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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Beta不能被标记怎么办?

第 27 章 第 27 章 文 / 不见仙踪

    

    

    池矜献是真的想回,手都要控制不住自己要打字了!但他特别害怕一旦回了,陆执就会跟他掰扯他是beta的事情。

    他不想接受现实。

    而从最开始到现在,池矜献追陆执的每一天都很用心,用心到他隐瞒身份性别都特别入戏。

    关于他是beta的事情,除了亲人,他连小鹿都没告诉哪怕他们只是网上最好的朋友,也没见过面。但他仍旧没说过这件事。

    好像这样陆执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似的。

    可……

    “你不是beta么,为什么会发.情。”几天前某句清冷的询问恰在此时在池矜献脑海里走着过场。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陆执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不会真的是上午刚对他说完讨厌beta,下午就知道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悲惨了些。

    池矜献皱着脸“嘤咛”了一声,猛地抖开被子把自己藏在了底下,脸还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边,犹如这样就能躲过面前出现在他和陆执之间的一道鸿沟。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碎碎念警告自己,池矜献,忍住,忍住啊,不能回消息,回了消息你得到的只是一时的快乐,下一秒陆哥可能就会说讨厌你了,以后不能再蹭饭、不能再跟着陆哥,你哭都没地方的!

    带着这样坚决的想法,池没心没肺竟然还睡着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从医院回来以后跟池绥聊得太多,他爸说的那些事他没一点儿有印象的,但他的脑子却已经自动留意起了那些东西,导致他夜有所思,刚入睡不久就做了梦。

    “小爸,那个哥哥长得好好看呀。”穿着鲜艳颜色,戴着小黄帽的小朋友一手牵着大人的手掌,一手举起来指着某学校门口安静站着的一道小小身影,语气夸张,“他好像你给我讲的白雪王子的故事,头发好黑,眼睛好亮呀。好看!”

    大人顺着他的小手看过去,旋即把他手扒拉下来,弯腰低头柔声告诉他:“安安,这样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说完他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白雪王子的故事啊,那是白雪公主。”

    “好叭,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池矜献很潜的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对这副被勾勒出的画面很陌生。

    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挣脱开原斯白的大手,径自朝他以为的白雪王子跑过去,边跑边回头冲原斯白笑,极其欢快地道:“小爸,我要跟他交朋友”

    原斯白怕他太冒失,忙跟上去,在他身后喊:“安安。”

    池矜献想跟着自己去看另一个小朋友,却发现怎么都看不清楚。而在小池矜献跑到了他面前时,他还一幅极其抗拒的样子,脚下往旁边挪了好几步。

    而池矜献似乎还能想象到他抿着唇瓣警惕地盯着小池矜献的模样。

    “我爸爸花园里种了好多漂亮的大火玫瑰,”交友第一步好像不太顺利,但小池矜献一点都不气馁,兴奋地连说带比划地描述着他爸花园里玫瑰的形态,大眼睛亮亮的,“哥哥你明天还在嘛,我摘下最好看的一朵送你好不好?”

    睡梦中的池矜献眉头不舒服地皱了皱,脑海最深处的潜意识还心想,你怎么小时候就这么大胆啊,面前的人又不是陆执,送什么玫瑰啊,不准送!

    可他不是什么控梦大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梦境情景的发展走向。

    他看见那团始终模糊的小孩儿,在第二天伸出小手,考虑了好久才接过了小池矜献递给他的玫瑰。

    第三天第四天……第数不清多少天,一直都是。

    小池矜献送了数不清的火红玫瑰,对方全接受了且从未再犹豫过。

    就这样日复一日,数十年过去,小孩儿长成了小大人,池矜献拿着玫瑰兴冲冲地跑向学校,再一次站在了那个男生面前,将玫瑰递了出去。

    “今天花园里开得最漂亮的一朵玫瑰。”池矜献脸上扬着明亮的笑意,“给。”

    毫无意外,艳丽的花朵依旧被接受,而伸手的那个人也紧跟着被看清了

    陆执。

    ……

    今天周四,明天还要继续上课,陆执在房间里写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

    写几个字,眼睛就往旁边的手机那里看一下,如此反复,可耳朵里始终没被传进动静。

    没有任何消息进来,更没有电话。

    倒是楼下的动静被隐隐传了过来。

    “陆自声,你和什么人发生了关系?”艾多颜语带质问,语调里还有哭腔。

    隔着楼上楼下,以及一扇门的距离,陆自声漠然的音色就更听不真切了。“你闻见我身上有味道了?”

    “我就是闻不见所以才要问你!”艾多颜大声吼道,像是发了疯,“你就看我是个beta才总那么肆无忌惮是不是?!”

    陆自声沉默了好久,再开口时便更加漠然了:“多颜,我当初也是因为你没有信息素,颜颜不会在我身上发现味道,因此我才让你在我身边待的时间比别人久。”

    艾多颜更住了。

    “我的孩子必须回到陆家,所以你也在了。”

    言外之意,他一个beta不该生孩子,但他生了虽然是靠不正当的手段。陆上将正直无私的盛名在外,不会允许太多污点存在。

    所以他在警告艾多颜,警告他借着陆湾来到陆家就不要再妄想其他的了。

    这时,陆自声又道:“颜悦是我唯一的丈夫。”

    听到这句话,本还打算沉默的艾多颜突然冷笑出声。

    他用极其讽刺的语气开口说道:“既然有这个自觉,陆上将怎么还跟别人上.床啊?”

    陆自声:“那和我爱他并不冲突。”

    “砰!”

    楼上某间卧室的房门摔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瞬间让楼下两个人止住了话音,艾多颜更咽的哭腔更是直接被吓没了。

    其实陆执没怎么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按照以往多次听见过的对话来看,他爸的名字一定在谈话中出现了。

    而不用想,他也知道艾多颜又是在为什么发脾气。

    陆执出了门,走到二楼的廊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天花板上的灯光很亮,却一丝都照不进他过于墨黑的眼睛。

    “父亲怎么回来了?”他持着冷沉的嗓音问道。

    陆自声一身制服都没换,闻言抬头看他,道:“回来拿点儿东西。”

    “嗯。”陆执道,“不去基地了么?”

    “去。这就走。”

    陆执又“嗯”了一声,基本的“拜拜”“再见”也不说,只是木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丝毫不关心他们刚刚在说什么,也不在乎。

    陆自声收回视线,跨过客厅拉开门走了,门关上发出了一道很清脆的“咔哒”。

    另一个当事人已经不在,艾多颜冷静了不少,他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反正家里也没其他人了,他懒得和陆执周旋,抬脚想回自己房间。

    管家一直站在角落,跟隐形人似的。

    刚才他面前的两个人发生争吵他连阻拦一下都没有哪怕是象征性的。

    艾多颜上楼前可能想到陆执还站在那里没动,就下意识抬眸瞥了一眼。

    但只一眼,他脚下的步子就霎那间顿住了。

    陆执垂着眸子,手上慢条斯理地拆着一支细长东西的包装。把东西拿出来后,他将极其尖锐的一端平缓地扎进了自己的静脉血管,冷静得就像扎的不是他一样。细细的脆薄玻璃管里的透明液体随着他的拇指平推,逐渐消失不见。

    和陆执皮肉下的血液融为一体。

    躁郁安抚剂。

    艾多颜不止一次见过,还和这样状态下的陆执打过交道单方面的。陆执现在状态很差,会成为真疯子。

    他刚上了一层台阶的脚步收回来,又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没出声。

    陆执面无表情地拔了针剂,没看艾多颜一眼,转身去器材室了。

    与此同时,在自家别墅,卧室床上的池矜献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

    他迷茫地眨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感觉有些沉闷,鼻翼前的呼吸都带着股暖热反扑在脸上。适应了好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被子里闷着,便抬手掀被让自己的脑袋露了出来。

    房间里亮着小夜灯,不刺眼也不黑,新鲜空气涌入肺腑,池矜献觉得好受多了。

    瞳底映着夜灯光亮的眼睛依然带着些许迷惘。

    池矜献捞过手机看了眼,离睡着才过去一个小时。

    可他却像做了一整夜梦,有点累,有点心酸,还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他竟然梦见了陆执!而且还是从小时候开始梦起的!

    现实一小时,梦里十一年,他俩都成“竹马竹马”了。

    可这梦一点都不切实际,先不说小时候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高中里陆执也根本没有接受过他的玫瑰。

    真是要被这个信息素缺失紊乱症逼疯了,要不是突然生病,他也不用这么发愁……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越想池矜献越颓丧,他愁眉苦脸地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盯着天花板,眼睛眨也不眨,好像那上面写着怎么和陆执“重归于好”的答案。

    但追人两年,这点儿小挫折倒也不至于真难倒池矜献。只颓丧了不到三分钟,他就猛地坐起来苦中作乐地想,当时陆执是道破了他是beta没错,但他自己没承认啊!

    而且由于自己的精心伪装,学校里都知道他是ega,而不是beta。等周一去学校了他不承认不就行了?

    等陆执问的时候,就说他猜错了。

    思及到此,池矜献再次夸了次自己机智,顿时眼不花心不慌脑袋不乱了,乐滋滋地下床开灯去写周一才能用上的情书。

    一周没去学校,他要把缺掉的也补上!

    三天一晃而过,周一如期而至,池矜献从没有哪一天上学这么紧张过。

    他准备好六封情书告白也需要休息,周六周日和陆执见不上面,池矜献就不准备,只在手机上跟陆执聊天告白而最近别说面对面,他已经一周没跟陆执聊过天了。

    池矜献精心地挑选了六枝今天开得最好看的火红玫瑰,把它们的主茎小心完美地修剪下来一小截儿,再在根部裹上湿润的泥土,细心地用包装纸包装好,就把几朵鲜艳的花都装进了书包里重返校园的第一天,他书包里没一本书,全是情书跟玫瑰。

    导致池矜献此人在去学校的路上,脑子里毫无知识,全是爱情。

    当时苦中作乐时的想法很完善,似乎没什么漏洞,但池矜献还是怕一进教室就看到陆执,他可能会不敢开口说第一句话,所以今天他去得很早。

    早得到教室的时候,班里一个人都还没有。

    真来到学习的圣地了,好学生的品质终于还是没有抛弃池姓同学,飘飘悠悠地回来了。

    缺了一周的课,哪怕全是复习也怕跟不上,来之前池矜献跟江百晓说需要借他各科笔记看一下,补课程,江百晓让他自己从桌兜里拿。

    兀自补了会儿笔记,班上也开始陆陆续续进人了,每进来一个人,看见池矜献时都会惊喜地过来振奋一番。

    “现金你回来啦!”

    “对啊。”

    “想死你啦。”

    “哈哈我也是。”

    “快快快,快张开怀抱让我抱一下。”这样说着,男生当真笑着张开胳膊要抱他。

    池矜献作势抬手要揍人,笑说:“抱吧抱吧,但别勒我啊,我身体不好呢。”

    他就是开个玩笑,反正一会儿大家也会问起来,不如自己先开始,统一回答说没事。

    闻言,在众人果然要问出他身体怎么样了这些话时,池矜献就忙道:“已经没事了,不然也不会来学校嘛。”

    钟倾、马达和江百晓他们一推门进来就见池矜献被重重围在座位中间,全是慰问跟他聊天儿的。

    几个人当即也走了过来,加入“混战”。

    最后还是江百晓站在过道里抗议:“你们还让不让我回座位啦?快离开我的姐妹花!”

    这才将一众人等赶走。

    等人都走了,江百晓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小家。他坐好后就上手搂住了池矜献的脖子,势必要跟他贴脸似的。

    “姐妹花先贴贴。”

    池矜献被逗笑,说:“来来来,贴贴。”

    “身体真的没事了吧?”

    “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真的,我们当时看到班长抱着你从走廊里一下子跑过去,都吓了一跳,因为你明显是没意识的。”江百晓正色了些,讲着上周一的心里路程,“然后你又一周没来上课,我们真的都特别担心你。”

    池矜献笑着用肩膀轻撞了下他的肩膀,道:“没事儿,不要担心,我命超级大。”说完后,他收了脸上的笑,眼神顾左右而看其他,带了点犹疑地问,“陆哥抱着我下的楼啊?”

    “可不嘛。”当即,江百晓就把那天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不过说起这个,现金,你真是好不够意思。”江百晓拿手点了点池矜献的肩膀,一幅教训人的模样。

    池矜献茫然:“什么?”

    江百晓正着脸色,道:“你明明是beta,竟然说了两年自己是ega。都不告诉我,是不是过分,嗯?”

    话音未落,一股几乎可以说是灭顶的麻意就袭涌了天灵盖,池矜献错眼不眨愣在原地,直盯着江百晓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出声:“你们知道……知道我是beta了啊?”

    “昂。”江百晓道,“你去洗手间的时候虽然是上课,但里面应该也有其他人。班长在课上跟老师说了打算看看你怎么了,如果是不舒服的话会跟班主任报备,然后……”

    池矜献已经不怎么能听见江百晓的话了,手脚却是先一步凉了下来。

    等过了好半天,他才心存侥幸地小声问:“很多人都知道了嘛?”

    “姐妹,不是很多人,”江百晓道,“是全校。”

    当时厕所里的某个隔间还有其他同学,不知道是谁,他听见了池矜献跟陆执的对话,知道池矜献生病了,也听到了陆执说的那一句话。

    当天下午,论坛一个匿名者就将这件事散播了出去。

    ……

    “咔哒”。

    后门传来了一声响动。

    陆执来了。

    池矜献本来脸还朝着江百晓的方向在看他,眼角余光闯进一道熟悉的身影时,他心里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立马就将脸摆正,低头看课桌上的笔记本了。

    看得出来很怂。

    陆执关了门,收拾了一下座位,没什么动静地坐下,眼眸从池矜献身上收了回来。

    另一个当事人来了,江百晓也立马闭嘴摆正了坐姿。

    离上课已经没有太久,教室里比刚才安静了不少。

    在这股静谧里,池矜献手指不规律地玩着书页,思绪翻飞,还是很不敢相信现在全校都知道他是beta了。

    逛论坛没超过三次的池矜献思量了没三分钟,就拿出手机去了学校论坛。

    果不其然,江百晓完全没有夸大其词。全校是真的全都知道了,那楼盖得还特别高。

    点进去一看,楼里每个人都在祝他身体健康礼貌。祝福完,池矜献追了陆执两年没追上的事情照例被拎出来说,他们也都明确说过会继续看笑话。而现在大家不止是看笑话了,是知道陆执会非常讨厌池矜献因为他是beta。

    由此,楼里开始押注。

    一方押池矜献beta的身份曝光,他还会不会再跟着陆执,一方押陆执会不会当面对池矜献说他很讨厌。

    无论是哪个,大家好像都挺喜闻乐见。

    预备铃响了,池矜献收起手机,第一次眼睛里面的光不甚明亮。

    他垂着脑袋,心想,这下是真没救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承认也没用,骗不了陆哥。

    再跟上去肯定会得到讨厌甚至是厌恶的……那多难过啊。

    新的周一,池矜献却一直都开心不起来,几乎没怎么说话。

    他现在脑子里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他只想,上周不在,陆执没有饭卡,肯定只能蹭江进的。

    上午第三节即将上课,陆执从洗手间回来,后门关上后他刚转回身体,还没坐下动作就微微顿住。

    他桌面的正中央躺着一张被搁得极其周正的卡片陆执的饭卡池矜献还回来的。

    陆执垂着眸子,被睫毛半遮住的眼睛定定地看了片刻饭卡,而后又将漠然的眼神射向了池矜献的后背。

    后者在借江百晓的笔记疯狂补着上周落下的课,陆执眼神投过去的那一刻,似是察觉到了一般,池矜献脊背缓缓缓缓地坐得更加笔直了。

    仔细看好像还有点僵硬。

    明明眼神令他如芒在背,他却始终没回头看一眼。

    这种状态僵持到了上课铃响起,陆执才垂下眼睫收回视线,坐下收了饭卡。

    池矜献紧绷的肩膀落了一点回去,明显悄悄松了一口气。

    也庆幸上周没上课,这周有事干,池矜献不让自己想太多其他的,专心补笔记。

    而且等这几天过去,说不定他就想到新办法了!

    但目前池矜献是不敢的。那天的六枝玫瑰怎么被拿回来怎么被拿回去。

    回到家,池矜献还把他们六兄弟重新种上了,并且这周为了不讨人嫌,他不打算再准备。

    一周眨眼而过,周五就这样在池矜献的安分守己中来临。

    整整五天,别说跟在陆执屁股后头蹭饭,就是一句话池矜献都没敢跟陆执说过。

    仔细回想一下,他俩眼神好像都没对上过!

    江百晓很好奇,并且看得抓心挠肝。

    中午吃完饭回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凑到一个人吃饭回来的池矜献身边,道:“现金,你跟班长怎么了吗?”

    “啊?”池矜献补笔记的手一顿,眼角下意识朝后瞥了眼,陆执还没回来。

    他扭头看江百晓,又很快移开视线,支支吾吾道:“没、没怎么啊。”

    “啧。”江百晓明显不信,一脸狐疑,“你怎么不跟班长一起吃饭了?班长不是把卡给你了么?你不去他怎么吃饭?上周他就是跟隔壁班江进吃的。”

    “……”池矜献垂下眼睛,没解释,自然也没出声。

    片刻后,江百晓好像想明白了:“因为陆神讨厌beta?”

    旁边就更不会接话了。

    就知道。江百晓不再问,还叹息了一声。

    只是片刻后,池矜献倒是出声了。

    他小声道:“百晓,你说你和陆哥一个初中的……陆哥为什么讨厌beta啊?”

    嘿,联盟百晓生竟然派上用场了。闻言,江百晓立马重新凑近,说悄悄话似的道:“好像是因为他爸现在的老婆就陆湾他小爸。那位先生是beta吧,没有生殖腔,但他却有了陆湾好像是用药。反正现在什么科技都有的。”

    池矜献第一次认真去听这些传言,毕竟他想问本人也不敢。江百晓看他听得还挺入迷,讲得更绘声绘色了:“班长初二的时候,在学校门口打了那位先生,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几乎把人打得半死想不到吧,一个孩子把一个成年人打到住院,知道班长多凶了吧。因为这件事班长还被记过了,最后是陆上将亲自到学校才压下去,但这件事我初中学校都知道的。”

    “……真的假的啊?”池矜献满脸怀疑。虽然他不太相信,但陆执因为这个讨厌beta倒也说得过去,总归是个原因。

    “咦,池现金,你看看你,跟你说了你又不信。”江百晓把池矜献凑近听八卦的脑袋推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说,“写你的笔记吧,不跟你说了。”

    池矜献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情,到第三节下课去厕所时都还想着。

    他心道,陆执就算真是因为这个讨厌beta,那也跟他没关系啊,他又不是陆湾爸爸。

    但大家都说,陆执讨厌这个性别是连坐性的只要跟他没关系,谁爱是beta谁是,他的态度就和对别人没区别,但只要这个beta和他有渊源,那陆执的态度里一定会存在厌恶。

    这题好像没解啊。刚起来的一点信心在想到这里时又落了回去,池矜献在洗手池边洗手,想得太出神,旁边有人喊他他都没听见。

    直到他的胳膊被谁的手指戳了一下。

    池矜献下意识扭头,先看胳膊,再看来人。

    南孟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好几遍了。”

    “啊,是你啊。”池矜献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道,“可能补笔记补傻了。”

    被他的幽默逗乐,南孟白笑道:“我看不是吧。”

    “不过可能确实有你最近一直补笔记的原因,我这周还是第一次见你。”

    池矜献点头:“作业是真的多。”说完他朝南孟白的脚看了眼,脸上出现了点欣慰,“脚终于好了。”

    南孟白低头也看了看,笑了声,道:“昂。好了。本来就只是扭伤而已,又打了石膏,好得快。”

    两个人都已经洗完了手,开始往外走。南孟白像第一次认识池矜献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矜献,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beta。”

    “……啊。”池矜献微扬了下脖颈,想发泄似的,但他的声音很轻,无奈求饶般地道,“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了,我很发愁啊。”

    南孟白又被逗笑,问:“愁什么?”

    池矜献无精打采:“愁陆哥讨厌我。”

    “……怪不得最近都在说你跟陆执好像决裂了似的。”

    “没决裂。”池矜献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好,没决裂。”南孟白无奈一笑,点头,“不过你是不打算追陆执了么?”

    不然曾经那么欢脱围着一个人转的小太阳,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跟人说。

    但池矜献却立马道:“当然追!”

    表明完态度他又颓丧下来,自我安慰道:“等过几天。”

    南孟白:“为什么?”

    池矜献在垂头丧气中放豪言壮语:“等陆哥消化完我是beta我再追。”

    “世上无难事嘛。”

    南孟白没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一愣神的功夫,他就随着池矜献一直往前走,走到了高三十班的地方。

    再回神时,池矜献都已经走到后门了。

    “矜献。”忽而,南孟白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待人看过来,他道,“我挺喜欢你的。”

    “……”池矜献愁眉苦脸,道,“哪种喜欢啊?如果是那种的话,说过了不要喜欢我,我喜欢……”

    他下意识透过窗户往后排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陆执此时正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吓得池矜献连忙垂下眼睫,抬脚一转,不走后门,打算从前门回去了。

    南孟白奇怪他的动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班级早走过了。他也忙跟着回身,问池矜献为什么不从后边过。

    池矜献推开前门进去,小声说道:“我怕陆哥突然拽住我说讨厌我,最近还是尽量先藏远一点的好。”

    说罢关门,抬手把校服领子立了起来,这下拉链是真的被拉到最顶端了。

    池矜献轻咬住一点拉锁,把自己的下巴、鼻尖都埋进立起来的衣领里,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够隐身。

    他垂着脑袋盯地面,快速地回了座位,继续补笔记。太乖巧了,乖巧到没一点儿动静。

    这周又是所有同学都可以回家的一周。

    第四节课过得很快,好像没一会儿就打了放学铃。

    江百晓早在两分钟前就开始收拾东西了,铃声一响他立马背上书包,说道:“现金下周再见啊。”

    “好。”池矜献跟他拜拜。他的东西也收拾好了,说完站起来想立马走,毕竟他这一周躲陆执都已经躲出经验和习惯了。

    只是这次,他的经验和习惯都没派上用场。

    池矜献别说把脚迈出一步,他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耳朵里就突然被传进声“刺啦”的噪音。

    他怀里抱着书包,一下子顿住了动作。

    在江百晓刚离开座位后,陆执便单手一推自己的桌子,将那张两人桌的长桌推得斜着占领了江百晓的位置,和前面的桌子碰撞在了一起。

    而桌子的另一端就挨着墙,刚刚好把池矜献堵在了他的座位上。

    班上的其他同学因为这动静都放慢了、甚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连江百晓都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看向了他们。

    陆执还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兴许是周围鸦雀无声太久,陆执轻飘飘地抬了下眸子,暂停键顿时被解除,众人比用刚才快了不少的速度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家当,跑了。

    一个班里那么多人呢,就算速度再快,可能也得好几分钟闹腾。

    池矜献像个被抢上山的压寨夫人,警惕地搂紧怀里的书包,被困在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心里要是能出冷汗,他现在肯定都流几碗了!反正现在后背确实挺凉的。他心道,来了,来了来了,哪怕躲着,陆执也打算当面跟他说清楚他很讨厌他的事情了。

    池矜献不想听!

    班里的同学什么时候走光的他没注意,反正池矜献没怎么思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本能就已经让他悄悄矮身蹲下,从困住他的桌子底下钻了出去,出来后还猫着腰将手伸向了后门。

    只是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听一声沉闷地“砰!”,池矜献还有些发懵门为什么关上了,就只觉后衣领突然一沉,旋即又听到一声不轻不重地“咣当”

    他被拽起来还被压在了门板上半边脸颊都快贴门上了!

    陆执在他身后,紧紧压制着他,让其无法动弹。

    陆执的眼眸很沉,他堪称居高临下地看着池矜献,像是要把这个人吸进自己的瞳孔深处池矜献不敢回头,余光也不敢去打量,因此没看见。

    但他心跳得特别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又或有点害怕,手指都不自觉地一直抠书包边缘。

    片刻过去,两人之间还没人说话,池矜献觉出了后面的人身上席卷而来的冷意。

    他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小声喊:“陆哥,你松……”

    “还跑不跑?”陆执凉着音色打断他,同时手上的力度还重了一分。

    池矜献被压制得有点疼,闻言连忙摇头,回答说:“不、不跑了。”

    “还躲么?”陆执又问。

    池矜献就还摇头,认真地表明态度:“不,不躲。”

    陆执又桎梏了人一会儿,似是打算相信池矜献的话,但他还是冷声警告:“我现在放开你,你老实一点。如果你敢跑,除非以后你都不来学校了,不然我见你一次弄哭你一次。”

    “听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弄哭的,让我康康。

    小现金:……你对劲吗?!嘶吼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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