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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赶上是运,赶不上是命 文 / 杨十六

    .bsp;  船家很高兴,因为收了太多的银子,所以也很大方地宣布,说行船期间瓜子都是免费的。

    好在分给夜温言一行的房间的确都是上房,也够宽敞,每间房里还有茶桌,只是可惜没什么茶点。船工说了:“除了瓜子以外,其它的都要另收钱,您需要什么就跟咱们说。”

    封昭莲气得差点儿没动手打人,好在那船工跑得够快,只在屁股上挨了一脚。

    分房间时,封昭莲使坏,非要跟权青画一间,被计蓉连拖带拽地给拽走了。她不甘心,就问:“那为何阿言可以跟她男人一间?我怎么就不能跟权青画一间了呢?”

    计蓉说:“祖宗,你可小声点吧,这是船上,可不是咱们自己家,您就这么把四殿下的名号给喊了出来,万一隔墙有耳,咱们岂不是危险?再说,主子跟帝尊大人是订了亲的,有名有份,你跟四殿下最多算个两情相悦,何况四殿下也没明显地说明他就悦了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主动就把自己给献出去呢?女孩子的清白多重要啊!”

    封昭莲说:“我没打算献自己啊!住一间房而已,跟清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在他屋里睡一宿,我清白就没了?权青画他不至于兽心发作到那个地步吧?这可是在船上啊?”

    计蓉都想捂她的嘴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必须和我住。”

    终于两人回屋了,权青画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感谢计蓉。封昭莲这姑娘疯得厉害,要真是非得赖着他跟他一间房,他可能还真推不掉。

    四间房分配也算合理,权青画跟天涯一间,计夺跟云萧一间,计蓉带走了封昭莲,师离渊领走了夜温言。只是云萧在选房间时一定要选跟封昭莲紧挨着的,说是便于保护。

    计夺就说:“有我妹妹跟着郡主,不会有事的。”云萧却还是不放心。

    申时一刻,船终于开了。外面天比晌午还阴,这个时辰就已经像是黑天一样。

    才开了没多一会儿就有船工过来问要不要订晚膳,要订晚膳的话,一个人一两银子。

    许多人觉得太贵了,船上能吃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东西,他们上船时都看见了,船家搬上船的食材并不稀奇,甚至还带了许多馒头。居然就要一两银子?船家也太黑心了!

    人们打开房门表示不满,纷纷声讨船家。封昭莲也把房门打开,却是冲着外面说:“现在知道船家黑心了?你们上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就是个黑心船家呢?要不然他们也不能收两份儿钱多拉你们这些人。还说船不是我们包的,你们谁听说过三千两银子坐船,还允许船家再带别人的?行了,要吃就赶紧给银子,不吃就回屋去,还不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随手扔了一把银子过去,“我们这四间房的!”

    船工乐呵呵地拿着银子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要吃的抓紧,东西就那么多,不早早的订下来可就没有了。等到下一个码头能做补给,那也得三天之后了。”

    人们虽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好纷纷掏钱。有些钱不多的,就两人吃一份,只交一两。

    但除了能住客房的,还有一些人没有那么多银子,住不起客房,就在船舱那边席地而坐。一两银子一顿饭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就跟船家商量能不能便宜些。可惜船家不给便宜,他们只得三五个人凑一份,保证不饿死就行。

    夜温言进了屋就在拆头发,结果拆了半天也没拆明白,还把自己给拆急眼了:“你们这地方真是麻烦,梳个头还梳得这么复杂,以前我们那里只要随便一扎就行了,甚至披着也会让人觉得很好看。现在倒好,每天浪费在梳头上,就得小半个时辰。”

    师离渊赶紧过来给媳妇儿顺毛,“你不要动,我来拆。”他亲自动手给媳妇儿拆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长发里穿来穿去,不一会儿就把打结的头发给捋顺了。

    媳妇儿很满意:“既然帝尊大人有这个手艺,那这些日子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你了。”

    他说:“不必这些日子,往后都可以为你梳头。”他一边说一边尝试使术法,替她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烘干,结果使了几下都没使出来,只得无奈放弃。

    “还是不行吗?”夜温言也有些担忧,“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师离渊摇头,“还是不行,且以前也从未这样过。即使当初天地灵气突然消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曾一度想过那些修灵者为何选择自尽,如今才算明白,使惯的灵力突然再也使不出来,明明能吐纳天地灵气,却突然只能呼吸空气,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就看这场雨什么时候会过去吧!”夜温言起身坐到窗边,外面很黑,风也特别大,窗子才打开一条小缝,风就呼呼地灌进来,师离渊赶紧就把窗子给关了。

    “别看了,小心冻着。眼下我们没有灵力护体,跟普通人就没有多少区别,最多算是武功很好的普通人罢了,所以凡事都要当心。”

    “你说为何天会突然冷下来呢?”夜温言想不明白,“我们明明是在往南走,应该越走越暖和才对,现在外面却冷得像深秋。那再行几日,该不会就要变成冬日了吧?连雨天百姓能理解,可夏天变冬天,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大事了。朝中局势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下来,摄政王也好不容易立下誓言一心一意保皇上到亲政。可若民心不安,朝中的努力就是白费。”

    “若真白费,那就是他的命。”师离渊说,“没有人愿意面对天灾,但若是必须面对,我希望他能拿出帝王的气势来。天灾不可怕,在天灾面前失去了勇气,才是最可怕的。若他真的像你想的那般不堪一击,那本尊也就白收这个徒弟了。”

    夜温言失笑,“严师出高徒这话真是没错,做你的徒弟内心必须强大才行,否则师父会失望。师离渊,是不是你从前的师父也是这样教你的?所以你在学着他的样子教青城?”

    “没有。”师离渊摇摇头,“我那师尊待我可严厉多了,甚至当天地灵气消失之后,他根本就没管我死活,而是一个人跑到天边去,一掌震碎了心脉。待我找到他的尸体时,他脸上还挂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但是我想,他跑到天边去,绝对不是没有目的,依着他的性子,他肯定是跑到天边,指着老天爷臭骂了一顿,然后才死的。他就是那种人,死了也不能白死,一定要拉个垫背的。就算老天爷拉不下来给他垫背,他也要跑到离老天爷最近的地方,骂个痛快。骂完了,这一生才算完了,否则就算是死,他也要跟老天爷杠到底。”

    “那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夜温言想想管饱说的话,再想想师离渊说的话,愈发的觉得那位叫做燕不渡的前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物。“可惜他去得早,我又来得太晚,没有交集,否则一定要会一会他,说不定人生能更加精彩。”

    她向往了一番,倒是打消了对权青城的担忧。再想想,也觉得师离渊说得对,她不能一直扶着权青城走路,那个少年早晚要成长为一代帝王,她再扶着,就是耽误他了。

    “你猜无岸海现在是什么景象?”她问师离渊,同时自己也先做了番猜测,“会不会又起了海啸?这一次你和我都赶不过去,若真起海啸,赤云城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师离渊想了想,道:“也不至于起海啸,比起这个猜测,我更偏向于无岸海被冻住了。”

    “冻住了?怎么可能!”她立即摇头,“不可能的,海域那么广,怎么可能冻住。”

    “猜测而已。”他说,“我们现在谁都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自身灵力又使不出,就只能用凡人的法子一天一天往南边赶。能赶得上,是运。赶不上,就是命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其实就算赶上了,也得看灵力能不能恢复。若那边也是这般天气,灵力多半就是使不出来的。那我们赶上了跟没赶上,又有什么区别?阿言,或许往南去这一趟,你唯一能够期待一下的,就是能见到你那位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们面对无岸海,束手无策?”她苦笑,“若这样就束手无策,将来又如何面对天地浩劫?师离渊,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故意玩儿我们?天地有大劫,他却在这样的劫难中,拿走我们的本事,那我们岂不是要像凡人一样面对浩劫?我们都没有办法,凡人岂不是只能等死?那我们之前所想的那些事、应浩劫,复寿元,不就成了空口白话?”

    她有些激动,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师离渊就想说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想。可话还没等说呢,有敲门声传了来:“二位,小的是船工,给您送瓜子来了……”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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