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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文 / 鹿时眠

    番外(一)

    番外……凤璟书许惊华。

    说到如今的大皇子妃许惊华,大晋汴京皇城内,谁人不赞叹一声她命好。

    出生时是作为定国公府嫡长女,自小衣食无忧不说,就连她那冰冷的性子,汴京城的贵女虽然心里头不喜欢她,但也不得不处处捧着她。

    因为谁让许惊华是许家嫡女,汴京四大家族,赵家、晏家、许家、虞家,许家嫡女才情最好不说,样貌也是最为拔尖的那个。

    只是除了性子清冷了些,至于这清冷,在大多数贵女眼中变成了清高,令人不喜。

    后来许惊华十六岁那年帝王赐婚,嫁给帝王长子凤璟书为妻,成为凤璟书那一辈的第一位天家皇子妃,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那可畏是风风光光嫁进了大皇子府。

    当然其中最为令人嫉妒的便是,许惊华嫁入天家十年,十年间未曾孕育子嗣就算了,偏偏的这大皇子虽然一直在外头镇守西北,但在外人看来,依旧是把许惊华给宠得个没边儿。

    这十年间,大皇子府邸,不说只有许惊华一人独宠,就连大皇子在外头身旁除了侍卫之外,也一个知冷暖的姑娘都没有。

    当然,最后最最最冷汴京城贵女气红眼的是,十年后,帝王一纸诏书把大皇子凤璟书叫回了汴京城,后来宫中内乱,内乱镇压大皇子又立了首功。

    偏偏这般看着前途无量的大皇子,竟然的新年后被许惊华给单方面抛弃了。

    汴京城爱慕大皇子的贵女,暗地里,几乎咬碎银牙,气得夜不能寐。

    这单方面把大皇子给和离掉的许惊华,倒是安然自若,隔天儿竟然就收拾好了东西,头也不回的回了娘家定国公府。

    许惊华回了娘家之后,还不出一个月的功夫,竟然开始相看准备再次议亲了!

    你说着气不气人!

    汴京贵女盼着,念着……想了大皇子凤璟书十年,最后连大皇子的一片儿衣角也没有碰到,许惊华倒是好,同床共枕十年,转眼便把人给踢了,要去找一个年轻帅气的嫁!

    于是啊!

    一夜之间,汴京城中相看的媒婆都快被人给定完了。

    其一是去定国公府许家提亲相看,其二呢则是去去大皇子府前堵人的。

    汴京城里因着这一出十年大戏,前头才安王谋反的沉闷气氛,都开始变得热热闹闹起来。

    定国公府内。

    许惊华面色苍白,双眸紧闭,额间放着降温的湿帕子,而定国公府老夫人则是拧着眉候在一旁,不时看向床榻前双眸同样拧着眉头的御医。

    这御医把脉许久,却一直是神情前所未有的凝固。

    就在这时候,老夫人的心口突然跳了跳,那御医看着许老夫人道:“老夫人,有一事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老夫人看着御医欲言又止的神色,她不动声色的看了身旁贴身妈妈一眼,那贴身妈妈是老夫人身旁伺候的老人了。

    老夫人一个眼神,她心头便明了。

    当即带着屋子里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同退了下去,贴身妈妈退了下去后,还不忘命令几个机灵点的人儿在大姑娘的院子外头守着,以免被外头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去。

    屋子里。

    老太医难色。

    最终还是老夫人开口道:“李老御医,有什么话儿你尽管说就是,这屋子里头也只有老婆子与大姐儿,其他不相干的人也都已经遣了出去。”

    李老御医,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夫人,这事儿老朽也不能十分确定,毕竟这事儿老朽这辈子也只遇到过这么一次。”

    许老夫人看着老御医的神色,她心头的预感愈发强烈,她略微一斟酌:“这可是与我们大姐儿,嫁给大皇子后,十年未曾生孕有关?”

    李老御医点了点头。

    老夫人当下一软,若不是定力不好,恐怕这站都站不稳了,她声音略有些发颤:“难道是我们府上大姐儿的身子,不利于生孕?”

    李老御医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此事情,事关皇家颜面,老朽今日说了,希望老夫人就算是知晓也别传了出去,烂在肚子里最好!”

    皇家颜面,究竟是什么事儿竟然会与皇家有关。

    就在李老御医和许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许惊华紧闭着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似乎马上就要从沉沉梦境里醒过来。

    这时候,老御医终于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许老夫人道:“你们定国公府这位姐儿,虽与大皇子殿下已成婚十年,不过居老朽这脉象来看,许家大姐儿身子骨极为健康,生孕并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许家姐儿如今却依旧都是处子之身……”

    “什么!”

    哪怕是见过了世面的许老夫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似乎依旧不信,紧紧的盯着李老御医道:“先生可是误诊?”

    若不是此时过于惊异,一李老太医在汴京城中的威望,谁要是说他误诊断,他定是要好好与人争论一通,然后在甩袖而走!

    偏偏这事儿,李老御医也是第一次遇着,他斟酌半晌而后极为肯定道:“老朽不敢说十成确定,却也是九成确定的!”

    床榻上,许惊华此时已经醒过来了,她听着前头李老御医的话,本想起身阻住,然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颓然躺了下去。

    许老夫人深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震惊,亲自封了一包厚厚的诊金,然后亲自把人给送了出去。

    等许老夫人回到许惊华的屋子里头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头静悄悄的,而床榻上看着清冷漂亮的孙女,此时双眼失神的躺在床榻上,脸颊便的枕子更是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一个人偷偷的哭了多久。

    许老夫人压下心头的涩意,拿了帕子擦了擦许惊华的眼角:“前头李老御医的话,华姐儿可都听见了?”

    这时候,许惊华略微空洞的眸子才带起点点的神色,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孙子都听着呢。”

    老夫人抿了抿嘴:“可真的是如他那般所说?”

    许惊华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泪珠根本不受控制滚落而下,她深深闭眼,然后并不说话,但依旧对着这老夫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为何不早早的同家里说声?

    家里也好为你做主!”

    当场,许家老太太也红了眼眶,眼中是悔恨更是心痛。

    当初帝王私下想许惊华父亲提出赐婚的意识时候,嫁给皇家!

    在她看来是最不可能成为储君的那一个,加上手中握着兵权,这兵权对于当初的大皇子来说,无疑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偏偏那夜里下着大雨,是许惊华自己跪倒在她院子前,足足跪了大半夜,直接把自己给活生生跪晕过去,知道夜里高热不退,还在求她这事儿。

    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嫡长孙女,老夫人心里头就算不愿意,不看好大皇子,而与大皇子结亲,可能会危及族中安危,那时后她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果然第二日,早朝后。

    天下赐婚的圣旨便落到了定国公府许家。

    最终,许惊华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入了大皇子府上。

    成为了京中各个贵女口中最为羡慕的对象。

    这十年间,虽然大皇子常年镇守西北,但是许家军中有不是无人,大皇子的行事作风,还有他克己复礼洁身自好的态度,却是这十年间定国公府最为满意的地方。

    而许惊华与大皇子迟迟未有子嗣,许家归结于恐怕是许惊华与大皇子之间聚少离多的原因。

    如今大皇子回汴京,定国公府上下都盼着,依着大皇子对于自家嫡长女的守身如玉,恐怕过不了多久,大皇子府上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

    不想春节一过,这好消息是没有,却是许惊华与凤璟书和离,当日便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

    不光是汴京城上下,就连定国公府许家都被许惊华给震了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许惊华回府后,哪儿也不去,日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若不是丫鬟来报,许惊华发了高热,已经迷糊得不省人事了。

    恐怕定国公府上下也会这把这事儿归结于夫妻俩闹矛盾,也许过些日子便会和好如初的。

    却是不想,请了御医一诊断,成亲十年,许惊华这还是完璧之身!

    许家老夫人怎么可能会不震惊!

    当即她想到,这和离,恐怕是许惊华真的要和离了。

    不如依着许惊华清冷的性子,若不是被则辱成这般,以她对于大皇子的感情,她定不会做出和离的选择!

    当即,许老夫人拍拍许惊华的手,神色沉沉:“华姐儿安心在院子里养着便是,这事儿祖母为你做主!”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太太又再次深吸一口气,她斟酌的看着许惊华小声问道:“可是大皇子身体有疾?”

    若是真的身体有疾,再加上大皇子这些年为了许惊华,洁身自好不禁女色的传闻,许老太太不得不怀疑的大皇子身子有疾,才让自家嫡女受了这等委屈。

    如果若这是这般,她们定国公府就是一拳头打在了一团子棉花上,还顺便蹬了皇家的脸面踩了两脚。

    若不是的话……

    老夫人想着……若不是怎么也说不通,她们定国公府上的姑娘个个美貌不说,偏偏她们家大姐儿还是姑娘里头最为好看的那一个!

    对于自家祖母这个问题,许惊华就算是此时心里头难过得不行,她还是不自觉羞红了双颊,极为认真的摇了摇头:“大皇子……大皇子他身体是健康的。”

    因着这个男人,只要在皇子府中,他日日都要抱着她,然而……

    然而除了那事之外,许惊华真的挑不出大皇子一点儿矛盾。

    只是相离十年,好不容易回汴京,她也是足足等了他十年,守了那清冷的皇子府十年,就算是这般,他不能打动他冰冷的心么。

    那……

    许惊华心中酸涩,那凤璟书这守身如玉,到底是为谁守?

    她不过就是别人的嫁衣,是凤璟书的一个幌子?

    想来也是讥讽异常。

    “祖母……”许惊华看着脚步略微有些蹒跚往外头走去的祖母。

    她深深吸口气,从床榻上起来,而后在老太太震惊的神色中,噗通一下跪下了老太太身前:“祖母不必为了孙女去与皇家对上,这不过是孙女自己的命罢了,祖母若是可怜孙女,不如……”

    许惊华声音一顿,带上了哭腔:“若是可怜孙女,不如就算是大皇子上府求复合,请祖母毫不犹豫拒绝便是,日后……日后孙女也不嫁人了,若是祖母心疼孙女,孙女愿意绞了头发做姑子,常伴青灯古佛。”

    “这……”老夫人身体一晃,这一刻更是老泪纵横。

    许老夫人往外头走的脚步一顿,她略微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嫡长孙女,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带着感慨,更带着无能为力:“起来吧,绞头发,你若是敢绞了头发,老婆子我当晚便能被你给活生生气死!”

    “许家家大业大,还差养你一个,日后就算是我与你父亲都走了,你大兄虽然不成器,但至少你二弟是个好的!日后你便跟着你二弟过!出嫁前什么样的娇养,既然回了许家,那就如出嫁前一般便好!”

    “祖母……”许惊华跪在地上,对着老太太离去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她这一磕完头,眼前却是一暗,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又再次昏了过去。

    老夫人一走,被遣到院子外头伺候的贴身丫鬟婆子赶紧回到屋子里。

    等进了屋子后抬眼一看,丫鬟婆子又是一整慌乱,扶人的扶人,再次去请郎中的请郎中,吃食药膳,一样样的都是细致入微的办得妥帖。

    许惊华这一睡,足足昏迷的整整三日,其中高热不说,身上还以为身子虚弱起了一颗颗小疹子,可畏是把定国公府上下闹得人仰马翻,连着老夫人瞧着都清减了不少。

    当着许惊华昏迷不醒的三日,却是不知道足足三日,汴京城流言蜚语散得满处都是,一部分人说她身子骨不行,不能生育,所以才被十年后回府的大皇子给休弃。

    至于和离,只不过是为了权衡定国公府的颜面罢了,后来又有人说是大皇子有疾,许家姑娘忍受了十年,终于忍不住了,这才一不做二不休和离。

    毕竟许惊华昏迷的这些日子,定国公府却是办了一场赏花宴,许家老夫人话里话外,竟然还是给许惊华相看的意思。

    当然,其中得了消息的凤璟书也不是没有去定国公府拜访,然而他却是连定国公府的门都没能进得去,就被定国公府老太太给直接闭门谢客了。

    吃了闭门羹的大皇子凤璟书,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正门,但是深夜翻墙那也是极为拿手的。

    所以,这日夜里。

    许惊华在丫鬟伺候下用了汤药,汤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只觉得身旁一段,一股子极为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十年的习惯,她不由自主往身旁温暖的怀里钻去,还不忘小脸蹭了蹭,而后满足的深吸一口气,即将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下一刻,许惊话突然警醒。

    黑暗中,她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寻着那熟悉的味道,往热源去看去。

    许惊华双手紧握成拳,对着身旁的人就是狠狠一推!

    本来以许惊华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身形高大的凤璟书,然而也不知怎么的,凤璟书竟然就顺着许惊华的力道,闷哼一声,摔下了床榻。

    “你……”许惊华大惊,不自觉出声。

    外头守夜的丫鬟听得许惊华的惊呼声,迷迷糊糊醒过神来:“姑娘,姑娘可是口渴了要喝水?”

    眼看着外头的烛火已经被丫鬟给点了起来,床榻上许惊华面色前所未有的苍白,顺着那透出来的烛火,隐隐约约能看清楚,面色煞白躺在她床榻下头,紧紧的逼着眉眼,心口位置湿红了一大片的大皇子凤璟书。

    行动快与想法,还不待丫鬟走过来,许惊话便出声道:“杏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端一盏子羊乳羹过来可好。”

    被叫做杏儿的贴身丫鬟一愣,不明白以姑娘二十多年夜里不吃东西的性子,怎么好端端的会饿了要吃羊乳羹。

    既然是许惊华亲口吩咐的,丫鬟杏儿也没有多想,她赶紧行礼退下,而后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去外头的小厨房给许惊华端羊乳羹。

    这时候,许惊华下榻,从外间端过丫鬟前头点亮的烛火,她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眼神却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凤璟书:“臣女不知殿下深夜到访,可是何事?”

    凤璟书看着许惊华眼中的冷淡疏离,他深深闭眼,而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压下了所有情绪:“华儿,你如今却是连一声夫君也不愿意叫了么?”

    许惊华深深吸口气,认认真真的看着凤璟书道:“大皇子莫要忘了,臣女已和殿下你和离,日后男女各自嫁娶,各部相关,殿下既然也签了和离去,这大半夜的,夜闯姑娘闺房这是作何?

    就为了毁了臣女的名声,等着臣女一辈子也嫁不出去,殿下心头才觉得畅快是吗?”

    凤璟书一手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垂了眼眸,却看不清他眼中晦暗的神色,后头许惊华突然一身惊呼。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着重伤的凤璟书会突然从地上暴起,而后搂着她几乎是天旋地转,强行把人给按在了榻上。

    因着凤璟书这般无礼的举动,许惊话终于忍不住露出恼怒的神色,她眼眶通红,声音忍不住更咽:“凤璟书这十年折辱难道还不够,就算和离了也要这般缠着我吗。”

    凤璟书眼中神色闪了闪,而后他在也压抑不住,对着那红润的丹唇,深深吻了下去。

    “你……”许惊华几乎是用尽全力挣扎,但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哪里比得过男人的力气大。

    而且这时候瞧着凤璟书心口的血迹,他似乎是受了重伤,渐渐的挣扎声停止,只剩下淡淡的抽泣声。

    凤璟书舔了舔被许惊话咬破的嘴角,抬手捏住姑娘家娇嫩的下巴,声音却带着强所未有的强势:“夫人莫不是属狗的?

    平日里为夫到不知性子清冷的夫人,竟然是这般尖牙利嘴。”

    “你……”

    这时候,小丫鬟去而复返:“姑娘,奴婢拿了东西温着,不过这外头天儿太冷了,姑娘最好成热吃才是。”

    看着越走越近的贴身婢女,许惊华死死的盯着凤璟书:“大皇子还不走?

    难道要我把全府上下都闹腾醒,把你给轰出去,大皇子才心满意足?”

    凤璟书看着许惊华眼角处带着怒气的红润,他突然俯身,哑着声音对她道:“机会……华儿这便是我给你的机会。”

    “若是你心里没有我,你怎么不直接闹出来才好,最好闹得全府上下皆知,大晋皇子凤璟书是个多么没脸没皮的家伙,夜闯闺阁,日后这亲事定是和不成的。”

    “偏偏的……”

    凤璟书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食指与拇指掐着许惊华白嫩的下巴:“为夫的华儿还是舍不得我的,华儿别想着嫁人,也别想着离开汴京,毕竟……人海茫茫,华儿走得了是没错,但是……家大业大的定国公府可是走不了的。”

    而后凤璟书又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抬手从袖中掏出一份密信,中指与食指夹着递到许惊华眼前:“华儿仔细看看,若是真的想通了,我等你十日。”

    “十日后等华儿给我一个答复。”

    凤璟书离去,许惊华愣愣的看着手中那封密信,信件封蜡说明就连凤璟书自己也未曾打开过,但是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成亲十年的男人,他为何那般确定她看了这东西就一定会服软。

    许惊华抬首看去的时候,凤璟书早就像来时那般消失得毫无踪影。

    “姑娘……”身旁丫鬟的声音令许惊华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着贴身丫鬟手里拎着的食盒,一时间竟是恍惚起来。

    丫鬟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温热的羊乳羹,正要递给许惊华,然而那贴身丫鬟却是惊呼一声,指着床榻上的血迹:“姑娘可是受伤了?”

    许惊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她不动声色把手里头拽着的密信藏了起来,赶紧起身遮住那摊刺目的鲜红:“许是夜里来了癸水,你莫要吵到嬷嬷,去把月事带翻出来我换上便是。”

    贴身丫鬟把羊乳羹小心翼翼放到一旁:“姑娘趁热吃,奴婢这就去。”

    等丫鬟离开,许惊华才愣愣的看着床榻上那一滩刺目的血迹,心中划过隐忧划过。

    也不知凤璟书究竟是受了多重的伤,竟然被轻轻一推破了伤口,而且血流那般的严重。

    许惊华起身去里间换了月事带,虽然这半夜惊醒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依旧强撑着吃了小半盏子羊乳羹,而后打发丫鬟去后头休息。

    等丫鬟离去后,许惊华才偷偷开了那封密信。

    密信上头寥寥数语,然而许惊华一眼扫去却是当场愣住。

    她简直不可置信,自家大哥哥虽说才情能力不及二哥哥,但好歹也是家中世子,他怎么会去参与安王谋逆,祖母知道吗?

    还有她父亲知道么?

    若这事是真的……

    这一刻,冬日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屋子里头,许惊华只觉得周身冷得吓人,若这事是真的,祖母和父亲也定是知晓的。

    只是,他们怎么会任由大哥哥胡作非为!

    难道凤璟书有这般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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