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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文 / 玄笺

    程归鸢被架走了。

    程归鸢被保镖架走了。

    程归鸢居然被保镖架走了。

    化妆间的门在她面前关上的那一秒她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

    保镖都非常有素养,两个人分别扛着她两边胳膊,另一个如同铁塔一般挡在她面前,门被带上后,将她放了下来,然后一个人进去,两个人站在门外。

    屈雪松一直带着保镖,她们这种当红的明星,随身带几个保镖稀松平常。但上回来的时候,程归鸢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还有这么几个人。

    今天是怎么回事?

    程归鸢对着紧闭的化妆间门目露茫然,屈雪松不是答应给她机会了吗?

    房门前站着两堵门神,程归鸢权衡了一下,决定不和她们硬碰硬,一是碰不过,二是在片场闹起来不好看。她抱着她的小马扎绕到一边坐着,给屈雪松发短信。

    屈雪松坐在镜子前,闭目养神。化妆师正在往桌上铺着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品,都是她用惯的品牌,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叮”了一声。

    屈雪松眼皮下的眼珠转了下,不为所动。

    程归鸢许久没等到回信,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这屈雪松怎么回事儿啊?睡着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移到了通讯录里,翻到了屈雪松的号码,在拨出去之后又紧急按了取消,屈雪松如果真的在睡觉的话,还是别打扰她了。

    程归鸢决定自己在片场游荡打发时间了,就当是熟悉屈雪松的工作环境了。导演还没来,这边负责给光替走位等做前期准备工作的副导演认识她,看她过来,朝她打了声招呼:“程总。”

    “您忙。”程归鸢微微一笑,“我就是看看。”

    副导演这么些长期混迹片场的,还看不透她的心思么,何况程归鸢压根就没瞒着,大早上坐个马扎在化妆间门口等着,剧组好多人都看见了,这两天八卦都开始私底下传起来了。

    “小马,你往右边点儿。”副导演指挥着。

    程归鸢闲着也是闲着,等副导演指导完小马后,问:“这是做什么的?”

    副导演:“他是光替,也是替身的一种,为了节约演员现场走位的时间,我们会提前排好。”

    程归鸢点头:“那屈雪松的光替呢?”

    副导演努了努嘴:“喏。”他正好喊到对方,让对方上去了。

    程归鸢观察着这个光替,个子和身材都和屈雪松差不多,“所以待会儿屈雪松就站在她站过的这些地方?”

    “对。”

    程归鸢看得津津有味,不管什么事,只要跟屈雪松扯上一点关系,她就能瞬间迸发出极大的兴趣。

    屈雪松的光替走完位了,程归鸢去统筹那里看屈雪松今天的工作安排,前期的戏还是排得挺紧密的,电视剧戏份多,她女一号,基本上每天都是满的。

    然后就是漫无目的地满片场晃悠,不时看一眼门的方向,等着屈雪松化完妆出来。

    化妆间里。

    屈雪松已经睡着了,头无意识地歪到一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化妆师熟练地轻轻用指腹托着她一边脸颊,另一只手继续给她上妆,明星锻炼出了随时随地秒睡的技术,化妆师自然也修炼出了给秒睡的明星的高超化妆水平。

    最后化妆师绕到前面,把屈雪松的头扶正了,仔细端详了片刻,时间亦是正好,助理过来喊醒了屈雪松。

    屈雪松睁开眼,愣了两秒,恢复了清醒,对着面前镜子照了照,活动了一下肩膀。

    她习惯性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刚才那条被她刻意忽视的短信静静地悬浮在屏幕中央。

    -来自:18XXXXXXXXX

    -内容:屈姐姐,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刚刚保镖哥哥力气太大了,弄得人家胳膊都疼了嘤嘤嘤

    还不止一条。

    五分钟后。

    -你睡着了吗?

    又五分钟后。

    -睡着了的话,我先不打扰你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早点出来呀

    二十分钟后。

    -我在看你的光替给你走位呢

    三十分钟后,也是三分钟前。

    -你快出来了吧?

    屈雪松微不可查地展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把短信统一删除了,丢到助理手上,站了起来,助理给她放进包包里,提着包包跟在她身边,到门口的时候快走几步赶到她面前,将门打开了。

    屈雪松看了门口两个西装革履的高大保镖一眼。

    保镖欠身,听吩咐。

    屈雪松启唇,低声说:“你们,下次如果还是对刚刚那个人的话,轻一点。”

    保镖:“???”

    屈雪松径直迈开了步子,丢下两个云里雾里的保镖。

    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俩刚才的动作还不够轻吗?

    这是在间接秀恩爱吧?一定是的吧。

    “屈——”程归鸢遥遥的视线里便捕捉到屈雪松那抹倩影,把涌到喉咙口的一句深情呼唤咽了回去,马上抛弃了和她聊天的道具小哥——她刚刚对剧组里道具的运用好奇来着,比如说那些爆破场景等等都是怎么做的,怎么保障演员的安全,还是有很多可听的,如果小哥哥是小姐姐就更好了,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是在等屈雪松,得避嫌,所以还是小哥好。

    大庭广众之下,程归鸢稍微克制了一下兴奋的心情,才没让自己蹦着过去。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对方,屈雪松全程没对上她的眼神,把她当作陌生人似的,但也没躲闪,不避不让地迎了上去。

    保镖跟在屈雪松后面,彼此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次要不要动手,屈雪松没给眼神,他们俩就安静如鸡。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五步。

    程归鸢的心慢慢下沉,脸上雀跃的神色勉强维持住,一派轻松地和屈雪松打招呼:“屈姐姐。”

    她停下,屈雪松继续往前,四步、三步、两步。

    屈雪松问:“你还来干什么?”

    程归鸢笑道:“我当然是来……”

    屈雪松和她擦肩而过。

    程归鸢手往后一探,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程归鸢还是那副笑靥如花的样子,转身说:“我来找你啊。”

    “不需要,谢谢。”屈雪松礼貌地点点头,“程总厚爱了,我还要拍戏,少陪。”

    她挣了下,没挣开,压低声音,疏淡又陌生的口吻:“程总,很多人,不要闹得这么难看。”

    程归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五指收紧了一下,旋即松开了她。

    屈雪松走了。

    程归鸢眼眶酸涩,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看她决然背影。

    她不傻,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屈雪松是什么意思。前天晚上,屈雪松的意思是拒绝,并不是她所以为的给她机会。

    她也不懂,屈雪松明明对她动了心,为什么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并且丝毫不留余地要伤她的心。她是觉得别人的心都是铁做的,只有她自己的心是肉长的吗?

    屈雪松垂下眼眸,背挺得笔直,把一只手收进口袋里,慢慢攥成了拳。

    而后程归鸢在片场消失了,屈雪松在松口气之余也涌起了一丝失落,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强迫自己沉浸到剧本里。

    上午的戏拍得有点不顺,大部分时候是其他人的问题,屈雪松也不如往常发挥得好,导演一上午嗓子喊得都快哑了,收效甚微。

    到中午了,剧组给大家派盒饭,工作人员朗声说了句:“程总给大家加了份烤猪排。”

    屈雪松猝然抬头,耳朵竖起来。

    就听见一个蹲着开盒饭的灯光师傅问:“哪个程总?”

    派盒饭的那位说:“就上午来的那个,美女程总,驰墨传媒的。”

    又一个摄像说:“程总走了吗?”

    派盒饭的说:“没呢。”

    屈雪松眼睛余光在片场扫视着,没看到程归鸢在哪里。

    助理察言观色凑近:“屈老师,要我去帮你问问吗?”她昨天才被训了一顿,有点想讨好屈雪松。

    屈雪松平静道:“不用。”

    助理说:“那我去给您拿盒饭。”

    屈雪松说:“我自己去吧。”

    屈雪松站起来,一段路的左右都被她注意过,依旧没有程归鸢的身影。工作人员将盒饭交到屈雪松手上,笑着鞠了个躬:“您在那歇着就好,劳烦屈老师亲自过来一趟。”

    屈雪松说:“没事儿,我活动活动筋骨。”

    她故作随意地转了转视线。

    工作人员问:“您在找什么吗?”

    屈雪松说:“哦,没有,就是脖子有点酸。”

    工作人员殷勤道:“我去给您找个按摩仪?”

    屈雪松摇头:“不用,我先回去了。”

    工作人员:“屈老师慢走,有事您吩咐一句。”

    屈雪松回了自己的座位,咬了一口香脆的炸猪排,她很少吃这种油量重的东西,一是不喜欢,二是职业不允许,但她咀嚼了几下,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助理诧异地看着她。

    不但吃了炸猪排,而且连休息室都没回!

    屈雪松心不在焉地吃着盒饭,满脑子想的都是程归鸢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直到有了明显的饱腹之感,她才发觉面前的一盒盒饭都快让她吃完了,而她的助理正担忧并且震惊地看着她,要知道屈雪松几乎从不让自己吃到饱腹,只吃分量的一半。

    屈雪松心烦意乱,把程归鸢驱逐出去,交代助理把垃圾收拾了,她独个回了休息室。

    下午的拍摄进展要顺利得多,但因为上午耽搁了进度,晚上得加班加点赶上进度,晚上的盒饭,派发的工作人员又高声道:“程总给大家加鸡腿了哈。”

    有人问:“还是上午那个程总?”

    工作人员说:“是啊是啊。”

    屈雪松集中注意力老半天,一颗心从喉咙口跌回肚子里,没再听到有人问程总还在不在,大家都吃鸡腿吃得不亦乐乎。屈雪松晚饭吃专门给她配的营养餐,不跟着剧组吃,她想:程归鸢应该是走了。

    晚上九点,屈雪松结束拍摄,坐上专车回酒店,时不时地往后看一眼,夜晚的视线没有白天清晰,假使真的有辆车在后面跟着也不易发觉。

    许久以后,屈雪松拿起对讲机,问司机:“有狗仔跟着吗?”

    司机注意了会儿,说:“没有的,您放心。”

    屈雪松便不吭声了。

    这样也好。

    她心潮平静下来,这样最好,正好可以让她时间忘掉。

    到了酒店,屈雪松从车上下来的脚步都轻松许多,还罕见地与身边的助理聊起了天:“你家几口人来着?是还有个弟弟?”

    助理一怔,战战兢兢地回答:“对……是。”

    屈雪松抿出一个笑容,说:“干吗这副样子?我很可怕吗?”

    你就是很可怕啊,尤其是现在这副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的样子,更可怕。助理腹诽,口上却否认道:“没有啊,您很平易近人。”

    屈雪松说:“那你怎么不笑?”

    助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屈雪松假装看不到她的害怕,继续和她有说有笑。

    两人一路到了电梯口,电梯口那儿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望了她许久。屈雪松抬眸,对上一双熟悉至极的眼睛,那里面还掺杂着来不及掩去的失落和受伤。

    程归鸢眼神暗淡,扯了扯唇角,努力让自己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我等了你很久。”

    难以想象对自己冷言冷语,仿佛恨不得永远看不见她的屈雪松,转头就和别人谈笑风生。虽然自我安慰屈雪松是故意的,但那一刻程归鸢还是感到了扎心的疼意。

    比上次被分手还要疼。

    屈雪松不敢看她,眼睛看着面前的电梯楼层。

    助理去按了电梯。

    这块儿是高星级宾馆,电梯下来是空的,开门的时候谁也没进去。屈雪松侧对着她,说:“程总先请吧。”

    程归鸢不动。

    屈雪松进去以后,电梯门正好自动往回关,程归鸢又是一脚往前踏,屈雪松心跳骤然加速,牙关紧咬,双手绕到身后攥拳,忍住了自己要去按开门键的手。

    程归鸢有惊无险地进了门。

    屈雪松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助理自发地往轿厢角落里缩,屈雪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挡在了程归鸢面前,也挡住了程归鸢的路。

    “呵……”安静的轿厢里,程归鸢发出了一声嗤笑。

    她背抵在轿厢壁上,睫毛垂下来,看着屈雪松墨镜下的眼睛,心酸难当。

    二十楼到了,程归鸢还是住在这里,同一间房,她定了两个月,一直到屈雪松杀青那天,她以为这里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出电梯前,程归鸢透着哀求,低低地喊了她一声:“屈雪松。”

    屈雪松无动于衷,也窥不见她的表情。

    程归鸢自嘲地笑了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屈雪松揪着助理肩膀的手指脱力,人往后倒,助理扶了她一把,担忧道:“屈老师。”

    “没事,没站稳而已。”

    ***

    程归鸢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摸过来手机给顾砚秋发了条消息:【我觉得我就是个傻逼】

    字打完了,视线也模糊了,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她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场,起来洗漱洗澡,重新躺回被子里。除了略微红肿的眼睛,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哭过的痕迹,目光柔软,在微|信搜索栏里慢慢地输入了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代码。

    点击搜索,出来了一个微-信号,头像是披着白雪的松树林,雪松,和她的名字一样。

    程归鸢对着她的头像看了很久,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转瞬即逝,然后深吸一口气,点击添加好友,验证信息卡了一下壳。

    屈雪松睡前翻微信才发现有条好友验证消息,名字叫大风筝,验证信息:程枕鹤的女儿,程归鸢。

    头像也是只风筝,飞得很高很高的风筝,仿佛注定不会为哪处风景停留。

    屈雪松对着这条验证犹豫许久,最后还是通过了。她用的老程的名义,不是她自己,将来程归鸢接她爸的班,她们俩迟早要有联系,大不了通过了不理睬便是了。

    【系统消息:你和大风筝已经是好友了,可以开始聊天了】

    屈雪松准备返回,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程归鸢的头像,点进了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个小时前发布的:

    【读到一首小诗,有点微妙的触动和共鸣,摘抄如下,冒充一下文化人。

    你强

    强在你不爱我

    我弱

    弱在我爱你

    ——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屈雪松怔忪良久,手指轻轻按了按自己温热的眼皮,空气里只余下一声无止境的叹息。

    ***

    程归鸢周日也在片场蹲了一天,给剧组又是加餐又是买饮料的,成了剧组的“名人”,屈雪松还是没有在片场见到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躲在了哪里。

    周一上班,程归鸢周日下午回了家,和父母吃了个晚饭后默不作声地回了房间。程妈妈看着她的背影,戳戳程爸爸胳膊:“怎么回事儿啊?最近都蔫头耷脑的?”

    程爸爸说:“工作不顺利吧,最近压力有点大。”

    程妈妈数落道:“不顺利你还不去指点一下她,你是怎么当人爸爸的?”

    程爸爸笑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去指点。”又说,“年轻人嘛,压力大点怎么了,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程妈妈说:“那你还是吃糠咽菜过来的呢,你怎么不让自己孩子吃糠咽菜啊,咱不就是为了孩子过好点儿吗?你说说你……”

    程爸爸赶紧打断她:“吃饭吃饭,我肯定给她安排得妥妥帖帖。”他笑,“再说了,我以前什么时候吃过糠咽菜了,我吃的白米饭。”

    程妈妈举起筷子。

    程爸爸立即埋头吃饭。

    程妈妈轻哼:“这还差不多。”

    用过饭,程爸爸合情合理地在老婆的催促下敲响了程归鸢房间的门,程归鸢对着手机发呆,听见响动把手机扣下来,说:“谁啊?”

    “老爸。”

    “进来吧。”

    程爸爸推开小小一条门缝,往里挤,由于体型过于厚重没有挤进来,又推开一点点,反复几次,才终于将自己塞了进来。

    程归鸢看着看着就笑了:“爸你干吗呢?”

    程爸爸说:“哄我的小公主开心啊。”

    程归鸢说:“我已经开心了。”

    “是吗?”程爸爸走近几步,说,“看这小脸皱的,都快有法令纹了。”

    “爸~”程归鸢撒娇,“人家才二十几岁。”

    程爸爸哈哈笑,说:“二十几岁也要注意保养啊,每天开开心心的。”他轻轻捏了下程归鸢的脸颊,说,“是感情不顺利吗?”

    程归鸢一秒钟失去了笑容。

    程爸爸叹气,说:“我早告诉你她不好追的啦,碰钉子了吧,动摇了吗?”

    程归鸢摇头:“没有。”她突然仰头看着程爸爸,“爸,我觉得我真的爱上她了,要是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会后悔一辈子。”

    程爸爸说:“这么严重啊?”

    程归鸢嘟囔:“就这么严重。”

    程爸爸手探到背后去,因为身材有点厚实,动作格外明显,程归鸢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吗呢?”

    “当当当当。”程爸爸自动配音,拿出了个什么东西。

    程归鸢眼前一花,按住他手腕,抽了过来,发现是一封邀请函,她看清上面的字:“慈善之夜?”

    “对啊,M杂志举办的慈善夜,每年都会邀请很多明星和世界五百强企业负责人、各大品牌负责人、国内的企业家……”

    “我知道。”程归鸢当然听过,别说她就是圈里人,就算不是圈里人,平常稍微关注一点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年一度的大活动。

    程爸爸温柔地拍拍她的头,慈爱地说:“雪松每年都会受邀出席,你这回跟爸爸一起去?”

    程归鸢噘了噘嘴,没说话。

    程爸爸说:“我回去休息了,不然你妈又要说我。”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富态的脸上都是笑容,扬了扬拳头:“加油,你是最棒的。”

    程归鸢笑出声,回他:“你也是最胖的。”

    程爸爸说:“爸爸永远支持你。”

    ***

    同一时间,屈雪松也接到了慈善夜的邀请函,她和M杂志的主编是朋友,说得上话的关系,她不是顾砚秋说的那样没有朋友,反而有很多的朋友,否则也不会混得如鱼得水,还帮林阅微牵线搭桥。只是哪些话能对哪些人说,她有自己的判断。

    屈雪松拨了个电话,含笑问:“邀请函多发一封么?”

    主编问:“嗯?给谁?”

    屈雪松:“我一个妹妹。”

    主编打趣她:“亲妹妹还是情妹妹啊?”

    屈雪松啧道:“认的妹妹,一个小朋友罢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行行行,你最正经。”主编不逗她了,笑着说,“好,你把名字报给我,我让底下的人再发一封。”

    林阅微的邀请函送到了公司,陈萱打电话来问的时候,她提前得了屈雪松的通知,明明白白说了,陈萱一个劲感叹:“屈雪松对你是真的好,你是怎么和她交上朋友的?”

    林阅微哈哈笑:“大概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陈萱能说什么,只能说她命好,有一个屈雪松这样的前辈,还有一个神秘的女朋友在背后帮衬。

    周一,林至敲开顾砚秋办公室的门。

    “顾总。”林至恭恭敬敬递上慈善之夜的邀请函,身为知名企业家,顾砚秋毫无疑问在受邀之列。

    顾砚秋展开邀请函看了看,放到一边。

    “行了,出去吧,给我把行程安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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