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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皇婶

第389章 大表哥陈衡之(二更) 文 / 沉莫莫

    几场春雨下来,大地铺满了绿色,芬芳浓郁,生机勃勃。
    晋王府的园子里和路边,比往年里多了些热闹的花草,且多是清甜可口的香气。比如那桃花,杏花,樱花,海棠,即便是移栽来的头一春,不多的枝丫上也是花团锦簇,煞是可爱。
    韩攸宁觉得赵承渊单调,只喜欢种竹子,不成想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便改了自己一贯的作风,把王府的园子移栽了四时花卉。他笑言,定然让她一年四季都不会枯燥寂寞。
    她问他,你不会觉得这些花草坏了你的清凉雅致?
    他笑:有妻子的人,要的是热闹。
    韩攸宁穿着轻盈的春衫,连脚步都显得轻盈。
    “王妃,您慢些!”
    “小心脚下!”
    韩攸宁提着浅绿鹅黄的缠枝纹长裙,脚下的步子却是更快了,笑着对铃儿说道,“说不得是大哥……大表哥来了。”
    铃儿大喜,“大少爷!王妃,大少爷找到了?”
    韩攸宁笑嘻嘻道,“当然。”
    七日前,威行镖局便从雾州那边送来了消息,说是救了一个落水的书生。人受了伤昏迷着,不过看书生的长相,还有他的行装,是陈衡之没错。便先送个消息过来,人随后医治好了,就送到京城。
    赵承渊曾安慰她,镖局有奇药,陈衡之不会有事。
    如今是二月底,她算着落水的日子,也是和前世的对得上。如今永平侯已经死了,大表哥还会落水,看来,这只是一场意外。
    方才罗平过来请她,说是赵承渊让她去外院。她问罗平,是不是镖局的人来了,罗平说是。那个锯嘴葫芦,多了的话也没有,和段毅像得很。
    不对,段毅比他要好很多,段毅若是遇到什么事,不会瞒着她,会都让她知道。
    她猜着,说不得是大表哥到了。
    罗平带着她,出了垂花门,不是去外书房的方向,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韩攸宁脚步慢了下来,问罗平,“不是去书房吗?”
    罗平也不多言,“回王妃,是王爷吩咐去扶明院。”
    扶明院是外院的一个小院子,通常是作客房。韩攸宁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表哥还没醒?
    她复又加快了脚步,远远地便见,赵承渊从院子里迎了出来。
    他眉眼间没了温润,有些严肃。
    韩攸宁心底一沉,快步上前,“王爷,是不是大表哥回来了?他可好?”
    赵承渊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攸宁,现在有些事还说不准,你不要着急。”
    韩攸宁盯着他,“大表哥他,可还活着?”
    赵承渊缓缓摇头,“若说从船上救起的那人便是陈衡之,那他已经死了。”
    韩攸宁身子晃了晃,推开他就往扶明院跑。
    大表哥怎么可能会死,不是有奇药吗?霍山手下不是奇人异士颇多吗?
    韩攸宁扶着院门,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不大的小院中间,停着一副棺柩,四周堆满了冰盆,远远地便是寒气逼人。
    韩攸宁不敢往前走了,她怕自己看到大表哥的模样,再也没了侥幸。
    赵承渊站到她身边,手稳稳扶着她,“过去看看吧,镖局的人只见过他的画像,也不敢完全确认是他。”
    韩攸宁心里清楚,他就是。前世已经辨认过。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又一一辨认了一遍。
    棺木里躺着的,是个清瘦清隽的男子,周身堆满了冰,脸色灰白,脖子那里缠着洁白如雪的绢布。那双始终含笑看她的眼紧闭着,再也不会笑看着她问,“宁儿,猜猜大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大表哥从小,不管是从学堂回来,还是长大了外出游历回来,都会给她带一点小礼物。要么是各种吃食,要么是各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他身上穿的衣裳,是大表哥惯常爱穿的青色直缀,头顶束发的青玉冠,是他及冠礼那日她送的贺礼。自那以后,他便一直戴着。
    书箱里的书,都有大表哥的名字,上面的字,也是他的笔迹。
    行装里,甚至还有一小匣子钗环梳篦,想必是江南流行的式样。还有各式各样的团扇,泥塑,他是打算拿来哄她的吧?
    “大哥,我是宁儿呀。”
    韩攸宁扶着棺木,泪眼滂沱。
    棺木里的陈衡之,冰冷沉默。
    春风拂过他,顿时变得阴冷无情,在他脸色留下一层寒意一层霜。
    她盼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大表哥。上天,终究是没有怜悯陈家,连一丝血脉也没为陈家留下。
    陈家,没人了。
    赵承渊揽着她去了房内,这里寒气太重了。
    厅堂里,霍山脸色很不好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镖局在雾州地段的江上布了很多巡逻船,盯着来往船只。二月二十那日,一艘客船在急流处颠簸,好几个人落了水,其中就有陈衡之。
    镖师将他打捞上来后,他还有气息,只是昏迷着。镖师给他喂了药,又找大夫瞧了,到了第二日人便有了转醒的迹象。
    可当晚,他们就遇到了袭击,来的都是绝顶高手,且人数众多。
    镖师们在外与他们对打,可在他们撤退后,房内守着陈衡之的两个镖师却被杀了,陈衡之也被割喉。
    镖师出去追踪他们的踪迹,可那群人,却跟消失了一般,再没了踪影。
    韩攸宁喝了杯热茶,稳定了情绪。
    事情委实蹊跷,也就是说,大表哥的死不是意外,他必须死。
    “那些杀手会不会是永平侯留下的人?可陈家的家产我已经派人接手,又有王爷做靠山,他们杀了大表哥,也得不了钱财。”
    在前世她之所以以为是永平侯所为,就是因着陈家的产业最终都被他和庆明帝瓜分了。
    可这一世今非昔比,即便大表哥死了,庆明帝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动陈家产业。
    赵承渊摇头道,“不会是永平侯的人。这么大费周章地让陈衡之死,总要有他必须死的理由才是。还有一个疑点,他一介书生,镖师哪怕是救了他,却还是没有查到他前面的痕迹。只查到他是在凌河镇码头上船,可他住过哪个客栈,去哪里吃过饭,会过友,都没有查到。甚至他买那些钗环梳篦的店都寻到了,却也没有查到他的半点踪迹。”
    赵承渊看向攸宁,“这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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