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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他的春风和煦

第321章 泞城最亮的星星1 文 / 孤灯欲眠

    沈潮生的眉头却是拧紧了。百度搜索笔趣阁文学网,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现在的他并不开心。

    门外来接风的是顾清风和杜振东,两个人的脸色皆是凝重,如同寒霜密布。

    沈潮生注视着他们两个。

    赶忙问。

    “贺尧和陈白呢?!”

    “”顾清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楚痛,别开眼去,缄默不语。

    “贺尧陈白呢?!”沈潮生嗓音拔高了几度。

    杜振东叹了口气。

    “陈白还好好的,贺尧他,牺牲了。”

    猜到这个事实的沈潮生双腿一软,高大的身躯跌在地上,浑身没有了力气。

    贺尧。

    贺尧

    念着贺尧的名字,沈潮生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泪流满面。

    替我照顾好小白。

    一字一句,都是贺尧的深情。

    而他沈潮生,要永远欠着这个叫贺尧的人了。

    *

    江家书房,很安静。

    书桌上摆着一束鲜艳的橙玫瑰,是言念今早给江北渊插的,江北渊很喜欢。

    此刻江北渊自己在跟自己下棋,这是他最近发现的新乐趣。

    他衣袖半卷,姿态悠闲很是清幽,两指之间夹着一枚“象”,在考虑要放哪。

    “爸,姐夫已经无罪出来了。”江三儿敲门进来了,站在他面前说道。

    江北渊嗯了一声。

    没抬头,正如没感到意外。

    “那个叫贺尧的,举报他父亲了是不是?现在的新局长换成谁了?”

    “爸,你没看今早的新闻吗?”

    “没看。百度搜索笔趣阁文学网,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怎么?”江北渊长眉一挑,不解看过去。

    江三儿嗓音痛苦:“贺尧和贺治腾,同归于尽了。”

    吧嗒。

    那枚“象”自江北渊指尖落下,掉在棋盘上,偏偏落在河的位置。

    落子,代表阵亡,一败涂地。

    江北渊皱了长眉,“怎么回事?贺治腾还能把他亲儿子杀了?”

    “不,是贺尧主动的。贺尧让陈白拿着录音的证据去举报贺治腾,自己点了炸药,仓库爆炸,他和贺治腾两个人命丧火海,尸骨未全。”

    江三儿说着说着,眼底蒙上了湿气,他拳头捏紧了。

    他眼神复杂注视着江北渊。

    “我一开始,就不认同爸的这种做法,如果换做是我,爸忽然告诉我,现在的妈不是亲妈,爸杀了我亲妈,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三儿。”

    “”江三儿转身走了。

    江北渊的那句对不起被关门的声音吞没了。

    *

    贺尧最爱他奶奶了。

    他想不通的时候,就喜欢来奶奶这,和奶奶说话。

    贺尧的墓也建在他奶奶的旁边,上面写的名字是:贺尧。

    他叫贺尧啊。

    永远叫贺尧啊。

    跪了一天的陈白一下下捶打着墓碑,手背血肉模糊,“你回来!贺尧你给老子回来!”

    声嘶力竭,嗓子都喊哑了。

    墓碑上的男孩,笑起来唇红齿白,他眉眼狭长,一双好看的琉璃目,瞧着总是狡黠又机灵的样子,如同一只狐狸。

    他永远处在这27岁的年纪。

    他是个海归。

    原本回来要做经理的,阴差阳错做了沈潮生的手下。

    至此,他甘愿为沈潮生卖命,只因那个叫陈白的二货。

    贺尧总是会卖萌装出一副小受的样子,扑闪着两个眼睛。

    贺尧也会在关键时刻转转眼珠子,立刻想出好主意。

    贺尧也会在沈潮生要赶陈白走的时候,跪在沈潮生面前,求他让陈白留下。

    贺尧会在王叔生病,沈潮生要捐肾,陈白要代替他的时候,默不作声捐出自己的肾。

    他会捐了肾之后,在陈白面前掩饰自己的咳嗽,若无其事陪他喝酒,喝到天亮不醉不休。

    他会在得知贺治腾是人贩子的一员之后,暗中打探出江春和的下落,二话没说告诉江北渊这个消息,让江北渊去救人。

    “回来!你他妈地给老子回来!”

    陈白的手背锤得鲜血淋漓。

    “我想要做一只受。”

    “兽?兽有什么好的?”

    “那我要做一只攻。”

    “公?你不已经是公了吗?”

    “哈哈小白,你真可爱!”

    陈白痛得入骨,他根本就不可爱。

    他想起贺尧在他为兄弟大柱的牺牲哭泣时,将他背起来,语重心长叹息一声。

    “小白,你现在终于是良民了。”

    那日贺尧的仰天叹息,里面充斥着很多复杂的感情。

    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吧,陈白觉得,他真的把贺尧当兄弟了。

    现在他兄弟走了。

    就跟失去大柱那天一样,那样无助,悔恨,愧疚!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送死!

    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步!!!

    陈白只能痛苦地捶打着墓碑,呼唤着他回来,回来!

    一旁的沈潮生也悲恸不已。

    他的眉紧紧皱着,墓碑上的男孩在对着他笑。

    正如某一天,贺尧吊儿郎当地走到他办公室,把玩着他桌子上的江春和的相框。

    “沈三,你可真是深情啊,跟我爸一样。”

    “你有话就直说。”沈潮生将相框夺了过来。

    “哎,听说你会唱京剧,多才多艺的你教教我呗,我想给小白唱曲。”

    “给陈白?”

    “是啊,小白说他喜欢听戏,我要是学会了,我就天天给他唱。”

    然而贺尧没学会。

    京剧的腔调复杂,唱念做打各有学问,贺尧不是有天赋的,一天两天想要成才,怎么可能。

    他原本还是想学的。

    可是沈潮生走了。

    江春和车祸之后,他就带江春和去郦城了,导致贺尧也走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墓园。

    下车的江北渊、江景明都来看贺尧。

    江春和也来了,她叫着“沈潮生!”的名字,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多少天了。

    感觉就像很多年没见他一样。

    江春和的眼一瞬不瞬注视着这个面容憔悴,还有些胡子邋遢的男人,心深深地痛了,只知道狠狠抓住这个男人不松开。

    “你要跟我离婚是吗!沈潮生你确定要跟我离婚吗!”

    她的出现,让沈潮生僵死的心口,注入了鲜血,却于骤然之间又痛得锥心刺骨。

    沈潮生拂开了江春和的手,强迫着自己别开眼,他看向杜振东,缓慢沙哑得开口,“带我走。”

    “沈潮生你这个王八蛋!”

    江春和将他给她的结婚戒指,砸到了这个想要逃脱的男人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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