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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重生后被九王爷娇养了

第262章 番外:小白兔VS大灰狼(1) 文 / 橙子澄澄

    承德末年。

    六月末。

    上京城外码头客船泊岸,下船的商旅中有一行三人极为打眼。

    尤其走在中间的男子,一袭玄袍气宇轩昂,容颜俊美,身上散发的气息冷冽邪肆。

    唯一可惜的是男子左脸上有一条极长的疤,从眉骨上方到眼下颧骨,蜿蜒丑陋。

    减了两分俊美,多了几分戾气。

    加上他极强的气势,让人下意识规避不敢靠近。

    三人周围便出现了一圈怪异的空白。

    置身熙来攘往码头,男子淡淡看向不远处上京城城墙,眼眸漆黑深邃,宛若古井看不见波澜。

    “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可要立刻入城?”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长随恭敬询问。

    男子举步,“走吧。”

    马车入城,举目皆繁华。

    六月盛夏,阳光烈得刺目。

    无尽长街上的行人们,一个个亮丽光鲜,活在阳光下。

    这里与危险黑暗的西南之地,截然不同。

    像是两极。

    男子只朝外淡漠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毫不留恋。

    “爷,司左已经被诛,对我们没了威胁。安顿下来后我跟长善会尽快揪出袁思贵,把他除了之后我们就能回西南了。”长庆道。

    长善点头附和,“我也想快点回西南。上京虽然繁华,但不是我们自己的地儿,不自在。”

    在西南多好啊,占地为王,刀口喋血。

    那才是他们的生活。

    男子没说话,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

    落日余烬,暮色四合。

    马车停在西五巷袁府门前。

    袁淮生在车里坐了片刻才下车,视线淡淡从前方府邸牌匾掠过。

    袁府,状元府,这是他亲手挣来的荣耀。

    而今站在府前,他却没有欢喜,只余越来越重的疲惫,及意兴阑珊。

    天色越来越暗,天际最后一丝光亮即将被掩埋。

    许是他在门前站了太久未动,连门房都生了诧异,躬身在台阶下战战兢兢。

    “不回家吗,袁大人?”薄凉嗓音从背后传来。

    袁淮生回头。

    巷子围墙下一道颀长身影,倚墙而立,邪肆疏冷。

    借着昏暗光线勉强看清对方容貌后,袁淮生眼睑缩了缩,“是你?”

    “嗤。”男子举步走近,脸在光线下越发清晰,夜色映衬下,一双眸子又冷又邪,“久违再见,吓着大人了?”

    袁淮生唇角轻抿。

    吓着不至于,只是甚意外。

    他想不到会在这里,在自己府邸门前,再见到马玉城。

    一个本应该在流放之地,在西南矿场的男人。

    以戴罪之身逃出来,若被抓住,罪加一等。

    “我当未见过你,你走吧。”他道。

    “好歹同窗一场,这么无情?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不方便。”

    “怕被连累?那就在这里喝吧。”男子从身后掏出一个酒壶,晃了晃。

    随后撩了衣摆席地而坐,仰头灌上一口,便将酒壶扔向袁淮生。

    接住酒壶,看着毫无顾忌坐在地上的男子,袁淮生沉默片刻,也走过去坐下。

    许是夜色易让人寂寥,许是心头压着的疲惫太沉重,在自家门前跟个逃犯共饮,袁淮生竟然有种偷得片刻喘息的感觉。

    于此时,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管,一醉了浮生。

    那边门房不敢过来打扰,于门前燃上了照明灯笼。

    灯光遥遥打过来,昏黄暗淡。

    “你我在青松书院同窗数年,从未一起喝过酒。彼时我对你其实甚是欣赏。”马玉城先开了口,神态语气自然,似故友叙旧,“虽出身寒门,却从不自苦,不卑不亢,坚定始终。若我生在寻常家,定会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所以我揍了你,你才没有报复回来?”袁淮生视线落在虚空,又喝下大大一口酒。

    酒液辛辣,方能压下他心头苦涩。

    彼时她受了委屈,他尚能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宣示主权。

    一年后的今日,他与她之间却已是毫无关系的陌路人。

    “不,我不报复,跟别的原因无关。”他身侧,男子声线依旧薄凉,淡淡的,“不过因为你是她的未婚夫罢了。”

    袁淮生瞳孔猛地一缩,扭头朝男子看去。

    对面那双眼,漆黑深沉,锋芒迫人。

    “何意?”他问。

    “我曾极羡慕你,拥有能跟她白头到老的机会。可惜袁大人最后把这个机会弄丢了。”男子起身,淡淡看着袁淮生,“我替你惋惜,亦为自己庆幸。告辞。”

    “你是在向我宣战么?”袁淮生看着男子背影,声音嘶哑,眼里溢出红,“马玉城,你忘了,你是个逃犯?”

    一个需要东躲西藏苟活的人,凭了什么,敢来他面前说这番话?

    男子回头,唇角轻勾,横而阴戾,“我叫翟玉。”

    他在西南的时候,为了遏制自己不该有的想法,特地隔绝了一切跟她有关、跟望桥镇有关的人事物。

    却不想来到上京之后,会从路人口中听到那么多消息。

    那个小娘们有多恪守礼教,没人比他更清楚。

    她肯同一个人定亲,必定是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人白头到老,从一而终。

    他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退亲。

    整个事件里,袁淮生或许无辜,她又何曾有错?

    脑子里闪过小娘们在他面前自称小爷时故作豪横的样子,翟玉气笑了。

    在他面前倒是挺横,花一两银子就买了他终生。

    到了别人面前,怎么就剩乖乖受欺负了?

    欠教训的玩意儿。

    ……

    七月初,城西客栈。

    长庆长善回来回禀。

    “爷,查到袁思贵下落了。司左死后,他在上京没了靠山,身无分文又不敢乱跑被人发现,一直藏身在北城贫民区,跟乞丐、流浪汉为伍。”

    “他身边没有人手,应是已到穷途末路。爷,趁此机会,咱们斩草除根?”

    翟玉沉吟片刻,摇头,“如今上京由九王宴惊鸿掌权,他对上京秩序把控极为严密,若是在城中发生命案,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袁思贵也是仰仗这一点,才会宁愿在上京当乞丐也不离开。先把人抓起来,回到西南再行处置,也好杀鸡儆猴。”

    长庆长善领命。

    上京不是他们的地盘,确实回到西南之后再行处置更为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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