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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40、“我们是协议结束后离婚吗?” 文 / 百户千灯

    陆难呼吸一滞。

    林与鹤并未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    也没有什么要躲的意思,看起来明显不太清醒。他低下了头,侧颊轻轻蹭过陆难绷紧的下颌,    把脸埋进了陆难的颈间。

    尽管已经被暖了许久,林与鹤的身上仍旧带着些未褪的寒意,他那光滑微凉的侧脸贴在陆难的颈窝里,    触感很软。

    他还不自觉地在那颈窝里蹭了蹭,    就让人更是连心口都软了下来。

    林与鹤呼吸时微凉的气息拂在陆难胸前,    他的声音闷闷的,    问。

    “哥哥,    你想做吗?”

    “……”

    陆难圈在人腰侧的手不得不紧紧攥.住握着掌心,才没有失态伤到怀里的人。

    他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奔波两地,越过重重阻挠,赶在各路势力动作之前签下了那个即将引起轩然大.波的合同。但现在陆难却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困难重重,甚至都无法比拟此刻抉择的艰难程度的万分之一。

    陆难低头亲了亲怀中人柔软的发旋,    他不得不借这种亲密的接触来暂缓心中那可怖的冲动。

    只不过这缓解实在收效甚微,    甚至像极了渴到开始喝海水的迷途之人。

    于是就只能越喝越渴。

    男人哑声问。

    “宁宁想吗?”

    林与鹤还靠在他的颈侧,    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是一个极眷恋的姿势。

    “做吧,    ”他说,    声音很轻,“哥哥,    不要离开我。”

    为那抹光热,宁可飞蛾扑火。

    “我不会……”

    陆难低哑的声音突然卡了壳。

    半晌,    他才重新开口,带着难以言明的苦涩。

    “我不会再离开你。”

    室内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开口,    直到许久之后,陆难小心地查看了一下怀里一直没有动静的男孩,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像终于等到了渴望的热源,可以尽情地依靠,于是就这么安心地睡了过去。

    睡着的林与鹤还紧紧抱着陆难,即使被放回床上,依然没有松手。

    陆难陪着人一同躺下,给人裹上被子,掖好了被角。

    担心把人闷到,陆难小心地把被子拉到了林与鹤下巴的下面。但没过多久,男孩就自己蹭过来,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陆难的胸口。

    陆难不由放缓了呼吸。

    隔着一层软被,他轻轻地拍着林与鹤的后背,一垂眼,他就能看到林与鹤单薄后颈上的鲜艳红痕。

    那是陆难亲手印刻上的,再往下,严实包裹的睡衣里面,还有更多、更鲜艳的痕迹。

    像是圈养,独属的标记。

    把一个人从发丝到脚趾,全部染上自己的气息。

    想将他变为自己所有。

    想给他多少都不够。

    ——

    林与鹤睡醒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好久,肯定睡过了清早。但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惬意了,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到让人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直到逐渐回笼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再继续睡下去,鲜少赖床的林与鹤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野有些暗,没什么光,林与鹤动了动,想翻身去摸床边的手机。

    但他还没能抬起手臂,就被腰间传来的酸痛掠去了呼吸。

    “嘶……”

    林与鹤倒抽一口凉气,半边身子都被疼得有些发麻。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酸麻并不仅仅是因为后腰,还有他双.腿之间的伤口。

    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林与鹤整个人都僵住了。

    还没能从不堪回首的记忆中回神,林与鹤的后腰就忽然一暖。一只大手覆在他的腰窝处,隔着一层衣物依旧传来了热度,轻缓地帮他按.揉着酸胀的肌肉。

    这种按摩比刚刚睡在温泉里的感觉还要更舒服一些,但清醒过来的林与鹤已经察觉了不对。

    谁?

    他匆忙抬头,却突然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唔……!”

    被动作牵连的下.身也开始酸痛,林与鹤疼得眼眶都有些湿.润。

    然后他就在耳旁很近的地方,听见了男人磁性的声音。

    “小心。”

    头顶磕到的地方被温热覆住,护着他缓缓将头抬起。

    林与鹤这才反应过来,他撞上的是陆难的下巴。

    “陆、哥哥……?抱歉……”

    他慌忙道歉,但最让林与鹤窘迫的却并不是这件事,而是他目前的所处境况——他居然正整个人窝在陆难的怀里,双手抱着对方的腰,像抱暖水袋一样紧紧地没有放手。

    林与鹤脑子都木了。

    所以他之前泡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泉,而是陆先生……

    “对不起……”林与鹤只能重复着自己苍白无力的道歉,说话都有些磕绊,“现、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相比之下,陆难的神色却很平静,被当了这么久的工具人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他淡淡道:“没事,还早。”

    “睡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林与鹤问:“我们要出去吗?”

    他还记得昨晚费那么多事是为了什么:“不是说,今天可能要见陆家的人……”

    林与鹤边说着,边硬着头皮松开抱着男人的手,压抑着身下的疼痛,努力向后退开了一些。

    其实疼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疼,只是那些部位实在太过隐秘,羞耻比疼痛还更多一点。

    陆难垂眼看着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怀里退出去的男孩。

    才刚清醒过来,他就努力想退开了。

    屋内很温暖,但还有凉风灌进来,让空荡荡的怀抱愈发的冷。

    看着不顾身下伤口慌忙想起身的林与鹤,陆难还是伸手将他按了回来。

    “暂时不用,陆家在忙。”

    “临时出了些事故,他们在处理,没空过来。”

    陆难的语气很平静,为了不让林与鹤伤到自己,他自己起身下了床,率先拉开了距离。

    “时间还早,我们一会儿再出去。”

    尽管没有回头,陆难依然感觉到了身后的男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林与鹤拉好自己的睡衣:“好。”

    他看见陆先生离开了卧室,不知道去做什么。趁着这个时间,他匆忙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身上各处都是鲜艳到无法消退的指印和……齿痕。

    连手指尖和脚背上都有。

    天哪。

    林与鹤捂住额头,自暴自弃地想。

    昨晚他都做了些什么?

    林与鹤还记得自己主动说要帮忙的事,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不介意,相反,他越发觉得羞耻,恨不能把这一夜从脑海里直接挖掉。

    太、太……

    林与鹤甚至想不出词来形容。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早点翻过这一页。

    为这次协议,他已经做过太多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事了。

    林与鹤长长地吸了口气,身上各处都在隐隐作痛,但这口气还没吸到底,就被唇上传来的疼痛打断了。

    林与鹤皱了皱眉,抬手摸了一下。

    指腹上正沾染着一点血迹。

    他的嘴什么时候破的?

    虽然不想回忆,但身上各处的伤口林与鹤都还有记忆,唯独唇.瓣上的伤,他一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昨晚做时,陆先生一开始就告诉过他,不要咬唇。林与鹤几次无意识想咬,都被陆难捏住下巴制止了。

    后来男人甚至还把手指伸了进来,配合着身下的动作,给了林与鹤一个深刻的教训。

    以至于林与鹤之后咬自己的手背,都不敢再去咬唇了。

    所以他昨晚应该没把嘴巴弄破才对。

    林与鹤正疑惑着,就见陆难走了过来。

    “别用手碰。”

    男人皱了皱眉,把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拿起一管药膏。

    林与鹤主动把药膏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我记得之前好多天嘴巴都不干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破了,”他挤出药膏抹了一点,想了想,还是问,“哥哥,我中间是醒来过吗?”

    “你不记得了?”陆难说。

    林与鹤愣了愣,所以他是真的醒过?

    但他对睡着之后的事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林与鹤只能硬着头皮,问:“我不记得了,中间发生过什么吗?”

    他小心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但陆难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陆难语气也很平淡:“没事,你起来喝了些水,磕到了嘴。”

    林与鹤听完,却还是心存忐忑。

    他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会嗜睡,一旦真的睡下,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昨晚的情况算不算受伤生病,但他好像确实睡了很久。

    其实这种睡着后抱住东西不松手的情况,林与鹤之前也经历过。他很小的时候,总要和家长在一起才能睡得着。后来家里人锻炼他独立,就让他一个人睡,惹得林与鹤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睡好。

    为了帮他,外公就给林与鹤做了个抱枕,可以抱着睡,上面还绣了一个外公亲笔写的“鹤”字。

    那个抱枕陪了林与鹤很久,直到林与鹤在七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才没有再见过它。

    但那也都只是小时候的事了,林与鹤实在没能想到,自己居然会抱着陆先生睡得那么沉,甚至对中间发生过的一切都没有印象了。

    林与鹤觉得这样不太好。

    他不知道自己中途醒来时做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刚睡着时其实很难受,很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变得暖和了许多,舒服到让他根本不想醒来。

    林与鹤在意的并不是刚睡着时的难受,那种寒冷他也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昨晚和陆先生做了那些事,会不舒服也正常。

    他真正在意的是后来的舒适——一想到那有可能是抱住陆先生才得来的温暖,林与鹤就有些坐立难安。

    他不想,也不应该这么做。

    小孩子尚且要学会独立,成年人就更应该戒断这就不该生出的依恋心理。

    而且今天见陆家人的行程好像也有变化,也就是说,昨晚的准备应该用不上了。

    这对林与鹤来说虽然是好事,但同时他也不清楚,之后还需不需要再做这种任务。

    林与鹤看了看端着粥碗的坐在床边的陆难,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哥哥,如果今天不去见陆家人的话,”唇上的药膏很苦,林与鹤克制着自己没有抿唇,“那昨晚那种任务……之后见他们之前,还要再做吗?”

    正在用勺子轻搅白粥散热的陆难动作一顿,抬眼看了过来。

    陆难的视线一向很有重量,林与鹤不由有些后颈发凉。

    但话已经开口,他也只能继续下去了。

    “我是想问一下,我们的协议什么时候结束。”

    林与鹤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们是协议结束后离婚,对吧?”

    “离婚”两个字一出来,一直没什么神色波动的陆难,终于面无表情地捏弯了手里的银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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