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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首席特工皇妃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奏疏君门远陈词 文 / 琐凝

    “慕将军无需行礼,坐!”

    被他这么一说,在场五人的视线都胶着在我的脸上,我看向灏千,他的目光极平淡,丝毫不起波澜,我却难得的有些心虚,心中暗想,现在的场景是不是像极了与现任在一起的时候偶遇前夫?气氛骤然间变得有些尴尬。不过,他既然这般说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坚持,寻了一张离我较近的座椅坐下。

    立刻有侍女送了一杯茶过来,我抬手接过,拿在手中刚想去喝,就听灏千淡淡地开口,“若是没吃早饭就不要喝茶,小心伤了肠胃。”

    我瘪瘪嘴,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盛一碗粥上来!”他看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毕竟圣驾在前,侍女看了一眼凌灏轩,见他没有丝毫表情,便立刻退了下去。

    似乎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凌灏轩指了指书桌上一本黄绸面的奏章道:“这是宥山府刚刚送来的奏章,你看一看。”

    我依言,接过太监双手奉上的奏章,一看之下不由得也大惊失色。

    “宥山府竟然能出这么大的事,还试图隐瞒不报,若不是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此事还不知道遮掩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虽然克制的压低了一度,可是,冰冷的语气中却难掩怒火。

    我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灏千,他用指尖轻轻转动着薄瓷茶杯,面上表情平淡,丝毫看不出究竟,不过眸中的怒火隐约可见,我陷入沉思,宥山府是除却京城之外的经济重城,一向有北京城南宥山的称谓,此次均田制改革也不可避免的在宥山府先行先试。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宥山府的均田制改革丝毫没有推进,反而多次发生民变,最大规模的一次就在十天前,事情已经不是单单的百姓闹事可以揭过,甚至一度惊动了军营,消息这才通过兵部上报上来,凌灏轩一看大怒,因为事关均田制改革,立刻携太尉卫擎仓、丞相胡安松直接赶到户部。

    “皇上无需动怒,不过是一些刁民闹事罢了,吩咐下去,惩戒几个带头闹事的,事情也就压制下去了!”卫擎仓捻须说道。

    “刁民闹事?”灏千深深蹙眉,“如今大战方休,难得的安定,此次均田制改革最大的受益群体更是普通百姓,他们岂会无缘无故的闹事,再则,即便是有百姓闹事,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岂能不问缘故直接出动兵马镇压?!”

    凌灏轩未知可否,看向胡安松,道:“胡大人,你来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胡安松立刻起身,道:“均田制改革推广之后,有些许百姓认为田产登记划分有失偏颇,多次去府衙闹事,官兵在处置过程中力度把握不准,这才让事情愈演愈烈,导致如今无法收场的地步!”

    不愧是久经官场,此言一出,看似中肯,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

    我勾唇笑笑,看向凌灏轩,果然,他的脸色更加暗沉,顾及到他年老位尊,勉强没有开口打断。

    “皇上!”正卿忽然开口,“微臣前些时日调集过宥山府上报的关于均田制改革的奏疏,发现了几处疑问,已经布置下去,如今还没有呈上来,不过,从那几处奏疏中不难看出,宥山府的均田制改革没有行之有效的推广,而且……”他稍稍迟疑,看了一眼凌灏轩,才继续说道:“据微臣所知,宥山府几个田籍令无缘无故的被问罪,恐怕绝非奏章中所言那般简单!”

    “无缘无故的问罪?”凌灏轩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我听着他二人说话,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脑中闪过,不由蹙眉细想,恍然想到当日清州府衙的籍田令魏东史,抬眸看向灏千,果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道:“籍田令是均田制改革中最直接的执行者,在田产登记的过程中一定会触怒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多是达官显贵,极易被打击报复!”

    “璟王殿下此言有失偏颇!”卫擎仓淡淡一晒,顿时脸色一沉,道:“即便是有个别这种情况,也不能一概而论,说不定是籍田令在登记田产过程中中饱私囊,私相授受,这些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他竟然当堂影射我二哥,我眉间掠过一抹怒火,但刹那犀利转瞬即过,道:“太尉口口声声说不要一言蔽之,话里话外却将这几个籍田令定了罪,却不知道,太尉有何凭据?!若是无凭无据就信口开河,莫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老夫虽然没有看到这几个籍田令的资料,但是,宥山府城主魏北是个贤德之人,这些年宥山府日渐兴盛,此次大战粮草供给更是身先士卒,既有魏大人亲自处置,当绝无纰漏!”他瞳子微微一缩,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我轻笑,“为官之人若是只凭某些方面的功绩就可以认定此人的功过是非,那还要都察使干什么?!”我故意激怒他,“太尉觉得魏北秉公执法,本将还觉得说不定是一手遮天呢?!”

    “你!”他霍然起身,怒目以对。

    我嘲讽地勾唇,并不理会他,看向凌灏轩,“皇上,微臣以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此事还需详查,切勿听从一家之言。”

    “慕将军所言,朕深以为然!”他微微将脸侧向我,面上清韵似雪,唇边浅笑如月,道:“既如此,灏千,此事恐怕还需要你辛苦一趟!”

    灏千凝目看着手中的茶杯,看了好久才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凌灏轩脸上,还不待开口,就听正卿开口道:“璟王殿下还需在京城主持大局,此事不如让微臣去办!”

    凌灏轩仿佛已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他心中所思般,面上浮起了然的微笑,语调甚是平静,“朕并非质疑何大人的能力,不过此事恐怕唯有灏千能办!”

    灏千听出他言下之意,此事通过兵部呈报上来,恐怕整个宥山府已经烂透了,他掌兵多年,在军队之中极有威望,若是当真遇到超出想象的阻力,他还能动用军队,而正卿却是万万不能的,他不由看了我一眼,稍稍迟疑,道:“并非臣弟抗旨不遵,只是如今的京城暗潮涌动,危机四伏,我这一走,恐怕……”

    “殿下放心!”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也知道这件事唯有他能胜任,只不过是经历了昨天的行刺之后,担心我的处境罢了,我笑道:“虽有个把不长眼的撞上来,不过,你应该知晓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愿意轻易出手,不过,送上门来的,我也绝不会客气!”

    此言杀机已现,凌灏轩微微蹙眉,已在只言片语中窥得玄机,他郑重地看向灏千,道:“你尽管去,有朕在,绝不会让若……”一时大意,“若”字几乎脱口而出,他赶忙转移话锋,“任何一个人出事!”

    灏千静静听着,沉吟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凌灏轩一眼,道:“臣弟遵旨。”

    疾风扫过旷野,触目尽是苍凉。我平静地扫过昏暗欲雪的天际,看着那一片乌沉沉厚实的暮云中细细的一条亮线,那是灏千马队的背影,瞬间便只余一抹烟尘,在隆冬冷硬的空气中渐淡渐沉。我再一次送走了灏千,并非我甘心如此,只是还有谁能比灏千更快的推行新政,而那些阳奉阴违的州府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真正地俯首听命。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无力改变,甚至没有留给我们恋恋不舍的时间,我的战场已经开启……

    “走吧!”身旁,正卿低声劝道。

    我点点头,直到眼前的那一抹亮光彻底消失,我终于转身,正准备迈步,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忙抬头四顾,只见周边荒草古道,并无人迹兽踪,以为只是感觉有误,用力甩了甩头。

    就在这时,我听到细微的衣摆摩擦声,再次抬头张望,只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前方,齐人高的高篙茅草似波浪般被人分开,枝叶摇动,数条黑色的人影飞掠而出,瞬间排成扇形,朝我们直扑过来。

    未经片言只语,恶战顿时展开。杀手们的招数无任何观赏性可言,却简单奏效,冲、刺、劈、砍,每个动作都一气呵成,招招致命,毫不拖泥带水。

    “小心!”我侧身向前,一步跨在正卿身前,我知道他的身手,却也知晓他这些年来一直久居京城,极少沾染战事,大变面前恐难以应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长剑在手,以不变应万变,招招制敌。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我的攻击范围明显受限,浮光掠影中依稀是一柄长剑自我身畔带起一阵长风,铿然一声,火花四溅,除却年少时街头打架,我从没见过正卿对战,惊叹于他飘逸的身法,游走的身形几乎不离脚下三寸之地,所有的招数都在方寸之间近身完成,点、戳、刺、刮、行云流水,凌厉无伦。只见他长剑翻飞,在流畅的弧度间几个杀手已经应声倒地,只不过对方人多,随即又有人递补而上。

    然而,我们之间的配合已渐入佳境,即便是对手众多,眨眼之间颓势已改,双方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杀手们毕竟行的是蝇营狗苟之事,在京畿之地哪敢缠斗,一击难中,身法已经明显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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