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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

朱标成为学子公敌 文 / 木兰竹

    听到自家爹让弟弟们领六部,朱标嘴角微抽。

    洪武帝怎么用上了康熙帝的招数?话说,他都这么努力了,这个时空应该没有康熙帝,直接走向共和了吧?

    “怎么,你也觉得他们几个还太稚嫩,不能去六部?”朱元璋立刻道,“其实爹也这么想!但他们非闹着要帮你干活!”

    朱标愣住,然后右手虚握放在嘴边,笑眯眯道:“他们当然能。”

    朱元璋无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才同意他们的要求。希望他们不要反过来给你添乱。”

    朱标道:“我相信他们。”

    朱元璋不客气地翻白眼。在标儿眼中,弟弟们哪里都好。

    朱标同意后,朱元璋很快就给儿子们安排工作。

    为了让儿子们能帮忙,而不是添乱,朱元璋先选择儿子们进擅长的部门工作。等朝廷闲下来,再让他们轮岗。所以朱樉和朱棡进了兵部,朱棣和朱橚进了工部。

    朱桢年纪小,仍旧主要在官学上课,闲暇的时候就给朱标当小书童。

    在哥哥们的教导下,小书童的工作,朱桢已经做得非常熟练,得到了大哥多次夸赞和奖励。

    新奇的玩具,单独制作的故事书,特别准备的零食……朱桢很想对大哥说自己已经不是稚童,不用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但他只是想想,没说出口。

    胡充妃在听到儿子烦恼之后,心中酸涩,嘴中打趣:“你哪是不好说出口,是不愿意说。收到礼物很开心不是吗?”

    这些东西不是太子对其他皇子的赏赐,是哥哥对弟弟的奖励。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儿子高兴。

    何况,儿子真的很喜欢太子殿下送给他的东西。

    太子殿下不是把儿子当稚童,而是看出了自己儿子还是个小孩子啊。

    朱桢当然不承认,他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不好拂太子大哥的好意。

    胡充妃在妃嫔聚会上忍不住吐槽了自己的儿子,把其他妃嫔酸得不行。儿子还很小的胡顺妃和郭宁妃回去就拍着熟睡的儿子叹气,让他们快快长大,不要让胡充妃的儿子专美于前。

    虽然妃嫔们之间没有什么竞争的劲了,但儿子们还是可以在太子面前争一争。

    朱标的四个弟弟进入兵部和工部后,干活十分利落,承担了不少工作量。朱元璋十分高兴,当即抽走兵部和工部的人,将人调往其他四部。

    其中礼部调入的人最少。

    礼部尚书赵瑁虽然被查,但可能是礼部是“清水衙门”,牵扯进的人不多。再加上无论是征召来的元朝旧官吏、地方著名大儒,还是翰林院的学士们,通学问不通庶务的人很多。所以当其他部门缺人的时候,礼部不仅不缺官员,仍旧是一群人排着队等缺。

    他们倒是想去其他部门,但无法通过朱元璋设下的“跨部门”考试,又不肯拉下身段去找人学习。

    因朱元璋没空举办太多大型典礼,教化的职责又被朱标等人分走,所以礼部的人相比其他人更闲。朱元璋决定五月会试的时候,礼部的人有条不紊地迅速准备妥当。

    赵瑁被免官下狱后,礼部尚书由刘三吾接任,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也是刘三吾。

    刘三吾家中世代在元朝为官宦,在士林中声望极高,道德口碑极好,被推举到朱元璋身边当官后,因学识渊博,颇受朱元璋信任。

    不过作为传统文人,他有较为轻狂的一面,和朝堂格格不入,多次被吏部弹劾怠职,官场不断沉浮,都被朱元璋保了下来。

    他这样不慕名利的一面,让他的声望更加高。

    在两广大案之后第一次会试,朱元璋就让其当主考官,可想对他的看重和信任。

    当然,朱元璋最信任的肯定不是他。只是他最信任的人都通庶务,有更重要的事要忙碌。刘三吾只通学问,正适合作为主考官。

    会试交给刘三吾,殿试的主考官,朱元璋自然让朱标担任。

    他心中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要在进士们面前炫耀自家标儿。

    朱元璋却不知道,当他单独召见刘三吾,在刘三吾耳边絮絮叨叨诉说自己的信任和要求后,刘三吾回到家中,在书房呆坐许久。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刘三吾正坐在父兄画像面前,背挺得笔直。

    在父兄画像面前,除了刘三吾供奉的香火贡品,还有四个大字。

    家仇国恨。

    ……

    “真热闹。”朱标感叹道,“好久没回南京,改变真多。”

    刘琏撇头:“呵。”

    宋璲和朱同同时用眼睛瞪他。

    朱标无奈道:“你还闹别扭?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啊,我怎么告诉你?”

    刘琏别扭:“你之后不是知道了?难道你信不过我?!”

    朱标更无奈:“我怎么能越过我爹做决定?好了好了,下次我去安南带你一起去,你不是说想看看安南的景色吗?”

    刘琏抱着手臂,道:“这还差不多。”

    宋璲和朱同露出不忍直视的神情。

    刘琏,你居然让太子哄你!这什么恃宠而骄啊?

    朱同忍不住道:“那我呢?”

    哄了一个,其他人也不能忽视,朱标就是端水大师:“都有机会去,轮流去。我这次绝对不抛下你们。”

    宋璲和朱同满意道:“谢公子。”

    朱标道:“称呼我的字即可,我们扮做考生,可别露馅。”

    朱标做请状:“仲珩兄,大同兄,孟藻兄,请。”

    宋璲、朱同、刘琏笑着拱手:“伯泽兄,请。”

    四人装作至交好友,摇晃着扇子,走下了马车,开始逛街,微服私访。

    其实倒也不是装作,他们四人确实是至交好友了。

    三千考生在京中滞留了已经两月。礼部要准备一个月才能开启会试,他们还要再滞留一月。

    他们得到了朝廷的补贴,可以去官学上课,去印刷厂和书社、公学兼职,与其他考生建立了类似同窗的关系。

    之前他们只是同乡聚在一起,现在聚在一起的人已经打破了地域的界限。

    带着各地不同口音的官话在茶楼酒肆激烈碰撞,气盛的学子们时不时地和对方文斗,激烈文斗后大部分都会成为朋友。

    他们还和官学、国子监的一些学生成为好友。官学和国子监的隔膜,因为他们也有了破冰的迹象。

    不破也不行。国子监的学生知道官学的创始人就是太子,心中被老师们塑造了许久的虚假的自傲不由崩塌。

    儒家变成儒教之后,读书就变成了“货与帝王家”,皇帝需要什么,科举要考什么,他们就学什么。

    太子创办官学,那么官学教授的内容才是皇帝想要文人学习的内容。他们要么自傲地不走仕途,要么就老老实实按照朝廷的规矩来。

    如果是王朝建立后,皇帝要建立与以往不同的官学定会遭遇剧烈反对。但谁让官学是先于国子监建立?而且建立的时候,世间人都不知道创办者就是朱元璋的继承人,对其十分轻视呢?

    在许多老派文人看来,就算大明建立之后保留了官学,但只要皇帝没有公开偏袒,他们仍旧能够凭借千年的积累压过这个新兴的学派。

    结果官学就这么保留了十几年,培养了大量学子,到朱标身份坦白的时候,已经是“积重难返”。

    “怎么没见过四位?”朱标等人进入一个茶楼后,大约是他们就算乔装打扮,其气度也卓尔不群,立刻就被正高谈阔论的学子们拉住,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

    朱标笑道:“我四人是京城周边人,听会试延期后就立刻归家继续苦读,近日得到消息才来京城。”

    朱标这样的学子不少。会试刚延期的时候,朝堂还未有补贴的政策,所以能返家的学子都已经返家,只有家中较远的学子留在京城等待。

    之后朝廷虽然有补贴,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花费,所以仍旧倾向于留在家中。至于去官学和国子监上课,只要能考中,他们自会有机会。若考不中,积极钻营也没用。

    好吧,他们就是酸。因为朝廷补贴只登记一次,错过了就不能再申请。

    “你错过了在官学上课的机会,一定懊悔了吧?”一个略显轻浮的书生打趣道。

    刘琏冷哼道:“等我等金榜题名,自有大儒为我授课。”

    那轻浮书生并不生气,笑道:“这倒也是。兄台很自信啊。”

    刘琏懒洋洋拱手:“都是从乡试中厮杀出来的举子,没些自信怎敢来京城?”

    轻浮书生大笑:“兄台所言极是。在下练子宁,名安。”

    见朱标等人疑惑,他身旁一沉稳书生道:“练兄以字行于世。”

    世间文人虽然多以字相称,但基本都以名行于世。对外只称自己的字不称名的人,要么有避讳,要么很有个性。

    练安练子宁显然是后者。

    朱标立刻拱手道:“小生陈炜,字伯泽。”

    “炜”是朱文正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的名字,朱标借用了。

    刘琏瞥了朱标一眼:“在下名为刘廌,字孟藻。”

    宋璲笑道:“在下宋怿,字仲珩。”

    朱同道:“在下朱辰,字大同。”

    这三人都借用了自己儿子的名字,称自己为南直隶人。

    轻浮书生练子宁为江西人;沉稳书生名为张琳,字青玉,山东人。

    朱标看出,练子宁和张琳隐隐为这一群书生之首,就算不是最有学问的人,恐怕也是最会处事的人,立刻融入了其中。

    练子宁和张琳向朱标等人介绍了周围学子,朱标从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学生。

    目前籍贯为山东的孔佑,表示很慌。

    孔佑,南孔宗主孔希友独子,本来籍贯应该是浙江。在他爹被刺杀后,举家搬到北直隶,并通过朱标,把户籍改到了北京。

    宋朝黄河泛滥后,河南、山东等地原本灿烂的文脉,因为连年灾荒而凋零。再加上辽金等国不重儒学,所以南方儒学逐渐更加兴盛。

    南孔搬回北方,除了躲灾祸之外,也是希望能重整北方文脉,为衍圣公一脉赎罪。

    他们没有回山东,而是去了北直隶,则是因为山东现在需要“去孔家人声望化”。

    “孔兄,你也在这?”朱标笑道。

    孔佑:“……嗯。”他该怎么称呼?!直接称称呼太子兼老师的字,他不敢!

    “怎么?几年不见,生疏了?”朱标逗学生道。

    孔佑红着脸,咬着牙道:“不、不,伯……伯泽。”

    练子宁好奇:“孔兄,你和伯泽兄认识?”

    孔佑支支吾吾:“嗯。”

    练子宁立刻把着孔佑肩膀,挤眉弄眼:“怎么感觉你有点怕他?怎么,难道你欠了他的钱?”

    “孔”为大姓,孔佑并未说自己家世,练子宁只把孔佑当普通人。

    刘琏挑眉:“没欠钱,只是比试时输过。你明白的,我们南直隶人经常去北京游学。”

    练子宁惊讶:“孔兄学富五车,居然会输?来来来,我们比一比!”

    他不由分说,拉着朱标就往正在比试的“擂台”走。

    朱同好奇:“你们比什么?若是诗词歌赋,伯泽可能会输。”

    孔佑赶紧回答:“不是不是,就是比经义。”

    刘琏耸肩:“啊?那赶紧让伯泽回来。”

    张琳好奇:“伯泽也不擅长经义?”

    宋朝原本以诗文取士,后认为诗文取的士没什么用处,改为经义取士。

    事实证明,经义取士比诗文取士更没用,除了取得只有文采之人,还在只有文采外增添了只读圣贤书的副作用。

    洪武元年开科取士后,朱元璋发现所取进士大多不通庶务,便力排众议改了些科举规则,变得更重策论。所以不善经义之人也能中举人。张琳并不惊讶“陈炜”不善经义。

    “不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伯泽和人比是欺负人。”刘琏道,“其实伯泽因为年少,担心殿试上考官会压他名次,所以准备下次再考。若你们中哪个当了状元,又输给了他,岂不是很丢脸面?”

    张琳:“???”

    宋璲扶额:“孟藻,你少说两句!”

    朱同也神色大变:“别给伯泽添麻烦!”

    然而,两人现在的提醒已经完了。

    刘琏给朱标已经引来了极大的仇恨,连沉稳无比的张琳都脸色一沉,往“擂台”走去。

    孔佑欲哭无泪,走到刘琏身边小声道:“老师会生气吧?”

    刘琏展开折扇,捂着嘴笑道:“我帮伯泽扬名,他生什么气?他生气了又能奈我何?”

    宋璲骂道:“你就是欺负伯泽脾气好,不会和你一般计较!”

    朱同使劲点头:“就是就是。”

    孔佑焦急道:“你们就在这看着?不帮老师?”

    刘琏眼皮子一翻:“帮什么?”

    孔佑看向最为老成持重的宋璲。

    宋璲微笑:“伯泽不会输。”

    朱同也笑道:“你忘记你老师过目不忘了吗?和人比经义,是他欺负人。”

    看着兴致冲冲的三位先生,孔佑嘴角不住抽动。

    他怀疑,虽然此事是刘琏出头,但宋璲和朱同都喜闻乐见。

    朱标莫名吸引了许多仇恨,被练子宁拉上“擂台”比经义。

    经义,顾名思义就是圣贤书上那些话,用圣贤的言论来解释圣贤的言论。

    对普通人而言,这当然不独独考背书。对圣贤书的理解,思维的活跃,以及文采和辩才,都对经义“打擂台”有直接关系。

    但对于真·过目不忘博览全书的朱标而言,经义就是“搜索关键词背诵”。

    至于文采,朱标不认为自己有多少文采,但只引用圣贤的言论,圣贤的文采就是他的文采;而辩才……

    朱标不承认自己有辩才。

    朱标虽没想过打击这些学子,但也不可能主动认输。

    再加上刘琏不断拱火,以及宋璲和朱同也在使劲加柴,朱标发现,自己如果藏拙,恐怕会引起公愤,于是只好打起精神应付。

    于是,现场的人遭到了降维打击。

    朱标:“圣贤没说过。”

    朱标:“现编典故是不对的。”

    朱标:“要不现场翻书看有没有这句话?”

    朱标:“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朱标:“年份记错了。”

    朱标:“不是这个场景。”

    朱标:“孔圣人很累了,不要再给老人家加事。”

    朱标:“孟子和荀子都能记混,他们会在梦中揍你的!!!”……

    孔佑眼神逐渐呆滞。

    这一幕,他很熟悉,太熟悉,熟悉得已经开始痛了!

    刘琏扇着扇子道:“伯泽进入教导状态了。他就是当老师当多了,都不会和人文斗了。”

    宋璲强忍着笑道:“有伯泽提醒他们,这一个月他们或许会压住浮躁,好好看书。”

    朱同不悦道:“引经据典错漏百出,来考什么会试?!”

    孔佑想捂脸了。

    别骂了别骂了,已经想钻地缝里去了。

    被朱标辩驳后就翻书,翻完书哑口无言的练子宁支支吾吾道:“我们这两月一直在官学学习庶务,经义确实荒废了不少。佑之,你在官学庶务课业也名列前茅,快来和伯泽比比策论。”

    孔佑使劲后退:“不比不比,我没赢过!”

    练子宁东张西望:“赶紧来个人啊!你们真想被下一届进士比下去,被人说我们这届进士都不行吗!”

    朱标哭笑不得:“子宁兄,你别拱火了行不行!”

    刘琏用扇子遮住笑容插嘴道:“这怎么是拱火,是实话。”

    朱标转头骂道:“都是你惹的祸!等会儿和你算账!子宁兄,我可以下去了吗?”

    练子宁书本往怀里一塞,跳到朱标背上挂着:“不行不行,不准走!你们赶紧请救兵!”

    学子们嘻嘻哈哈往“擂台”上挤,把朱标团团围住。许多人往外跑,呼朋唤友来和朱标文斗。

    朱标被这群人挤得衣襟都歪了。

    孔佑大惊失色,赶紧上去解救老师。

    宋濂和朱同也去救人,只有刘琏还在那里扇扇子。

    刘基从楼上探头,咬牙切齿低声骂道:“等回家,看我不揍死这竖子!”

    施耳好奇:“谁是你儿子?”

    刘基道:“人群外摇扇子的那个!”

    施耳忍俊不禁:“他这么坑太子,不怕被责罚?”

    朱标等人引发骚动的时候,刘基、施耳就发现了。

    虽听不太清下面说什么,但只要一观察,就知道一直在拱火的人绝对是那个现在正在人群外摇扇子的人。

    刘基骂道:“竖子就是欺标儿心善!”

    施耳哈哈大笑。

    罗本看着楼下,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位幼年时就能与文人辩论不落败的孩童,长大后更加出色了。想当年,他还担心朱标过于懒散,浪费了大好天赋。

    “你不去帮忙?不怕太子出事?”施耳笑完后,问道。

    刘基摇头:“标儿可是能和王保保斗将的悍勇小将,这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何况难道你们以为他没有护卫?”

    刘基对着楼下一处一指,本想指向暗中保护朱标的人,结果指出了一个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主公。

    他脸色一黑,赶紧把手指收回来。

    主公你今日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出来闲逛!!

    “嗯?那就是护卫?”虽然刘基手指收回很快,施耳眼神好,还是看到了,“感觉贼眉鼠眼,不怎么可靠?”

    刘基呼吸一滞。他又被施耳侮辱了!!

    主辱臣死,他迟早被主公气死!!

    “他是一位很厉害的老将,只是不擅长做护卫。”刘基努力为“贼眉鼠目”的主公辩解。

    施耳指着楼下道:“这个人也是太子护卫?他似乎也不擅长当护卫。”

    刘基往楼下一看。朱文正试图往朱标处冲,陈英和李文忠死死拽住他胳膊不让他冲。

    刘基用茶杯遮住抽搐的嘴角:“嗯。他也不擅长。”

    主公这一家子,除了标儿和马皇后之外,还有靠谱的人吗!

    罗本眼皮子颤抖了一下,对施耳耳语了一番。

    虽已经过去了近十年,朱元璋等人的相貌差距并不大。罗本记忆力很好,出使时见过的朱元璋等人,至今印象深刻。

    听了罗本耳语后,施耳先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刘基苦笑不已。

    刘基撇头:“别问我,我不认识这么丢脸的人。”

    施耳本想嘲笑刘基,但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刘基显然和主公私交非常好,才会露出这种嫌弃的语气。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事。

    “不下去?”施耳问道。

    刘基:“呵,不去,丢人。”

    施耳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意。罗本也神色黯淡。

    刘基见两人模样,心中叹了口气,道:“要不要下去?我为你们介绍。”

    施耳犹豫。他虽不想出仕,但有很多话想问朱元璋。

    刘基起身,不等施耳回答,径直下楼。

    施耳叹了口气,被罗本搀扶着,起身跟上。

    当他们下楼的时候,朱标已经被一群学子推挤着往官学走。

    想来挑战朱标的学子太多,这个茶楼塞不下。在几位好心官学学生的建议下,他们准备去官学打擂台。

    “放心!我帮你们借场地!我们的老师都很好说话!”官学学生们把自己胸脯拍得啪嗒响。

    朱标横着眼看向前来凑热闹的官学学生,拳头硬了。

    看热闹是吧?很有趣是吧?作业太少考试太简单是吧?!

    你们完了。

    “我去国子监叫人来!他们一定也很感兴趣!”国子监的学生也兴奋不已。

    朱标深呼吸。

    你等着,明日太子就要莅临国子监,为你们加作业!

    “哈哈哈哈,伯泽,你成为众矢之的了!”刘琏捧腹大笑。

    朱标:“……”

    等我登基,第一个砍了你这个卖主公的奸臣!

    学子们形成的洪流热热闹闹离开,因为朱标这个“公敌”,各地应考生和官学、国子监学生都短暂的联合起来,看上去仿佛融为了一体。

    朱元璋摸着脑袋,唏嘘道:“说好的官学学生和国子监学生不和呢?”

    朱文正揉了揉被两个兄弟抓疼的胳膊:“他们还说南北文人不和呢。”

    “官学和国子监的确有隔膜,南北文人因元朝官场歧视南人的政策也确实积累了矛盾。”叶铮笑道,“不过标儿很神奇,或许这些矛盾在他面前都会消融。主公,你看,谁来了?”

    朱元璋顺着叶铮的视线看去,然后转身就走:“我没看见。”

    刘基跨着大步追上:“哈?没看见?”

    朱元璋越走越快:“没看见没看见。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官学看热闹!”

    刘基把扇子往腰间一塞,把袍子角一提,拔腿就追:“你很闲吗!!!赶紧回去!!!”

    朱元璋使劲跑:“我不!我要去看热闹!”

    朱文正把手掌横着举到眉上,吹了声口哨。

    李文忠和陈英都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义父,你还记得你是皇帝吗?

    叶铮失笑,向目瞪口呆的施耳和罗本拱手:“在下叶子正,久仰。”

    施耳和罗本木木地拱手回礼。

    刘伯温/师叔,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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