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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杀你,怎么舍得? 文 / 十六夜

    钟晚的唇,轻轻掠过余止深的喉结。

    那一瞬,男人如同触电,身体骤然绷紧。

    他眉心紧锁,眼眸愈发深谙。

    温软的唇一路向下,蜿蜒出一道痕迹。

    当她停在小腹处时,余止深像是瞬间被人攥住了软肋。

    他呼吸沉沉,哑声问道,“小骗子,想干什么!”

    钟晚漂亮的猫眼挑开一丝性感的弧度,红唇阖动,分外勾人,“当然是伺候你。”

    今夜的钟晚,格外的不一样。

    她像是那只始终蛰伏在暗处的,狡猾的小狐狸。

    她成了妖,依赖着鲜血生存。

    然后,她终于捕捉到了猎物。

    对,余止深就是她的猎物!

    她红唇覆上他时,余止深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竟然失去了所有理智。

    良久……

    钟晚柔软的身体攀了上来,小手捧住男人的脸,要吻他——

    余止深回神,眉心倏然拧紧,侧首躲过。

    钟晚却不开心了,瘪瘪嘴哼道,“嫌弃什么?”

    然后,不由分说压下深吻——

    她抵着他的唇,诱huò呢喃,“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钟晚的放肆,挑起了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他不知何时挣开了腰带,钟晚眼前一黑,两人的方向已然对调!

    男人暗哑嗓音,低低笑道,“你这个欠揍的小妖精!”

    相较于钟晚的青涩撩拨,余止深倒显得暴躁了很多。

    他像个20岁,初尝情事的小伙子,完全栽在了钟晚这具温柔乡里……

    情到浓时,钟晚柔软的双臂紧紧揽着男人脖颈,主动的吻他的唇。

    她感受着男人熟悉的体温,还有吻她时令人震撼的心跳声。

    她忽然掉了眼泪。

    余止深,我就要离开你了……

    …………………………………………

    钟晚欺骗了余止深,这是她人生中,做的最大胆的决定。

    她偷偷地让姜思危买了火车票,身份证也是用姜思危的。

    这是离开余止深最好的办法,在他松懈时,措不及防的离开。

    一如往常的深夜,别墅的佣人都睡下了。

    钟晚提前了解过,余止深最近会去江州出差,时间三到五天。

    今夜,他应该不会回来。

    火车票是深夜一点半的,一整天钟晚都心有不安,像是在做一件坏事。

    钟晚没有拿太多东西,只拿了自己的手机证件,还有一些现金。

    既然决定离开余止深,那他的卡就不能再用了。

    离开余宅时,钟晚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毕竟,他对她还不错。

    可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身后,已然是万丈深渊,毫无退路。

    赶到火车站时,恰好是检票时间。

    所有的程序都很顺利,直到踏上火车。

    钟晚背着双肩包上了火车后,却诡异的发现这车里没有乘客……

    一连走了两节车厢,都不见人影。

    钟晚心头一紧,害怕起来。

    尤其是这个时间,深更半夜的,像灵异事件似得。

    钟晚抓紧了背包带子,小跑着向出口去,口中喊道,“列车员?”

    门已然锁上,还不是火车发动的时间。

    空气里,浮动着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轻吸一口气,依稀嗅到了她格外熟悉的清冽。

    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身后,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静谧空间内,钟晚的心跳声像是骤然停止!

    她本能的回过了身,瞳孔极剧收缩——

    男人赫然站在面前,伟岸的身形,遮挡住了大片光亮,她眼前投放处一片阴影。

    男人眉目清冷,仍是那副衣冠楚楚。

    他手指间夹着烟,淡定的吞云吐雾。

    青白烟雾中,他眯眸凝视着钟晚,良久。

    那种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的眼神,让钟晚后脊一片凉意,身体里的血液,寸寸冰冷。

    他也许,早就知道了一切。

    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知道她在偷偷计划着要离开。

    甚至,连那一晚她的主动温存,他都深刻的了然她心底所想。

    可他竟然,伪装的那么成功!

    指甲嵌入掌心,空气里隐隐的有血腥味。

    余止深吐了口烟,薄唇挑起两分嘲弄的弧度,沉声问她,“晚晚,要去哪?”

    钟晚呼吸微滞,她眼神里闪过惊恐,下意识的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余止深随着她上前两步,挺拔身形,完全笼罩住了钟晚。

    他拿开唇上的烟,眯眸问她,“这么晚了,坐火车要去哪?”

    余止深的神色很平静,语气也是淡淡,可钟晚就是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毁天灭地般强势袭来。

    他忽然一笑,笑容里渗着阴恻恻的冷意,说,“是想要坐火车,去江州找我,然后给我一个惊喜……告诉我,你想我?”

    “余止深,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钟晚绯色的唇颤抖着,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这段时间的精心伪装,原来早已被他看穿。

    也许,他隐藏在温柔皮相下的本性,在冷眼嘲讽她的拙劣演技。

    余止深不答反问,笑意更深,“我该知道什么?”

    钟晚很崩溃,“你早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余止深浓眉微挑,像是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故作诧异道,“原来,你恢复记忆了。”

    极近的距离,明明空气里流动的是暖意,可钟晚竟觉得周身遍布冰冷。

    眼前这座巍然不动的山,仿佛随时都会沉沉的压在她心上。

    她身体颤抖起来,双手紧握,唇上血色已经褪尽。

    她冷声质问,“不要再伪装了余止深,你究竟想做什么!”

    “该我问你,晚晚。”

    余止深嗓音愈沉了两分,指间香烟已经燃尽,它丢在两人之间,皮鞋鞋尖在上头碾过。

    余止深抬眸,深邃眸光遍布寒意,“你想做什么呢?嗯?”

    “想等我卸下防备,偷偷地逃走?逃到一个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余止深冷笑,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然后,他语气骤然一冷,夹着怒意,“晚晚,我养了你十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钟晚情绪决堤,她歇斯底里,“余止深,你根本不懂愛!你从来都只把我当成宠物,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

    “林染的事,慕晴的事……你就像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我怕有一天那样的惩罚,会落到我身上!”

    背脊紧贴着火车出口的门,冷意席卷全身。

    若是这扇门能打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钟晚向来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她在余止深的羽翼下成长,习惯了这个男人为她安排的一切。

    可他忽然的出现,霸道的占有,打乱了她人生全部的计划。

    钟晚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动了心,可恍惚之间,希望在掌心里熄灭了。

    关于未来,关于自由,她无法自主掌控。

    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用尽了全力反抗,可依然逃不过男人的掌心。

    余止深注视着钟晚红红的眼睛,像极了一只红眼白兔子,可怜得很。

    他心口微滞,“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是我的妻子,你和她们不一样。”

    余止深嗓音微叹,他看着钟晚的眼神很深情,足以融化这世上大多数女人的心。

    可同样的,钟晚也见识过这双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杀意与戾气。

    钟晚闭了闭眼,想让自己冷静。

    手腕被他忽然攥住,他有力的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嗓音徐徐蛊惑道,“乖,跟我回家,我既往不咎。”

    说着,要带她下火车。

    钟晚剧烈的挣扎起来,她不争气的掉了眼泪,用力的拍打着男人紧攥住她的手,她崩溃的哭起来,“我不,我不要回去……”

    可他置若罔闻,钟晚娇小的身体,硬是被他拽着趔趄了两步。

    她一时急了,垂头就咬住了男人的手!

    她的牙齿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割在了余止深靠近心口的位置。

    然后,鲜血直流。

    余止深停下了脚步,任由她咬着。

    他眉心紧锁,另一只手轻抚她柔软的发丝,语气里透着警告,“晚晚,你该了解我,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被她咬住的位置,疼意渐渐散开。

    钟晚身体一僵,缓缓地抬起头看他。

    她颤抖的唇瓣儿上,还沾着属于他的血迹。

    她眸底一片雾气,讥诮的笑,“你要做什么,你想杀了我吗!”

    “杀你,怎么舍得?”

    男人沉沉的嗓音吐出这样一句话,像是情人间深夜里的私语。

    可转瞬,他语气变得凌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看不惯的人有很多,比如……江惟。”

    他念着那个名字,眼神闪过一抹阴鸷。

    钟晚心跳一顿,脸色一片惨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余止深眯眸,对她的反应十分厌恶!

    他的女人,心里怎么能惦记着其他男人?

    余止深态度强硬的紧攥她手腕,向前面一节车厢走,冷声道,“跟我回家。”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他提起了江惟,像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继续对峙下去,他会对江惟下手。

    钟晚不敢挣扎,心里却在抗拒。

    她说出来的话,像是夹带着刀子,字字都是冰冷,“余止深,你除了威胁人,还会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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