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丛生 文 / 稚楚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没有等到周自珩的回答。但周自珩紧紧箍他腰背的手臂,越来越重的呼吸，还有充满侵略意味的吻都用最直观的方式了夏习清答案。
夏习清喜欢种感觉，喜欢从感官上感受到周自珩对他的强烈需。但他也害怕周自珩真的出那两个字。对他来,人的情感变化怎么看都是单峰值的曲线,在暧昧中一点点酝酿，一点点拔高，在察觉到爱意的时候达到峰值。
可到了顶峰，无可挽回地走向坠落。
抛物线一样,顶点越高，摔得越重。
样很好,现在很好,他需周自珩，像周自珩还需他,没有定义也无所谓。
周自珩的吻谈不上多有技巧性，完全是全凭热切横冲直撞，恨不得能用一个吻把他的魂儿都勾走。
没有办法出心中真正的法,周自珩只能把所有的欲念都用体来表达。他一贯有自己的坚持,习惯性地回避所有会令人心智昏迷的东西，无论是烟草还是酒精。
他喜欢自己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可夏习清偏偏出现了，他无时无刻无所不用其极地诱惑他，撩拨他,扰乱他原本坚定的心。从一开始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明,所以才会反复提醒自己,离夏习清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他是一个易燃易爆又充满诱惑的危险品。
“热吗？”夏习清的声音蒙了一层厚重的水汽,像是桑拿房湿哒哒的玻璃，他修长的手指拽周自珩卫衣的缘，企图往上扯，“脱来？”
还没结束亲昵的尾音，周自珩再一次吻住他，自己褪去上衣。男人之间的临界点往往激烈又无可预计。他充分了解夏习清对自己的期待，但可惜的是，算他是被迫染上毒瘾的那个人。
他也成为主导者。
激烈的吻让夏习清浑烧热，蒙上了一层薄汗，皮肤和丝质睡衣腻在一起，黏糊糊的，让他的脑子都透不过气，意识和行为是反的，越是激烈的举动，他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滞缓，越来越被动，趴在周自珩上的姿态从一只傲慢的豹子，变成了一个粘人的猫。
周自珩找到契机将他掀翻，按住夏习清的肩膀将他压在，蓄了好久的一滴汗水从他的额角落，不偏不倚坠到夏习清的唇边。周自珩眼睁睁看他伸出舌尖，轻轻舔掉那滴汗珠，那张脸又纯又欲的脸露出一个懒懒的笑。
“咸的。”
可你太甜了。周自珩所剩无几的理智放弃了垂死挣扎，和夏习清一起溺入波涛汹涌的浪潮。
投影的那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偶尔会冒出来，小鹿似的撞进夏习清的心。在两人都快被喷薄而出的欲望烧昏头脑的时候，他还没忘记调侃。
“还真是…少儿…少儿……”剩的两个字被喘息覆盖，夏习清的肩膀都在抖，不出来话。幼年的周自珩乖巧的声音，和成年的他厮混，种体验还真是奇妙。
周自珩缠吻他湿润鲜红的嘴唇，紧张无比的交锋时刻，投影的小孩儿忽然脆生生地叫了两声哥哥。夏习清忽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学小孩子软软的声音。
“哥哥。”夏习清伸手揉开了周自珩隐忍皱起的眉心，被他样调戏，周自珩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质疑，他狠狠咬了一口夏习清的唇。
“小时候么可爱……现在怎么么凶啊。”夏习清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你再叫声……我是你小时候叫得好……还是、还是现在……”
原本他是不抱期待的，周自珩总是不愿满足自己的期待，一点夏习清早有认知。可他没到的是，周自珩真的俯子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又沉又低。
“哥哥。”
再一次轻吻夏习清的耳垂。
“满意吗？习清哥哥。”
百花大教堂的钟声，重重地敲击心脏瓣膜。连灵魂都被击得粉碎，化作浩渺宇宙。
午的试镜已消耗了夏习清足够多的心力，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意识太模糊，才两次他睡了过去，周自珩固执得很，不论他软磨还是硬泡，他都不愿意乖乖范。
睡得不沉，但眼皮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夏习清总感觉有人在梦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很轻很轻，让人分辨不出是不是幻觉。昏昏沉沉地睡到后半夜，口干舌燥地醒过来，夏习清半眯眼睛摸到了厨房，来开冰箱自己灌了半瓶冰水，一子清醒不少。
尽管快到初夏，可夜的风还是有些凉。夏习清耷拉眼皮慢吞吞走回房间，发现投影仪还是一直放，只是没有声音。
其实个时候他更应该回，毕竟不是他的。
夏习清蹲在床边，凝视周自珩沉静的睡脸，荧幕上闪光的小脸蛋和现实中已变得高大的男孩儿逐渐重合，每一个细节都很相似，却又有所延伸，让他不禁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周自珩睡到了床边，无处可放的手垂了来，夏习清先是试探摸了摸指尖，见他没有醒过来，便放心大胆地将他的手牵起。周自珩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大而干燥，让他不禁到他在篮球赛的时候单手抓球的样子，游刃有余。
像是玩弄小狗的爪子一样，夏习清抓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收拢，然后又一根根摊开，最后把自己的手指嵌进去，莫名契合的指相扣。
如他的存在只为了自己一个人。
[那座艺术馆是妈妈为了你建造的，你知道吗？]
回忆起母亲在艺术馆失心疯发作的画，夏习清忽然感觉芒刺在背，他无力地松开周自珩的手。
垂头的时候发现脚边有一支中性笔，大概是周自珩拿来记笔记的。
夏习清从不确信自己会真正得到某个人的爱，他们爱的大多是他的皮囊，也有一些自诩伯乐的人赞赏他的才华，或是憧憬他的世。可剥去些糖衣，的自己苦涩得让人却步。
自私自利，惯性撒谎，表不一，风流成瘾。
之前的他一直认为周自珩看不起自己纯粹是眼瞎，那么多人都追捧他，围绕他，周自珩却偏偏避之不及。
可事到如今，无论他再怎么自负，再怎么嘴硬，都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配不上么好的周自珩。
二天的中午，周自珩是被蒋茵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广拍，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看了自己出道时候的电视剧，做梦的时候一直梦到拍戏时候的事，梦见一个穿裙子的姐姐，她摸自己的头，用纸巾他折了一朵色的玫瑰。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自珩很急，一直在那个公园跑，喊却喊不出声。
忽然见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回头，他看见了夏习清。
手拿一枝暗红色的玫瑰，他朝自己微笑。
刚走近，那朵玫瑰在一瞬间枯萎了。他的表情很悲伤，可是却没有眼泪。
[你不喜欢我的，对吧。]
冷汗涔涔，周自珩睁开了眼睛。床上只剩自己一个人，连投影仪都被关掉。沉睡中的他没办法挽留，夏习清不在的事实，对他来不算多大的击。
他早有预料，他对一切极坏的可能都做好了预料。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周自珩坐在床边，弯腰手臂搭在膝盖上，无力地垂头。
“我没喝酒，太累了睡得有点晚。”蒋茵絮絮叨叨了许多，得周自珩出神，他换了只手接电话，左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搁到膝盖上。
他忽然发现，无名指贴近掌心的那一似乎有什么东西。摊开掌心凑到眼前，他才终于看清。
那是用黑色签字笔画的，一朵很小很小的玫瑰，静静地生长在无名指最底端的指节。
不自觉笑了一声，惹来电话那头的疑惑。
“没什么。”
只是发现了一个令人幸福的小把戏。
为了赶出档期，进组前周自珩的工作排得很满，需履行的广告合约太多，还有杂志的邀约，他只能压缩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才能专心进组。
不像夏习清，最不缺的是时间。
私底又和昆城导演见了一，夏习清最终还是决定出演部电影。
导演的一句话让他起前几天在周自珩看他出道的作品。
[现在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作品是永恒的，无论是哪种艺术形式，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两天他忽然发现，算最后他重蹈覆辙。至少有么一部作品可以永久地封存他们之间欲言又止的关系。那些曾有过的暧昧和越界，在旁人眼都是艺术的升华，可在他们心照不宣的眼，都是情愫的产物。
样够了，他不愿意被周自珩遗忘。哪怕以后提及部电影会让他觉得厌恶不已，也算是一种成，反倒更符合夏习清消极主义的艺术追求。
“你晚上有事吗？”夏习清回的路上周自珩发了条语音消息，很快收到他的回复。
“出席一个活动，估计后半夜才能回。”
夏习清字回了一句知道了，没再多，他原本如周自珩晚上没事可以和他一起去那个艺术宴会，但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周自珩的份去哪个私人宴会都是不合适的。
更何况是陪他去，简直没有任何有服力的理由。
周自珩又发了一条追问。
[道德标兵：你晚上有事吗？]
[恐怖分子：我也有一个活动，估计也会很晚回。]
夏习清没得太明，周自珩也没有多问，助理小罗催他上车，他只好暂时收好了手机。
场艺术晚宴是业内一个非常有声望的收藏钟鹤南老先生主办的，场地是他的宅邸，虽借的是他的名，但由于钟老先生已年近九，实际操办都是他的小儿子钟池在准备，邀请了不少收藏大，还有不少名声斐然的画。钟池和他的父亲不同，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晚宴自然也少不了商界新旧朋友的参与。
如没有商人，夏习清会很愿意去一趟，难得在国内也能有人愿意举办种艺术沙龙，可一旦掺上些铜臭气，夏习清的兴致也少了大半。
但他一向是个好强的，既然去了得演出个风生水起的样子，否则丢得都是自己的人。夏习清原本挑了件军绿色的风衣，后来了，自己毕竟是背pulito的名声去的，还是穿得再正式点，于是找了套高定灰色西装，难得地还系了条藏青色领带。头发扎了一半，看起来没那么随意。
开车去晚宴的时候，宅邸口的工作人员检查邀请函，夏习清从车窗递过去，感觉保安都在看他，大概是能认出来。他现在也总算明公众人物的苦楚，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人围观，像动物园的孔雀。
大厅布置得相当梦幻，精致的铃兰穿插在画作之中。人群围成一簇又一簇，大品鉴名画，抒发自己的感，老实讲作为画的夏习清最不喜欢的是个环节，自己的作品被一群人过分解读，出连他都不明所以的分析，真的非常奇怪。
他在国外么多年，国内的时候也不怎么会被父母带出去，宴会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倒是了夏习清一个充分的空间，只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姐偶尔会鼓起勇气走上来，同他聊上两句。
“您平时是比较喜欢油画的吧？”
夏习清对发问的女孩笑了笑，眼睛却飘向隔两幅画作的一个年轻男孩儿，并不是因为合他胃口才会多看两眼，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看自己，还以为他没有发现。
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对，油画。”夏习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我去拿杯酒，失陪。”
走到休息区透了口气，夏习清端起一杯苦艾酒小抿一口，忽然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侧头，看见一个长得熟、穿一暗红色西服的男人。
“你好，你是夏习清是吗？”男人殷勤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我是魏旻。”
夏习清一向对人脸盲，但不知怎么的忽然记起来了。
个人是上次在云水间遇到的那个公子哥，《跟踪》剧组的资方。
还没伸出手，夏习清一转头，正好远远对上刚才一直偷看自己的年轻男人，他像是吓了一跳，忙转过子。
今天都是怎么了，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熟不知，那个被他眼神吓跑的男人，正低头回复消息。
[赵柯：珩哥，你知道我在晚宴上碰谁了吗？]
[赵柯：哎算了你别猜了我告诉你。]
[赵柯：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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