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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番 外 7 文 / 不见仙踪

    

    

    酒店楼下的车子偶尔鸣笛,昭示着人们在忙碌。

    听到自己要被揍死了,景向寒没有一点害怕的迹象,反而更加惊奇。

    和池休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人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成熟的一面,万万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暴躁的性格。

    像个急了打算咬人的兔子。

    “一休,”景向寒出声,由衷说道,“你怎么还有第二幅面孔呢?这也太可爱了吧。”

    话落,池休直接伸手捞过床上的被子猛地盖在景向寒头上,狠狠地踹了人一脚。

    “滚、蛋。”他道。

    但他这一脚一下子扯到了后腰,把人踹倒了,他自己也没捞到好处,直接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池休脑袋后仰,将后脑勺放在床沿,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怀疑人生地思考今天。

    —

    由于当天身残志也不坚,弄死的事情便往后推了,池休保持着冷漠的面孔穿好衣服,缓了会儿感觉双腿以及腰身都不再那么酸软、僵硬了,他才轻蔑地一看景向寒,轻笑威胁:“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不准向别人说咱们认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说你一身奶味儿真丢人。”

    “什么意思?”景向寒手捂着胸口不可置信道,“你想翻脸不认人?”

    池休收回视线,抬脚就往外走,那架势绝对是带了生死不相往来的。景向寒火速穿好衣服,生死时速地冲过去,一下子挡在了池休面前,紧紧地压着门不让人开。

    他看着池休,问:“你不想负责?!”

    “……”池休脸麻了,他面无表情地和面前的人对视,漫不经心地推了下眼镜,全然没当今天的事是什么大事,道,“都是大人了,睡一次而已,我不用你负责。”

    “让开。”

    “什么叫睡一次而已?”景向寒瞪大眼睛,慌得多眨了两次眼睛,大声说道,“池一休,你拔diao无情啊?!”

    池休:“……”

    明明一觉醒来听见池休说下流话、脏话的景向寒就像个什么过分话都没说过的乖宝宝,此时倒是有师自通,学习的特别快。

    把池休的另一面复制了个淋漓尽致。

    池休耐心告罄,咬牙:“谁拔的?”

    “……”景向寒气势微弱,说,“我。”

    “滚开。”池休微笑。

    景向寒不让步,说:“我可以负责。”

    “大可不必。”

    二人那天分开的不算愉快,回去后池休就将景向寒的所有联系方式全拉黑删除了。

    速度之快切切实实做到了唯恐避之不及。

    请求池远绅批假在家养了几天“病”的池休时常躺在沙发上发呆,他心想,他已经做的这么绝了,景向寒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再像之前似的制造偶遇。

    就当那晚被狗按着咬了一夜吧,他一个alpha,又不会怀孕,无所谓。

    因此再去公司的时候,池休早把这件事给忘了,也没再刻意想过景向寒这个人。

    直到刚到公司门口,他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形。

    那天天气不是特别好,空中飘着洋洋洒洒的细雨,池休来的时候看手机天气不会下雨,便没带伞。

    反正也不大,他也就没管。

    公司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站着一个男人,他撑着一把黑伞,垂着眼睫看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高腿长的身影被漫天细雨裹在中间,显得他遗世独立,也显得他孤独寂寥。

    眼角余光看到池休时,景向寒霎那间扭头去看,当即便迈开长腿朝他走过来。

    池休如临大敌,再也不是一到了公司就稳重的池总了,转身就跑,跑之前还对景向寒警告出声:“你就站那儿!”

    景向寒当然不会听他的,也跟着迈腿跑起来。

    二人你追我赶,谁也不放过谁一般,池休脸都黑了,不过眼看离公司越来越远,他心里的紧张还是散了不少。

    只要不让员工撞见他曾经有过一段极其荒谬的感情生活,其他都好说。

    池休的步子逐渐慢下来,乃至停下,慢条斯理地拂衣袖上的小水珠,而景向寒也终于靠两大步抓住了人。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池休淡然地垂眸看了眼景向寒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虚情假意地说了一句:“这么巧,景总竟然在这儿。”

    说着,手上微微使力,将曾经那抹极其熟悉的温度推开。

    景向寒无意引人反感,强硬地将伞塞进池休手里后,便步子后退,离人远了好多。

    而他自己便全部暴露在如数细雨中。

    “池总见到我也不必像见到什么怪物一样,拔腿就跑。”景向寒认真地盯着他,道,“怪伤人的。”

    池休还有些发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似是完全没想到景向寒追上他的第一件事竟是给他伞,让他撑着,防止他淋到。

    闻言,他从怔愣中回神,一言难尽地看着景向寒,有些古怪地问:“你喜欢我?”

    “喜欢你?”兴许是没料到这个问题,景向寒表情有一霎那的空白,而后他眉头蹙起来,开口问道,“你和我暧昧那么久,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池休沉默。

    景向寒懂了:“你只是玩玩儿?”

    刚才跑得太凶,细雨往脸上倾洒了很多,导致镜片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雨点,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池休伸手将眼睛摘下来,很好,更看不清眼前的人了,但他很轻松。

    不会再被景向寒怪罪的眼神戳得难受,甚至是沉重。

    “真的吗?”景向寒又问。

    池休面上没什么表情,他也不打算用自己近视的眼睛去和人对视,只泰然自若一般朝人走过去,打算迈过人回公司。

    经过人身边时,他绅士地将伞还给对方:“景总。”

    景向寒不接。

    池休就学对方刚才的样子,把伞送到了他手上。

    而后便走了。

    “池休。”景向寒握着伞没动,克制地喊了一声。

    池休顿住步子,四周静默了片刻,他才给交代一般道:“需要跟你说声抱歉,当初我什么也没问就以为你是omega,所以冲动了。”

    “……但你是alpha,”池休侧首,提醒,“景总,我也是一位alpha。”

    这次,再也没有给出任何纠缠的机会,池休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陷在细雨里。

    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也从未想过和一个alpha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就犹如今天的这场雨,下来了,也就爆发了,第二天也许会雨过天晴,但再想看见跟此时一模一样的雨,永远也不可能。

    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再见过面,再接触还是在一间酒吧里,见到了两个人均是一愣,而后池休便眉梢轻动。

    他们成了点头之交,并不像曾经认识。

    池休身在酒吧,却像在高级的应酬酒会,绅士、得体,所有的优质特点应有尽有。

    他一边在吧台喝酒,一边用目光搜寻什么目标。不过以他的外形,根本不用他刻意去寻找,便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帅哥,一个人吗?”长相轻柔的男孩儿端着一杯酒走到他身边,笑容很好看。

    池休抬头打量他,手指随意地点着桌面,轻笑,道:“一个人。”

    五光十色的黑暗角落里,一道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吧台的方向。

    看不清表情的男人一口一口地喝酒,不多时满身的疏离就变成了满身的戾气。

    池休请人喝酒,喝完打算带人去酒店,他以为一会儿就能走了,谁知道眼前的男孩儿一杯接一杯地喝,脸都不带红的。

    “……你醉了吗?”池休问道。

    因为对方一直喝,他也不好不陪着,所以他自己确实有点儿醉了。

    男孩儿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苦恼:“我怎么还没醉。”

    池休:“……”

    男孩儿放下酒杯,说:“帅哥,要不直接走吧?”

    池休挑眉,正要开口答应,还没站起来就觉得刚才进了肚子里的数十杯酒,终于缓过劲儿开始发作了,一阵一阵地烧得慌,让脑袋发晕。

    酒吧里大多名字好听的酒都很烈,后劲挺大,但说实话,池休这是第一次来酒吧——被他老子知道了得挨揍,但他觉得人生就是得冒险啊,所以酒吧里的酒算是第一次尝试。

    他有点招架不住。

    “……你等我一会儿。”池休对男孩儿说。

    他伸手捏了下眉心,还好他平日里酒量本身就不错,这时只是一下子不适应这种前调很甜后劲儿很足的酒,缓了片刻就没事了。

    一分钟后,池休脸上挂上得体的轻笑,抬头正要说“走”,笑容便霎时一顿。

    他想,他可能是真醉了,不然眼前的人怎么突然变成了景向寒?!

    不仅变成了景向寒,他还对旁边已经傻了的男孩儿说:“他不跟你走。”

    男孩儿下意识说道:“为什么?凭什么?”

    景向寒面色很冷:“我男朋友。”

    “你说为什么?”

    “……什么玩意儿?”池休蹙起眉,暴露本性不认同地盯着他,撑着吧台站起来,“我……唔!”

    景向寒捂住他的嘴,在男孩儿更傻了的表情中强硬地拖着池休离开。

    —

    二人拉拉扯扯,池休因为酒精正在上头,有点无力,被景向寒毫不费力地拽去了酒店。

    夜晚的灯光极其璀璨,闪亮的光从落地窗里闯进来,将房里的沙发映得五颜六色。

    也将人的思绪映得犹如灯一样直变换。

    “咣当”一声沉闷的动静发出,景向寒锁了门,把池休往酒店客厅里推,后者瞬时倒在沙发上面。他脑袋靠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摘掉眼镜,头疼似的捏了捏眉心。

    说:“有事儿吗?这位上赶着的虚假男朋友。”

    景向寒给他烧了热水,几分钟后将热水递给他,等人接了才说:“你不是玩玩儿么?那我们可以继续玩儿啊……和谁做不是做?”

    “噢,”池休道,“所以酒吧你也常去?”

    “第一次去。”景向寒凉着音色道,“爱信不信。”

    池休没说话。

    下一瞬间,酒店里便弥漫出了一股很香甜的味道,池休的酒都醒了一小半,舒展了眉头——景向寒这狗东西释放信息素。

    池休一边暗戳戳地享受这抹味道,一边正人君子似的警告出声:“你又勾引我。”

    “嗯。”景向寒大胆承认,他朝池休靠近了一步,直接上手去解他扣子。

    被握住了手腕。

    池休用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和他对视,说:“干什么?”

    “这是酒店,”景向寒提醒他,“当然是上床啊。”

    说完他静默一会儿,声音有些许艰涩:“你放心,只是玩玩儿。”

    闻言不知为何,池休忽然笑了一声,比一个渣到极致的渣男还要过分。

    他点头说道:“行啊,你躺下。”

    “所以你是答应了?和我玩儿的期间不能找任何人。”景向寒神色极其认真,还带着股令人心悸的执拗。

    似乎只要对方答应,却又反悔,那他一定会拉着人共沉沦,至死方休。

    池休道:“你只要躺下就一切好说。”

    “你说话算话。”当即,景向寒不再多语,直接把池休拉起来去了卧室。

    他把池休一下子扔到床上,而后自己干脆利落地脱衣服,不出一分钟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待池休撑起身体带着点震惊地看向他时,景向寒已经老实又乖巧地躺在了床上,说道:“你来。”

    池休这次是真震惊了,他惊愕地看着景向寒,匪夷所思地结巴:“你……你这人……”

    这人还真是……

    池休口上无话,心里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很奇怪的,被一股极其温暖又有些酸涩的情绪填满整个胸腔。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合适的词汇,景向寒好像……在用自己珍重、重视他。

    池休重新躺下,和景向寒脑袋挨着脑袋,景向寒奇怪地扭过头,发丝蹭了下对方的。

    他坐起来说:“你躺下干什么?我躺的姿势不够标准?”

    景向寒戳了下池休的腰窝,说:“你喜欢什么姿势,我可以摆啊。”

    “你说。”

    由于对方刚才极其利落的动作,池休受了点“惊吓”,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闻言他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过了半晌,他双臂一展,说道:“你来吧。”

    景向寒傻了,景向寒震惊,景向寒眼睛亮了起来。

    他跪在床上凑近池休,兴奋地问道:“真的吗?”

    池休坐起来,还展着手臂,吩咐道:“帮朕脱衣服。”

    毫无废话,景向寒亮着眼睛直接开始上手。

    即将攻城掠地的前夕,池休微笑,威胁:“伺候好我。”

    ……

    继第二次一夜.情发生后,二人似乎终于冰释前嫌了,私底下该来往来往,表面上该不说话还是不说话。

    如今两年过去,他们还是彼此的“地下.情人”。

    而且池休也就感动了那一晚上,后来再在床上时,他还是想扳回一局,经常和人打架——真打,景向寒每次除了脸,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特么的奶味儿景向寒也就只让了那么一回,后来哪怕被打死,他也绝不退步!

    —

    “池一休你好狠,我现在大腿.根儿还是紫的呢。”装潢华丽的酒会大厅,灯光没有触碰到稍暗的角落边缘,景向寒和人坐在一起,几乎肩膀挨着肩膀,凑近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最私密的言语。

    大厅里还有人来回交际,在微乱的氛围中,池休瞪了景向寒一眼,字句清晰地说:“我后悔没有直接废了你。”

    “哎呀没必要吧,”景向寒扬起笑脸,像个欠打的狗,“一休,积德行善,幸福一辈子。”

    池休抿唇,忍不住骂:“小傻逼。”

    说完他打算喝口酒。

    就突然听头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把你能耐的。”

    “噗、咳!”差点被喝进去的一口酒霎那间被一口气截住,池休身体一颤,手忙脚乱地倾着身子防止因为手抖酒洒了。

    等顺完气他连忙抬头,就见池远绅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池休讪讪,喊道:“爸,你还没走呢?”

    “可不是嘛,”池远绅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孤独的孔雀突然变成俩了,我不得过来看看另一只。”

    一听有自己!景向寒瞬时警铃大作,他毕竟是晚辈,和池远绅谈合同那是他爸的事儿,所以景向寒差不多也是第一次直面接触这位巨佬。

    和池一休睡了三年了,自己在对方那里的身份从来都是个小情人儿,但几年下来二人太过熟悉,有时候景向寒都以为自己已经和池休是老夫老夫了。

    因此不知怎么的,今天这场面莫名像见家长——不……是更像被家长抓包他们偷.情!

    景向寒直接一阵紧张,张口就道:“老丈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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