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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明目张胆 文 / 桥烟雨

    虽说皇后被收了凤印宝册,可前些天皇后受伤之时,皇上急成什么模样是有目共睹的,谁敢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谁还敢说皇上意欲废后?

    皇后明摆着站在阮妃这边,一位是六宫之主,另一位阮妃正当宠,眼下又是可怜的受害者。

    有几人还能那么不识趣,敢向着齐嫔?

    齐嫔心里凉了大半截,无助跪在皇帝脚边,抓住他明黄色的裙袍:“皇上,妾身真的没有推阮妃,妾身不敢的呀。”

    玄玮本是想一脚踹开她,可面对这张像了齐承七八分的脸,又有些不忍。

    他局促得叹了口气,看向跪着的这一众花红柳绿的嫔妃,厉声道:“事发之时御花园里热闹着,哪几个看见了装聋作哑的,朕查出来绝不轻饶。”

    这话一出,孟贵人率先出声:“皇上,妾身看见了,是齐嫔推了阮妃娘娘!”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都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众口一词,都说听到了齐嫔单方面对阮妃的辱骂,也个个都看得清楚,敢笃定是齐嫔把阮妃推了下来。

    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的说,阮妃面对齐嫔的大不敬,还好言相劝大度退让。

    墙倒众人推啊。

    齐嫔吓得小脸惨白,拼命的摇头:“你们都看错了,是阮妃故意的,她拿孩子害我,她……”

    玄玮忍无可忍,一巴掌重扇过去,厉声道:“拿皇嗣害你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旁人害皇后是图位,害阮妃是因她受宠,而齐嫔算个什么,值得阮妃拿皇嗣去害她,孰轻孰重旁人心里自有衡量。

    齐嫔被扇趴在地上,发髻上斜插的步摇摔落,她不顾乱掉的发饰,爬起来跪好,指着阮薇道:

    “她肚子里的不是皇嗣!是野种!”

    于初梦两三步迈到她身前,打了她清脆的一耳光。

    “敢把皇嗣说成野种,谁给你的胆子!你是亲自把人送到阮妃床上了,亲眼看见她怎么受孕的,竟敢说出这样笃定的话来!还是你以为反咬阮妃一口,就能洗脱你的罪孽了?!”

    齐嫔被帝后各打了一耳光,她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痛逼着她强硬冷静下来。

    “阮妃在垌楼国有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夫,垌楼把这样的公主送来启元,岂非对皇上不敬!”

    阮薇在被子里痛哭,听到齐嫔这话,哭得更委屈更大声了。

    于初梦冷笑,“垌楼离这里千里之遥,你竟然连千里之外的旧事都知道。往后皇上有什么不需要问军机处,问你就是了。”

    齐嫔咬得嘴唇发白,“总之我所言属实,皇上可以派人去查证。”

    “这也说不通,她有过未婚夫,你就要弄死她腹中皇嗣?”

    “我不知她腹中有孩子!我也没有……”

    于初梦轻蔑道:“你根本不知,却笃定她腹中孩子是野种,你该不会认定皇上没那个能力,让别人怀上皇嗣吧?”

    齐嫔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面向皇上慌忙解释:“妾身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说不明白,那就听本宫说。”于初梦睨视着她,说道,“以下犯上不敬高位此为罪一,残害阮妃致其小产此为罪二,信口雌黄污蔑阮妃此为罪三,皇嗣未能出世仍然是皇嗣,血统尊贵,你造谣皇嗣身世其心歹毒,此为罪四。齐嫔,本宫哪一句说得不对?”

    玄玮见皇后教训人的兴致正浓,就由着她去,自己坐到阮薇的床边,温声细语得说:

    “薇薇,是朕。”

    关于那个未婚夫的事,玄玮很早就听阮薇坦白过了。那个婚约是王命难违,并非阮薇所愿。而她前来启元,却是她见了帝王画像,一见倾心的缘故。

    阮薇来时清清白白,他比任何人清楚,一个没有实质关系的未婚夫,有什么要紧?他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阮薇从被子里探出头,抱住玄玮,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玄玮抱着她,心境仿佛回了五年前,那个失去孩子的初梦都不肯抱他一下。如今这个依赖他的怀抱,算是弥补了当时的遗憾。

    他安抚着说:“不能怪你,孩子会回来的,你把身子养好,朕会再给你个孩子的。”

    阮薇在他怀里抽泣着,哭湿了他的衣襟,“齐嫔血口喷人,这是皇上的骨血,怎么会是野种……齐嫔污蔑我也就罢了,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污蔑他!”

    “朕知道的,是朕的孩子。”玄玮抱着她,哄着她说。

    玄玮对这点深信不疑。宠幸阮妃那么频繁,有孕再正常不过,况且阮妃那么爱他,绝对干不出私通的事。齐玥显然是闯了祸狗急跳墙,故技重施脏水乱泼,她不就这样诬陷过皇后么?

    阮薇揪着他的衣襟,怨恨的目光望向齐嫔,凄声质问:“你为何这样歹毒!”

    齐嫔大吼,“我没有!”

    阮薇狰目欲裂,控诉道:“你拉拢我对皇后倒戈相向,我不同意,指责了你几句,你便把我从亭上推下去!”

    这个思路灵感来源于明妃。

    明妃跪在后面,听了这话,身子颤了颤。

    “你胡说!”齐嫔气得面红耳赤,想据理力争,却词穷力薄,“我从来……没有!”

    于初梦厌烦道:“从前是叶贵人仗着腹中皇子不敬本宫,如今连你都仗着本宫没了凤印,也想爬上来试试?”

    齐嫔瞪着皇后,道:“是你吧皇后,你指使阮妃陷害我!”

    她骨子里其实并没把这个皇后太当回事。皇上对口脂的内情已经了解,仍然并无深究,甚至还在那夜宠幸了她,足以证明,在皇上那里,哥哥的救命之恩比皇后重要。

    于初梦不由得愣住。这女人战斗力这么强,比当初的颖贵妃还厉害。颖贵妃私下虽然也狂,却从来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同她呛声。

    这个齐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阮薇偷偷瞄着皇上。

    玄玮沉了下眼帘,看向齐嫔的目光冷如利刃,凉凉的呵了一声,发出疑问:

    “齐玥,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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