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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余止深对她的掌控欲 文 / 十六夜

    辅仁医院,钟晚直接上了楼。

    姜思危是心理医生,平时假期不多,再加上偶尔的加班加点,一个月能匀出那么一天半天都很不容易了。

    和姜思危比起来,钟晚觉得,自己就是余止深圈养的金丝雀。

    在他为自己打造的金贵囚笼里,随时都要奄奄一息。

    钟晚敲了科室门。

    进去时与正要出来的男人碰上,钟晚还记得他,上次她来敲姜思危的门,也遇上了这个男人。

    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副精明的眼镜,典型的商业精英,余止深那类人。

    这次,他叫住了她,“钟晚。”

    钟晚一愣,诧异道,“你认识我?”

    男人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西装内襟的口袋里拿出一盒名片,抽出一张,递给钟晚,“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钟晚迟疑着接过,她看着名片上的信息,“乔居安……律师……”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着问,“你接离婚的案子吗?”

    乔居安答,“看情况。”

    语气微顿,他笑了笑,“不过,你我肯定不能接。”

    钟晚点头,将名片又塞回了他手里,“那我就不需要了。”

    结识律师,于她而言,实在没什么用。

    这港城,谁敢随便接余止深的离婚官司呢?

    姜思危喝了口水,正在整理病例。

    钟晚放下包,坐在她面前,随口问道,“那个人,是你的患者?”

    “嗯。”姜思危点头。

    钟晚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说,“他看起来挺健康阳光的啊,不像有心理疾病。”

    姜思危失笑,她比钟晚年长两岁,也就多工作了两年,入这行的时间不算长,可也见识了许多的人。

    谁不是戴着一张面具生活,哪里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也就只有被余止深小心翼翼保护的钟晚,如此单纯。

    姜思危说,“越是那种衣冠楚楚的人,心里就越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放下了病例,看着钟晚,认真道,“得到的越多,压力就越大。没办法释放,总要落下病的,或是生理,或是心里。”

    钟晚抿了抿唇,倒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认同的‘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

    ……

    逛街是姜思危提出来的,她说自己忙了一个月没有休息,大概只有买买买能重新点燃她的热情了!

    钟晚平时倒是很少出门,一来是余止深的家规严格,二来,她需要的东西元九都会吩咐人准备,实在不需要她自己买。

    姜思危拿着一件连衣裙在镜子前比量着,她忽然出声,“晚晚。”

    钟晚,“嗯?”

    姜思危问,“你准备一直在余止深的公司工作下去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钟晚叹了口气,“我对行政秘书一窍不通,他把我弄到她身边,无非是换个方式圈养着我。”

    钟晚看的很透彻,余止深对她的掌控欲,已是极致。

    姜思危敛了敛眸,让店员将裙子装起来。

    她认真地对钟晚说,“回头,把我的名片给余止深一张。”

    钟晚不解。姜思危又说,“也许他有什么心理疾病,比如……偏执症?”

    钟晚,“……”

    钟晚和姜思危准备离开时,遇见了熟人。

    身侧后方响起柔软的女声,半是撒娇的语气,询问着男人的意见,“江惟,这件衣服好看吗?”

    这样的声音,在女士服装店屡见不鲜,只是名字,实在吸引人的注意。

    本以为是听错了,随即,男人敷衍应道,“好看。”

    钟晚与姜思危一同转身,看见不远处身着白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的男人。

    他面前的女人笑的很漂亮,正在和他说话。

    钟晚皱了皱眉,心底觉得有些不对。

    姜思危这时却出声喊了人,“江惟!”

    听到声音,江惟朝着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他眉心倏然拧紧,脸色也僵了僵。

    “晚晚,思危。”

    江惟硬着头皮朝两人走过来,那女人紧跟着他。

    钟晚记得,这是上一次在餐馆里遇见的女人。

    江惟没看女人,视线紧锁钟晚,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林染。”

    林染穿着白色的长裙,及腰长发柔顺的垂下,姣好的五官映着清淡的美,看起来倒很是舒服。

    钟晚朝女人点了点头,客气道,“你好,林小姐。”

    姜思危也朝着林染点头微笑。

    林染却没有理会,侧首揽紧了江惟的手臂,“江惟,我们走吧,这儿的衣服都不好看。”

    顿了顿,她视线似有若无的在钟晚身上掠过,凉凉道,“配不上我。”

    江惟脸色一瞬就变得很难看,他有些紧张的望了眼钟晚的反应。

    然后,不耐烦的抽回手臂。

    他对林染的举动很生气,冷冷的瞥她一眼,转了身愤然离去。林染见状,委屈的险些哭出来。

    “江惟!”

    她喊了男人一声,连忙追上去。

    姜思危看着女人跑出服装店的身影,低低骂道,“神经病。”

    钟晚若有所思,拧紧了眉心。

    她看出,江惟和林染的关系,绝不是表面那样单纯。

    可林染,是江年的未婚妻啊……

    江惟,他想做什么呢?

    ……………………

    钟晚心事重重的回到余宅,一心想着江惟的事。

    这段时间,她也遇到了很多事,竟然很久没有和江惟联系。

    与江惟相识了十多年,钟晚很了解他。

    他对权利有着不死的欲望,从江年出现的那一刻,注定了他人生旅途的坎坷。

    他想成为江氏继承人,名不正言不顺。眼前一个江年阻了路,势要除掉!

    接近林染,怕也是这个原因……

    钟晚想着,蓦地听到一记鸣笛声。

    余宅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宝马。

    女人这时下了车,指间还夹着支女士烟。

    她面带微笑,看向也下了车的钟晚。

    慕晴开门见山道,“钟晚,你不来见我,我只好来见你了。”

    钟晚看了眼她身后的余宅院子,这个时间,佣人都在准备晚饭,元九应该也在别墅里忙碌,倒是没人注意到她。

    钟晚笑了笑,不客气道,“这样明目张胆的过来余宅,谁给你的权利,余止深么?”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慕晴吐了口烟,声线张扬,“我怀了余止深的孩子。”

    钟晚微怔,脑海中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然后,意识到慕晴是什么样的人,她慢条斯理的说,“哦,那就把他生下来吧。”

    对于钟晚的反应,慕晴似乎并不意外。

    她点了点烟灰,身体靠在车门上,笑着说,“钟晚,你和余止深的回答,一模一样。”

    “什么?”

    钟晚拧眉,没听清。

    慕晴勾了勾红唇,一字一顿,吐字清晰,“他也叫我把孩子生下来。”

    钟晚细眉微挑。

    慕晴没有忽略钟晚眸底的不屑,她问道,“你不信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信!

    慕晴回身,从车里拿出包,然后翻出手机。

    她夹着烟的手指在屏幕上的滑动了几下,很快,里面传来通话录音——

    今天的事,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深,我很心急……

    既然怀孕了,那就把孩子生下来。

    直到熟悉的低沉男声拂过耳际,钟晚的心口陡然一紧。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攥,唇上血色褪尽。

    慕晴欣赏着她的表情。

    “钟晚,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她走近钟晚,说,“余止深他心里的人,不是你。如果你识相的,就趁早离婚。”

    一阵风吹过,慕晴指间的烟雾飘到了钟晚鼻息间。

    有些呛人,钟晚咳起来,咳得一张小脸都涨红着。

    她声音沙哑,瞧着慕晴反问道,“那他心里的人,是你吗?”

    “他让我留下了这个孩子,还不够清楚吗?”

    钟晚冷笑,“即使余止深不爱我,也绝对不会爱你!”

    比起她自己,她倒是更想让慕晴看清事实。

    钟晚的目光落在慕晴的小腹上,她的身材很好,穿着修身的裙子,也可能是孕期短,还看不出什么。

    钟晚讽刺,“慕晴,这个孩子是不是余止深的,你心知肚明。”

    慕晴脸色一变,看着钟晚的目光,阴毒的渗人!

    钟晚抬起下巴,她学着慕晴的语气,讥诮道,“就算我和他离婚了,你认为他会娶你吗?”

    手指间的烟被慕晴捏到变形,她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钟晚说的是事实。

    即使余止深和钟晚离了婚,也永远都不会娶她。

    在余止深心里,她永远都是一名情fù,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钟晚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也忽然不想回余宅了,转了身钻进驾驶位。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慕晴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被钟晚的车速带的摔倒。

    她怒骂,“贱人!”

    钟晚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晃着,她脑海中都是那段通话录音。

    余止深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疏远。

    他竟然说——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钟晚想知道,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境说出那番话。

    钟晚苦笑,心底自嘲。

    副驾驶位上的手机震动。

    恰好是绿灯,钟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过手机。

    余止深的来电……

    她心头酸涩翻涌,几乎毫不犹豫,直接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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