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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文 / 茶吟

    随岁赶去领奖的前一天晚上,宋景迟正拿着电话,语气很是不好。

    孟临嘉几天前刚刚回来,木邵可没有跟着她回来。

    说实在的,随岁也是有些失落的。

    她对宋景迟说:“我以为他能把小可带回来的。”

    宋景迟看的倒是清楚:“以你对木邵可的了解,还不知道她的性子比谁都倔吗。”

    随岁叹了一口气:“是啊,算了她开心就好。”

    “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准。”

    而现在,两个心情不好的男人像是撞到了一起。

    孟临嘉仗着失恋的理由不愿意出差。

    宋景迟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孟临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失个恋。”

    那头也冷笑:“宋景迟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现在和随岁双宿双飞了,现在还要把一堆破事留给我和随岁出国玩?”

    “你做梦去吧。”

    宋景迟:“......”

    末了,宋景迟也懒得和孟临嘉争论,他轻笑:“也是,我不和你计较。”

    “我毕竟和你不一样了。”

    “我有家室。”

    结果就是,厚脸皮的宋景迟硬是把工作吩咐给了孟临嘉。

    现在,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随岁看了眼,犹豫的问道:“其实你不用陪我去的。”

    凉飕飕的眼神扫到她身上,随岁立马补充:“当然如果你有时间,能陪我去是最好的。”

    “我很开心。”

    宋景迟收拾的东西真是一丝不苟。

    随岁忽然觉得宋景迟很像一个“贤妻良母。”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宋景迟身后不断传来笑声。

    “随岁你在笑什么。”

    随岁紧紧地抿着嘴唇,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笑容憋了回去。

    “没...没什么。”

    宋景迟扔下手中叠好的衣服,直起身子向随岁走来。

    “嗯?”

    “真的,真的没什么。”

    随岁手指戳着宋景迟的唇角:“就是觉得...你真好。”

    宋景迟不吃这套:“你现在才觉得?”

    随岁笑了两声:“行啦,就这样吧,别收拾了。”

    “我们早点睡觉,明早还要赶飞机。”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飞机起飞,由梨川飞往巴黎。

    颁奖的过程很简答。

    当自己的名字从台上传下来的时候,随岁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身边的人给了她鼓励,随岁回神,上台领导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奖杯。

    随岁接过话筒,做了几次深呼吸。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紧张。

    视线忽然与台下的男人交织在一起。

    心底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好像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

    随岁清了声嗓,如山涧清泉般的声音通过话筒轻而缓的传了来下来。

    很官方的一些话,直到最后,随岁忽然一顿。

    她说:“其实我最想感谢的人,现在就坐在台下。”

    “他的爱对我来说,就像是海一样。”

    “就算月亮挂在多高的天空上,那片海永远都能够倒映出月亮的影子。”

    “很幸运,这么多年,我们还是没有错过。”

    ......

    随岁从台上跑下来的时候,宋景迟稳稳地接住了随岁。

    他揽着随岁的腰,拿着随岁递过来的奖杯看了看。

    “还真是越来越棒了。”

    “回去给我们岁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好啊,以后奖杯都给你。”

    回国之后,便是一月五号了。

    宋景迟是一月九日的生日。

    两人跨年的时候都比较忙,除了晚上去奶奶家吃了一顿饭之后,便是回到宋景迟家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联欢晚会。

    新的一年开始,忙碌的日子却没有结束。

    随岁回来之后便是早出晚归,忙的就像是一个陀螺。

    宋景迟对生日这些东西没有多大的期待。

    但今年不一样的是,随岁回来了。

    所以一切都有了期待。

    两人各怀心事,却又暗自不说。

    一月八号的晚上,随岁回来的很早。

    宋景迟挑眉,给随岁挂好衣服:“今天回来这么早?”

    随岁笑着说嗯。

    “毕竟过来今晚,我的宋宋就又老了一岁,当然要好好准备啊。”

    宋景迟嗤笑:“是吗,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随岁摇头:“我可不敢。”

    “不过宋宋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随岁勾着宋景迟的耳朵,提醒道:“我都会考虑答应的。”

    比如说上次说的领证。

    但这种事情随岁是不会开口的。

    她要矜持。

    谁成想宋景迟推开随岁的手臂,面色平静:“我可以想想。”

    随岁:“????”

    “你还没想好吗?”

    宋景迟脸上多了点疑惑,喉结滚动了一圈儿,他开口:“你觉得我应该要什么?”

    “兔子?”

    随岁:“......”

    “......”

    “滚。”

    “爱要不要。”

    直到睡觉的时候,随岁都没有再搭理宋景迟,很大的可能是被兔子那两个字气着了。

    宋景迟洗完澡,去书房看了一会儿文件,再回来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手摁下把手,却毫无反应。

    “......”

    宋景迟又试了一遍。

    还是没用。

    这是生气的要和他分房?

    宋景迟试着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响应。

    “岁岁。”

    “.......”

    “为什么要锁门。”

    “......”

    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的人是真的不让他进之后,宋景迟转了身,移开脚步。

    随岁在里面一直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她也不是生气,只不过就是觉得宋景迟在耍自己。

    但没想到宋景迟竟然直接走了。

    这叫什么事。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赤着脚下床。

    身子稍微弯了些,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外面宋景迟的声音。

    不知道是因为隔音太好还是宋景迟真的走了,随岁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

    走了?

    他怎么敢的。

    随岁咳嗽一声,传递给外面的人一个信号。

    她还没有睡,赶紧过来认错。

    可是,初出茅庐的小狐狸怎么能算得过那个黑心的家伙。

    清脆的钥匙声在房间内想起。

    随岁惊呼一声,猛然想到什么。

    她手死死的摁住门边,不让宋景迟开门。

    宋景迟用钥匙开锁之后也没有开门,任由着随岁的心意。

    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开门吗?”

    随岁咬唇:“不行。”

    “我错了。”

    上一秒还很肯定的姑娘气一下子撒了一半。

    “谁让你认错了。”

    他一道歉随岁就心软。

    宋景迟在随岁面前真的是没有底线,他像是没有听到随岁的声音,自顾自的道歉:“刚刚是逗你的。”

    也不可能一直把宋景迟关在门外,随岁松了手。

    “行吧,那...”

    还没等随岁说完,宋景迟已经挤了进来。

    随岁不看宋景迟,自己回到床上。

    粉色的床单已经换掉,是随岁主动要换的。

    当时也就是为了逞一时嘴快,但后来粉色的床单与整间屋子的格调差的越来越大,非常突兀。

    宋景迟的意思是没什么,但随岁学了这么多年的设计,这致命的配色令她愈来愈难受。

    此时,浅灰色的被套微微鼓起,随岁背对着宋景迟,把自己的枕头往一边扯了扯。

    拿出要与宋景迟划开距离的架势。

    宋景迟叹气。

    “你不用想着给我准备什么。”

    “生日而已。”

    随岁最不喜欢听这句话了。

    他不喜欢宋景迟不重视自己的这种思想。

    一口气憋在随岁心口,上不去下不在,最后气的她狠狠地踹了宋景迟一脚。

    “你怎么又生气了。”

    “你给我坐起来。”

    “嗯?”

    宋景迟顺从的坐了起来,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将随岁抱在怀里。

    随岁早就发现宋景迟很喜欢玩自己的头发,就比如现在,宋景迟又开始了。

    她从男人手里抢回自己的头发,呵斥:“老实点。”

    “好,你说。”

    宋景迟就会这样,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特别乖。

    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随岁坐直,一字一顿:“宋景迟,你的生日很重要。”

    “在一年的三百多天中,对于我来说,这天是最重要的。”

    这天很好,你来到了我身边。

    从此之后,我不再是孤单一人。

    宋景迟小的时候,奶奶还会给他买一个卡通蛋糕。

    虽然不是很贵重,但那也是宋景迟得到的唯一一份祝福。

    再长大一些,宋景迟对蛋糕没有兴趣了。

    他会告诉奶奶不用再买了,浪费钱。

    不富裕的小房子中,没有必要去追求那点虚无的仪式感。

    八岁之后,宋景迟就再也没有想过生日要怎么过这种问题。

    对于他来说,没有必要。

    直到随岁的出现,她抱着一堆看着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出现在他面前,带他去吃长寿面,还叮嘱他尽量一口吃完。

    宋景迟当时手中还拿着物理习题册。

    随岁拿着蛋糕出现在他面前时,不可否认的是,宋景迟怔住了。

    他不懂怎么会有人花时间去记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的生日,还浪费时间去庆祝。

    所有人都忘记了一月九日,只有随岁永远记得。

    哪怕是分开的那些年,每年的一月九日,随岁都会一个人去买一个蛋糕,插上蜡烛,替那个人许愿。

    尽管她在伦敦。

    现在也是。

    随岁抱了下宋景迟,才感受到宋景迟身上是冷的。

    她皱眉:“书房是不是又没有关窗户。”

    宋景迟嗯了声,回抱住随岁:“想要岁岁的抱。”

    “......”

    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随岁一定会觉得这人在撒娇,可是这是从宋景迟口中说出来的。

    随岁不生气了。

    她抱住宋景迟,顺便将杯子往他身上拢着。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有。”

    随岁松了一口气:“你可别二十六岁的第一天就感冒了。”

    “也不嫌丢人。”

    随岁语调带了些阴阳怪气。

    宋景迟反问:“这有什么丢人的。”

    宋景迟语气还带上了一点骄傲:“就算是病了也有人照顾。”

    “孟临嘉连条狗都没有。”

    随岁:“......”

    “难不成你要把47送过去?”

    宋景迟不屑:“不行,47只能保护你。”

    随岁实在是被宋景迟给逗笑了。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午夜的寂静中,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卧室。

    随岁眼睛澄澈,直勾勾的看着宋景迟,眼中带笑:“宋景迟,生日快乐。”

    “宋景迟,祝贺你,又长大了一岁。”

    “你的女朋友很开心,现在你已经比我大一岁了。”

    “哥哥——”

    随岁眨了下眼睛,搂着宋景迟的脖子,柔软而干燥的唇碰了下宋景迟的眉眼。

    “我爱你。”

    很爱你。

    因为你,这一天都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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