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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文 / 木羽愿

    时鸢生产的那天,产房外的画面可以说是历史性的一幕。

    在外运筹帷幄,不管遇到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裴氏总裁,此刻也只是一个无比平凡的,在产房外焦急到来回踱步的普通男人。

    江遇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坐会,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洛清漪虽然心里着急,却也跟着安抚道:“是啊裴总,你也别太紧张,会很顺利的。”

    裴忌唇线抿紧,侧脸轮廓冷硬分明。

    听见产房里传出的声音,裴忌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收紧,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这时,江遇白提议问:“要不先去外面抽根烟?”

    裴忌眼尾有些泛红,嗓音听着比往常更沙哑:“戒了。”

    从时鸢查出怀孕的那天开始,他就把烟戒了。

    刚开始的过程很难,有时候瘾上来了,他的病都差点发作。

    后来想想她和孩子,再艰难也忍下来了。

    洛清漪也紧张得坐立难安,嘴里不停念叨:“再等等吧,应该很快了。一定会平安的....小小裴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手术室里传出来。

    仿佛带着能够冲破黑暗的力量,生命的诞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希望与奇妙,足以感染一切。

    承载着所有爱意,他们的小小裴,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

    裴忌持续紧绷着的神经忽然就在这一刻松懈了。

    一旁,洛清漪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手术室的灯光灭了,很快,大门打开,带着手术帽的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微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恭喜家属,手术非常顺利,母子平安,是一个很帅气的.....”

    护士话还没等说完,一道身影瞬间从身旁冲了进去。

    “病人打了麻药,现在还没醒过来,需要留在监护室里观察几个小时。”

    裴忌终于慢慢松下一口气。

    时鸢还留在监护室里观察,裴忌只好回到vip病房里,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都一一有条不紊地摆好。

    他就像是把家都搬来了一样,厚厚的毛绒拖鞋,棉袜,产后要穿的压力袜,吸管水杯,还有润唇用的棉棒,唇膏。甚至还有几本产后护理的书籍。

    洛清漪在旁边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应该不止是她,无论谁看到裴忌这种身份性格的人做这些事,应该都会震惊到合不拢嘴。

    他不仅是一个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掌权人,更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洛清漪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时鸢会爱了他那么多年,会那么执着地想要给他一个家。

    爱果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它能够让一颗冷硬的心变得柔软,也能让曾经孑然一身的人变得不再孤单,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了新的牵绊。

    洛清漪的心里忽然也多了一丝慰藉。

    她舒了口气,问裴忌:“你不先去看看你儿子?”

    “等我老婆醒了再说。”

    *

    时鸢在病床上醒来时,其实痛感并不明显。剖腹产的整个过程还算轻松,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难熬。

    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劲儿,等到眼前的视线慢慢清晰,她就看见了病床旁熟悉的身影。

    他的模样看起来比她还憔悴,漆黑的眼眸里,眼尾隐隐泛了红,甚至连下巴都冒出了一点青青的胡茬。

    时鸢伸出手,心疼地碰了碰,硬硬的,有点扎手。

    裴忌握着她的手,嗓音比以前抽了烟之后还哑:“辛苦了,老婆。”

    时鸢发现他的手竟然比自己还冰,轻声安慰他道:“其实不怎么疼的,比我想象的轻松多了。”

    这时,护士推着保温箱走进来,将里面的小婴儿慢慢抱出来,微笑着开口:“来看看孩子吧,小公子非常健康呢。”

    粉粉嫩嫩的小团子被放在身边,时鸢侧过头,小家伙仿佛像有感应似的,也转过头来看她。

    肤色很白,瞳仁漆黑晶亮,眉眼都像极了裴忌,只有嘴巴是像时鸢的,刚出生便能窥见几分影子,以后一定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只不过....看起来就很高冷。

    也就是和时鸢对视的那一眼,小小裴才露出来一点笑模样。

    母子俩躺在一块儿,时鸢眉目温柔,整个人都笼罩着从前没有的母性光辉,画面温馨美好,看得裴忌心都软了。

    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是他的家。

    心心念念的小棉袄就这么没了,时鸢看向裴忌,忍着笑意故意问:“怎么办,小小裴不是女儿....”

    裴忌刚刚还柔和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时鸢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郁闷了。

    这时,小小裴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家父亲充满怨念的眼神,转了转头。

    父子俩的视线就这么措不及防地对上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长相像是复刻出来的父子俩沉默着对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鸢的错觉,她居然看见小婴儿做出了挑眉的表情。

    相当挑衅。

    似乎在说,我就是儿子,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

    裴忌现在确实拿他没办法。

    僵持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艰难接受了这个事实。

    “算了。儿子就儿子吧。”

    又不能退货。

    他认了。

    *

    而后的一个月里,某人为了发泄,把先前买好的各种粉色的婴儿用品,全都给小小裴用上了。

    明明是个俊秀无比的小公子,刚出生后硬是被打扮成小公主一段时间。

    经常过来探望的洛清漪也非常没有道德,用手机和小小裴合照无数张照片,把他此生最羞耻的一段公主时期记录了下来,一直留到了他长大后。

    一直到了满月后,小小裴才终于拥有了名字。

    ——裴时隐。

    是裴老爷子给取的,时鸢也不知道名字到底有什么寓意,但觉得很好听,也就用上了。

    从裴时隐懂事开始,父子俩之间的斗争就再没消停过,时鸢也是头疼得很。

    有时候裴忌吃起醋来,简直比儿子还幼稚。

    某天晚上裴忌从公司回来,就看见卧室的床上,时鸢还在给儿子讲故事,且霸占了他的床位。

    裴忌冷冷挑眉:“裴时隐,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有能耐自己找个老婆去,别在这霸占别人的。”

    裴时隐:“........”

    然后就被强制送回了自己房间。

    美其名曰,锻炼自主能力,从独立睡觉开始。

    时鸢既无奈又好笑,“裴忌,你能不能别对你儿子那么凶。”

    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我这也算凶?你晚上都陪他呆了多久了。”

    时鸢:“那是你亲儿子。”

    “那也不行。”

    “.........”

    他低头亲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再要个女儿好不好,嗯?”

    时鸢还没等来得及开口,睡裙的肩带已经被他挑了下去。

    *

    裴时隐出生后的第四年,裴忌终于等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儿。

    几乎北城无人不知,裴家多了一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裴时隐觉得,公主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那是祖宗。

    生生被他老爸宠出来的祖宗啊。

    某天下午,裴时隐亲眼目睹祖宗在家里偷吃。

    他环抱着手臂,眯起眼睛问:“裴时欢,你的巧克力又是哪来的。”

    裴时欢舔了舔嘴角的残渣,冲他露出一抹天真无辜的甜笑:“有个姐姐说喜欢你,让我把巧克力给你。可你又不吃甜的,不吃多浪费呀。”

    .....果然。

    裴时隐一张俊秀的小脸绷着,一板一眼地吓唬她:“你是觉得两颗蛀牙还不够多吗?小心虫子从你的嘴巴里爬出来。”

    裴时欢的小脸瞬间白了,余光扫到裴忌回家了,立刻冲上去扑进他怀里告状。

    “爸爸,哥哥又吓我....”

    裴忌弯腰把她抱起来,掐了掐她白嫩的小脸,冷厉的眉眼柔和得一塌糊涂。

    “妈妈不是说不准吃巧克力了吗,又不听话。”

    转头,裴忌看向儿子,语气严厉:“裴时隐,别总吓唬你妹妹。”

    裴时隐很无奈:“爸,您能不能别这么偏心。”

    裴忌抱着自家女儿,挑眉道:“本来心脏就不长在中间,偏心怎么了。”

    “........”

    裴时隐对自家父亲的双标程度已经彻底无语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能妻奴女儿奴到这种地步。

    不过,扪心自问,裴时隐最敬佩的人还是他的父亲。

    父亲会的东西真的很多,而且很酷。

    管理公司,射击,组装枪支,赛车,拳击,甚至是开飞机,他什么都会,强大得令人心惊。

    他虽外表冷硬,内心却是柔软的。尤其是对待家人,真的挑不出一丝错处。

    他爱母亲爱到了骨子里。明明每天工作忙得不行,却还是雷打不动地给母亲揉脚,因为母亲有严重的脚伤。

    裴时隐在懂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他一定要成为裴忌那样的人。

    裴忌对他虽然严厉,可依旧教会了他许多许多的道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在射击场里,裴忌对他说过的话。

    “只有成为强者,你才能保护你爱的人,明白吗?”

    “你妈妈,你妹妹,还有你以后喜欢的人。”

    裴时隐坚信,他一定会做到。

    像他父亲一样。

    *

    有一年裴时欢的生日宴,是在半山别墅里举办的。

    傅氏夫妇一家过来做客,临时有事先走了。傅思漓就被暂时扔在了裴家。

    卧室里,时鸢微笑着看着面前可爱漂亮的小女孩,柔声问道:“思漓想要什么玩具,阿姨去给你拿。”

    傅思漓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站着的小男孩身上。

    她奶声奶气地说:“要...要时隐哥哥。”

    一旁的裴时隐:“?”

    看孩子的重任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裴时隐的身上。

    “时隐哥哥,你爱吃糖吗?”

    “不。”

    傅思漓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亮亮地盯着他:“那你爱看什么动画片呀?你有看过芭比之公主学院吗?”

    裴时隐皱起眉。

    那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

    他从懂事开始就没看过这种幼稚的东西。

    傅思漓又看着她问:“那你可以陪我一起看吗?我还没有看完。”

    裴时隐是第一次遇到比裴时欢还难缠的女生。

    就是傅思漓。

    至少裴时欢没缠着他让他陪她看什么芭比公主。

    他冷着一张小脸,耐着性子答:“我不看动画片。”

    傅思漓垂下卷翘的睫毛,闷闷地哦了一声。

    裴时隐以为她就此就能消停了,结果下一秒,他又听见她奶声奶气地问:“那你想看什么?我可以陪你看呀。”

    他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么棘手的情况。

    眼见实在摆脱不了,裴时隐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有些恶劣地,故意找了一集血腥的动物世界放给她看。

    一开始还好好的,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只袋鼠悠哉悠哉地漫着步,模样憨态可掬。

    傅思漓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软声感叹道:“这只袋鼠好可爱呀。”

    裴时隐勾了勾唇角,心里暗斥了一句天真。

    就在傅思漓认真看着的时候,突然,一只狮子不知道从哪里猛钻了出来,紧紧撕咬住袋鼠的脖子,残忍又迅速,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措不及防的一下,吓得傅思漓小脸煞白,条件反射地往裴时隐的身后躲去。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时..时隐哥哥,袋鼠它..死..死了吗?”

    一股甜得发腻的馨香扑鼻而来,裴时隐蹙了蹙眉,忍不住想。

    她是泡在糖罐子里长大的么。

    柔软的身躯贴在后背上,他僵了下,继续状若无事地盯着电视,语气漠然地答:“死了。”

    他这人惯没什么怜悯心,可能是随了他父亲吧。哪怕眼前的一幕再血腥,也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而傅思漓和他不一样,她怕得要死,尤其最怕看见血。

    她的嗓音都有些发颤:“时隐哥哥,你不害怕吗?”

    裴时隐稚嫩的声线里毫无情绪:“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和人类的区别是,在动物世界里,失败者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那如果漓漓以后打不过别人,也会像这样被吃掉吗?”

    他答:“会。”

    “那时隐哥哥呢?”

    裴时隐面色冷漠:“我不会。”

    他生来便是强者,毋庸置疑。

    傅思漓又糯声问:“那时隐哥哥可以保护漓漓吗?漓漓害怕被狮子吃掉,不敢睡觉了....”

    “........”

    裴时隐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怀疑她在扮猪吃老虎。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就被打消了。

    他发现,傅思漓的智商显然不够,她只是格外会撒娇罢了。

    裴时隐唯一打过交道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性格温柔又独立,格外黏人的反而是他父亲。

    还有一个是他妹,整天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拽得快上天了,压根不把他这个哥放在眼里。

    唯独没遇到过像傅思漓这么黏人又会撒娇的嗲精。

    所以他失策了。

    那一集动物世界,竟然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因为从那天之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一个小拖油瓶。

    还是怎么都甩不掉的那种。

    他没想到,傅思漓看起来那么幼稚,生日居然反倒比他大了两个月。只可惜他因为太聪明跳了级,他大班的时候,傅思漓还呆在小班。

    有一次幼儿园组织全体野营,裴时隐本来不想去,可时鸢总觉得他性子太孤僻,硬是强迫他多去参加集体活动。

    只有时鸢一发话,基本就没什么回转余地,因为他那个妻奴父亲只会无条件服从,然后强迫他也服从。

    到了野营地,裴时隐受够了一路上耳边的叽叽喳喳,没有参加集体活动,找了一处安静的帐篷,独自一人组装着过生日时裴忌送给他的□□模型。

    然而,清净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那阵熟悉又腻人的甜香。

    傅思漓软糯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些明显的激动和雀跃。

    “时隐哥哥,你可以陪我去那边看小松鼠吗?”

    裴时隐组装着手下的机械模型,头也没抬:“不可以。”

    傅思漓早就猜到了他会拒绝。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开口:“可我害怕有狮子出来吃了我....像那天电视里一样....”

    裴时隐动作一顿,神色依旧冷淡,“我有事情要做。”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但在傅思漓这里,她就像是完全听不出来一样。又或者说她是装听不出来。

    傅思漓看着他手里还没做完的模型,很是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哦...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裴时隐有点意外她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刚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傅思漓应该就会自己离开了,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她确实没打扰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但裴时隐知道,这种程度的安静对傅思漓来说已经非常困难了。

    她的性子总是比平常人闹腾,经常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个不停。但每次他真的有事情在做的时候,她好像也能难得一见得安静一会儿。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傅思漓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很像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特别叽叽喳喳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很招人烦。

    至少幼儿园里大部分男生都喜欢她,整天傅思漓长傅思漓短,做个游戏都争着抢着跟她一组。

    幼稚至极。

    裴时隐一边面无表情地想着,手下组装枪支模型的动作更快,没再搭理她。

    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在傅思漓面前停下。

    “思漓,你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呀?我们刚刚去看松鼠去了,好可爱呀。”

    傅思漓目光闪躲,撒谎道:“我..我不想看。”

    话落,裴时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小女孩没听出她在撒谎,又问:“那我们要去玩丢手绢了,你过来一起玩呀。”

    傅思漓慢慢摇了摇头,软声拒绝道:“不了,你们先玩吧。”

    她执意不来,小女孩只好一个人走了。

    帐篷外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思漓用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不远处的欢声笑语。

    她是个很喜欢热闹的孩子,可裴时隐不是。也许是因为早熟的缘故,他总是看起来不太合群。他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那些幼稚的游戏,总是在一旁安静地做自己的事,算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数学题。

    总而言之,他就是和那些幼稚的小男孩都不一样。

    傅思漓觉得这样很酷。她很喜欢。

    可是,经常一个人的话,应该也会很无聊的吧?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孤立了一样。

    所以她才想来陪他。可时隐哥哥又好像不是很喜欢听她讲话,那她就在一边乖乖闭嘴好了。

    “为什么刚才不和他们一起去?”

    傅思漓看着他抬脚朝她走过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越来越小,透着些小小的委屈。

    “因为我想和时隐哥哥一起看。”

    话落,空气安静下来。

    他不说话,傅思漓也不知道他过来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自顾自地垂着头,郁闷得像只小鸵鸟。

    看见这样的傅思漓,裴时隐实在很难忽视掉心头升起的那阵烦躁感。

    静默半晌,傅思漓一直低头躲避着他的视线,直到听见脚步声响起。

    他走远了几步,见她没动作,裴时隐停下来,无可奈何地走回她面前。

    傅思漓看见那双白球鞋停在自己面前,紧接着,男孩清亮悦耳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还不走?”

    傅思漓懵懵地抬起头:“干...干什么去呀?”

    裴时隐双手插着兜站在那,明明还是个孩子,可他就是比幼儿园里同龄的那群幼稚的小男孩看起来更加沉稳矜贵,他模样生得也极好,否则颜狗体质的傅思漓也不会从小就喜欢黏他。

    对视的一秒,傅思漓看得呆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透着一丝无奈。

    “你不是说要去看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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