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我看到光(17) 文 / 巫哲

    “我这不是习惯性思维吗，”项西很开心地笑着，又冲身份证抬了抬下巴，“你看这俩人。”</p>

    “嗯，”程博衍点点头，“怎么？”</p>

    “哪个帅？”项西笑着问。</p>

    “那必须是……”程博衍伸出手指往自己身份证上指了过去，快点上的时候又拐了一下戳到了项西照片上，“这个。”</p>

    等着项西对着身份证乐够了，他才说了一句：“走吧，去我家。”</p>

    “你家？去跟许主任显摆我的身份证吗？”项西跟着他往外走，还沉浸在拿到身份证的兴奋当中。</p>

    “陪许主任逛街啊，上回不说陪她去买东西吗，各种进补食材什么的，”程博衍说，“顺便我再跟她聊聊，让她知道你现在的情况。”</p>

    “嗯，”项西点点头，“要我指点一下吗？”</p>

    “我知道该怎么说，你踏踏实实陪她买买买就成。”程博衍说。</p>

    程博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要过去，老妈还没说话，他就在电话里听到了小溪的声音：“是哥哥吗？”</p>

    “我在你奶奶这儿呢，李妍今天有事，把小溪也放这儿了。”老妈说完，又柔声对小溪说：“不是哥哥，是舅舅。”</p>

    “舅舅来吗？”小溪又问。</p>

    “你过来？”老妈问他。</p>

    “老婶在吗？”程博衍也问。</p>

    “没在，带她孙子玩去了，”老妈笑着说，“项西也要来吗？”</p>

    “那我……问问项西。”程博衍在项西耳边轻声说：“我妈在奶奶家，过去吗？”</p>

    “去呗，”项西想也没想就回答了，“都见过的，怕什么？”</p>

    程博衍笑了，每次看到项西这种不认生的样子都觉得他特别可爱。</p>

    到奶奶家楼下，车刚停好，程博衍就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小溪的声音：“哥哥！”</p>

    “叫舅舅，”程博衍抬起头，看到小溪一个人趴在窗台上，吓了一跳，赶紧又喊了一声，“回去！谁让你爬窗台的！”</p>

    “哥哥上来！”小溪继续喊。</p>

    “哎！上了上了，哥哥马上上去，你回屋！”程博衍拉着项西跑进楼道，边跑边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怎么让小溪一个人在窗台上！又没防盗窗，摔下去怎么办！”</p>

    “我在旁边用手抓着她的脚呢。”老妈说。</p>

    “那我刚刚喊半天你怎么不出声啊，”程博衍往楼上跑的脚步慢了下来，“吓我一跳。”</p>

    “跟奶奶说话呢，懒得动了。”老妈说。</p>

    “……我上来了。”程博衍说。</p>

    程博衍奶奶家住的是老式房子，七层，没电梯，奶奶家在五楼，项西跟在程博衍身后往上走。</p>

    这种老式房子让他觉得熟悉而踏实，十几年在赵家窑的成长，有些东西真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p>

    程博衍走到五楼楼梯口就喊了一声：“奶奶！”</p>

    旁边的门打开了，项西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往西来了？”</p>

    “是，我来了，”项西还没看见奶奶人就马上回答，“奶奶好！阿姨好！”</p>

    “你好。”许主任说。</p>

    “快进来。”奶奶拍拍手。</p>

    “哥哥！”屋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估计就是之前趴窗台上的小姑娘。</p>

    “小溪，叫舅舅。”许主任说了一句。</p>

    小西？</p>

    称呼突然这么亲切？</p>

    叫舅舅？</p>

    怎么还有个舅舅在？</p>

    程博衍挡在他前头，他也看不见屋里都有什么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就喊了一声：“舅舅！”</p>

    “舅舅！”跟项西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个小姑娘的声音。</p>

    项西猛地一愣。</p>

    “哎，小溪乖。”程博衍应了一声，回过头看着他，笑容迅速从眼睛里溢到了嘴角。</p>

    项西顿时想找个墙角蹲着抠两个小时墙皮。</p>

    屋里奶奶和许主任都笑了起来，项西低着脑袋进屋的时候奶奶还没笑完：“这一下家里两个小溪了，该怎么叫呢？”</p>

    “这是博衍表姐的孩子，叫小溪，溪水的溪。”许主任笑着跟项西说，又冲小溪招招手：“小溪，来，叫……”</p>

    “哥哥。”小溪趴在沙发上叫了一声。</p>

    “小溪真乖。”项西笑笑，感觉跟夸自己似的。</p>

    “小溪，我是谁？”程博衍指指自己。</p>

    “……舅舅！”小溪顿了顿很响亮地回答，“舅舅！”</p>

    “他呢？”程博衍又指指项西。</p>

    “哥哥！”小溪说。</p>

    “乖，舅舅一会儿带你去买糖。”程博衍笑得不行。</p>

    “就你最坏，”奶奶往程博衍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你妈怎么教的！这么坏！”</p>

    “一不小心就长歪了，我也经常纳闷。”许主任倒了杯水递到了项西手边：“喝水，坐会儿吧。”</p>

    “谢谢阿姨。”项西赶紧接过杯子，他不口渴，但还是仰头就灌了半杯，然后抹了抹嘴。</p>

    “手表戴着呢？”许主任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表，“看着挺合适呢。”</p>

    “特别合适，”项西晃晃手，“我每天都戴着，没事就一挥手打个公交车什么的，擦汗都一定用左手擦。”</p>

    “这嘴。”许主任笑笑。</p>

    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坐到了沙发上。</p>

    小溪正在沙发那边趴着，他一坐下，她就立马爬了过来，抓着他胳膊一拽：“手表！”</p>

    “嗯，手表。”项西没跟小孩接触过，被小溪软乎乎的手一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只能看着她在自己手腕上又抓又抠的。</p>

    “小溪跟舅舅去买糖好不好？”程博衍过来兜着小溪肚子一捞，把她拎起来抱在了怀里。</p>

    “好！牛奶糖，”小溪马上说，“飞去。”</p>

    “飞去？”项西没听懂。</p>

    “就这么……”程博衍胳膊夹着小溪站了起来，“这么飞。”</p>

    “这是挎个兜呢。”项西看着在程博衍胳膊里笑得很欢实的小溪。</p>

    计划本来是陪许主任买东西，结果出门的时候变成了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奶奶要跟着，说是请客，一会儿大家买完东西去吃粗粮大餐。</p>

    “粗粮？”项西愣了愣，顿时想起了程博衍的杂豆粥，一阵悲哀，“就玉米面和各种豆子什么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