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六章乱象渐起。…… 文 / 璃子鸢

    第六章
    “上一个家园？”
    “残骸？”
    唐书桐和蔺明繁一人一句, 不自觉接了话。
    随着真相被一点点推测出来，他们有种像是步入了万米深海底，被四八海水挤压过来感觉。
    恍惚间, 压迫他们海水，变成了从塌落天花板上滴落雨水。
    冰冷、刺骨，一下将他们带了现。
    今夜谈话内容，过于沉重了。
    唐书桐：“你……从哪里发现？”
    “腐化程度。”
    “现在九区, 就是我之前看到十区腐化程度。家园游戏化之后, 十区腐化程度便被x2，也就是说它经历了两次腐化。”
    殷夏话音稍顿，“也许……现在十区，就是上个家园一区。”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从未考虑过这种事。
    竟然是循环？
    现在十区，是上个家园一区；
    现在一区，将会成为未来新家园十区。
    蔺明繁和唐书桐表情变得难看，染上了浓厚一层阴影。
    屋内昏晦, 烛光微弱，他们影也被跳动烛台火苗拉得细。
    那本就不稳固窗框，被一阵狂风吹来, ‘碰’一声掉落到了地上，摔得个稀巴烂。
    就好似砸不是地板, 是他们心脏一样。
    “在接下来十天里……”
    唐书桐语气艰难, “家园九个区域都会崩溃, 剩一区苟延残喘，成为新家园十区？”
    殷夏：“……嗯。”
    唐书桐倒退好几步，还未能从这些惊人信息里过神。甚至于后退时候，打翻了木架上铜盆, 地上发出了剧烈响声。
    两人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铜盆里水已经撒了一地，在地上无声蔓延，快要染透最后一丝干燥地。
    胜利条件尚有两个没能公布，需要他们自行探查。
    他们能从两次奖励当中，获知家园真相吗？
    不……游戏并没有解答功能。
    探查胜利条件两次奖励，能用在其他地。
    看来唯有涌入一区，才能够保证活下来了。
    唐书桐脸『色』苍如纸：“……其，我想去一区。”
    殷夏：“你有什么发现？”
    唐书桐苦笑：“你还是这么敏锐。”
    唐书桐表情变得认真，步态不稳走到了一旁，坐到了木桌前。
    唐书桐双手交叉放在桌前，遮掩住了过于紧绷下半张脸，平静叙说了起来：“一区石门最高，能够清楚观察红绸。我发现它们会随着玩家被收割速度，下降得越来越快。”
    烛火无法照亮所有地，角落里也蒙了一层灰蒙蒙蜘蛛网。
    殷夏沉思了起来，没有立即接话。
    可他眉头却越发紧拧，一直没有松开。
    唐书桐：“怎么了？”
    倒是身侧宗昙按向了他眉间，殷夏感受到了宗昙手指冰冷，就像是触及到了一块温润玉石。
    殷夏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宗昙笑着摇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
    殷夏看向众人：“我在想……是不是薄临锋管理一区时，观察到了什么，才会对当初九区被入侵事情置之不理。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拯救九区都没用，家园始终会崩塌。”
    确有道理。
    薄临锋期管理一区，不可能对光柱和红绸事情毫无察觉。
    “哪怕是这样，我也无法原谅薄临锋。因为拯救无用，就不去拯救？”
    蔺明繁声线如冬日里冰雪，带来扑来凉意，“是他一手推动了家园游戏化，还害死了那么多人！”
    蔺明繁寂静表达着自己愤怒，情绪却是克制压抑。
    唐书桐淡然一笑，这也是蔺明繁选择殷夏根本原因，在这片沉重、黑暗界里，殷夏是为数不多能看见光。
    这支队伍太让人羡慕了。
    唐书桐眼神微闪，早在看直播时候，他便有了这种想法。
    或许不仅仅是他，全家园玩家都有过类似想法。
    唐书桐摇了摇头，不由笑出了声。
    蔺明繁：“……你笑什么？”
    他还以为是自己言论，惹得唐书桐发笑。
    唐书桐：“没什么，是感叹我们几个这样深入交流，倒是头一次。”
    这也是头一次，完全以殷夏为主谈话。
    殷夏成了a级玩家，又掌驭着鬼王，理应受到这样待遇。
    唐书桐站起身，缓缓走到了窗前，一扇扇上了窗门，让屋内变得更加昏暗。
    唐书桐站在窗前，窗外枯枝被风吹得摇摆，剪影投影到了他身上：“蔺明繁说得对，我们确无法原谅薄临锋所作所为。但也正因如此，才需要把真相给挖出来。”
    那个让薄临锋不惜聚集十位a级玩家，让家园游戏化，也要达成目！
    蔺明繁神『色』稍霁，便冷淡站在了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房内。
    想起江听云……
    蔺明繁将东西丢给了殷夏。
    一个简单抛物线，殷夏便接住了那样东西。
    他奇怪看向了自己掌心：“这是……？”
    蔺明繁：“附灵之物，一种道具，虽然不及血玉能够成为鬼物居住物，但也能用个一天。”
    殷夏扫视屋内，不仅有昏『迷』江听云、还有夏予澜尸骨、以及听得直打瞌睡樊野。
    他确需要。
    “多谢。”
    蔺明繁微怔，似乎没料到他反应会是这样，随后瞥开了头。
    唐书桐忍俊不禁：“我还是头一听到掌控者拿东西还说谢谢，蔺明繁明显是在向你进行‘奉献’。”
    奉献？
    殷夏：“……交保护费？”
    唐书桐憋笑得肚疼：“你是高位玩家，一般都会收到‘被掌控者’定期奉献。这是规矩，什么保护费？”
    奉献可是更加卑微、更加没有尊严举动。
    更何况，掌控者是没有这个义务，去保护他们。
    死了找，这就是现状。
    殷夏做了个ok手势：“明。东西我收了，你可以提一次条件。”
    次数类载物事，他能帮蔺明繁解决。
    但唐书桐在这儿，他不便和蔺明繁细说。
    殷夏意味深：“啊对了……载物也可以。”
    唐书桐还以为他说是会答应租赁自己载物，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了，他并未太多留意。
    “……你这是要当他老大哥吗？”
    唐书桐算是沉稳了，换成旁人在，恐怕要笑出声。
    殷夏一脸无辜，理直气壮问：“我不行吗？”
    唐书桐：“……”
    蔺明繁：“……”
    殷夏：“谢谢你东西，不过下次不用了，我这儿没这些‘规矩’。”
    才沉重气氛好似被冲淡，所有人脸上表情都有所松动。
    他确不一样，这点毋庸置疑。
    想起死去毕冠林和卓黎川，这两人便是家园典型掌控者和被掌控者系。
    拿他们当成家畜、工具、奴隶人比比皆是，这也衍出了许多流派，养猪流、工具流、奴隶流。
    ‘奉献’，便是三共通概念。
    也许低等玩家之间并没有这个，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无法拿到道具和阳寿，强『逼』他们‘奉献’也无法达成。
    但高级玩家，无一幸免。
    蔺明繁之前不是没有担心过，他太过擅揣测人心黑暗。
    旁观是一事，自己真正对又是一事。
    还好……
    这人是殷夏，他不会像那些人一样。
    蔺明繁又想起这两天郑玄海让他留着最后一次载物，不要轻易使用事。郑玄海载物，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已经进入了游戏三，使用了无数次次数类载物。
    加上殷夏专门提到了载物……
    太多痕迹和破绽，让蔺明繁不得不去深想。
    莫非他能修复次数类载物？
    蔺明繁微惊，为自己猜测吃惊，他怎么能有这种荒谬想法？
    蔺明繁『色』僵硬，劝自己别想太多。
    殷夏将几厉鬼一举收入到附灵之物当中，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这种环境，有将他们带在身边才会安心。
    殷夏继续了刚才谈话：“如推测家园已经经历过一次循环，现在一区将会变成新家园十区，那……新家园在哪里？”
    新……家园？
    不应该是直接产吗？
    气氛度被殷夏所带动得尖锐，顺着殷夏引导，他们渐渐明了薄临锋想法。
    ——造出一个新家园。
    唐书桐和蔺明繁都想到了这点，不由愣在原地。
    薄临锋太敢了。
    蔺明繁失了冷静：“薄临锋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想要聚集十位a级玩家？不是在第九产同时，家园就会开始游戏化吗？第十到底……”
    “第十肯定有第十原因！”
    殷夏打断了他话，“虽然我们现在不清楚这个数字代表含义，但李蛹曾经说过，他不想成为人柱。a级玩家当中，想必有人会成为人柱。”
    唐书桐：“……”
    蔺明繁：“……”
    他们将眼神放到了殷夏身上，不约同想到了他。
    薄临锋对殷夏态度太别了，他们在家园这么多，还从未见过薄临锋这样对待过谁。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宗昙眼底闪过几分凶狠，这一点触犯到了他逆鳞。
    薄临锋胆敢这样，他会和他拼命。
    被在某个地感受太过痛苦，宗昙绝对不要殷夏也尝试一次。
    蔺明繁也同样表现出了对薄临锋敌意。
    殷夏是他掌控者，两人已经被绑在一起。殷夏若是出事，他也活不下去。
    维护掌控者命，就像是在维护自己命，这是当初献出所有时候，同样被植入某种感情之一。
    蔺明繁声音一点点变冷：“如薄临锋最终目是殷夏，他就是我们敌人！”
    夜风出奇凉，窗纸也被溅了泥泞和血迹。
    外仍旧阴雨绵绵，雨丝从破口处斜斜吹入进来，桌上木纹都被细密如钻雨珠模糊。
    唐书桐捂着自己手臂，沉默不语，上皮肤因为鬼疮原因，还在隐隐发疼。
    他表情同样变得难看。
    薄临锋触及远不止蔺明繁一人利益，是众人利益。
    留给他时间不多了，除了殷夏，唐书桐想象不到能把唐启泽托付给谁。
    殷夏笑了笑：“别那么凝重，事情又没到那一步。”
    唐书桐和蔺明繁表情这才收敛了一点，没表达出那么尖锐敌对。
    唐书桐：“你不怕吗？”
    旁人若在这种时候知道，恐怕早就被压力压垮了。
    那毕竟是薄临锋，执掌了家园极时间a级第一人。
    “怕？”殷夏眼瞳微弯，沉溺在思考当中，“能够明薄临锋目，不是一件很有意思事吗？”
    这样一层层解谜下来，让殷夏有种思考快/感。
    他天热爱难题，越紧张越刺激他越喜欢。
    唐书桐和蔺明繁同时心头发凉，仿佛自己和殷夏划分出了天然界限。
    因为潜力出众就要被薄临锋盯上，成为下一个家园人柱。得知这件事后，却激起了他兴奋，还要不断往下探寻。
    就像是主动去追求多巴胺分泌，他并不觉得这是痛苦和压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不正常可怕。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放心把唐启泽交给他。
    唐书桐紧抿着苍唇，根本无法抿出血『色』，他已经油尽灯枯。
    今夜奋战后，他也是体力尽失。原以为还能支撑得久一点，但随着载物动用得频繁，他身体也就越糟糕。
    蔺明繁便向殷夏传达着他昏『迷』过后话。
    “陆珩探索到了第二条通条件，他说……会在五区等你。”
    殷夏笑容全失，其早在他醒过来时候，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唐书桐瞧他没有发话，难免紧张急迫。
    上次见殷夏时候，殷夏还要受他庇护，如今反倒变成他忐忑万分：“你是什么打算？”
    越是被『逼』上绝境之时，越容易出不安。
    殷夏若要去五区，和陆珩对上怎么办？
    他时间本就不多了。
    殷夏微怔，也察觉到了唐书桐紧迫，就像是一个快要被『逼』上悬崖人。
    陆珩、还是唐书桐？
    “有不通往五区，就能抵达一区办法吗？”
    唐书桐：“有！”
    他连忙说道：“一般来说，家园通行办法有三条，走区域大门，这样就必须经过五区；走河道，现在却被诅咒之物堵塞，这是绝对不行；还剩下最后一条，走游戏大厅钢铁通道！”
    殷夏有去过，当然知道那条路。
    “游戏大厅都毁了，那条路没被堵住？”
    唐书桐：“……倒是有被鬼物占领。”
    所以说是有风险？
    唐书桐明明知道这一点，怎么还一脸想让殷夏冒险样？
    蔺明繁看不懂这两人暗语：“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从区域大门走吧？我们可以戴上隐藏道具，照夜也在五区，不必担心太多。”
    唐书桐：“……不，必须二择一。”
    以陆珩精明，被发现概率极大。
    唐书桐不敢去想，他无法经历起任何冒险了。
    问题变得尖锐，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殷夏抉择。
    殷夏将目光放到了宗昙身上：“你想我怎么选？”
    钢铁通道鬼物聚集，于宗昙有利。
    他鬼力仍有不稳，需要更多献祭才行。
    宗昙坐在窗户上，外是一颗断掉香樟树，将整栋房屋都砸毁了一半。
    他姿态显得恣意、慵懒、桀骜，像一团无法被约束野火。
    伴随他，永远都是破坏、疯狂。
    鬼王影响到了他许多，把一些不该有情绪也增幅了。
    “你倒是会把难题丢给我。”
    宗昙唇边散漫收敛，毫不掩饰自己尖锐和欲/望，“我要完整成为鬼王，也要你先抵达安全区域。”
    一区！
    他清晰表达了这一点。
    殷夏无奈笑了笑：“我要去一区。”
    唐书桐『色』暖，没想到殷夏真会按照他想法去做。
    殷夏强调：“不过我去一区，并不是为了先抵达安全区域，还有别打算。”
    唐书桐：“你是想先弄清楚红绸和光柱，解锁两个通条件，拿到奖励？”
    “嗯。”
    殷夏声音微沉，“不过陆珩要我去五区，一定有后手。”
    三人正说到这里，窗外却闪过一个黑影。
    “谁！？”
    鬼物冲了过来，明显是鬼将级别。
    宗昙眼瞳变为血红，紧盯着它，强硬命令：“停下！”
    一般鬼物，都会受到鬼王影响。
    这是等级压制，在成为鬼王那一瞬间，便决定好了。
    然它根本无法停止脚步，纵然上十分抗拒，却无法控制自己，能径直朝着这边撞过来。
    宗昙这才注意到它古怪：“它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
    唐书桐想起才殷夏说陆珩会有后手，没想到就跟预言似，来得这么快！
    宗昙连忙张开了鬼力，将身后三人护住。在那自爆鬼快要抵达之前，宗昙率先发动了攻击，强行将它轨迹偏离三十度。
    在撞上一瞬间，房屋被炸毁了一半。
    直到上木块、瓦块砸落了下来，在一片粉尘和剧烈咳嗽声当中，殷夏听到了外急迫呼喊。
    “外出大事了！”
    就连这个地，也受到了牵连。
    三人相觑，拍去肩上掉落木屑和灰尘，绕开了那些砸落下来横梁和木柱，想要一探究竟。
    然『骚』『乱』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变得无法抑制。
    “啊——！”
    “九区、九区怎么会变成这样？”
    “鬼将级别以上鬼物增多了，不应该……不可能！”
    难道说陆珩人来了？
    殷夏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然殷夏瞧见，周围危险并不有鬼将级别自爆鬼。
    以九区中心为圆点，洞口在缓慢增大，将一众玩家迅速波及。很快脚底便出现了深坑，竟然和十区毫无两样。
    “第二次崩塌开始了！”殷夏大喊。
    他在十区见过这样惨状，但十区玩家本就不多，根本不会造成过大灾难。
    九区不一样！
    无法进入高级区域低等玩家，几乎全都聚集在八区九区。
    这里玩家数量，远远高于十区。
    不其然，不足一分钟，四处便传来哀嚎。
    光柱变多了！
    被收割玩家尸体，以从未见过数量加剧着。
    那些光柱将整个九区，都映得宛如昼那般。但这里越是发亮，就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蔺明繁：“一定是陆珩人来了，他难道是专门挑第二次崩塌时间才动手吗？”
    唐书桐：“不……他是在殷夏说出去一区，不去五区时候，才开始动手了！”
    殷夏：“……”
    更多鬼将级别鬼物，正在黑暗四周一跃起，要朝着他们向扑来。
    在众人集中精力应对它们之时，殷夏脚底也出现了细密如蜂窝一般洞。
    消失地和地连接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黑暗深坑。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戒备着四周，却疏忽了脚底。
    殷夏朝下望去，自己已经在悬崖边上，一个打滑便朝下仰去。
    “殷——！”
    那些声音极远极深，殷夏宛如坠落到了海底，任何话都是隔了一层薄膜。
    殷夏注意到了天空，红绸离他们已经不足半米，胡『乱』狂舞了起来。
    饶是最厉害鬼物，也没有眼前这一幕惊悚瘆人。
    那是平静之下暴风雨，当它彻底起变化时候，家园将迎来完整崩塌。
    宗昙一把拉拽住了殷夏，但殷夏身后深坑落入宗昙眼瞳时候，宗昙被这一幕所刺激。
    宗昙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感受到了心慌和害怕。
    殷夏如出事……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迟迟不散，刀刻一般，一笔笔刺在他心头。
    宗昙拉起了殷夏，将他抱在怀中。
    宗昙周围气温，变得越来越阴冷，直到靠近所有人，都呼出了气。
    糟糕了。
    蔺明繁和唐书桐动也不敢动弹，对周围戒备，全都放到了宗昙身上。
    看来被吓到不是殷夏，反倒是这位新鬼王。
    宗昙狰狞：“有人捣鬼。”
    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宗昙死死抱着殷夏，害怕让他产了过多保护欲，那种紧绷迟迟无法松懈。
    变成鬼王之后，许多情绪本身就会被力量所掌控。
    他已经竭尽全力，在克制，在隐忍。
    可一旦被外刺激，这种情感就会如泄洪洪水，一番不可收拾。
    殷夏：“我没事！”
    宗昙：“……”
    殷夏：“深呼吸，你先看看我，我还在这里。”
    宗昙不肯转过头来，仍是戒备着四周。
    鬼火凝出了几十、几百，朝着四周砸去。
    若说刚才崩塌是灾难，宗昙这破坏力根本不逊『色』分毫。
    鬼将级别鬼物，原本还藏在暗处，不一会儿便被完全『逼』了出来。
    周围传出大大爆炸声，但它们自爆后，却完全不见鬼核。
    殷夏朝他伸出了手，冻得发红双手都放到了宗昙颊上：“冷静！”
    宗昙连前都没被谁这样对待过，殷夏这么一干，当场让他懵了几秒。
    温度恢复正常了。
    那种刺骨寒冷，终于被收敛了起来。
    蔺明繁和唐书桐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敢缓缓立直身体：“十区也出现过崩塌问题，已经被毁了一半，没想到九区会这么快，在这件事上应该不是有人捣鬼。”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被鬼火所激了出来。
    “放开他！”
    混『乱』之中传出了郑玄海声音，那人正站在无数废墟上。
    强风吹拂来，刮得殷夏颊疼。
    粉尘还未彻底散开，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他穿着青铜盔甲，『露』出了半边手臂，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重伤人，手里还掐着一个人。
    三人彻底僵在了脸上，不由『露』诧异。
    真有人捣鬼？
    宗昙如何感知出来？
    九区已经凹陷出一个碗状大洞，唐书桐这才注意到，有些低级邪物，正朝着宗昙俯首称臣。
    鬼王！？
    难道说是因为变成了鬼王，会有鬼物天然对他敬畏？
    殷夏眼神微闪，应该触发条件没那么简单，怕是必须在宗昙进入疯化状态时候，才能够本能察觉出来。
    待粉尘彻底散去，众人才瞧清了那个人是谁。
    黎靖！
    来并非陆珩掌控寒鸦里人，也不是和陆珩结盟符万清，竟然是黎靖？
    众人脑一片空，没能反应过来。
    殷夏不去五区，陆珩真半点反应也没有吗？
    但他们来不及想这么多，因为黎靖手上似乎已经抓了两个人质。
    郑玄海：“你要带走时瑶，又为什么要抓唐启泽？”
    人质话，一个足矣。
    黎靖：“唐启泽对殷夏和唐书桐二人都十分重要，我不抓他话，又怎么能和你们好好谈条件呢？”
    当这两个名字道出口时，殷夏才明了黎靖来意，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我还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人！”
    房屋被毁，所有人都在此刻出来了，纷纷将黎靖围成了一圈，拿出了自己武器。
    曹登脸『色』煞：“黎队……”
    九区同十区一样，出现了一个巨大光柱，和其他光柱积都不一样。它们正在如十区一样，从中心向外吞噬着九区地盘。
    家园日渐崩坏，每一秒都有清晰感知。
    现在已经是游戏第三天，在接下来时间里，家园会时不时出现这种深度腐化。
    曹登在大风里，差一点要坠入圆形深渊当中，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便对着黎靖大喊：“黎队，是不是薄队让你来？家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答我！”
    黎靖：“……”
    黎靖没有理会他，像是在故意忽视他，将目光放到了殷夏和宗昙身上。
    鬼王力不容觑，饶是他这样早就登上了a级玩家人，也打不过宗昙。
    唯一能之对战，恐怕有陆珩和薄临锋两人了。
    黎靖：“殷夏，接下来每一秒，家园都会变得更加残破。不能等到第十天，那样什么都不会被救来。我是来跟你谈条件，你想不想要时瑶和唐启泽活？”
    殷夏『色』难看：“你想谈什么？”
    黎靖难得褪去了那懒惰模样，自从九区大洞出现过后，从深渊来狂风被刮了起来，诅咒之物便被胡『乱』吸附到了这里，逐渐组成一个巨大丑陋东西。
    比克系还克系。
    黎靖身后越来越多诅咒之物堆积，就像是挤腊肠一样从那个巨大洞里被挤了出来。
    双对战一触即发，黎靖载物似乎根本不害怕这些诅咒之物。
    黎靖说是谈条件，却号令着它们，犹如在号令着诅咒大军。
    黎靖缓缓开口，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让陆珩成为下一个家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