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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收徒 文 / 冬天的柳叶

    永平长公主万万没想到,冯橙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惊喜。

    她承认,她总是忍不住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寻找女儿的影子。

    与女儿一样的年纪,同样出生在秋日,同样遇到了拐子,从找到女儿到揪出害死女儿的真凶离不开这个女孩子的功劳。

    这一定是很深的羁绊,甚至是天意。

    老天大概不忍灵儿那般惨死而作出的安排。

    刚刚看着这孩子吃桂花糕,她就忍不住想灵儿若能长大,就是这样吧

    灵儿性子活泼,喜欢捉迷藏,喜欢蹴鞠。

    那时候,她常带着灵儿一起蹴鞠。

    她就开了口,想象着还是与女儿在一起的样子。

    原来还有那么多不一样。

    这个发现非但没让她失望,反而让她听到了久违的激动心跳声。

    冯橙是冯橙,灵儿是灵儿。

    她们有令她贪恋的神似之处,但终归是两个人。

    于她来说,灵儿是珍宝,冯橙是希望。

    是若有一日异族来犯,能代替她御敌守卫山河百姓的希望,是能为女儿报仇雪恨的希望。

    “殿下。”

    恍惚中,甜美的声音传入耳畔。

    永平长公主回神,看着如春花初绽的少女,又犹豫了。

    这孩子是礼部尚书的大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她真的要把她带到那条路上,终有一日让那双纤纤素手染上鲜血吗

    冯橙把永平长公主的挣扎犹豫看在眼中,心念微转。

    长公主为何突然想看看她能跳多高

    她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殿下是不是发现臣女是根骨清奇的武学奇才”

    小时候她经常听三叔这么自夸,后来被祖父拿鞋底抽了一顿,三叔才不敢挂在嘴边了。

    永平长公主骤然从那种纠结哀伤的心情中脱离,看着娇软无害的少女哭笑不得。

    话都让这孩子说了,她还说什么

    “冯橙”

    冯橙察觉到对方称呼的变化,静静等着她往下说。

    “想不想随我一起习武”永平长公主说出这话时,想法又有了改变。

    她不能一开始就把这样的重担放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但这孩子有如此天赋,学些武艺傍身总不是坏事。

    冯橙忙点头“我愿意”

    瞧着少女晶亮的眼神,永平长公主忍不住提醒“习武是很辛苦的。”

    不是爬树捉知了那么轻松有趣。

    “我不怕辛苦。”冯橙苍白的面色因为激动有了红润,“我想习武。”

    经历过逃亡时被人追赶跳下悬崖的恐惧,经历过死于齐军刀下的痛苦,对于死过两次的她来说,什么琴棋书画,吟诗绣花,都不如会些拳脚功夫实在。

    乱世人命不如狗的炼狱,她亲眼瞧见过。

    永平长公主却有些不解“对习武这么有兴趣”

    冯橙认真道“臣女感兴趣的不是习武本身,是在需要的时候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么

    这个回答令永平长公主眼中涩然,越发觉得教导眼前少女习武的念头没有错。

    “那从明日起你就每日来这里,准备一套方便练武的衣裳。”

    “多谢殿下。”冯橙欢喜应下。

    永平长公主失笑“傻丫头,你现在不该叫我殿下了。”

    冯橙看着唇角含笑的永平长公主,试探道“师父”

    永平长公主满意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还有个师兄。”

    “师兄”冯橙生出好奇。

    永平长公主却叹了口气“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师兄的存在不方便让人知道吗”冯橙越发好奇了。

    永平长公主略一犹豫,还是告诉了冯橙“是成国公的长孙,陆玄。”

    冯橙张了张嘴,心生感慨她和陆玄这是怎样的缘分呀

    看着少女目瞪口呆的模样,永平长公主莞尔“是不是很意外”

    冯橙缓缓点头。

    她跟着陆玄这么久,竟从没听他提起过。

    难怪听闻永平长公主病逝,陆玄对着明月枯坐了一整夜,顺便把她拘在身边捋了一整夜的毛。

    当时她以为要被捋秃了,还抗议来着。

    “陆玄与你一样,都是天生适合习武的良才美玉。不过我只教导了他几年,对外不曾师徒相称过。”

    “原来这样。”冯橙想了想问,“那在外人面前,我还叫您殿下吗”

    永平长公主沉默了片刻,道“暂时还是叫我殿下吧。”

    她收徒,在很多人眼里可不是收一个徒儿这么简单。

    声名赫赫的红缨军,太久没有新主人了。

    风吹叶落,竹影婆娑。

    永平长公主与冯橙穿过竹林,向凉亭走去。

    “明日早些过来,若是嫌我严厉哭鼻子,那可不行。”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冯橙,永平长公主淡淡道。

    冯橙喝着茶水,乖乖点头。

    又留了冯橙一阵子,永平长公主吩咐翠姑把人送到马车上。

    翠姑立在车窗边叮嘱“明日冯大姑娘用过早饭直接过来就是。”

    目送马车远去,翠姑回去复命。

    永平长公主起身“陪本宫去演武场。久不提刀,明日可教不了人。”

    翠姑走在永平长公主身边,忍不住道“殿下,您真的要冯大姑娘接您衣钵”

    永平长公主睨了翠姑一眼,淡淡道“不必想那么远。”

    冯橙回到晚秋居,刚刚打了个盹儿,忽听一声惊叫。

    她蓦地睁眼。

    是白露

    “怎么了”她喊了一声。

    “姑,姑娘”白露声音传来,透着无措。

    冯橙起身下榻,走到外边看个究竟。

    “出什么事了”

    白露指指不远处的花猫“姑娘您看,来福爪子上是什么”

    冯橙闻言看向来福。

    卧在不远处的花猫一只爪子按着拼命挣扎的鸟儿,另一只爪子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那只倒霉的鸟儿。

    见冯橙看过来,来福气定神闲看她一眼,继续把玩新玩具。

    冯橙缓缓看向来福魔爪下那只可怜的鸟儿,登时面色一变那是一只鸽子

    “来福,快松爪”

    冯橙沉着脸走过去。

    来福懒洋洋看她一眼,很给面子抬起爪子。

    那只可怜的鸽子艰难站了站,又瘫倒在地,颤抖着翅膀奄奄一息。

    冯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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