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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文 / 姑娘别哭

    ?尚之桃转性了?
    到下班的时候栾念给尚之桃发消息:“来我车上拿东西。”
    “哦。”
    尚之桃上了车,  栾念并没有给她东西的意思。径直开车去了她家楼下。
    “那就谢谢你啦。”尚之桃解安全带,栾念也下了车:“送你。”
    …尚之桃把不清栾念的脉,他风一阵雨一阵雷一阵的,  情绪不是特别稳定。
    尚之桃走到单元门口,  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问他:“要上去坐坐吗?“
    “也行。”
    他并不是很想去,  他对别人的居住环境不感兴趣,  但想起尚之桃上次在楼下拦住他,今天又一反常态不跟他回家,就想进去看看她到底养的什么狗东西。她家楼道逼仄,楼梯又不平,  如果是深夜,从一旁窜出一只小野猫都能把人吓半死。
    突然觉得尚之桃那天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不知走过多少次这样的楼梯,  应该受了不少惊吓吧。但她平常笑嘻嘻的,  别人也看不出来。
    尚之桃开门进去,  栾念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她的家,  意外发现她家里竟然整洁干净。尚之桃有点不自在,指着沙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装上东西就走。”
    “去哪儿?”
    “不是去你那儿吗?”尚之桃擅自揣摩了栾念的心思,都屈尊来这儿了,  还能为了什么呢?无非是把自己的鸟放出来遛一遛,  但尚之桃不想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她和好朋友们的家,她不想在这里做那些事。
    …“狗怎么办?”
    “带着。狗不去我不去。”尚之桃今天真是胆大包天了,一定是卢克给了她勇气,让她一次次挑战luke。
    “嗯。”栾念脱了大衣和鞋,  等着尚之桃给他拿拖鞋,尚之桃有点抱歉:“家里只有孙远翥一双男士拖鞋…”
    “没事。”
    栾念踩在地板上,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看尚之桃跑到阳台那里,开了小门儿,一个雪球连滚带爬从里面跑了出来,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围着尚之桃转圈。
    尚之桃也很开心,在地上小步跺脚:“姐姐回来啦!”弯下身子抱起它:“你等会儿哦,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带你去住大别墅。咱们去别墅区开泡尿你说好不好啊?”
    有病吧?
    栾念心里嗤了一声别过脸去,拿出手机回消息。他消息非常多,每次集处理。正回着,感觉脚上有点热,一低头看到尚之桃的狗东西坐在他脚上,正伸着舌头跟他乐。
    栾念叫了一声:“尚之桃!”
    声音很不悦了,抽出自己的脚将腿移到沙发上。尚之桃跑出来看到栾念的姿态,又看看卢克,睁大了眼睛:“你怕狗?”
    “把它弄走。”
    “为什么?”
    卢克这才来几天,就成了小区的明星了。凌晨带它下楼尿尿,遛早的爷爷奶奶们喜欢着呢,栾念是第一个不喜欢它的人。
    “弄走。”
    栾念不喜欢狗,尤其是看起来软趴趴的狗。养只比特犬多带劲,尚之桃养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狗看着跟她一样,蠢呆蠢呆的,这会儿就坐在她腿上,两只耳朵耷拉着,圆眼睛左看右看,最后落到栾念身上。等红灯的时候栾念偏过头看那狗东西一眼,狗东西还不高兴,冲他汪了一声。对栾念表现出的冷漠记仇了。
    “叫什么?”栾念问尚之桃。
    “什么?”
    “你的蠢狗叫什么?”
    “就叫…狗…”尚之桃朝他笑笑,摸了摸卢克的脑袋。卢克还没适应自己的名字呢,叫什么对它来说都无所谓,张嘴咬住它的小球儿,小耳朵一颠一颠,玩的不亦乐乎。
    “你弄条狗,出差怎么办?”
    “我室友可以帮我哦。”
    栾念偏过头扫量她一眼,看她提到室友时流露出的幸福感,就不再做声。
    下了车,尚之桃抱着卢克向里走,栾念问她:“要抱进去?车库不够它呆?”
    “那我也呆车库。或者咱们回车上,速战速决,我抱着…狗走。”一脸坚决,誓死要跟自己的狗同进退。
    栾念被她气笑了:“你让它离我远点啊!”
    “它认生。不会靠近你的。”
    尚之桃真是不了解自己的狗,可真认生,到了客厅,刚放到地上,就跑到栾念腿边挠他腿,然后四脚朝天躺下。栾念愣住了,问尚之桃:“它?认生?”瞪了眼卢克走了。
    尚之桃忙上前抱起卢克教育它:“你不会看眼色吗?喜欢你还是讨厌你你看不出来啊?你往人家跟前凑什么?人家又不喜欢你。”
    这几句话说的挺气人的,栾念幽幽看她一眼。她呢,跟看不见似的,接着对卢克说:“我告诉你哦,不许再那么热情了。惹急了我揍你。”
    拍拍卢克脑袋,把卢克放到地上让它玩。卢克到了一个新地方,觉得好玩,这里走走,那里闻闻,又觉得不过瘾,后腿一弯,尚之桃急的声音都变了:“卢克!”
    晚了,卢克在栾念的客厅开了一泡尿,标记了自己的地盘,尿完了还用后腿蹬了蹬。那一声卢克,让屋里的人和狗都愣住了。
    卢克:叫我?
    栾念:谁是卢克?
    尚之桃:我怎么叫出来了?
    出奇的安静,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栾念看看卢克,又看看尚之桃:“它叫什么?”
    尚之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朝栾念笑笑:“它叫…狗。”
    “你刚叫它什么?”栾念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尚之桃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卢克。”
    “你养只狗叫卢克?”栾念问她。
    “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尚之桃觉得头顶的风飕飕的吹,大概是天堂之门在她头顶打开了。
    过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抬起头的时候栾念已经走到电梯口了。他真的生气了。
    他再对尚之桃凶也没不尊重她到这个地步,那是不是他也能养一条狗叫flora?
    到了卧室脱衣裳,尚之桃跟了进来,咳了一声:“栾念。”
    “出去。”栾念脱掉衣服,去换居家t恤,没听到有出去的动静,就回过身看着尚之桃:“怎么了flora?”叫她flora,那真的是生气了。
    尚之桃走到他面前,过了很久才说:“叫它卢克是因为起名字的时候一下就想到了,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决定了才发现为什么好听,因为跟你的英名好像。大概是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才头脑一热…要不…我给它改名吧?alex也挺好听的我觉得。”
    …
    她讲的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但栾念懒得搭理她:“爱叫什么叫什么,关我屁事?”
    尚之桃在他身后撇了撇嘴,眉眼弯弯的,那不是在笑吗?
    “那就叫卢克啦?”尚之桃蹬鼻子上脸,对跟在她旁边的狗子说:“卢克,来,叫叔叔。”
    “叫你姐姐叫我叔叔?”
    “你年纪大嘛…”
    尚之桃今天真是胆大包天了,在栾念面前接连放肆,看到栾念脸色变了心里还有点高兴,心想:哼,我才不怕你。
    心里说不怕他,关了灯,一片漆黑,他滚烫的呼吸烫过她全身的时候,她还是怕了。每次栾念要远行之前总是很吓人,比从前更凶猛,也更难缠,有时尚之桃累了,他会说:“让你动了?”
    言外之意是我都没有累,你累什么。
    今天尚之桃真的要感谢卢克,在她忐忑今天要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卢克突然在床边叫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栾念停下来,借着如水月光看向床下,那缺心眼的狗坐在那儿,正看着他们呢!
    操。
    栾念坐起身,长喘一口气,将胸口的郁气吐出来才对尚之桃说:“让你的狗滚出我的卧室。”
    “它晚上要跟我睡的。”尚之桃认真说道,然后下床带着卢克去了客房。
    这回是栾念不上不下,躺在床上睡不着。到了半夜想喝一点凉的东西,下到一楼客厅打开冰箱,听到门响,看到尚之桃裹着羽绒服带着卢克回来。见栾念狐疑看着她,就说:“我怕它再尿到你的房子里,收拾一次怪累的。”
    夜里那么冷,她爬起来带luke出去尿尿,图什么呢?栾念不看她,转过身去喝水。身后的人带着一股凉气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后背上。对他说:“不叫卢克叫什么呢?luke不在,还有卢克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深刻的,一颗心没着没落的,嫉妒他跟朋友长途旅行,不愿他一走两个来月。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他还没走,她就开始想他。她想他,又不能告诉他,只能讲几句这么轻飘飘的话,剩下的就是那些沉默的抵抗和尖锐。
    栾念被她那么抱着,过了很久才回过身来,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卢克在他们身边嗯了声,栾念停下亲吻,问尚之桃:“所以待会儿,可以让你的卢克在客房自己待会儿吗?感觉像被偷窥。”
    “好。”
    栾念不上不下的身体终于有了归处,恨不得将自己都掏空了,离开她以后再慢慢蓄满。没法自控的时候,牙齿落在尚之桃脖颈上,她微微推拒:“别,要回家。”
    栾念不听她的,要回家怎么了?按住她不许她动,舌尖抵着她脖颈,听到她耐不住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喜欢。
    他也喜欢。
    尚之桃以牙还牙,比他更甚。
    “别人会介意吗?”尚之桃问他。
    “没有别人。”
    “嗯?”
    “没有别人。”栾念第一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成是有妄想症,以为我在全世界有炮/友呢是吗?我又不是畜生。”
    “那你每次走那么长时间怎么解决?”尚之桃坐起来看着他,罩在她身上那件t恤是栾念的,松松垮垮。明明给她买了家居服,她却偏偏要穿他的衣裳。
    “要演示给你看吗?”
    “好啊。”
    栾念抓起她的手,低声说:“就这样。”
    滚烫滚烫的,尚之桃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栾念不满,对她说:“看着我,专心点儿。”
    唇贴在她的唇上,舌尖蹭过她的舌尖:“再努力点儿尚之桃。”
    栾念可真要命。
    尚之桃拼了车抱着卢克回到老家,卢克才不到两个月,就有了狗生第一次旅行,往返两千多公里,真是把它厉害坏了。
    老尚和大翟看到卢克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老尚,跟抱外孙子一样,把卢克抱在肩头:“哎呀,我的小卢克,大年初一带你拜年去!”
    “你会不会作揖啊?你学一个作揖,咱们要点红包,回来给你买肉吃啊!”
    “哎卢克!别吃那肉!咸!你那雪白的毛可不能吃咸的!”
    “卢克呢?卢克呢?姥爷到你出去玩啊?”
    尚之桃抗议:“叫什么姥爷!叫我姐姐,叫你姥爷,那辈分都乱套了!”
    “那叫什么?”
    尚之桃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憋了半天才说:“叫叔叔!”
    还是在年三十晚上,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响。尚之桃对卢克说:“又一年过去啦,卢克。”
    栾念在纽约跟几个好朋友打牌,叫陈宽年的朋友看到他脖子上的两颗草莓,嬉笑道:“挺激烈啊。”
    栾念看他一眼,没有讲话。
    再过一会儿收到尚之桃的邮件,还是短短一句:“新年快乐,祝你一切都好。”
    “新年快乐,祝你的卢克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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