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颗糖 文 / 三无是萌点

    姚舜苦口婆心的说,  “…虽然只是月考,  可这是你们升上高三的第一场考试,  别因为不重视瞎胡乱考,  要排名的。回去好好复习,  知道吗？”
    全班扯着嗓子敷衍的回答,  “是——”
    “好可怕,  要考试啊…”孙萌萌转过去挠着墙，用颤抖的小声音跟司小喃说，“阿喃你说,  我要是这次考不好怎么办？”
    “你冷静点，按你的水准，怎么都过本科线了,  平常心好好发挥不就行了？”去年经历过那么多场考试轰炸,  司小喃对于考试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内心还有点期待。
    ——毕竟四个月没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水平。
    “我没办法平常心啊,  ”孙萌萌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有、有一点考试焦虑症。”
    “呃…”司小喃不懂这是个什么毛病,  当然也不知道怎么治疗,  就说，“那我带你问问付修吧,  不过他脾气不太好，你得理解下。”
    “你、你问他有什么用啊。”孙萌萌捂着脸,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你要羞辱我吗？省第一怎么可能会焦虑啊。”
    司小喃耸耸肩，“他在指导方面，特有经验。”
    毕竟当初复学后第一次月考，付修可是临场指导，全方位传答案，直接让她成绩翻倍。
    “算了，我不能这么丧丧的影响你的状态。”孙萌萌拍了两下脸，问，“阿喃你复习的怎么样？高考你不都过线了吗，现在应该比那时候更厉害吧？”
    “其实我也没底，”司小喃皱着脸想了会，沉重的叹了口气，“希望我能进步快一点吧，X大体育生也要五百多分呢。”
    孙萌萌看她愁眉不展，连忙安慰，“阿喃你是不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稳重求胜啊。还有大半年呢，慢慢来也来得及…”
    周三下午两节自习课，全校老师都在开会，班里男生少了好几个。司小喃猛地抬头一看，发现李欢和宁决都没在，估摸着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事跟她没有牵扯，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司小喃，从理智上来讲，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学习。
    司小喃左眼皮跳了两下，总觉得不太|安生。她觉得要是隔三差五来这么一次，今年整个都不安生了。
    李欢说的还真没错，必须要一次性治标。司小喃咬咬牙，跟孙萌萌说，“我有点事先走了，老姚要是来了你帮我照应点。”
    “咦？你…”孙萌萌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一看司小喃炫酷的表情，就没敢多说什么了。点点头，“我知道了。”
    …
    宿舍里，付修握住手机，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下去，照出他冰冷的表情。
    吴军撞撞付修的胳膊，“怎么了？你这一脸凝重的，脸上长痘了？”
    杨秋扶着酒瓶底眼镜凑过来认真看了看，“不像啊。”
    “滚。”付修心情特差，冷冰冰骂了两句。
    王晓光跳过来问，“哎呦我说你这个…一言不合的，又是谁招惹你了？”
    他们倒没怕付修，住了小半个月，大概也摸清楚这人是个啥脾气。燥、狂、冷、傲，可其实挺好相处，对朋友又好又大方，不惹狠了不会动手，即使动手也挺有分寸。
    而且要惹他也不容易，你骂他捉弄他，付修顶多是烦，不会气。要让他气，得扯上他女朋友。所以现在他脾气忽然不好，理由已经很明显了。
    王晓光问，“你女朋友又咋了？”
    付修收起手机，站起来冷冰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她没回消息。”
    “噗——”吴军笑得麻杆腰都快断了，“屁大点事啊，不就是晚个几分钟吗？”
    杨秋也觉得这压根不算事，“对啊，她说不定正上课没看到。”
    付修阴阴地说，“今天是周三，两节自习课。”
    平常司小喃会把手机放桌膛里，开震动模式，防止付修有急事找她。通常付修不会打扰她上自习，但今天算了下时间，司小喃可能要月考了，就问了下。
    结果连着发了四五条消息，对方风平浪静的，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走了。”付修翻出钱包和身份证往兜里一揣，径直准备出门。
    “喂喂，你去哪？找你女朋友啊？”
    “这才周三啊，后面还有两天课呢！”
    “晚上学生会查寝怎么办！”
    付修头也不回的说，“靠你们了。”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留宿舍里三张懵逼的脸。
    杨秋傻傻的问，“怎么办？上课还好说，查寝我去哪借个人啊。”
    吴军想了想回答，“查寝好忽悠，重点是要是人家找班长干活怎么办？”
    王晓光磨着牙总结，“艹，他回来得请咱们吃饭！”
    …
    此时，还不知道男朋友已经出离愤怒的司小喃打听到他们几个约架的地方——还是去年的那个坟头。她直接拦了个车到地方，远远就看到市中和一中打得昏天黑地。
    还记着付修交代过不能打架的事，司小喃没有凑太近，站在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得热热闹闹。过了约莫有一个多小时，战火才平息下来。一中有人注意到司小喃，朝宁决他们使了个眼色。
    李欢和宁决同时看过去，见司小喃跟个路过看热闹似得斜靠在一棵枯木树下，淡漠的看着他们这边。俩人不知道为啥没由来一阵心虚，喊人停了手。
    市中那边也看到司小喃，虽然有几个不认识这位，可感觉不是个好惹的。加上他们刚被一中打得半死不活，实在没力气挑衅，也就停了手。
    司小喃挑了下眉，闲适的踱过来，开口一片云淡风轻，“你们这就打够了？真没劲。我还等着你们打死几个，我来收个尸呢。”
    “喃姐，你怎么来了？”李欢赔着笑跟在她后面，眼睛瞪着跟来的几个，想从里面找出告密的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非常无辜。
    “在人家墓地闹，你们就不怕打扰亡灵被怨鬼缠身？真是没一点素质。”司小喃走到两个学校中间，踢开地上一块沾了血的小石头，表情里充满了不耐烦，“你们今天打完有啥结果没？没结果是不是以后还得继续？然后一年传一年，一代传一代，到你们生了儿子也让他们打，打得头破血流断子绝孙？”
    众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回嘴。
    司小喃扫了眼他们几个，见有人身上都是血，站都站不住了，也就没那么多废话，直截了当切入正题，“两个学校这积怨不是一两天了，总得有个解决办法。今天就商量下，你们想怎么办？”
    她问的是市中，市中带头的人梗着脖子说，“让你们学校的垃圾别在我们学校撒欢，这事就翻篇。”
    李欢立刻扯着嗓子喊，“凭啥你们学校来嘲我们学校就行？自己成绩考不过怪谁？”
    司小喃拦住两个人，点点头，“哦，原来你们是比成绩啊。好歹跟学习有点关系，挺欣慰的。刚好就要月考了，你们就和平点用成绩解决吧。”
    这话说完，市中懵了，一中傻了。
    “司小喃，你脑子正常吗？”宁决以前是觉得司小喃谈恋爱之后智商变高了，跟那些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姑娘不一样。现在看来她也没救，“市中最高分、平均分、单科分都比咱们高多了，怎么比？”
    司小喃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个子不算高，人也瘦，还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偏偏有镇住两个学校的气势。
    “嗯，比表面分数挺吃亏的，公平起见咱们比提高分吧。”司小喃朝李欢勾勾手指，让他过来，跟市中那个带头的说，“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市中那人当场就笑了，“呵呵，比成绩我们当然没意见。真以为你们学校出了个付修，就个个都是付修了？”
    李欢最受不了激将法，火气立刻上来，“成、比就比！喃姐，你说怎么个比法！”
    “扯全校人太流氓了，就在这里的几个比吧。”司小喃扫视一眼，特别随意的说，“同年级跟同年级比，月考分数减去期末分，再取个平均数，输家给赢家道歉，从此握手言和。”
    “成！”市中的人特别狂的应下，狠狠瞪着他们，“你们想好怎么跪下认错吧，走。”
    那帮人稀稀拉拉走了，一中的几个都围在司小喃旁边，叽叽喳喳问她怎么来的。
    “喃姐，我没打算把你扯进来。”李欢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磨着牙说，“你告诉我，是谁泄密的，我把他书包扔厕所去！”
    “省省吧，你们都逃课，鬼看不出来。”司小喃瞪了他一眼，手摸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手机忘学校了，“几点了？”
    宁决看了眼，“七点半。”
    司小喃点点头，还来得及去学校拿，付修基本吃过晚饭八点才会找她。
    她懒得多说什么，给李欢交代，“我可是帮你想出办法了，好好考。”
    李欢苦着脸，“别的没问题，你让我考试…嗳，喃姐，你走那么快干啥？”
    司小喃急匆匆赶到学校，天已经黑了。第一学期没有晚自习，只有第二学期才会给高三加两节课。学校里没剩多少人，校园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司小喃急匆匆跑回学校，在一楼遇到几个小女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家，聚在一起兴奋的讨论。
    “本人真的好帅好帅啊，我偷偷看了一眼，总之就是特别帅！”
    “真的有那么帅吗？我之前好几次听说他在校门口等人，结果去的时候就错过了。”
    “我没错过，真的好帅。不过看他的人太多了，都没怎么看清。”
    “那咱们上楼去啊，就偷偷瞄两眼，他肯定不会发现的！”
    司小喃模模糊糊听见她们在讨论什么，可实在懒得搭理。她顺着楼梯爬上三楼，迎面遇上姚舜。
    姚舜看样子挺高兴的，语气也很和缓，“你下午干啥去了？”
    孙萌萌没帮她瞒住？司小喃诧异了会，回答，“有点事。”
    姚舜没生气，挥挥手说，“以后别逃课了，行了快去吧。”
    这么好说话？司小喃怀疑他是吃错药了。不过姚舜不追究，司小喃当然乐得轻松。现在只剩下拿手机回家了，动作得快点，免得付修找过…来。
    司小喃站在二班门口，眨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影后，艰难地咽下口水。
    付修看着她，“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