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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鱼

    王妃听了猛地回身,一把扯住王妈妈的衣襟道:“你说什么,庭儿身上的毒真是他们下的手?”

    王妈妈摇了摇头,哭泣着说道:“奴婢着实不知,奴婢只是猜测的,她那人,从来是不信任任何人,对谁都存着三分戒心,又会装,奴婢没有看到她下手,却总感觉不对劲,如今二少奶奶是个精明厉害的,主子你……你万事要与二少奶奶商量着,你……你太过单纯温厚了,斗不过她的啊。”

    王妃听她这话还说得有理,倒是声音变缓了些,心痛地说道:“你知道她是个好的,却仍是想方设法的害她,难道,这也是那个贱人的主意么?”

    王妈妈听了便惭愧的低了头,向前又爬了几步对王妃说道:“主子,奴婢那时确实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恨少奶奶挡奴婢的财路呢,不过她也确实是起心的,但是,奴婢没有参与,只是知道少爷屋里的玉儿……其实也是被她收买了的,”

    “玉儿?那不是你帮我选了放到庭儿屋里的吗?你说是她的人,为何不说是你的人呢?你这老货,庭儿的病若是那贱人下的手,那玉儿定然是脱不得干系的,说是她起的心害了庭儿,怎么不说你也是帮凶,没有你的帮助,她又怎么能够买通得了我屋里的人?你……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快说!”王妃气急,也顾不得平日温婉高贵的形像,附身一把抓住王妈妈的胸襟,使劲地推搡着,似乎想要将王妈妈的心也要抖了出来,看看究竟是红还是白。

    “主子,主子,奴婢……奴婢只是知道她买通了玉儿,真没指使玉儿做过什么,只是提醒主子一声而已,少奶奶屋里,怕是还有她埋的眼线呢,好在少奶奶是个灵慧机智的,很快就将玉儿给揪出来了,若苍天有眼,或许,或许二少爷的病会好呢?”王妈妈被王妃摇头晕头转向,连连咳嗽着,好半天才说完这一番话。

    这话倒是让王妃听得一震,松了她,眼里露出惊喜之色:“你……你是知道庭儿中的何种毒对吗?庭儿会好的对吗?只要那毒性解掉,庭儿就能站起来的,对不对!”

    “不知道,不知道,主子,奴婢只是猜的,若二少爷身上的毒与大少爷有关,那便不会是致命的,大少爷他……他是不想害死二少爷的,奴婢这一点倒是看出来了。

    二少奶奶精明得很,只怕早就发现了玉儿有问题,所以才想了法子治了玉儿的罪,就像奴婢也是这样,那日确实是二少奶奶要拿东西咂奴婢,奴婢心急之下才对她动了手,其实,二少奶奶定然是早就发现奴婢有问题,只是找个由头来治奴婢罢了。

    主子,你总算还是有福的,至少有个心善又精明的儿媳妇。”王妈妈安慰着王妃道,她如今对刘姨娘恨之入骨,又对王妃内疚得很,但现在是待罪之身,根本无法报仇,也无法赎罪,心里是五味杂陈,痛苦和悔恨堵了满心,却又无计可施,只希望能给王妃减少些悲痛才好。

    王妃听了眼里就露出了希望来,王妈妈说的不无道理,或许锦娘已经找到了庭儿身上的毒源,正在帮庭儿解着也不一定呢,庭儿……要是真能站起来,那该有多好啊。

    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十几年一样昏昏愕愕了,一定要振作起来,帮锦娘一把,不能再让锦娘一人孤立无援了,王妈妈这老货都能看清的事情,自己也应该能看清楚。

    想到这一点,王妃站直了身,冷冷地对王妈妈道:“你起来,好生养伤,伤好后,便去浣洗房吧。”

    王妈妈听得眼睛一亮,高兴地叫了声:“主子你……”

    王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何做,你应该知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明儿起,你照常闹,我继续糊涂,看那贱人和她儿子还有什么后续的高招出来,我要一点一点地全还给她。”

    王妈妈惊奇地看着王妃,好半晌才又磕了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也恨着呢,被仇人当条狗使唤了十几年,连最近亲的主子都背叛了,这个仇,奴婢也要报,谢主子给这个恩典给奴婢,以后,奴婢就是肝脑涂地,也不敢再对主子有半句妄言了。”

    王妃不再看她,转身直起腰板走了出去,一出门,便听到王妈妈在屋里的叫喊声:“主子啊,你不要信二少奶奶,她那就是想要离间咱们主仆关系……”

    门砰的一声关掉了,王妃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碧玉立即在一旁大声的说道:“主子,这王妈妈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怎么到了这步田地,还在骂少奶奶,您应该将她乱棍打死了才对。”

    “唉,丫头啊,她虽是年老昏溃,但毕竟是服侍过本妃几十年了,那情份可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王妃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仆二人如此这般,一直聊到了王妃院子里。

    回到屋里,王爷也回来了,王妃一见王爷就板了脸,自顾自地冲进了屋里,王爷无奈地愁着脸跟了进去。

    “娘子,可是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王爷小意地站在王妃身边问道。

    “你可以再糊涂一些么?当年究意与清容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生说说!”

    王妃冷着脸,狠狠地瞪着王爷,看得王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窘了好一阵才道:“也是我大意了,你也知道,她与你原就有几分相似,又特意装扮成你的模样,我……我那时就怕你真跟了裕亲王去,也……也动了那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加之,又是你贴身的丫环请了我去的,更是没作他想,谁知道,她还给我下了幻药……那就更是糊涂了。”

    王妃听了大怒,气得声音都在抖:“你既是知道她对你下了药,你还能容她进门,如今看她将我娘两害成什么样子了,明知道她心术不正,你还姑息养奸,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王爷听了便无奈地苦笑道:“当年我知她对我用过药,又作了那下作无耻之事,当时便想要打死她的,但那天却是让裕亲王正巧撞上了,又闹到了岳父那里,岳父明言,我若不收了她,便绝不将你许配于我……我……对你的心,你也知道,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你嫁给了他人去?”

    王妃听了还是气,想了想又道:“你自己也知道是幻药了,迷糊之下定然神志不清,那龌龊事,是不是你做的还是两说,哼,指不定她肚子里怀的就不是你的呢,这么些年,你给人做了冤大头都不知道。”

    王妃这话可说的够尖锐了,刺得王爷脸都胀红了,想要骂她,却又舍不得,男人最在乎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为别人顶杠做冤大头,王妃这话可以说是将他的尊严踩到最底下去了,他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蠢笨吧。

    “娘子!”王爷微微拔高了嗓子喝道:“堂儿是我看着生下来的,我当时便狠心将他丢到冷水里冻,又放在风里吹,让他发两天两夜的高烧,他的身上同样与庭儿一样,有青龙花纹的,你也知道,这是我冷家亲子的特有印证。当年……若非堂儿命大,只怕也被我这父亲给亲手弄死了。

    方才这话,你在此处说说便罢了,以后可不得在外乱说啊,堂儿如今也是双十年华,他也要尊严的。”说着,又长叹了口气道:“若非为了堂儿,这么些年,我早就容不下她了,一纸休书,将她休弃就是,就算岳父再来说道,你已经进了我的门,我也不怕了。”

    王妃听了就叹气,幽幽地说道:“你呀,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处理政务的,家事都理不清,你看这府里,被她闹得是污秽得很,这么些年来,你就没有认真的管过家事,让我一个人操碎了心。”说着,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

    王爷听了心里又怜又痛,忙拥了她入怀道:“娘子你也清楚,我一年总有五六个月不在府里,要在南方打理去南洋的商队和基地上的事情,回来后,又处理刑部和户部的事务,实在是没功夫管这府里的事情,你又是个温厚心善的,唉,真真是为夫无能,让你和小庭受苦了啊。”

    王妃听了也是愧,哽咽着说道:“我也是没用,若是不锦娘,身边伏了那么一条伏蛇都不知道,你……你如今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何那样就轻易地着了她的道?”

    王爷听得也是迷茫,拍着头想了又想道:“说起来,还真是怪,第一次着人来请我去的,我记得是你身边最得力之人,可是事后就是想不起是谁,后来只是觉得有个丫头可疑,就将她打死了,娘子,难道是……是王妈妈那老不死的?”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正是那老货,今天她可是全认了。”

    王爷听了便叹气,更是愧疚:“其实,我在家的时日虽是不多,但也感觉出王妈妈不是很对劲,但想着是你最贴心的奶娘,又觉得不可能,就没有往深里去想,唉,我在外面四处的奔波操劳,回到府里,真的很懒怠去想这些事情,只要你是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清容爱怎么闹,由得她去,又想着她这辈子嫁与我后,我也再没进过她的院子,她这辈子其实也是可怜的,又看在堂儿的面上,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王妃听了更是怒,指着王爷的鼻子骂道:“还有比你更糊涂的么?明知道王妈妈那老货有问题也不提醒我一句半句,任她恶奴欺主?你……你真真是要气死我去。”

    王爷听了忙哄她:“娘子,不是这样,我当时只觉得她贪,而且打着你的晃子作威作福的,想着反正是你的奶娘,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子钱,她爱贪点就贪点吧,她在你这里能拿大钱,就会贴心贴意的对你好啊,不然,你要是倒了,她又从哪里去弄钱呢,娘子你可是她的靠山啊,哪有金山银山不靠,去靠个山堆子的理,我真没想到她会背叛你啊。娘子,那老货如今是如何处置的?锦娘下了什么令?”

    “只是打了她十板子,贬到浣洗房去了。”王妃无奈地瞪了眼王爷说道。

    “你……也另有打算?是想打起精神来跟清容斗了吗?”王爷听了眼里就挟了丝笑意。

    王妃听得一怔,斜腻着他道:“这会子怎么又变聪明了,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王爷听了立即涏着脸扶着王妃的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你用心,其他的事,我懒怠去管,只要不伤及你和府里的根本,我都装不看见。”

    王妃听了便更是气,“那庭儿呢,庭儿如今可是被害成这样了,你也不管吗?”

    王爷听了眼里就露了一丝冷厉来,拍了拍王妃的手道:“庭儿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当年,你为了清容而一气之下去了宫中别苑,与刘妃娘娘住在一起,我那时就急了,以为你真的会……真的会……”

    “真的会如何?那时谣言满天飞的,你以为皇上对我也起了心,是皇上借故将我留在别苑里的,还……还听信他人之言,以为庭儿不是你的亲生……你……我真真要气死了,若不是回来后,小庭突然发病,又看到他身上的青龙……你……你真的就会不管我们母子了么?我如今一想到这个,就不想再见到你,真是恨死你了,都是你害的庭儿,你该疑心的不疑心……”王妃又哭又骂,说得王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以前那些事如今想来,也是觉得自己糊涂得很,不过,当年,他确实是亲眼看到王妃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一慕,但后来,却是知道,那个时间王妃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如今想来,总觉得府里藏着一个易容的高手,能将人改头换面,咋看之下,很难分辨了来,自己对婉清是一见钟情,可能太过在意,反而更会犯糊涂,但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怎么会轻易去怀疑婉清……

    如今看来,那时定然是有人设计,先让自己对婉清起了疑心,再想法子又刺激婉清离家出走,然后自己放下一切去找婉清……小庭便失去了保护之人,再对小庭下手……

    而最终得利的就是堂儿……堂儿啊,才十四岁的堂儿,真的也参与了吗?一时又想起小庭的话,和冷华堂腕上那个齐整的伤口来,那伤难道是……庭儿下手割的?不然,他又如何会那样清楚明白……一时心里又有了期待,庭儿……腿脚不便,又如何能够亲自动手……难道他的脚也能走了?

    唉,那孩子如今是越发的摸不透了,不过,他越强,自己倒是越欣慰,最好是他能够保护自己,不再让父母担心就好啊。

    “娘子,庭儿之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如今我也有了怀疑之人,清容定然也是参与了的,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是有那心计,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个局,布得太大,不是她一个妇人能够掌控的。

    前错已然造成,后面,你就看我如何找出那幕后真正的凶手来吧。”王爷冷清而认真的对王妃说道。

    王妃听了冷哼着嗔了他一眼道:“怎么找,开年你便又要去南方,一呆便是几个月,哪有精力来管府里的事情?我不管,这一次,不管你如何在乎堂儿的心意,清容我是再不能容的,一会子我便要去整治了她去,真以为有个好儿子撑着就能为所欲为呢,我再是不心软了。”

    王爷听了脸上就露出一丝苦笑,想了想对王妃道:“我哪里是要在乎堂儿的心意了,她如今已是攀上太子妃了,皇后因着刘妃娘娘的关系对她也很是亲睐,轻易动她,对庭儿不好的。

    我还想着,快一些让小庭接手南边的事,墨玉虽然给了锦娘,但名头可是只能用小庭的,但皇上一直没有应下……而如今也正是关键时期,皇上正是心存虑之时,怕就怕这个时候有人在皇上耳边说三道四,一点对庭儿不利的东西都不能有啊。世子之位虽然也好,但墨玉也代表着取之不尽的财富,有了那条路,庭儿以后大可以带着锦娘离开府里,过得消遥自在了去。”

    王妃听了便也默了下来,转念一想又道:“她就有那样大的能耐?皇后不过了是利用她罢了,她在皇后眼里不过是只小得不能再小的棋子,哪里就会如此重视她了,我不过是以大妇身份教训惩治她而已,你简亲王后院里的事,还真能闹到皇后那里去了?”

    王爷听了又是苦笑:“娘子啊,你不知道,满朝的亲贵都盯着简亲王府里,巴不得府里能出点事就好,他们想的,就是锦娘手里的那块墨玉啊。

    你相公我的爵位那是圣祖爷时就定下的,世袭罔替,永不削爵,但墨玉可不一定非只简亲王府一家能拥有的,只要皇上稍有不满,对简亲王府不再放心,那掌玉之权便有可能会落到别人手里去,那时,庭儿失去的会是更多,我这也是为庭儿打算呢,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外头,劳心劳力,少有理会家里之事,为的就是让皇上能更信任简亲王府,最终也就是为了这两个儿子,总希望他们两个都有个好的将来啊。”

    王妃了听便一跺脚,转了身去不再理他,却也知道,他有他的苦衷,“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她如此为所欲为下去?你就不怕她哪一天害死了我和庭儿?”

    “害死你?她没这个胆,我早就警告过她,一但你有任何事情,我便不问任何缘由,直接杀了她。这些年,王妈妈虽是被她收买了,但她可真的对你不利过?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若非她害怕,只怕娘子你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我虽是糊涂,但最紧要的还是会护着了的,只是没想到庭儿也是他们的目标,……真是对不起庭儿了,若是……若是庭儿的腿是好的,又真有证据……那……我会想法子还庭儿一个公道的。”王爷神情痛苦地说道。

    王妃听了便转过了身来,认真的盯着王爷道:“你可要记着你方才所说的话,若真找到了证据,便一定要还庭儿一个公道。”

    简亲王听了点了点头,拥住王妃道:“娘子,不若咱们再生个儿子出来?那倒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

    王她听了便呲了他一声道:“再生一个,你能护得住?哼,一个好好的儿子都成了这样,再生,只会添伤罢了。”

    …………夫妻二人一直谈了很久,王妃执意要惩治刘姨娘,王爷便道:“好吧,只要你觉得出气,那就惩治她吧,不过,这事得先与刘妃娘娘商量商量,让她有个准备,在皇上那里多说说庭儿的好话就是。

    皇上如今最信任的还是刘妃娘娘……,而且你一定要处理好与枚儿的关系,不能让她为了这事闹到太子妃那里去,三人成虎,这个道理你要懂,若只是皇后一人在皇上那里说庭儿的不好,有刘妃娘娘担着,倒没有什么,若是连太子妃也闹,怕就是刘妃娘娘也杠不住,唉……说来说去,若是庭儿的腿是好的,那皇上便不会有半点迟疑了,庭儿小的时候,皇上还是很喜欢他的……若不是……”

    那天下午,王妃便进了宫,与刘妃娘娘密淡了好久才回府,一回来,又送了好些个刘妃娘娘赏下的礼品给世子妃,晚上又留了上官枚与锦娘夫妻一起用了饭,饭桌上相谈甚欢,王妃始终面带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王妈妈之事放在心上一般。

    锦娘和上官枚也不好多问,怕王妃只是强撑着,一提起便会触了她的伤处,于是,婆媳几个都聪明的避开那些忧心的事情,只聊了些宫里的插花,头饰啥的。

    吃过饭,王妃说乏了,锦娘与上官枚便各自回了府。

    第二日,锦娘一大早便推了冷华庭一起来给王爷和王妃请安,因着年节就要到了,王爷朝里的事也并不太忙,也在家里闲着,并未去衙里,见锦娘进来,王爷脸色很好,等锦娘行了礼之后才道:“儿媳,这几日在府里你辛苦了。”

    锦娘忙道:“儿媳年轻,见识浅薄,只怕有很多做得不太周全,还请父王和娘亲多多教导。”

    王爷听了便让她坐,不必拘礼,又道:“你对王妈妈一族处理得很得当,如今你娘亲也与我商量了,一切便按你原先处置的法子不变,以后,你便天天来你娘这里,多帮帮她吧。”

    锦娘听了忙乖巧地点头应下。

    没多久,上官枚也来了,说起孙玉娘进门之事:“父王,母妃,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新人进门就可以住进去,不知娘是否还要去看过?”

    王妃听了便笑道:“你办的事,我放心,这几日怕是要忙着你了,毕竟你是在大的,她要进的也是你的院里,所以,一应礼节仪式如何规制调摆,全由你拿主意了,娘就不操那份心了,有那不懂的,再来问我就是。”

    上官枚听着便应了,王妃又道:“昨儿我去了宫里,正好碰到了太子妃,她正说起锦娘呢,说是让你带了锦娘去她那坐坐,你忙完了,有时间便去一趟吧,妯娌两个也趁机多亲近亲近。”

    上官枚听了笑道:“正是呢,前儿我还跟弟妹说这事来着,姐姐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就盼着锦娘能进宫去帮她理理事呢。哪知弟妹忙,我也忙,一时还真是抽不出空呢,等孙家妹妹的事妥了后,我一定带了弟妹去。”

    王爷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对上官枚道:“枚儿倒底是郡主出身,说话做事就是大气,锦娘啊,你可要多多向你嫂嫂学学,以后,你嫂嫂治家管家时,你也要在一旁多多辅佐才是。”

    锦娘觉得今天王爷和王妃都有些刻意对上官枚好的样子,一时也模不清他们的心思,不过,如今她自己也正是打算着与上官枚联手对付二太太呢,自然不在意这一点的,忙连声乖巧的应了。

    上官枚原因孙玉娘就要进门之事而恼着的心,一下子被他们几个说得舒畅了好多,尤其是王爷亲口说了,以后还是得她来治家管家,那话说得她心情更加慰贴了。

    原本,她是堵着气不管孙玉娘进府的一应事宜的,但后来到太子妃那里去了一趟,太子妃将她训了一顿,“就算你再不愿意又如何,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你反对也没有用,不如装得大度一些,在你公公婆婆处留下好映像,等孙氏进了门,你再慢慢收拾她就是,何必事事挂在面子上?落在明处,那便就是处了下风了,只有抓着明理,在暗处使劲,你才能赢。”

    一番话如提壶灌顶让官枚茅塞顿开,一回来,便主动找王妃讨了差事,认真的办了起来。

    又坐了一会子,王妃便问上官枚:“这几日刘姨娘可还好?”

    上官枚听了微楞了下,回道:“身子不太好,不过,相公天天去照看她。”却不说自己去看过,看来,她心里也没将刘姨娘看得如何的重了,她与刘姨娘的关系,比之前阵子,又微好了一些,王妃听了心里的主意就更坚定了。

    “哦,身子不太好啊,那也没法子,来人,将刘姨娘请来,就说王爷特意免了她的禁足令了。”

    上官枚听得一怔,没想到王妃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刘姨娘身子确实比前几日要好多了,王妃这个时候请她来,怕是为了王妈妈的事情吧。

    没多久,刘姨娘娇娇柔柔地来了,一看王爷也在,那柔媚的眼里就带了丝幽怨,似喜还嗔地看了王爷一眼道:“王爷如今可真是越发的不待见妾身了,妾身受了姐姐的欺凌,王爷不说主持公道,反而将妾身禁足,难道王爷眼里,妾身便是那蝼蚁么?”

    这话既是怨怪王爷对她的不关怀,更是骂王妃将她看作蝼蚁,任意欺凌。

    王爷听了不置可否,只在刘姨娘正要轻移莲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时,说道:“你还是站着吧,先给王妃行了礼再说。”

    刘姨娘进门便是一股子怨气,哪里肯给王妃行礼,这会子听王爷这样一说,便更是气,扭了头堵气坐了下去。

    王爷见了便眼神凌厉地横了她一眼,刘姨娘心中一紧,还是起来给王妃草草的行了礼,却也不敢再坐。

    王妃见了冷笑道:“你可知道你唤你来是何事?”

    刘姨娘听了目光连闪,想着有眼线来报,说王妈妈并非反水,她心里稍安,但倒底心虚,硬着头皮说道:“妹妹不知,还请姐姐明言。”

    王妃听了冷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做过什么,全忘了吗?”

    刘姨娘听了眼珠子乱转,这些年,她虽是常常利用王妈妈知晓王妃屋里的一些事情,但最重要的几件事,她还是防了一手的,王妈妈虽是参与了,但不知道中间关节,如今就算王妈妈真反了水,不过也是说出当年的丑事来,那些事早就成了定局,王妃就算知道,也只能是气。

    而她也相信,以王妈妈狡诈的性子,定然是捡了不太紧要的事承认的,真正参与的那些大事,她也不会真的和盘托出,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底气,柔怯地抬眸看了眼王爷。

    王爷黑着脸偏过头去,神情里带着丝羞愤,刘姨娘见了又是气,这个男人,十几年了,仍是在气当年自己给他下套的事……,不由又恨,若不是有王妃……这个男人还是会喜欢自己的吧。

    “妹妹做过什么?姐姐有话不如明说吧,如今姐姐是越发的能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做过没做过,姐姐一并栽在妹妹身上便了,必还要扯七扯八的,像是你多么公正自持一样。”刘姨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大胆得很。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看她,她以为自己还会像从前那样,几句话就被她挤兑住?哼,今天自己就是来栽脏的,就是来陷害的,她又能耐自己何如?

    “妹妹既然不肯说,那姐姐便叫几个人来给妹妹看了。”王妃说着便对碧玉递了个眼色,碧玉便走了出去,一挥手,刘婆子被拖了上来,刘姨娘一见眼里便露出了鄙夷之色,还以为王妃会将王妈妈弄上来呢,原来是刘婆子,这个老货平日里只会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可没怎么信任她过,哪里就会让她知道一些真正内幕了。

    刘婆子跪在了堂中,王妃便说道:“刘氏,你且将昨儿对本妃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刘姨娘听听,刘姨娘如今记性不好,你说些事情提醒提醒她,让她能多想些事情起来。”

    刘婆子听了便抬眸看了眼王妃和一旁的王爷,见王爷那眼睛瞅都没有瞅刘姨娘一下,心里倒是有了底气,吞了吞口水,说道:“是王妃,奴婢和王妈妈早年间便被刘姨娘收买了,她叫奴婢帮她做事,许诺说,世子接位后,一样给奴婢荣华富贵。”

    王妃听了便皱了眉轻哼了声,刘婆子立即接着道:“回王妃,先前在少奶奶药里动手脚之事,正是刘姨娘指使的,刘姨娘听说孙家二小姐要嫁给世子妃后,便秘见过孙夫人,在孙夫人处得知了少奶奶身患不足之症,但正在医治,于是便找上少奶奶的丫头平儿和柳绿两上,在少奶奶药里动了手脚,后来,又见平儿败露,又派了刘家大舅兄去暗杀了平儿,此事奴婢便是联系之人,如今奴婢痛改前妃,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只忘王爷王妃能对奴婢从轻发落。”

    这话一出,最先感到震惊的便是上官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婆子,给锦娘药里动手脚一事,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真正的背后之人并非刘姨娘啊,且自己那日也在锦娘面前明说了,那是二太太下的手……这会子又是这样的说法,她不由就向锦娘看去。

    锦娘神情却是淡定得很,一点也没有惊讶奇怪的神情,见自己看过去,她还微微一笑,对自己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上官枚见了倒是心安不少,不过,心里疑虑便是更深了。

    刘姨娘一听,气得脸都绿了,颤着手,指着刘婆子道:“你……你真真是一派胡言,我何时让你联络做过此事了?我可时去见过孙大夫了?你这老狗,不要乱咬人,不拿出证据来,我撕了你。”

    刘婆子听了便是一笑,自怀里拿出一个玉手镯和一条手帕,双手呈上,“王爷请看,这手镯便是刘姨娘让奴婢办事时,特意赏给奴婢的,还有这帕子,当时奴婢去刘姨娘院里,她正拿了包白参在分,说是自己要用一些,另一些便用这帕子包了,让奴婢拿去送给平儿。”

    刘姨娘听得快气晕过去,那帕子和手镯的确全是她的,但她又不是猪,就算要陷害孙锦娘,那包参的药纸多了去了,疯了才会用自己的帕子去包,故意给人留下把柄,而那手镯,不过是平日里赏给王妈妈的,定是王妈妈又给了这个贪财的老货……孙锦娘之事她原是想动手的,却不想太快,想缓一缓的,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而行了,还搭上了她的哥哥,她至今都是恼恨得很,不知那背后之人会是谁。可这事……王妃竟然……竟然串通了这些下作人来陷害于她……真真是太过卑鄙了。

    “你住口,我从来就没有让你做过此事,你……你血口喷人”刘姨娘气得大骂刘婆子,转而又看向王爷:“王爷,你就算再不喜欢妾身,但也要看在堂儿的份上,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这事可是姐姐在栽脏陷害于我啊。”

    王妃听了嘴角便噙了丝冷笑:“王爷若能明察秋毫,你……又是如何进得了王府的?”

    这话一出,王爷的脸便红了起来,微嗔地看了眼王妃,眼里也带着丝乞求,王妃白了他一眼不再看她。

    刘姨娘听得也是一阵脸红,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活动了起来,看来,王妈妈那老货将当年之事都告之王妃了,但正如自己所猜度的,那几件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吐真言,不然,王妃也不用弄刘婆子这个小丑来蹦哒了,如此一想,她心里稍安,抬头似嗔还怨地看了眼王爷,王爷可是个要面子的,定然不会允许王妃在儿媳面前将当年的事情抖露出来的……如今也只有让王爷去治王妃了。

    “妾身如何进门?当然是王爷与妾身情投意合啦才成就好事的,当年可是王爷亲自去下的聘,姐姐,妾身可只比你晚上三天进来的,你怎么全都忘了?”刘姨娘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爷道。

    王爷听得一滞,忙转了头去睃王妃,果然见她脸色更不好看,便斥责刘姨娘道:“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扯那些做什么。”

    刘姨娘听了嘴一瘪,泪水就涌了上来,凄凄哀哀地对王爷道:“是姐姐非要翻当年的老底,妾身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王爷听了果然又看向王妃,王妃懒得看他,却也知道在这堂里扯这事不好,便改了口道:“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的?”

    刘姨娘听了不屑道:“是又如何,妹妹我平日里赏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你从哪里弄了来陷害于我?”

    王妃听了又地一声冷笑道:“刘婆子可是我屋里的人,什么时候会与你勾答上的?你若不让她做那些下作之事,又如何会收买我屋里之人?哼,还要严辞狡辨,来人,先拖了下去,给我打十板子再说。”

    这话一出,连上官枚和锦娘都一同怔住,王妃今天可是豁出去了吧,竟然真的对刘姨娘下狠手了。上官枚原想阻止的,但看王爷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便明了的,一定是王妈妈那里定然是供出刘姨娘另一些见不得光的罪行,王爷王妃不能将之拿到明面上来,所以,用了这个法子来罚刘姨娘,这事……怕是牵扯甚多,自己还是少管为妙。刘姨娘听得大怒,指着王妃的鼻子骂道:“你……刘清婉,你不要太过份,别忘了,我也是有品极的侧妃,你敢用对待奴才那一套对我?”

    王妃听了便冷笑道:“奴才,哼,你比奴才还要贱,不知羞耻的东西,比你娘更下作无耻。”又对进来的两个婆子道:“还磨蹭什么,拖出去打,有什么让王爷顶着。”说着转过脸对王爷嫣然一笑道:“王爷,你看妾身处置得可是妥当?”

    “十板子少了,打十五板子吧,竟然连庭儿媳妇也害,太过阴毒了,刘氏,你也不要狡辨,你那兄长至今畏罪潜逃,若不是你指使,他又怎么会在王府里害人,若没有你的遮掩,他又有何本事进得了王府,这顿打,你受得不冤。”王爷冷冷地看着刘姨娘道。

    刘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爷,他竟然与王妃两个串通一气来害自己……想来当年的事揭穿,他定然也是觉得在王妃面前颜面全无,所以才要下狠手的吧,一时便急了,冲口道:“你就算心里没我,也要看着堂儿的份上,如此待我,可将他置于何地?”

    王爷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刘清容,若本王去请示了皇上,将你的侧妃位夺了,堂儿以后就认清婉为母,庶子变正,你说如何?”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小妾或通房生了孩子直接就入到正室的名下,而那生孩子的小妾,一般都会被正室弄死……若真是那样,自己这么些年的心机手段可不就全白废了?

    一时她吓得大汗淋漓,不敢再胡言乱语,王妃一挥手,让婆子将她拖了下去。

    板子刚打两下,冷华堂得了讯飞快地赶来,一进门便跪在了王爷和王妃面前:“父王母妃,儿子求你们了,放过姨娘吧,她身子不好,怕是经不得这一顿打了啊。”

    王爷听了便道:“你来得正好,你姨娘犯的事还不止这一桩,一会再让你看一个人,听听她会说些什么,如今只是打她板子算是便宜她了,堂儿,父王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姨娘太过狠辣恶毒了,若不再治,将来会连你一起害了的。”一席话说得无比痛心又难过,对冷华堂又比往日要慈和得多,倒像是忘了前次他手伤之事一般。

    冷华堂听了心里稍安,却仍是跪着哭道:“姨娘……姨娘不管犯了何错,她那心还是为着儿子的,父王,求你看着她疼爱儿子的份上,您……您饶过她吧。”

    王爷听得脸一板,喝斥他道:“她那不是在疼你,是在害你,你可是堂堂的简亲王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有这样一位不知羞耻又行为恶毒之母,传出去,都会让你丢了脸面,在亲贵面前,更会让你抬不起头,再不治她,她只会变本加利,将你一并毁了去。”

    说话间,刘姨娘已经被打完拖了回来,一看冷华堂在,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堂儿……娘……娘会被你母妃治死去,她……她在陷害为娘,说……说你大舅是娘指使的……”

    冷华堂听了脸色一变,目光连闪,忙去扶了她,一脸痛心道:“姨娘,大舅若不是你指使,又有谁使?母妃若不是拿到了证据,也不会如此对您了,您……还是好生悔过了吧。”

    刘姨娘一身被打得鲜血淋漓,背后皮开肉绽,原以为儿子会来帮她,结果,他竟然是劝她认罪……这让她原本就又气又恨的心便得更加痛苦和悲哀,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华堂,“堂儿你……你怎么会……”

    冷华堂一时不敢与刘姨娘对视,那日手腕上的伤口已然让王爷对自己起了疑,若再为刘家大舅之事生了罅隙,以后怕是更会引得父王的反感,他从来就不敢将父王看成一个糊涂可欺之人,这么些年,很多事情父王怕也是清楚一二的,除了小庭那件事做得实在隐秘之外,又有什么事是逃过父王的眼睛的?

    父王不过是对自己有愧,所以,好多事才会睁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年,父王怀疑自己的身份,便将自己放到了冰水了浸,又放在寒风里冻,结果,自己连连高烧了好几天,差一点就送了命去,后来,幸亏自己发烧后,身上也有青龙纹,父王才肯好生医治了自己……

    如今父王对自己已是越发的不信任了,若再出点差子,恐怕……若非小庭的腿伤不能好,自己也只会成为父王的弃儿了。

    他目光闪烁间便向刘姨娘递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刘姨娘见了更是震惊,转而又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哭,不再看他。

    儿子那眼神分明是让自己扛下那罪名了,原来,那先下手之人便是他……怪不得自己的兄长肯参合进了这件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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