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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文 / 玄笺

    屈雪松昨夜几乎一宿没睡着,快天亮她才堪堪眯了一会儿,决定她早就做好了,她不能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接受另一段感情,而她也知道,对方在她说完这段话后,一定会选择放弃,她那么没有定性的小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默默等待,还是无法设下期限的等,但她还是不死心地抱着一丝希望,或许程归鸢就是她等的那个人。

    直到今天上午,程归鸢跟她说:我回公司了

    屈雪松才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本来就不该奢求的,现在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屈雪松看着那条自己发过去的“好”苦笑,把程归鸢给她打下的昵称和手机号一并删除,连带着脑海里包括这个人的记忆,相信假以时日,也会被她忘记的,无非是时间长点。

    可拍戏这一上午,屈雪松除了在镜头下还能表现自然,其余时间都魂不守舍,要不是对剧本足够熟悉,职业素养又在,恐怕是要影响正常拍摄了。

    助理频频看她,憋着话似的,一贯的不敢说。

    “你是不是把程总和我的事告诉方哥了?”屈雪松结束了一场拍摄下来,冷不丁对着殷勤伺候给她拿毛巾、水的助理道。

    助理脸色微变,正要张口辩驳。

    屈雪松打断她,语气冷淡:“麻烦你再跟方哥说一声,我和程总什么关系都没有。”

    助理喏喏应了。

    屈雪松:“再帮我带一句话。”

    “您说。”

    “他没必要让你监视着我,你看我像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吗?再者,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会去跟他说,还轮不到你们来乱嚼舌根。”屈雪松说到最后一句竟带上了怒火。

    “屈——”

    “就这样,我不想听你说话。”

    屈雪松坐到了一边,把毛巾展开盖住了自己的脸。

    没多久她经纪人就把电话打到她手机上了。

    方哥笑道:“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脾气?新助理用得不顺手的话,我再帮你换一个,一切以你开心重要。”

    屈雪松不想再跟他虚以为蛇:“方哥,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我很不喜欢有人时刻监视我的举动。”

    方哥疑惑道:“谁派人监视你了?哦,你说的是你那个自作聪明的助理啊,看不清自己老板是谁,居然打小报告打到我这里来了,看来是要换掉了,我现在就让公司给你安排新助理。”

    屈雪松怎么听不出来他把锅都甩助理头上,是他交代下来的,再换一百个助理都没用,屈雪松不忍砸人饭碗,说:“不用了,口头说她两句就行。”

    方哥笑:“哎,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屈雪松:“你来吧,方哥,我希望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方哥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可不能给她求情了啊。”

    屈雪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两人气氛“融洽”地交谈过后,挂了电话。

    要说屈雪松和现任经纪人的关系,感情是没有的,就是合作伙伴关系。屈雪松当年事业遇到过很大的危机,是现在这个经纪人慧眼识珠把她给救了下来,交易就是严苛的经纪约,而屈雪松在对方的操作下事业起飞,再次红了起来,而且是红得家喻户晓,五年后,经纪约到期,基于之前良好的合作,屈雪松又和对方续了约,这次的合约自然宽松不少,互惠互利。

    经纪人掌控了屈雪松五年,这些助理就像他的眼睛,越过她直接上报,屈雪松早就习惯了,她没什么在乎的,有数不完的本子等着她挑,越来越火,而续约以后,屈雪松没有明确提出反对的情况下,自然延续了先前的操作。

    但是今天屈雪松破天荒地生气了。

    屈雪松自己清楚是什么原因,她是淡泊,但前提是不要动到她在乎的人和事。她即便拒绝了程归鸢,也轮不到旁人来随意置喙。

    ——屈雪松,我以后会陪着你的。

    女孩子在夜色下,用那双漂亮的眼眸温柔地望着她,眸底清澈,好似闪着光。

    神情做不得伪,屈雪松当时心动了,而且是很心动,几乎想不顾一切答应她。就连现在回想起来,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失控一下。

    可是,她刚刚才把她亲手推开。

    “屈老师,要我去给您买份饭吗?”经纪人刚“敲打”过助理,助理看向屈雪松的神情里透着一丝恐惧。

    屈雪松心累地摆手:“不用了,我去休息室躺会儿。”

    “那您需要的时候再喊我。”

    “知道了。”

    屈雪松脚步沉重地进了休息室,陷进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说实话这些年追她的人有很多,有长情的,比如在拍戏时候认识的同行,现在还锲而不舍;也有玩玩儿的,三分钟热度,就像程归鸢这样的富家子弟,从来没断过。

    可只有一个人,让她在拒绝以后,这么……

    屈雪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部位,好像一下缺失了很多东西似的,空荡荡的,只能听到寂寥的回响。

    ——你要真的走出来,还是得从你自身着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未来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你很优秀的,真的很优秀,只要你想享受恋爱,随时都可以,不要让过去绊住你的脚,不迈出眼下这一步,你永远不知道前面有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你。

    ——你老觉得你会承受不住,就是把自己放在太被动的地位上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互相的,你早就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不要看轻自己,或许你比想象的更勇敢。

    ——单身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还怕谈恋爱了么?遇到合适的,有希望的都发展发展,恋爱想恋爱时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了呢?谈到就是赚到。

    林阅微的话不期然响起在耳边。年轻人的想法总是那么不管不顾,一往无前,屈雪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摇头轻笑,可忍不住又升起一丝幻想。

    她今年三十二岁,长得像二十二,也不是太老,放在娱乐圈里就更不算什么了,她的事业还在高峰期呢,为什么不能像个年轻人一样任性一次呢?

    她真的可以吗?

    ……

    “我应该追她回来吗?”

    林阅微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迷茫不知所措的口吻,这还是她心里那个动不动鄙视她智商喊她“撒夫夫”的屈大姐姐么?

    “你喜欢她吗?”林阅微问。

    “喜欢。”这次屈雪松答得毫不犹豫,而且可能是很喜欢。

    “那你就去追啊。”林阅微服了她,“对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叫什么,这叫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不在一起的话,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林阅微和屈雪松已经很熟了,知道她这么多年走不出来就是因为前任,再加上因为这个事整个人都有点暮气沉沉的,这会儿能有个人能拉她一把,她替屈雪松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亲自按头让她和对方在一起。

    屈雪松:“……”

    她情绪太过激动,连一旁和程归鸢打电话的顾砚秋都听见了,诧然投过来一眼,林阅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往外走了几步,平复平复激荡的心绪,说:“你知道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你。”

    “……哦。”

    “你怎么这么冷淡?”

    “这句话有点老土。”屈雪松笑了声。

    “屈老师,我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和你说了。”

    “嗯,我道歉。”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你把人家赶跑了,现在又后悔了,后悔了还不去追,万一人家喜欢上别人,你岂不是后悔莫及了?”

    屈雪松“唔”一声,说:“那说明她不是我的命中注定吧。”

    林阅微听笑了:“屈老师,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迂腐,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当是古代的望夫石啊,几十年如一日,感情这回事儿,是要维系的嘛,尤其是年轻人,感情烧起来快,但是降下去也快,就跟那冬天烧炉子似的,你光让火自己烧着,不给里面添点柴火,拿什么烧?”

    屈雪松不大赞成,不悦道:“你们年轻人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吗?”

    林阅微:“什么叫我们年轻人,我说的是大多数,不包括我,我很长情的好吧,我和我……对象非常恩爱的,这辈子就认定是她了,永远不会有别人。但你不能保证别人也是这样啊,你要让人家坚持可以啊,但是你得给她一点甜头,你听过一个故事么?”

    “什么故事?”

    “忘记完整的怎么讲的,反正就是怎么让驴一直赶路呢,在它面前吊根胡萝卜,让它看得见,有奔头,否则驴子凭什么任劳任怨呢?”

    “这个我听过。”

    “那你就去做啊,给人家尝口胡萝卜。”

    “可是……”屈雪松心里不确定,“万一我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接受她,那不就害了人家吗?”

    林阅微掐了嗓子,用一种特别讽刺的语调说:“屈老师您是圣母玛利亚吗?”

    屈雪松听出这句是在损她,脸色便是一黑,连名带姓地沉声喝道:“林阅微,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林阅微皮这一下差点儿吓跪了,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过是谈个恋爱,没必要负担这么重,谈得来谈,谈不来就散,只要一开始和对方明明白白说好了,不玩弄对方的感情,不就行了?”

    屈雪松支吾:“我没有只想谈个恋爱。”

    林阅微随口说:“难不成你想结婚啊?”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沉默。

    林阅微咋舌:不是吧?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屈雪松这样纯情的人么?奔着结婚去谈恋爱?

    屈雪松静了静,辩解说:“也不是立刻想结婚,我是想能够长久一点,最好可以一起进入婚姻,然后过一辈子。”

    林阅微心说:这还不是一样?

    但她不是特别意外,以屈雪松这么长情的性格,再谈崩一个,再搭上十年,恐怕以后是真的不会再谈恋爱了。林阅微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助攻方向错了,她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去劝屈雪松赶紧投入一段感情,万一对方不靠谱,万一再有什么意外,她就是害了屈雪松。

    “屈老师。”林阅微这回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

    “嗯?”

    “我觉得你的思想要转变一下,不要奔着结婚去谈恋爱。”

    “我没有,但是我忍不住,”屈雪松苦笑,“我也想单纯享受谈恋爱的感觉,但……我所有的细胞和思维都让我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恋爱。我想开了,可能我天生就是那种没办法好聚好散的人,永远学不会轻拿轻放。”她说到这里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眸心定了定,语气跟着冷肃下来,“就这样吧,我不要去追她了,现在后悔是一两天的事情,将来后悔才是真的晚了。”

    “屈——”

    “你不要再和我说了,免得动摇我的决心。”

    林阅微听着听筒里的忙音:“……”

    她好像适得其反了?也不是,好像屈雪松就不是正经向她求助的,她心里隐约有了想法,只是在和她说话的途中越来越清晰,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林阅微替她可惜,看着已经返回主界面的手机屏幕叹气。

    程归鸢人逢喜事精神爽,唠叨个没完,顾砚秋坐在一块石头上,边观察着林阅微的神态,边心不在焉地应对着对方的唠叨。

    “我明天就去找她,你说我要不要抱束花过去?是不是有点俗气?”

    “嗯,俗不可耐。”

    “我也觉得。那就不送花了,我送点别的。”程归鸢心想屈雪松应该不喜欢太高调,毕竟是在片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屈雪松现在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她可以等到两人关系再近一点儿,烛光晚餐,在床单铺满玫瑰花瓣,要买现摘的,一片一片地放在屈雪松的身体上,吻遍每一寸肌肤,然后她们疯狂地那什么。

    程归鸢光想想就开始兴奋。

    顾砚秋听着电话里吃吃的笑声:“……”

    已经记不清上次听到她这么傻笑是什么时候了。

    程归鸢:“香水怎么样?送和我现在用的同一款,让她每天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顾砚秋:“可。”

    程归鸢:“我想带她出去旅游,她工作跟不要命似的,一天都不歇的,迟早要累垮的,不知道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顾砚秋:“可。”

    程归鸢:“哪个地方比较好啊?适合情侣的,上次你和林阅微度蜜月是去了巴厘岛吗?感觉怎么样?”

    顾砚秋:“好。”

    “我还想带她去爬山看雪蹦极跳伞,自打我喜欢上她以后,感觉未来的事情多得做不完一样,很神奇。以前我也带过女朋友出去玩的,但都是为了哄她们开心,她们开心,我也开心,何乐不为?”程归鸢手指轻轻抠着办公桌面,迷茫又甜蜜道,“只有我阿姨不一样,我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去哪儿都行,就算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都好,你说我会不会是爱上她了啊?”

    顾砚秋:“嗯。”

    程归鸢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不满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是。”顾砚秋说,“我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晚点我再打给你。”

    她收了电话,大步流星地朝一旁看着手机发呆的林阅微走去。

    顾砚秋快走近,放轻了脚步,在林阅微耳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林阅微吓一跳,手机差点滚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不由得转头,提高了声音道:“你干什么?!”

    顾砚秋皱眉说:“你干什么才对吧?都打完电话多久了,你还在这里发呆,怎么不去找我?”

    林阅微按亮了手机屏幕,又锁屏,插回到兜里,回以顾砚秋一个同样的神情:“我不是看着你在和程归鸢打电话吗?不想打扰你。”

    她本来就为屈雪松这么轻易放弃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感到憋屈惋惜,后来被顾砚秋一吓,险些把手机砸了,语气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你和我之间用打扰这个词?”顾砚秋为她的见外分外不悦,以前怎么不打扰,一和屈雪松通完电话就打扰了?

    “我这叫礼貌。”

    “好,礼貌。”顾砚秋深呼吸,平复心情,注意语气,不能带着负面情绪说话,她镇定下来,用平和的口吻问道,“她打电话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魂不守舍是这么用的吗?”林阅微睨她一眼,知道这个醋缸又开始醋海翻波了。电话是她同意接的,为了表现她的大度,一挂电话就是要吃醋的,这是本性。

    就不知道怎么那么介意屈雪松,依林阅微看,非得等到屈雪松脱单,才能稍稍治治顾总的小肚鸡肠。但听着今天电话的口风,怕是遥遥无期。

    “不是这么用的,我错了。”顾砚秋认错态度良好,醋可以吃,话不能乱讲。

    “脸。”林阅微说。

    顾砚秋把脸凑上去。

    林阅微两手手掌贴在她脸上,把顾砚秋的脸蛋捏了又捏,挤了又挤,提前消了气,平心静气地跟她汇报:“是这样的,最近有个人一直在追屈老师……”

    顾砚秋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那她怎么不答应?”

    林阅微直接笑了:“你能不能不表现得那么……”她试图找一个词来形容顾砚秋现在的表现,顾砚秋面颊微热,有些挂不住,已经催促她继续往下讲。

    林阅微只好放弃,继续道:“那个人很喜欢她,她好像也喜欢对方,但是屈老师以前有个喜欢的人,伤得很深,所以考虑过后还是拒绝了。”

    “后来呢?”

    “没有后来,这就是现在进行时啊。”

    “那她给你打电话是?”

    “哦,她拒绝以后有点后悔,问我要不要追回来。”

    “你怎么说?”顾砚秋的眼神立刻迫切起来。

    林阅微哪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手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扬眉说:“我当然是劝她有花堪之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她不听我的,不肯冒险。”

    “她为什么找你问,没有别的朋友吗?”

    “我怎么知道?没听她说过,应该有吧?”林阅微说。毕竟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很多,但个把交心的朋友还是会有吧。

    “所以她特意拍戏百忙之中打电话来问你,结果最后你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

    林阅微想了想,概括起来确实是这样,遂点了点头。

    顾砚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鼻子哼一声。

    林阅微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顾砚秋说:“你还说她对你没意思?那她怎么不问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偏要来问你一个去年才认识的新人,问什么问题不好,非得问感情问题?”

    林阅微:“……”

    顾砚秋:“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阅微看她一眼,蹲下来,在地上画圈。

    顾砚秋也蹲下来,垂眼看着她画圈的手指,故意闲话家常的语气说:“你说,她问这些问题什么居心啊,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对待感情非常认真,努力营造出一个让人心向往之的形象,她要你了解她的感情观干什么?”

    林阅微:“……”

    她不懂好好的一个很普通的事情顾砚秋怎么就能天马行空地解释成这个样子。

    顾砚秋温柔地说:“我没有要对你生气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注意一点对方,别被她的套路骗了,人比你长好多岁呢。”

    林阅微不想说话,但她为了两个人好,勉强耐下性子,和颜悦色地解释:“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有心机,或许在别的事情上有,但是在感情这回事上绝对没有,她很单纯的。”

    顾砚秋脸色倏地一沉:“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这么了解她了吗?还说她没有居心,谁会对着一个年级小她那么多的人,大谈自己的感情观,你还觉得她单纯?”单纯这个词是能随便用在别人身上的吗?!

    “那她本来就单纯啊,否则也不会对前女友念念不忘。”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真的念念不忘,而不是骗你的呢?”

    “……”林阅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看顾砚秋,“我已经跟你保证过很多遍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也说了很多遍我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她,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能保证她是怎么想的?”顾砚秋定定地望着她。

    “我——”一个屈雪松,来回车轱辘了不知道多少遍,她还是这副说辞,林阅微感觉自己的愤怒值快到临界点,她堪堪压了下去,说,“顾砚秋,虽然我很不想用那个词,但是我想不到其他词来说。”她看着对方,慢慢地开口:“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理取闹吗?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

    “我关心你叫无理取闹?”顾砚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不必要的关心就是无理取闹!”林阅微瞬间炸了,霍然站起来。

    顾砚秋跟着炸了:“我对你的关心是不必要的关心?你现在是为了屈雪松要跟我吵架吗?”

    林阅微吼道:“究竟是谁为了屈雪松跟我吵架?一而再再而三,我告诉你,我和谁做朋友是我的事情,我让你管我是因为你是我老婆,不是让你把我当犯人盘问的!”

    “我问你两句就是把你当犯人了?”顾砚秋双腿撑着膝盖,也站了起来,和她两相对峙。

    “对!你不仅把我当犯人,你还被害妄想,总觉得有人要抢你老婆。我要是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我,你在这问问问的,能管什么用?!”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你想走哪儿去?”

    “结婚怎么了,结了婚还能——”林阅微凭着一股冲动脱口而出,好歹赶在紧要关头将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完了完了,她又开始口无遮拦了,这会儿生气也顾不上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忙不迭地去看顾砚秋,顾砚秋眼圈倏地红了,咬着下唇,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半山腰吵得热火朝天的气势立马冷却下来,风穿过枝叶,簌簌而鸣,周围死一般的安静。

    林阅微理亏道:“哎,宝贝儿你听我解释……”

    顾砚秋已经甩开她伸过来的手,大踏步朝山顶走去。

    林阅微撒丫子在后头狂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老婆我错了,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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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宫:嘴快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一直嘴快,一直火葬场﹁_﹁

    “今天也是情侣吵架的失败案例示范呢”“如何在吵架的时候处处互相踩雷”——《林宫火葬场实录》

    历史遗留问题:屈老师

    要给顾屈一个史诗级会晤,已经想好了,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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