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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刺激 小黑屋逃亡 文 / 多梨

    在这辆传说中前面司机开车后面总裁也在开车的车中。

    被用领带缚住双手的杜明茶很不幸运地坐在后面。

    和萨拉女士的车子相比,沈淮与这辆车的空间明显要大很多,杜明茶第一次坐这种车时就认真想过,原来书中在车后座酱酱酿酿是真实能够施展开的,而不是毫无某种经验的作者胡编乱造。

    手下的皮质座椅微凉,杜明茶背靠车门,明明车内还有这样大的空间,但她仍旧被沈淮与挤压的几乎无法呼吸。黑色的皮质手套就落在她脖颈上,上面还裹携着空气的微凉,哪怕已经近五月份,这儿的气温最多也不多14、5度。

    沈淮与全部的体温都被隐藏在手套下面,皮质的手套没有丝毫体温,像是没有生命般地压在她锁骨上,杜明茶被触碰的战栗,刚想张口说话,这双戴着手套的手就按在她的嘴巴上。

    杜明茶心跳漏了一拍。

    沈淮与与她体型的差距在这个时候彻底展现出来,他手掌宽大,此刻捂住她的嘴和下巴,拇指压在她鼻梁旁侧,皮质手套的顶端触碰到她的睫毛,小指和无名指掐着她的下颌,要她目光无法躲避,要她必须直视自己。

    无法躲避。

    杜明茶闻到他手套上的气味,有着和雪花一样的冷淡凉气,她唔唔了两声,却什么都没能唔出来,明亮的眼睛与他对视。

    沈淮与没有笑。

    他看向杜明茶的目光令她害怕。

    太平静了,平静的像是浩瀚无垠的大海。

    不,大海还会有风浪波涛,会有海豚鲨鲸,可他是无任何生物存活的死海,是永远也翻不起波浪的沉静。

    “明茶,”沈淮与安静地提醒她,“这里隔音效果不好。”

    杜明茶:!!!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杜明茶不理解他说这话的目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这位大佬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沈淮与第一次生气,而这生气的源头,还是她。

    还有,假如这挡板不隔音的话,那以前那些总裁文中的司机都是这么忍辱负重?都是在后面炮火连天的情况下继续保持开车,就像是战争中顶着敌人炮火中英勇前进的装甲车……

    沈淮与那只没有戴手套的手触碰着她的耳垂,声音沉沉:“听话,回去再收拾你。”

    他用了收拾这个词。

    杜明茶心知肚明是哪种收拾。

    哦豁。

    杜明茶被他按的快要缺氧,仍旧不服输地用一双眼睛和他对视。就像离开前那晚,他们拼了命的要让对方先缴械投降,现在的杜明茶哪怕是被他压制着、被他带到车上,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她努力张嘴,隔着手套,精准无误地咬住他的手指。

    沈淮与被她咬了这么一口,眼睛微眯,轻哧一声:“小狗崽子,牙口还挺好。”

    他倒是松开手,看着杜明茶整齐的小牙齿。

    咬人也不痛,她哪里来的自信,觉着能用这小牙齿能威胁到他?

    不。

    还是狠狠咬了他一口。

    临别前的纠缠,两人近乎同时败下阵来,那场厮杀互博让两个人都失了控,沈淮与死死地扣着她的臀,而杜明茶则恶狠狠地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咬出了血。

    小钝牙咬出的痕迹并不痛,但被她咬破的伤口过了一个月,仍旧有着淡淡痕迹。

    她还是能咬伤他。

    比如这次不告而别和刻意的隐藏。

    一言不发,沈淮与将双手被缚的杜明茶拽过来,按在自己腿上,就像小时候没有完成作业的孩子一样,杜明茶从胸口挤出一口空气:“唔。”

    肺部顶着他腿的边缘,她的腰腹部都落在他腿上,趴在他熨烫过的西装裤上,温热的手掌按住她不安分扭动的手肘,戴着手套的手高高扬起,沈淮与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好好数着。”

    杜明茶懵了。

    她说:“数什么——啊!”

    戴着皮质手套的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饶是对方控制着力道,仍旧叫杜明茶惊叫一声,她试图起身,挣扎的更厉害了:“你干嘛?!”

    她爸爸都没有这样打过她。

    沈淮与没有在意她的挣扎和反抗,甚至没有与她解释,只淡声说:“一。”

    啪。

    又是一下。

    沈淮与声音平静:“二。”

    杜明茶彻底懵了。

    在她看过的所有书籍里面,被暴怒的总裁抓到车上的楚楚可怜小白花,臀部与奇怪玩具接触的有,与总裁的神秘大宝贝接触的有,重口味的是同时与以上提到的两种接触。

    不管哪一类,都没有总裁把小白花拎到车上打屁股的啊。

    沈淮与他以为自己是小学老师吗,以为他是违背师德打不听话学生的家伙吗?

    来不及思考太多,肌肉在外力作用下互相碰撞而导致的疼痛顺着传遍四肢百骸,杜明茶呃了一声,趴在他西装裤上,仍旧抗议:“我又不是小学生。”

    沈淮与不为所动,他只垂眼看着趴在他膝上的杜明茶。

    头发因为扯下丝巾而微微乱了些,几缕碎发落在她洁白的耳侧,有着他所熟悉的绒乎乎质感,抚摸起来能令他意外的安心。刚刚被他抓的狠了些,她下颌和咽喉上方有红痕,还没褪掉,此刻正与他对视,圆圆的眼睛里面是不服气的倔强。

    一副“你打吧反正我就是不听话”的模样。

    她的确这样,说起来混帐话就不着边际,偏偏沈淮与爱她这得意忘形的模样,也爱她这份不肯为人下的倔脾气,惹得他愈发想教育一顿。

    教育的过程很漫长,不过不要紧,沈淮与对待她总有耐心。

    “没说你是,”沈淮与说,“大学生我也一样打。”

    又不是真打,他要真下狠手,现在杜明茶早就该嚎啕大哭了,他又不是没见过杜明茶被顶痛时的模样,委屈的面子也不要了,就捂着眼睛哭。

    杜明茶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呜!”

    第三下在她试图劝说沈淮与采用和平方式解决失败时来临。

    他避开了前两次重复的地方,调整好角度,这一下打的轻,杜明茶双手被缚,手肘又被她压着,徒劳趴在他腿上,想要躲避也没有地方,就这么生生地受下这一巴掌。

    没有前两下那样疼了,或许是因为适应了,杜明茶并不觉多么疼痛,条件反射地呜了一声,腿抖了两下,肌肉微微抽搐。

    “这是第三下,”沈淮与低头,按住她的腰,声音温柔耐心的像是在给小学生讲加减法,“总共三十下,好好数着,数错了我们从头来。”

    杜明茶挣扎两下,她还是没有放弃逃脱的办法,想要挣开——

    没有用处。

    她跑不了。

    “好好想象你这些天干的事多混账,”沈淮与说,“你以为我是口香糖?嚼过就扔?”

    杜明茶说:“难道您是麦芽糖?沾掉就脱不了手?”

    沈淮与作为回应的是落在她两臀正中心的一巴掌。

    不轻不重。

    杜明茶头皮发麻,忍着差点从喉咙间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她说:“您好歹换个地方,别打这儿,太奇怪了。”

    沈淮与看都没看她:“错了,从头报数。”

    杜明茶费力侧脸看他,抗议:“你又没说——”

    “还顶嘴?”

    杜明茶委委屈屈地趴着,闭上眼睛,在又一下时,微喘口气,声音低低:“一。”

    “我听不见,”沈淮与说,“大点声,不然从头。”

    杜明茶闭上眼睛:“一!”

    直到今日,在杜明茶心目中所构建出来的霸总小白花文套路全部崩塌。

    哪里有霸总把小白花叫到车上打屁屁的啊,不都是直接按着屁屁不可描述吗?

    虽然都是啪,但此啪非彼啪啊。

    杜明茶吸着冷气,哆哆嗦嗦地报着数,在心中腹诽。默默忍受着来自钮祜禄·沈二爷的怒气,幸好他没真扒了裤子打,除了裤子外还有风衣和长毛衣做防护,更何况他始终戴着皮质手套,着力点又在掌心,更多时候只是听着响亮,倒真的没有体罚似的疼痛。

    ……

    “二十。”

    杜明茶报到二十的时候,受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沈淮与完全处于一种暴怒状态,只是表面上不显山露水,温温柔柔的,像是个……老变态。

    温柔的变态。

    她先前不曾接触过的一面,沈淮与的阴暗面,在此时此刻,终于令杜明茶感受到。

    这才是真正的沈淮与,而不是那个和善的淮老师。

    可是她并不害怕。

    杜明茶冷静分析,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别激怒对方好。

    免得沈淮与真的失控,像那些文中描述的一样,把她按在车上就地正法。

    隔音效果不好,前面的人一定能听到。

    不行,沈淮与要真不要脸就算了,她还要脸呢。

    于是,杜明茶用力眨着眼睛,挤出眼泪来,可怜巴巴:“淮老师,我疼。”

    连称呼都变了。

    沈淮与微微眯眼,他看清了杜明茶此刻红红脸颊,嘴唇上有着小小牙印,大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是真泪还是假挤出来的。

    就对她的了解来说,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见识过杜明茶有多机灵,就喜欢仗着这些小聪明横行霸道,博取旁人的同情。

    沈淮与清楚地知道此刻正朝他示弱的家伙不过是缓兵之计,但在被她可怜巴巴注视时,仍旧不由得心一颤。

    他清晰地明白,他逃不掉了。

    深陷泥沼无法脱身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

    纵使沈淮与在这段关系中表现强势,纵使他观察着杜明茶的一举一动。

    从一开始,先注意对方的人就输了。

    杜明茶脸颊憋的发红,手肘好不容易触碰到座椅,她努力支撑起来上半身,鼻子因为摩擦而发红:“淮与……”

    沈淮与一言不发,他将杜明茶扶着起来,与她细细亲。

    杜明茶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抵着他的胸膛,仍旧睁大眼睛,想要从微表情上来确认他究竟有没有动怒。

    沈淮与盖住她眼睛,亲到她开始喘气,才松开手。

    杜明茶以为自己哄好了他。

    她悄悄松口气,有些窃喜。

    果然能屈能伸大丈夫。

    什么嘛,也不过如此,这么简简单单卖个惨就能哄好,看来以前那些什么小白花压根就没掌握好给偏执总裁顺毛的正确姿势——

    这个念头在这里稍稍停了一下。

    沈淮与重新把她按回腿上,在杜明茶震惊的眼神中,继续认真打。

    “还差十下,”沈淮与说,“一下也不能少。”

    杜明茶说了脏话:“我艹。”

    “回去再给你艹,时间多的是,”沈淮与面无表情,按住她手肘,“继续。”

    杜明茶抗议:“不行,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征求你意见。”

    杜明茶还想说什么,但皮质手套已经落下来。

    刚开始还好,最后五下不行了。

    挺不住了。

    杜明茶挣扎着要躲避,没有用处,本来前面还挺乐观,最后坚持不住,也不吭了,只啪嗒啪嗒地掉泪,越是忍着越委屈,憋不住了,把脑袋抵在他西装裤上,嚎啕大哭。

    沈淮与停下来了。

    他将杜明茶抱起来,要她直视自己眼睛:“现在知道委屈了?”

    杜明茶觉着自己现在哭起来一定很难看,她不吭声。

    “你想过我有多委屈?”沈淮与缓声说,“我这么一个传统保守的人,被你欺骗着上了床。你倒好,睡了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杜明茶说:“别装了,你要是传统保守天底下就没有浪荡的人了。”

    沈淮与没说话,他只伸手,借着搂她的空,将她口袋中的手机拿走。

    杜明茶惊叫一声,眼下还挂着泪痕:“你干嘛?”

    她伸手去拿,身高以及手脚长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出来,沈淮与轻松闪避过她的手,杜明茶不慎一屁股坐下,恰好坐在沈淮与的腿上,疼的吸了口冷气。

    “你学校还没开学,现在不需要上课,”沈淮与淡声说,“我有一周的休假。”

    剩下的话,他没说。

    杜明茶懂了。

    手机被拿走,拒绝她和好友联系,这里是法国,杜明茶身无分文,对巴黎这个城市又不熟悉。

    几乎和小黑屋没啥区别了。

    虽然但是。

    有点刺激。

    杜明茶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标题——

    《插翅难飞:我和总裁在巴黎的七天七夜》

    哦豁。

    姜舒华在病房中等好友上厕所,一直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人回来。

    她坐不住了。

    点滴已经打完一瓶,烧退下去后,她人精神好些了。

    再加上杜明茶送来的热牛奶补充体力,姜舒华慢吞吞地将剩下的面包也一点一点吃掉。

    姜舒华心里面还有些不安。

    她琢磨着,就算是拉肚子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又怕又担忧好友遇到意外,姜舒华打电话,没人接。

    她立刻翻身下床,手里拎着盐水袋,高举着就往外走,还没出门,就撞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惊的姜舒华张大嘴巴,难以置信:“江玉棋?”

    江玉棋显然也没想到与这幅装扮的姜舒华遇上,含着笑,上下打量:“你这一副举□□包的模样是想去做什么?”

    姜舒华:“……”

    刨除掉在此刻遇到偶像的震惊,她还惦记着正事,说:“明茶出去了,我去找找她——”

    “别找了,”江玉棋悠悠哉哉地说,“她和淮与在一起,你放心,很安全。”

    姜舒华:“和他在一起更不安全了。”

    杜明茶不是那种喜欢将私生活拿出来谈的脾气,但姜舒华也能从她日常表现出意识到什么。

    近一个月没有提起淮老师这个名字,姜舒华猜测两人之间或许发生了一些矛盾。不过矛盾应该不太大,偶尔杜明茶还会与他通电话。

    只是不管怎么说,姜舒华毕竟是外人,不可能插手好友的感情生活,她也只能这样猜测着,做不了什么。

    “我拿人头担保,沈淮与舍不得欺负她,”江玉棋说,“病员就别到处乱跑了,好好休息。”

    姜舒华对沈淮与不放心,但对偶像的人头还有那么点点信任。

    她重新半坐在床上,江玉棋个子高,帮她挂好输液袋。做好这一切后,姜舒华忍不住又问:“沈淮与带她去了哪儿?要做什么?”

    “这我不清楚,”江玉棋在输液器上弹了一下,将上方的细密小气泡重新弹回袋子中,垂眼瞧她一下,忽而笑了,倦倦散散,“反正不是你昨晚对我做的那种。”

    姜舒华:“……”

    她对昨晚的事情毫无印象,只有朦胧的影子。

    用完好的手捂了一下心脏,姜舒华问:“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那倒没有。”

    姜舒华说:“那就好——”

    “不过是抱着我又亲又摸,又叫儿子又叫爹,”江玉棋若无其事地说,“后面嚷嚷要做我老婆粉,还要我和你发誓以后只能和你八级震荡而已。”

    姜舒华:“……”

    她想死一死。

    车子一路驰入香榭丽舍大道和林荫大道地区。

    杜明茶看到了外面一闪而过的凯旋门、协和广场、马德莱娜广场和巴黎歌剧院。

    沈淮与并没有阻拦她看窗外,这些林立的纪念性建筑令人目不暇接,每条道路两侧的建筑耸立,这些奥斯曼时代的建筑排列整齐,奢侈品牌的玻璃橱窗竞相接壤,lv、香奈儿、地奥……

    穿着绿色真丝裙配米白色羊毛外套的淑女们在交流,车子没有停留,沿着林荫大道一路向东,经过老佛爷和春天百货,往高级住宅区驰去。

    沈淮与低头,将自己的手套摘下,露出苍白修长的手。

    杜明茶几次想要从他这边拿走手机,俱以失败告终。

    屁股还是疼,毕竟是第一次遭受这种“欺负”,后半截车程,杜明茶都是趴在他腿上,随着车子前进,慢慢地睡着。

    她太困了。

    昨日半天做了一整天兼职,又是几乎大半夜没有睡,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个熬法,就这么保持着or2的姿态在他膝盖上睡的香。

    朦胧中,像是回到童年时代,杜明茶在母亲的怀抱中安睡,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夏天风扇吹来的风也是燥热的,妈妈手上有着经典玉兰油的味道……

    不过这次,“妈妈”轻拍的,是她的臀部。

    “醒了,”沈淮与说,“下车吧。”

    痛失美臀的杜明茶下了车,她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还没下来,眼睛上就被蒙了黑色的布料——

    不知道什么料子,凉凉的,滑滑的,盖住她眼睛。

    杜明茶的手仍旧被领带束缚着,而肩膀又被沈淮与按住,她完全没办法伸手去触碰,只能被迫被他带着走。

    视线受阻,其他感官愈发敏锐。

    杜明茶能感觉到他捏自己肩膀的手在用力,按的她有些痛。

    她闻到淡淡的花香,只是分辨不出这味道来源于什么。

    她对植物的了解仍旧不够多。

    “抬腿。”

    杜明茶听到沈淮与这样说,同时扶住她的手肘和小臂。

    另一只手不着痕迹按住她腰的位置。

    杜明茶不得不照做。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沈淮与刻意放缓了步伐来配合她,短短的一段路,几乎要走了比平时要多花三倍的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杜明茶在他的搀扶下艰难地迈进了房间,身后门关上的同时,沈淮与摘掉蒙住她眼睛的东西。

    不是什么阴暗潮湿地下室配锁链,这是个充满着淡淡苹果香味的房间,地上铺陈着有着百合花图案的小巧方砖,阳光从白色蕾丝的窗帘中透过来,悠然散落。墙上挂着莫兰迪的画作,浅色木架上摆着插满鲜花的玻璃花瓶。

    沈淮与说:“接下来一周,你都会在这里陪我度过。”

    杜明茶:“……”

    来了来了。

    宿舍里聚在一起看过那个超出名的波兰电影,《我和黑帮大佬的365个日夜》。

    里面的男主也是这么对女主说,给你365天时间,等你爱上我。

    那时候舍友被荷尔蒙所倾倒,嚷嚷着不用365天,只要一周就行。

    杜明茶猜测,沈淮与接下来也要说,给你七天,你要爱上我。

    沈淮与声音冷静:“给你七天时间,你好好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杜明茶:“就这?”

    房间中除了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就连白修也没进来。

    沈淮与置若罔闻,只领着她挨个儿看这些房间,介绍每个房间的功能:“你可以在这里看书,这儿什么都有,也有你即将入学专业的所有课本和教授开出的书单,不够了告诉我,我让人给你买回来。”

    “这里是厨房,你不想做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订餐。”

    “这里是餐厅……”

    随着沈淮与冷静的介绍,杜明茶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她定了定心神。

    早在之前,白静吟就已经多次提醒过杜明茶,万一真落到沈淮与手上,千万别和他来硬的。

    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越是强硬,对方越残暴。

    沈淮与和沈从鹤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们习惯了始终作为掌控者的日子,不允许事物有忤逆的意图。

    杜明茶原本也认真思考,真要是被沈淮与抓到了倒也没什么,顶多多睡他几次——

    这样想想,她反而赚了。

    吃沈淮与的、住沈淮与的、喝沈淮与的、花沈淮与的、睡沈淮与。

    相当于不仅白吃白喝白拿还白女票了他。

    再加上杜明茶一些不方便向外人透露的xp,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真要是陪他玩玩小黑屋play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这么长的相处时间,有些话也适合在此刻敞开了好好谈谈。

    在沈淮与带她看最后一个房间前,杜明茶始终这样认真地想着。

    沈淮与牵着她的手,径直推开二楼尽头的一扇门:“这里是——”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当当一屋子的奇怪设施。

    有些像是拘束类的架子,有精致到能容下一个人、垫着软垫的金色鸟笼,半面墙上悬挂着大小不同、造型各异的皮鞭等鞭笞用品,还有一整个架子的滴蜡、手铐、毛绒绒的塞子……

    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杜明茶惊呆了。

    这。

    会玩死人的吧?

    沈淮与平静关上门:“玩具房。”

    杜明茶:“成人玩具房吧?”

    沈淮与冷静地说:“总之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东西。”

    杜明茶说:“您听听自己说的还是人话吗?”

    沈淮与声线淡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将它们用到你身上。”

    杜明茶说:“……”

    她什么都不敢说。

    沈淮与面容清俊,不辨喜怒,领着她往卧室走:“你先休息,等醒来我们再继续。”

    杜明茶被这轻巧的“继续”两个字吓的打了个寒噤。

    继续。

    那整个房子的东西……

    沈淮与要拿来用?

    不行。

    她得溜。

    别说七天七夜了,这东西要真用上,杜明茶觉着自己用不了一天一夜就会X尽而亡。

    她改主意了。

    一两件道具还行,杜明茶不介意增添点生活情|趣。可问题这也太多了!这不是给生活增情|趣,是他爹的给阎王爷增添生活情|趣吧。

    杜明茶忐忑不安,她刻意留意房间位置,努力记住方才看到的所有房间构造。

    深深闭一闭眼,她开始冷静分析。

    究竟该从哪里逃跑。

    在沈淮与送她进卧室的时候,杜明茶鼓起勇气,挡在门口,试图向他撒娇:“淮与,我早上没有吃饭,肚子好饿好饿,你能帮我带点吃的吗?”

    她拉着沈淮与的手,去摸她平坦的小肚子:“不信你摸摸。”

    沈淮与却将手抽走,冷淡:“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

    杜明茶:“……”

    “你先睡,”沈淮与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杜明茶静悄悄地松口气,进了卧室,慢慢关上门。

    静悄悄将鞋子脱下来。

    杜明茶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听到沈淮与下楼梯的声音,皮鞋压在木质地板上,有着咔擦咔擦的声音。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睡。

    楼下的大门被上了锁,没有沈淮与的指纹,她打不开,出不去。

    不过一楼的窗子可以供一个成年人爬行——

    前提是没有干扰。

    沈淮与就在一楼,要是杜明茶下楼梯、再爬窗子,一定会发出声响,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力。

    必须想办法把沈淮与引走,她才可能顺利从一楼逃脱。

    杜明茶仔细观察,卧室的小阳台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密密栽种着柏树。

    唯一的厨房在最近的楼梯旁侧,沈淮与刚才就是顺着那条楼梯下楼。

    同时,杜明茶注意到,整个房子内部没有监控。

    或许是为了方便随时干事,也可能是沈淮与不愿被人窥探到**。

    总之,没有监控这件事可真是太他爹的棒了。

    杜明茶拎着鞋子,她推开二楼卧室的玻璃窗,爬到满是植物的阳台,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丢掉。

    刚好挂在柏树上。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将自己一只鞋子丢下去,另一只鞋子摆在阳台边缘,伪造成一副仓促跳窗而逃、结果不慎跌落的模样。

    做好这一切后,杜明茶才顺着阳台爬到隔壁卧室,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床底下——

    在躲到床下之前,她故意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啊!!!”

    迅速藏好。

    果不其然,隔不到两分钟,杜明茶清晰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沈淮与沉声叫:“明茶。”

    隔壁卧室门被重重推开,门撞在墙面上,声音剧烈,杜明茶藏在床下,捂住嘴巴,保持安静。

    她通过脚步声推测对方现如今应该到了阳台,因为她听到沈淮与声音变了调,正厉声叫:“杜明茶!”

    藏在床下的杜明茶捂住嘴巴,她冷静地听对方离开卧室,脚步声急促地过来。

    嘭。

    卧室门被打开。

    隔着一层薄薄的奶油黄色床单,杜明茶看到沈淮与的皮鞋出现在门口。

    他果然会检查这个房间。

    杜明茶一动不敢动,她已经努力缩进最里面了,心跳的要出来。

    沈淮与并没有就此离开。

    他甚至朝床的方向走来。

    杜明茶连呼吸都不敢了,憋着气,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鞋。

    万一这时候被抓到,她能想象得到下场,不外乎被爆炒一顿,或许还会因为她的逃跑而爆上加爆。

    就算是拍电影也得挂个R20警示语的那种。

    皮鞋在距离床不过三十厘米的位置停下。

    杜明茶更紧张了。

    这个时候,只要对方掀开床单,她就无所遁形。

    长时间的憋气令她有些难受,但不敢放松分毫,只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缺氧感越来越重。

    在杜明茶差点憋不住要喘出声的时候,沈淮与的皮鞋终于动了,好在他并没有掀床单,而是转身往外面走。

    警报暂时解除。

    杜明茶惊出一身的汗。

    她竖起耳朵,听到沈淮与下楼梯的声音。

    沉稳有力。

    卧室门没关,这声音格外清晰。

    听脚步声远离之后,杜明茶才偷偷摸摸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计划,假如沈淮与出去叫人或者找人,她就可以趁机从来不及关好的大门中逃脱。

    假如沈淮与留在一楼,她再见机行动。

    能藏就藏,毕竟她在暗处敌在明。

    杜明茶赤着脚,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她探头探脑推开卧室门,蹲着前进,偷偷冒出一个眼睛,扒着栏杆往下望。

    如她所料,一楼大门敞开,沈淮与出去了。

    杜明茶抓紧时间,她也顾不得穿鞋子了,光着脚跑下楼梯,冲着光亮处往外跑。

    沈淮与估计在后面花园里检查,她必须得趁机跑出去。

    杜明茶清楚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论体力耐力爆发力,她压根就比不上沈淮与。

    如果外面能有辆出租车就好了……

    外面阳光刺眼,杜明茶伸手挡一下,眯了眯眼睛,瞧见外面宽阔的道路对面停了辆车。

    上面摆个出租车载客的灯牌,司机戴着白手套,帽子压的很低,像是睡着了。

    杜明茶顿时心中一松,她以吃奶儿的劲、拼尽全力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劫后余生。

    坐在车内的瞬间,杜明茶内心的那些急迫和危机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明茶气喘吁吁,急切地用法语开口:“先生,劳烦您送我去巴士底广场绿荫步道38B号,谢谢。”

    但是车子并没有发动。

    咔擦一声。

    全部车门都上了锁。

    杜明茶不解:“先生?”

    她听到了前排传开皮带搭扣打开的声音。

    撕拉。

    皮带被抽出来。

    坐在司机座位上的沈淮与摘掉帽子,露出黑色的头发,他微微侧脸,手中捏着皮带,宽容地笑:“玩够了吗,明茶?”

    杜明茶沉默两秒,说:“我算看出来了。”

    “和人沾边的事,您是一点儿也不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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