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17负分 文 / 咸鱼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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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炀看着地板上的金鱼，沉默下来。
    四周一片狼藉，奇奇就蹲在一旁，仰着脑袋望着贺炀，脸上很是无辜，就好像刚刚打破鱼缸的不是它一样。
    而旁边，小温正伸着爪子凑到小金鱼身上戳了几下，似乎是很好奇。
    小金鱼本来就十分脆弱，现在又被小温这样戳来戳去，顿时变得更加虚弱起来。
    保姆阿姨连忙过来将小温抱走，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和金鱼。
    阿姨找了个杯子，将金鱼救起来放在里面。
    只不过还是有些迟了，金鱼已经死掉了。
    阿姨看着这条金鱼，又望向贺炀，还是说道：“贺少，金鱼死了。”
    贺炀接过杯子，看着里面的金鱼尸体，没有说话。
    也就在这时，手机传来消息提醒声。
    贺炀拿过手机，就看到是许承宴发来的消息——
    贺炀下意识看了一眼金鱼尸体，眉头紧皱。
    贺炀没有回复，又朝阿姨说道：“重新买一条，越快越好。”
    与此同时，另一边。
    剧组的休息室里，许承宴拿着手机，还在等贺炀的回复。
    不过他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消息，估计是贺炀还在忙，没时间看手机。
    经纪人走过来，说道：“摄影师那边快好了，可以过去拍了。”
    许承宴点了点头，起身将手机交给经纪人保管，又说道：“要是贺炀发消息了，跟我说一下。”
    “好。”经纪人应下来。
    许承宴也朝片场那边走去，准备拍摄。
    经纪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许承宴那边拍戏。
    刚好，这次和许承宴拍对手戏的是顾念。
    这次拍的剧是刑侦题材，许承宴饰演警官，而顾念则是扮演的一个大学生。
    顾念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带着细边框眼镜，温温柔柔的安静模样。
    经纪人忍不住朝顾念那边多看了几眼，感觉顾念看起来还算老实，于是收回视线。
    等到这场拍完后，经纪人连忙过去，将保温杯递给许承宴。
    许承宴接过保温杯，随口问道：“有消息吗？”
    经纪人将手机递过去，说道：“就一些群消息，贺总还没回。”
    “还没回？”许承宴微微皱眉，拿着手机，重新点开了对话框。
    许承宴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对着聊天记录看了很久，忍不住朝经纪人道：“他还没回消息。”
    经纪人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安慰道：“没事，估计贺总忙，等下他看到消息就回了。”
    经纪人的声音很轻，控制了音量。
    只不过顾念刚好路过这边，模糊听到了“贺总”“消息”几个字眼。
    顾念停下脚步，朝许承宴那边望了望，若有所思。
    而许承宴还在跟经纪人说着什么，声音也比较小，听不太清。
    顾念手里还拿着剧本，于是直接朝许承宴走去，脸上也露出笑容，喊了一声：“秦舟老师，打扰您了。”
    许承宴抬头望过来，礼貌性的笑了笑。
    顾念来到一旁，有些腼腆道：“下场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能不能提前对一下……”
    许承宴点头应下来，顺手将手机给了经纪人。
    而顾念也拿着剧本坐在旁边，轻声道：“就是这一场，我有点没把握……”
    许承宴看了看，说道：“先对一下台词吧。”
    许承宴拿过剧本翻了翻，对台词。
    就在两人刚对完一遍的时候，经纪人突然凑过来了。
    “回你了回你了。”经纪人连忙推了推许承宴手臂。
    许承宴一愣，放下剧本，又朝顾念道：“我回个消息，你先看下剧本吧。”
    “好的。”顾念乖乖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剧本。
    而许承宴也接过手机，点开对话框，看到贺炀发照片过来了。
    点开照片，一条小金鱼刚好对着镜头，在吐泡泡。
    许承宴看着照片上的小金鱼，突然就变得安心下来，又将照片放大了一些，准备再仔细看看。
    可就在放大照片后，许承宴突然瞥到了小金鱼的尾巴，顿时愣住。
    小金鱼的尾巴花纹……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
    许承宴
    微微皱眉，仔细对着照片看了看，发现小金鱼的身材好像也不太对。
    他记得他买的那条金鱼胖胖的，圆滚滚的，可贺炀发来的照片却是有点扁平。
    不过许承宴也只以为是角度或者光线原因没拍好，于是又给贺炀发了消息。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贺炀回了消息。
    许承宴想了想，又发了消息，要贺炀再拍几张照片过来。
    很快，贺炀那边发来了好几张照片。
    许承宴直接点开照片放大，结果又发现了异常。
    这次贺炀是换了个角度拍的，刚好拍到了金鱼的侧面，可以看到金鱼身上的花纹。
    许承宴对着金鱼上的花纹看了好一会，眉头越皱越紧。
    紧接着，许承宴又翻开相册，找到了他之前给金鱼拍的照片，然后跟贺炀的照片一对比，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许承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贺炀发的那几张照片，不是他买的那条金鱼。
    许承宴脸色沉了下来，看着聊天记录，默不作声的，心情不是很好。
    一旁，顾念还在看剧本，又时不时用余光注意着许承宴那边的动静。
    因为角度原因，顾念看不到许承宴手机上的内容。
    不过根据许承宴脸上的反应，顾念大概猜到了一些，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秦舟老师。”顾念出声打破沉默，装作无意的问道：“怎么了吗？”
    许承宴将手机放回口袋，随意道：“没事，我们继续吧。”
    于是两人继续对剧本。
    不过在对剧本的时候，许承宴还稍微有些走神。
    对完之后，顾念笑着问道：“秦舟老师，我刚刚那样可以吗？”
    许承宴点了点头，“很好了。”
    顾念微微低下头，又说道：“不过我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好多人都说我演技烂……”
    许承宴望过来，出声道：“你还年轻，以后慢慢来。”
    “也对，我还年轻。”顾念有些感叹着，“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许承宴还想着金鱼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直到导演那边要开拍了，许承宴这才起身，先过去拍戏。
    剧组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许承宴先回了酒店，又因为金鱼的事情，于是直接给贺炀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许承宴直接开口道：“贺炀，我的金鱼怎么样了？”
    “在桌上，晚上已经喂过饲料了。”贺炀的语气慢条斯理。
    可许承宴却是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许承宴开口道：“你之前说过，我不喜欢的事情可以说出来。”
    贺炀应了一声。
    “我不喜欢有人骗我。”许承宴缓缓说着，问道：“下午你发的照片，是我的金鱼吗？”
    贺炀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望向桌上的鱼缸。
    鱼缸里，小金鱼游来游去，十分欢快。
    贺炀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宴宴，怎么了？”
    “那不是我的金鱼。”许承宴皱眉，说道：“我的金鱼尾巴是红色的，形状都不一样。”
    贺炀一愣，起身朝桌子那边走去，微微俯身，盯着鱼缸里的金鱼打量着。
    只不过金鱼长得都差不多，他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宴宴。”贺炀轻叹一声，还是说道：“下午出了点意外。”
    许承宴一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问道：“我的金鱼怎么了？”
    贺炀：“奇奇把鱼缸打破了。”
    “然后呢？”
    “小温把金鱼踩死了。”
    许承宴一阵沉默。
    贺炀道歉：“抱歉，我没看好奇奇和小温。”
    许承宴皱眉，说道：“贺炀，我昨天才把金鱼给你。”
    “我重新赔你一条。”
    “不一样。”许承宴垂下眼眸，“我的金鱼被你养死了，才一天就死了。”
    许承宴一时有些焦虑，抓了抓头发。
    毕竟那条小金鱼是他养的第一个宠物，结果现在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
    “宴宴——”电话那头的贺炀还想解释什么。
    不过许承宴已经没什么心情，直接说道：“算了。”
    许承宴挂
    了电话，心情也变得有些烦闷起来。
    许承宴揉了揉眉心，不经意朝桌上望去时，看到了桌上的日记本。
    于是许承宴顺手将日记本拿过来，翻开第一页，写了起来。
    就在许承宴写日记的时候，旁边手机不断传来消息提醒声。
    许承宴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贺炀的消息。
    不过许承宴没有回，直接回卧室睡觉去了。
    隔天，许承宴早早来到剧组。
    因为金鱼被养死的事情，许承宴多多少少有些被影响到，面无表情的。
    经纪人注意到了，顺口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许承宴回道：“我的金鱼死了。”
    经纪人一愣，想起了许承宴前几天买的那条金鱼。
    经纪人想了想，问：“你的金鱼不是在贺总那边吗？”
    “他养死了。”
    许承宴心情不是很好，拿着警服，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等到许承宴从更衣室里出来，不经意拿过手机一看，就看到贺炀又发了消息过来。
    许承宴还是没回，就先去化妆了。
    而经纪人就留在休息室里，突然就收到了贺炀的电话。
    贺炀问：“他今天怎么样？”
    “心情不好，金鱼死了。”经纪人轻叹一声，忍不住嘀咕着：“之前都还好好的，金鱼怎么就死了……”
    贺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没回我消息，是生气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经纪人态度比较模糊，不好掺和两人的感情。
    贺炀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后，经纪人看了看手机，又来到化妆间这边，找到许承宴。
    许承宴还站在镜子前，正在整理衣服。
    经纪人凑过去，小声道：“贺总下午会过来看你。”
    许承宴听到后，脸上的反应很平淡，随意点了点头，似乎是不怎么在意，准备化妆去了。
    下午拍完一场戏后，导演把剧组的几个主演喊了过去。
    “等下投资商会过来。”导演很兴奋，“明天晚上提前收工，接老板一起吃顿饭。”
    有人顺势问道：“是哪个老板啊？”
    “贺家的。”导演眯起眼笑着。
    许承宴一听，瞬间明白了。
    许承宴对这位“贺老板”不感兴趣，于是一个人先离开，在片场附近找了个椅子坐着休息。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远处传来热闹的动静声。
    许承宴抬头，就看到一大群人簇拥着中间的男人。
    导演正热情的跟在男人身边介绍着，一旁也还有不少年轻的男演员女演员，都在主动搭话。
    许承宴望着男人的身影，又想起那条金鱼，突然就没了心情，便起身回了休息室。
    许承宴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安安静静的看着剧本。
    没多久，许承宴听到敲门声传来。
    房门被推开，许承宴朝门口望去，看到是贺炀后，便收回视线，没有再关注。
    贺炀缓缓走进来，关上房门，喊了声：“宴宴。”
    贺炀朝沙发这边走来，来到青年身旁，还是解释道：“昨天是我的失误，没看好奇奇，我再重新买金鱼赔给你。”
    许承宴没说话，继续低头看剧本，翻了一页。
    贺炀等了一会儿，又问：“今天怎么没回消息？”
    许承宴还是没搭理，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后翻着剧本。
    而贺炀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在生闷气的小朋友，轻叹一声。
    “只有小朋友才会生气的时候不回消息。”贺炀一手撑在沙发上，另一手摸到青年脑袋上揉了揉。
    许承宴听到后，这才抬头出声道：“你把我的金鱼养死了。”
    “是我的错。”贺炀点头，又说道：“不过你没回我消息。”
    “金鱼死了。”许承宴又重复了一遍。
    “宴宴。”贺炀一阵头疼，只好道：“我们好好谈谈金鱼的事情，还有你不回消息的事情。”
    贺炀：“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