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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娇气(二) 文 / 藕花

    天天看着小媳妇孕吐遭罪的小模样,尉迟圭快心疼死了。

    要是可以,他都愿意把身上肉割几斤给媳妇吃。

    虽说胡太医开了补身汤药,倒不至于影响太大。但天天瞧着媳妇那小可怜样儿,他也是愁得吃不下睡不香,人都瘦了几斤。

    卫绩虽然半点不同情金光侯,嗯,如今不打仗了,侯爷略有些发福,瘦几斤倒是正好。

    但到底他也是要做爹的人,很怜惜升平郡主。

    这女子怀孕,还真是怪可怜的。

    任她身份再高,一样遭罪。

    自家媳妇眼下还好,谁知后面会不会也这样?不如做点好事,想想办法吧。

    卫绩摸着下巴想半天,给尉迟圭出了个主意。

    “你看啊,郡主太好的吃不下,能不能试试民间食物?别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故意难为她。这不实在是没办法,啥马当成活马医么?又不是给她吃糠咽菜,乡下也有杀猪菜呢,就是不怎么体面而已,但香啊!前些时我媳妇忽地馋起那个,特意杀了头猪。后来这北方厨娘还拿你家给的酸菜,和粉条一起炖了个锅子,可是爱得不行,吃了足足有一盆子呢。”

    尉迟圭心想也是,要不就试试?

    于是当天晚上,许惜颜正饿着,又没胃口,就闻到一股子香味了。

    不是她平时吃的那些,象是民间百姓,用柴禾炖出来的肉香。但不是普通的柴禾,似还带着果木清香,十分好闻。正想打发人去问问,尉迟圭亲自提着食盒来了。

    “做了几样新鲜菜,你先看能不能闻。”

    如今许惜颜敏感得很,哪怕再好吃的东西,或许昨天还能多吃几口,今儿闻到就得吐出胆汁。所以尉迟圭小心翼翼,揭开食盒。

    里面摆着四样儿小菜,一碟蒜泥白肉,一碟锅包肉,一碗酸菜粉条猪杂汤,还有一份用五种粗粮菜汁和面,烤成小儿巴掌大的五色小烧饼。

    说是农家菜,还是做得精致了许多。但配的却不是贵重瓷器,而是民间的土碟土碗,别有种质朴粗犷。

    许惜颜瞧着新鲜,一下来了胃口。

    先拿起一只小烧饼,咬一口,喷香。

    口感虽有些粗糙,却奇异的让人喜欢。

    再喝一口猪肉汤,酸香满口。

    尝一口猪包肉,外酥里嫩。

    但最对她胃口的,是那份蒜泥白肉。

    里面还特意搁了杨荔枝从巴州捎来的茱萸酱,又酸又辣,蒜香诱人,吃起来十分过瘾。

    尉迟圭一颗心,总算是忽忽悠悠放下了一半。

    说是一半,是因为如今许惜颜也偶尔有好胃口的时候,但吃完没一会儿工夫就吐了。

    现在吃是吃下去了,回头能不吐出来,才算是成功呢。

    正绞尽脑汁,一会儿要怎么找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下人兴冲冲的来报,“京城来信了。”

    尉迟圭怕有事儿,想自己先瞅瞅,谁知许惜颜径直发话,“拿来!”

    得,有孕的人最大。

    尉迟圭亲自接了信,递给越发霸气的小媳妇。

    大雪封路,这还是年后第一封从家里收到的信。

    之前细雪送回来的不算。

    它带回来的帛布上,只简单写了一个生辰八字,两句话。

    尉迟圭突然想起来,许惜颜好象就是从那天起,开始变得格外娇气。

    上面的生辰八字,自然是她小弟弟的。

    一个名字,许桓,就是他的小小舅子了。

    并一句,“告爱女许榕:阿壶归矣,母子俱安。父。”

    是小媳妇亲爹写的,无法冒充,因为那笔迹和许惜颜几乎一模一样。

    许惜颜那天看到,没说话。

    晚上睡梦之中,却是留下眼泪。

    尉迟圭被吓醒了。

    还怕她做了恶梦,赶紧把她轻轻拍醒。

    小媳妇却依偎在他怀里,流着眼泪笑着告诉他,“是个好梦呢。”

    许惜颜一直以为,许观海虽然自她六岁起,肯管教她了,但小时候还是不喜她的,才故意不给她按家族排名,起木字辈的名字。

    但其实不是。

    一双嫡出子女的名字,许观海早就想好了。

    儿子叫许桓,女儿叫许榕,

    桓,官衙旁的立柱,华表。

    榕,独木成林,长寿而繁茂。

    皆是极好的字眼,且寓意深刻。

    也真难为他想到这两个字。

    须知当年伯祖父许遂,因只得了许汤一子,便在儿子成亲时,不顾门庭略低,执意挑个珠圆玉润,好生养的媳妇,即赵大奶奶。偏偏二人成亲后,虽很快生了许松,却再也怀不上。

    但当时许遂不知,还霸了许柏,许杉等许多木字辈的好名字。

    是以二伯许润有了儿子后,故意起名叫许樵。意思是将来当个平凡的樵夫就好,不跟大房争了。小儿子起名柯,也是跟樵字呼应。

    但许家娇贵女儿。

    许润可以接受儿子名字平凡,却不能接受女儿的名字太平庸,所以一定要了桐字去。

    许惜颜小时候,就极羡慕许桐的名字。

    梧桐,可是凤凰栖息之树。

    但她没想到,自己在族谱中,会有一个更好的名字。

    榕。

    独木成林啊。

    这是有多大的期待,才会起这样的名字?

    许惜颜一见,就喜欢极了。

    但她自小习惯了不动声色,也不擅长表露情绪,故此心里就算惊涛骇浪,面上始终不显。

    只在梦里,到底忍不住哭了。

    喜极而泣。

    就象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始终憋着一口气。

    如今气消了,心中只剩满满欢喜。

    许观海一个字没有为自己辩解,但许惜颜已经全然能明白他的心了。

    从前只肯说她叫惜颜,只怕也是因为这个榕字太大,小孩儿压不住。

    等到弟弟意外夭折,许观海就更不敢说了。

    直到如今。

    尉迟圭恍然,却又遗憾,“还想等着你二十岁时,我帮你起个字的,谁想岳父两个都占了。”

    许惜颜倒好奇了,“你想给我起什么字?”

    尉迟圭嘿嘿闷笑,特意干咳两声,才骄傲的道,“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所以我给你起的字就叫倾国,够好的吧?要想不那么招摇,咱就叫倾城,这才够威武,够霸气。且让人一听,就知道你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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