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诅咒顾紫月呢，结果柳姨娘就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你这该死的丫头。”柳姨娘直接骂道。

    顾紫茜不明所以，看着柳姨娘发火，忍不住问道：“姨娘这是抽的什么风，无端端的为何对我说这样的话啊？”顾紫茜一脸烦躁不耐烦。

    “我抽的什么疯，我才要问问你抽的什么疯呢，你可知道，顾千凝找上门来了，并且说这外头关于顾紫月和江宇的事情是你传出去的，这回可怎么好？”柳姨娘十分担心，这件事如何收场啊？

    “你如何知道的？”顾紫茜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也没想到这找上门来的是顾千凝。

    “你父亲和你二婶娘都在招呼顾千凝呢，现如今叫咱们母女也过去，我这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顾千凝来此所谓何事的？听说她还是带着证据来的，这可怎么好啊？你真是不嫌事大啊，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下好了，若是捅了顾千凝这马蜂窝，看你怎么收场？”柳姨娘气的骂道。

    “她能有什么证据啊，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哪里就知道是谁的了，她大约是看出了什么吧，毕竟在灵堂守灵的时候，顾千凝也许看到我的心思了也说不定，毕竟她那心思深沉，谁又能看透她呢？”顾紫茜一点儿也不着急，只觉得顾千凝是吓唬人的，这样的证据到哪里去找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喜儿也觉得不太可能，她嫂子说了，她哥哥家的酒馆，龙蛇混杂，每天的客流量非常大，只是富贵人少，都是些平民百姓，寻常人家。

    这传播的速度自然也就很快啊，而且大家都是去喝酒的，和酒后的话，谁又能记得清楚呢？

    所以她们主仆二人都不担心这件事会被揭发出来。

    只觉得是顾千凝信口胡诌，想要炸她们罢了。

    “好了，姨娘，你就被瞎担心了，事情还能怎样啊，我不信顾千凝敢怎么对我？”顾紫茜满不在乎的说道。

    “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一会顾千凝。”顾紫茜拉着柳姨娘起身走了。

    喜儿是顾紫茜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一到跟着去了。

    到了正厅。

    顾紫茜看到顾千凝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瞥了顾千凝一眼。

    见礼之后，顾紫茜就不做声了。

    “茜姐儿，你姐姐说外头关于月姐儿和你玉郎表哥的那些流言风语，是你传出去的？”顾鸿直接问道。

    这顾紫茜怎么都没想到开口询问她的人竟然顾鸿。

    她也真的是觉得顾鸿变了，这过去，不管发生何事，顾鸿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都是对顾千凝和顾紫月诸多不满的。

    哪怕是她的错，到最后也会是顾紫月的错，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从小到大，都抢夺顾紫月的东西，还抢夺的这么起劲儿，说到底，也是都是顾鸿惯出来的吧。

    可为何现在顾鸿竟然会这样说呢，听顾鸿这说法，好像心里已经认定是自己做的，然后让她来认罪了，这可真是过分了。

    “父亲，我并不知道什么关于顾紫月和江玉郎的流言蜚语。”顾紫茜自然不肯承认了。

    “你不知道吗？那一晚，不是你让顾寒柏去把江玉郎骗到了你的房间，然后你想要诬赖人家毁了你的清白，好逼迫着江玉郎为你负责吗？”顾千凝毫不客气的说道。

    顾紫茜听了这话，一下子惊呆了。

    毕竟这是她的丑闻，就这样子被顾千凝给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也真是够打击人的。

    “顾千凝。”顾紫茜狠狠的叫道：“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吗？我什么时候这样做了？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顾千凝冷冷一笑，看着的顾紫茜这气愤到极点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好笑：“你到底有没有这样做，你自己心里明白吧，你喜欢江玉郎，可江玉郎不喜欢你，你就针对月儿，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顾千凝看着顾紫茜：“你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怎么比城墙还厚呢？”

    “我没有。”顾紫茜反驳，她自然是不会承认了，承认这个，傻子才会承认呢。

    “没有吗？”顾千凝轻蔑一笑：“锦瑟，吩咐人把人给带上来给顾紫茜瞧瞧？”

    顾紫茜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就被带上来了。

    顾紫茜还没看清呢，反倒是喜儿呀了一声，脸色立刻变了。

    顾紫茜没见过喜儿嫂子的哥哥，可是作为姻亲关系，总是喜儿是家生子，一家子人都是侯府的奴婢，可这喜儿的哥哥到底也是亲戚，自然是上门过的，所以喜儿是见过的，可现如今，这乔大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他身边好像就是经常光顾他家酒馆的几个常客。

    “这个人是谁，顾紫茜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喜儿是知道的吧。”顾千凝仿佛不经意的扫了喜儿一眼。

    喜儿吓得一个瑟缩，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人证都在，这不堪入耳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这几个人都说的十分清楚明白了，现在当着二夫人，不是未来武宁侯夫人，还有顾大老爷的面儿，你们再说一次吧。”顾千凝淡淡的吩咐道。

    这些人，都是受过谢景灏手底下人的苦头的。

    而且一个个也不是什么硬汉，自然是把知道的都说了，恨不得连亲娘都招出来的。

    几个人一致指着乔大说道：“咱们都是些平头百姓，哪里敢说这些闲话啊，都是在乔大酒馆里听乔大说的，乔大还说让咱们多传播一下，然后请咱们吃酒，我们都不是有心的，求小姐饶命啊。”

    其实这几个粗人说的也都是实话。

    乔大连忙磕头：“小姐饶命，小的也说了实话了，是小的妹妹来找小的，让小的传播这些话的，还给了小的不少银钱，小的对别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啊。”乔大不听的磕头。

    他是真的挨打了，虽然看起来不太眼中，可却疼的要死要活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他可不想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真是够了。

    他此刻连自己妹子也恨死了，这是惹了什么人啊。

    “你妹妹是谁？为何要你传这样的话？”

    “小的妹子的小姑就在侯府六小姐身边当差，听妹子说，也是她的小姑让她做的这件事，因为妹子一家子都是侯府的家生子，这小姑是六小姐身边的红人，妹子也是无法拒绝，小的也是没法子啊，小的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不敢拒绝啊，请小姐明鉴，绕我一回吧，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要养活侍奉啊。”乔大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磕头。

    喜儿已经坐不住了，顾紫茜的脸色也有些灰白。

    这事情竟然还真的能被查出来吗？

    事到如今，顾鸿还能不明白吗，肯定说的就是喜儿，喜儿这一家子就是家生子，他儿子德胜就是在顾寒柏身边当差的，他也依稀记得，这德胜娶的媳妇儿，是从外头娶进来的，家里就是小商户。

    八成说的就是德胜媳妇。

    “来人，去把德胜家的给传进来，看看是不是这人的妹子。”顾鸿直接吩咐道。

    “回禀大人，小的妹夫就是叫做德胜，是我妹子没错，我妹子的小姑就是喜儿姑娘敢。”这还没等人到呢，乔大就已经都着了，这真的是生的去传了人进来对峙了。

    想必这些也是不会错的吧。

    顾鸿摆了摆手，脸色十分难看。

    顾千凝挥了挥手，人就被带下去了，这都对峙了，而且看喜儿和顾紫茜的反映，就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了，这人说的九成九是真的。

    “顾紫茜，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顾鸿气的大骂道。

    “父亲这是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做的吗？这顾千凝只是找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胡说一通，父亲就信了顾千凝，不肯信我了是吗？我倒是想问问父亲，为何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过去的时候，父亲不是这样对我的，不管发生何事，父亲总是会无条件信我的，为何现在竟然要偏心顾紫月和顾千凝了呢？”顾紫茜质问道。

    顾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都被人找上门来了，连身边的丫鬟都装不下去了。

    可顾紫茜还在嘴硬。

    人家好几个人众口一致了，还要百般抵赖，到底是谁给了顾紫茜这么厚的脸皮呢，真是令人发指啊。

    “你还在抵赖，你姐姐也够顾着你的颜面了，立即就把人带走了，不就是为了能保存一些你的脸面吗？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理解呢？还不认错吗？你为何要这样做，月儿也是你姐姐，你毁了她的名声，难道对你就是好的吗？当时你对江玉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是如何对你说的，到底是我没教好你啊，让你做出这么多错事来。”顾鸿痛心疾首的说道。

    顾紫茜闻言，哈哈一笑：“父亲，你真的变了，过去你不是这样说的啊，每次我，顾寒凝，江念念，抢了顾紫月的东西，你总是会呵斥顾紫月，说她不让着我这个做妹妹的，你说的，她是姐姐，就该让着我这个做妹妹的才是，而我喜欢江玉郎，她就应该让给我啊，那一晚，江玉郎差点就杀了我，而父亲你却没帮我做主，也不帮我出头，反倒是指责我的不是，我倒是很奇怪了，你还是不是我父亲？”

    “你这孽障，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做错了事情，难道我还要帮着你不成，你如今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了，你可知道，你传出去这些不堪入耳的闲话，月儿的名声就完了。”

    “那又如何呢，她如今已经不是侯府的人，甚至虽然和你有个父女名分，但是她认你吗？顾千凝又认你吗？你如今倒是好父亲来了，真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不知所谓。”顾紫茜不客气的说道。

    的确，不管是顾千凝也好，顾紫月也好，甚至连顾轻舟也说着，这兄妹三人，似乎都不太搭理顾鸿。

    果然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吗？

    需要父亲的时候，顾鸿对她们爱搭理不理。

    可是今日顾鸿已经高攀不起他们兄妹三人了。

    “现在事情清晰明了了吧，看看如何处理吧。”顾千凝丢过来一句话。

    柳姨娘也急了：“老爷，如今这大小姐已经脱离侯府了，不再是侯府的人了，这说道是咱们侯府自家的事情，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吧。”

    “柳姨娘，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是离开侯府了没错，可是这顾紫茜制造的流言蜚语伤害到的是月儿，月儿是我的妹妹，我是来找你们算账的，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顾千凝一脸嘲讽的看着柳姨娘，真的觉得柳姨娘这脑子似乎是不大够用了吧，竟然说出这么蠢顿的话来。

    柳姨娘被噎住了，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小姐，咱们说到底也是一家人啊，大小姐手下留情啊。”柳姨娘一脸讨好的说道。

    “这会子又是一家人了，刚才柳姨娘不是刚刚说了，我不是侯府的人了吗？”顾千凝嘲讽道。

    “好了，都别吵了。”顾鸿开口说道：“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茜姐儿不对，茜姐儿所造成的恶劣后果，应该让她自己承担。”

    顾鸿难得会说这么公正的话，说实话，顾千凝听了真是不习惯啊，这真是不像是从顾鸿嘴里说出来的话。

    柳姨娘也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顾鸿，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顾鸿会如何对待顾紫茜，反正因为江玉郎的事情，顾鸿对顾紫茜就有些冷了心肠了，大约是嫌弃顾紫茜做事太丢脸了吧。

    “茜姐儿三翻四次做出这般寡廉鲜耻的事情来，罪不可恕，不得轻饶，就罚她去庄子上思过吧。”顾鸿说道。

    顾千凝皱眉，只是思过？

    柳姨娘松了一口气。

    “谷大老爷还真是偏心啊。”顾千凝嘲讽道。

    “你让我把话说完，去庄子上思过四年，不许回侯府，不许带任何丫鬟，让她一个人在庄子上自给自足的生活。”顾鸿一字一句的说道。

    话音刚落，柳姨娘的脸色完全变了。

    这哪里是去思过啊，简直就是去受罪的啊。

    原本这柳姨娘以为也就是去思过个几个月，虽然庄子上条件凄苦一些，可是多带着想丫鬟婆子跟着一起去，就当是去庄子上散散心也好，虽然是乡下，只是条件艰苦一些罢了，别的倒是也没什么了。

    可这竟然一去就是四年，而且还不许带丫鬟，让顾紫茜一个人去，这顾紫茜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真是一点儿苦头都没吃过的。

    她自己的衣食住行，她也负责不了啊。

    这四年，顾紫茜可如何过活啊？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顾紫茜如今也十四岁了，正值花期，照理说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这一下子被发配到庄子上去四年，四年后可就是十八岁的老女了，这亲事不就耽搁了吗？

    别的都还好说，吃苦受罪的事情，咬牙也能挺过去的，可是这亲事若是耽搁了，一辈子岂不是就要毁了吗？

    柳姨娘想到这里，都快疯了。

    “老爷，您不能这样做啊？您怎么能让茜姐儿去庄子上住四年呢？她如今可是正值花期啊？”柳姨娘哭求道。

    “就是因为如此，才让她去的，你看看她做出来的事情，像是一个侯府千金该做的事情吗？幸好玉郎不是外人，此事才没传到外头去，若是传了出去，她也不用活着了，还不如一根白绫勒死算了。”顾鸿狠狠的说道。

    “老爷，六姐儿知错了，请老爷在给她一次机会吧。”柳姨娘哭的泣不成声，声具泪下的。

    “茜姐儿，你快给你大姐姐赔不是，让你大姐姐给你求求情啊，说你知道错了。”柳姨娘拉着顾紫茜说道。

    “我没错，我哪里错了，是顾紫月先抢了我喜欢的人呢，我才会反击的，我有什么错？”顾紫茜拒不认错：“父亲要我庄子上思过四年，我去就是了，只是父亲不要后悔就可以。”顾紫茜梗着脖子，一脸冷漠的说道。

    这样的态度更是把顾鸿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啊。

    他这是生了一个什么女儿啊。

    真的是要把人给气死的吧。

    “即可给六小姐收拾行装，明天就出发去庄子上，不许带任何丫鬟。”顾鸿狠狠的说道。

    顾紫茜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在意。

    说实话，顾千凝对顾鸿的处理倒是还算满意，这个处罚，对顾紫茜来说，也不算轻了，她还想着，最多也就她打顾紫茜一顿呢，否则还能如何呢？

    为了这事儿，杀了顾紫茜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江玉郎已经差点杀了顾紫茜，可顾紫茜仍旧是屡教不改啊。

    这一发配去庄子上四年，也该让顾紫茜好好受受教训了。

    顾紫茜不知道庄子的清苦，现在还在这里嘴硬，等去了也就知道厉害了。

    顾千凝起身慢慢走到顾紫茜身边。

    顾紫茜见顾千凝过来了，一脸戒备。

    可顾千凝也没给顾紫茜反应的机会，劈手就给了顾紫茜一记耳光，顾紫茜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耳光，打的十分对称。

    顾紫茜狠狠的瞪着顾千凝，她是很想要还手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触及到顾千凝冷冷的眸光，却只觉得脊背发凉，不敢下手了。

    “顾千凝，你疯了。”

    “去庄子上思过，你顾大老爷对你的处罚，而这两耳光，是我对你的小惩大诫，顾紫茜，有些话我只说这一次，念在我们到底是姐妹一场，而顾大老爷很狠狠的责罚了你，这次，我饶了你，事情就此作罢，可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若是在敢伤害月儿，我顾千凝一定让你后悔终生，生不如死。”顾千凝冷冷的说道，说完就直接带人离开了，不管是顾鸿，还是沈氏，她都没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