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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文 / 三侗岸

    48.情

    他拉住她,睫落影,双眸深凝。

    “不要吗?”

    男生瘦骨的手指握着她指尖,领她作弄他脖下的锁骨肉。

    目光淡如清水,声低虚语。“如果你想,我不会拒绝你。”

    他勉强地说出这些暗藏饥|渴的话,一张典雅的脸凑近她耳旁。

    扭曲的螺旋线正向直线试探。

    “想吗?”

    枝道对他的气味又起了若有若无的女人心思,一种密密麻麻的软在爬。可在清醒时刻,她又对没有记忆的下一步感到恐惧,还有一种遥远的抵触,不太情愿他在大白天对她做夜晚的事。

    不知怎的,人体却在违背她的意思。眼睛发呆,手也不抽回,任握在手里从他锁骨窝开始,甚至看到他白雪皮肤上有她几道淡红色指甲痕,竟浅浅的兴奋。

    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他在诱|迫她,还是她在强迫他。

    少年包围了她,一条腿站立,另一条半截小腿陷进沙发里慢动作逼近。枝道随着他采物的姿态潜意识往后退,她打不定主意他是在进攻还是仅仅想靠得近些。她退得紧贴沙发,小女子一个在他制造的阴影下。

    枝道感觉这种骚|动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接近了。

    她试图用别的话题缓解。“明白,作业..."

    他眼睛里全是她的局促,他却平静。

    像虔诚的一名教徒在施行祭礼,认真地问她:“你要吗?”

    神圣的主。你要吗?

    我的思想、我的身体、我的信仰、我的来生。

    /

    男式裤腰边缘有一排凸起,隔着布她却已碰到他不安分的骨头。

    明白没有再动了,只是无声对视她。此刻他的一双眼比草上的羊看起来还绵软,就轻眨、轻眨地看着她。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把他的清秀表现得这么色。以弱小的眼神让入笼的人失去警戒,更至于性|本能的兴奋。

    枝道一把拎紧他的领口。“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

    还有些话她不愿说出来:为什么她要怕他?不就七进七出的事?就算记不起那晚他和她的细节,她又为什么下意识要怕?

    明白放开她的手,双手放在背后,像被她驯服。

    “我没有。”他不解又认真地回她。

    “那你那几天为什么躲我?”

    他欲语还休,轻轻偏了头。

    她追问:“为什么?”

    明白看了她一眼,低了点额头,才吞吞吐吐。“我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枝道也看了他一眼。

    “哦...”莫名也跟着他吞吐含糊。

    却一下理通了看一件事还有另一个角度:原来躲避除了因为厌恶还能是羞涩。可他突来的纯态令她也无措,慢慢的,癖|好清晰地露出水面。她又着迷上他对亲密的反应。

    是纯真又撩|人。

    撩得她心焦。

    她该像上次一样大胆,看他神堕凡坛,看他当|妇求|欢。可这次她却停了半久才犹犹豫豫。手掌下是一排紧实的肌肉,优越的皮肤让她心里猛地一动。这一下就像吞了她的魂般,她不敢再动了。

    像个偷儿。枝道不由抬眼看他。

    明白正如苏醒般虚眯双眼。醒是人最软的时刻,这一瞬多发美人失贞,身不由己地交给别人放肆。他的肌肤柔美至该遭受非人的施|虐,微弱的表情像在等待审判。枝道有种错觉:他就该被绑在一把木椅上,双手被绳扣锁得苍白,清丽的脸没有求意,双眼空洞失焦。衣袖里,才发现一身层层叠叠的红紫色虐|迹。

    因为情|玉泄露,他在外观上又多了几分蛊惑。

    于是她的手按上他血管清晰的洁白手腕,一种不被接受的心思在她体内出现。下一刻她又骂她神经病,何况明白怎么会情愿让她做这种事。

    而且枝道不想显得她太主动,她不是色|女。

    茶几上摆着来前心血来潮买的草莓蛋糕,划了一小半在盘里,她偏头看了会儿突然想吃了。

    “我饿了…”枝道不管他感受地推开,俯身拿起蛋糕。

    他便挨在她背后,鼻子轻嗅。熟悉的桃味,他心满意足。

    野味比家禽更香,被他宠得自由撒泼的她闻起来如此适口。

    可他的男性迫切快将他烧干燃焦。她不爱别人逼她,那他就只对她一个人无力。却总不能咬他一口心跑开,弹他一根弦又逃走,留下他一个人可怜的焚身。

    明白看她的五指沾上白白奶油。

    他又要学丰臣秀吉逗鸟了。

    于是握住她的手伸到嘴边。她疑惑问他也要吃吗?他轻轻摇头。我不吃这些。

    他低了头,轻言慢语说:“我帮你弄干净吧。”

    “不...”

    手指已进,他的舌尖画花,巢里湿漉、温暖、娇软,嘴里的小犬牙还刮她的指尖。低垂认真的眼如舔毛的猫。

    不断有比雷还麻的东西往她四肢里电,她颤得急忙吞下口水,抽出手指后草莓塞他嘴里。

    “你吃这个。”

    明白摇摇头,手掌抚上她的面颊。右侧了脸,含着草莓香的唇就附上了。

    他说:“我们一起吃。”

    舌头就进来了,莓肉在唇齿间碾转消失,香味纷纷中泌液流进两人的食道。她与他像吞食对方剩余时光般温和至死。

    她吞吐他的气息。少年看她的眼神中柔情泄露了锋芒。

    他让她靠过来些。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把声音压得毫无动机。

    明白不动了,她却外面里面都在动。

    “什么,都行?”

    枝道想说一句现在不能这样的话拒绝下一步,可她翻来翻去也给不出一条合适的理由,被他说服到认为现在就该做这种事了。她甚至怀疑之前的不情愿是真的存在过吗?柔|体比她诚恳多了,顺着他的话就不假思索地靠过去,没有半分犹豫。

    他握住她的双腿脚腕。“你喜欢我吗?”

    她抬眼,又低眼。轻轻地点了头。

    明白调整两人。她敏觉到他的热量与硬度,蠕蠕而动的刀刃与他的清雅面色像两种反差的生物。

    如卑驯中分裂了一个剽悍的他,欲鏖战沙场。

    她下意识离远与他的距离。

    他拉回她,话语温和。“你说不要我不会继续。”

    于是她放松了一点。

    明白的眼睛开始享受她的表情。睫毛在颤,小脸绯红,五官不精巧却稀缺的玲珑耐看,骨骼又小又脆。可爱到想双手捧着剩余的信仰与爱跪着送给她,千刀万剐后都给她,给了她,情感坠落进海渊,海水被他烧得滚烫。

    他的手指勾出她嘴里的发丝。

    白昼金蛇寸断的波光是他,黑夜低哑痛呻的汹浪是他。

    一种荒谬的认识入侵了他:人体不过是情感的肉脯。可这种认识是不被认可的,是疯子的属性。谁发现了都会选择跑,越远越好。他深知绝望紧缚的爱没人能还,所以没人敢要。

    他面容平静,手臂青筋鼓出一条。蓄势待发。

    她猛然区别到异性的体格与她不同。成熟的体型是他一旦认真起来她拒绝不了的强壮,于是也能安抚她心中还有小女人的安全感。

    耳语唼喋耳语。“我帮你,可以吗?”

    安全让她放下了一切。枝道低着下巴,咬唇,任他的手。

    她觉得痛苦又磨人。

    血更热了。她深埋脸,突然理解他埋在枕头里的羞意。

    她艰难开口。“不冷…”

    他的手指移动到缝隙上。

    明白凑到她耳边,呼吸浅浅。“枝道,你有碰过这吗?”

    仿若回到那日她也问他。她又惊又羞,脚在他手心挣脱。

    他又在动作。

    男生气息在耳边是撩烟。“我听到你‘嗯’了一声。”

    “碰过了?”

    混蛋!她“嗯”地一声是因为他…他的手指…

    混蛋!混蛋!

    她偏过头,红了脸咬唇紧闭。

    他的指尖如毛笔,轻重缓急地在她花瓣上画出一缕一缕的金线。

    她的腰弓着,骨凸起,盆骨也作出欲样。

    “枝道。”他亲她的脖子。

    她在陌生的情|玉里窒息。

    他的声音让她心颤。“我也帮你。”

    课堂里正经的手,如医科般圣洁的手,他不是洁癖?怎么能下流地对她如此?以后她还怎么敢看他转笔时的漂亮手指。

    她的腿软,却下不去。只能无助地看他作怪。

    这混蛋!

    异样袭来。

    她猛地禁闭,抬眼湿漉。

    “疼…”

    他看着她,对峙中他认输了。

    轻轻离开。“嗯。抱歉。”

    恢复如初后,又抬眼问她:“还疼吗?”

    她摇摇头。脸还红着。

    “我给你穿好吧。”他拾起裤子。

    他没有放开她的腿,看了些久,突然低头。

    唇在她的脚背落下一吻,如尊敬一个王。

    他看她迷离的眼,弯下腰低头,在她惊慌的眼里亲了下。饱有爱怜。

    枝道后背却在发汗。那一刻被破开的怕后卷而来,潜而随之,所以才强烈的拒绝了他。怕疼是一个理由,也许更多是对潜在危险的下意识反应。

    她的眼神缓缓看向他禁闭的卧室门,低下眼。

    明白为她穿好。

    他敏锐地观察后知道她抗拒他,又怕疼怕被发现后大人的说教或许还担心他对她做别的…尊重她大于私心所欲。即使他太想模糊界限,逾越底线地和她交|融。

    明白的眼里的热还未消退。他背过身按下无处安放的渴求。

    他可以不动她。

    但就一个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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