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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流放王妃靠种田造反

第57章 王爷去哪儿了? 文 / 一个豆包

    赫连珏深深地看着谢元,他没想到,谢氏思虑的竟这般周到。
    有这么一个未雨绸缪、精于算计的女子做妻子(伙伴),赫连珏莫名觉得安心。
    “或许,孤可以试一试!”
    赫连珏心里这般想着,便也说了出来:“谢氏阿元,孤可以相信你吗?”
    谢元愣了一下。
    她嫁给赫连珏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两人相处的时候,赫连珏基本上都是叫她谢氏或王妃。
    偶尔心情好,跟她开玩笑,还会戏谑地尊称一句“王妃娘娘”。
    但,“谢氏阿元”这种连名带姓一起叫的情况,却极少出现。
    谢元记得很清楚,新婚那日,在东宫,赫连珏曾经这么叫过自己。
    那时赫连珏被废,又被谢家暗搓搓地换了新娘,整个人都处于愤懑、扭曲的状态。
    他没有迁怒与谢元,却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
    今天,是第二次!
    谢元收敛心神,紧绷心弦,她知道,赫连珏应该是要跟她“摊牌”了。
    谢元先是谨慎地看着赫连珏,然后缓缓点头,“殿下,我已经是您的王妃,夫妻一体,休戚与共。”
    “我觉得,在利益上,你我是一致的。”
    所以,她谢元是值得信任的人。
    “好!孤暂且信你一次!”
    赫连珏定定的看着谢元的眼睛。
    片刻后,他忽地扯了扯嘴角,“其实,就算孤不说,想必你也猜到了什么。”
    “……暗卫!”
    谢元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她更想说“私兵”。
    因为暗卫再牛逼,也只是躲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要造反的藩王,可以靠着自己的私兵成功,但绝对没有说是靠着暗卫踏上皇帝宝座的。
    赫连珏的薄唇勾勒出更深的笑纹,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满都是赞许。
    不愧是他看重的王妃,就是聪慧、敏锐。
    赫连珏没有说谢元猜的对与不对,以他现在跟谢元的“感情”,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他能够主动点破,并对谢元的猜测保持沉默,就已经是非常信任谢元了。
    再多的,他不能说。
    “殿下,您要让臣妾做什么?”
    谢元有点儿紧张,不难怪她经不住事儿,实在是“造反”什么的,太严重了。
    这已经不是掉脑袋的事儿,而是一死一族谱。
    谢元不是一个人,她有弟弟,有赵嬷嬷、谢庆等世仆,还有郑玉容、如意等娘子兵。
    这么多人的性命系在她的身上,她必须事事都要慎重。
    “过两日,咱们就要搬进王府了!”
    赫连珏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忽地换了个话题。
    谢元暗自诧异,却还是乖乖点头,“腊月初六,殿下您选定的良辰吉日!”
    “孤会与你们一起离开合县,但,进入月牙村的王府后,赫连珏就迷上了五石散,整日不是醉酒、就是癫狂。”
    赫连珏淡淡的说着。
    谢元仔细咀嚼赫连珏话里的每一个字。
    赫连珏说完后,她便想到了什么,她顺着赫连珏的意思,故作愁苦地说道,“殿下服药后性情大变,打骂太监、宫人,奴婢们不敢靠近。”
    “而妾身呢,蛮横善妒,怪您与贱婢勾缠不清,也不愿伺候您!”
    “最后,只能把‘您’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赫连珏眼睛里闪过笑意,他就知道,谢氏最聪明。
    离开合县,也就能暂时离开崔伯庸的监视。
    赫连珏想趁机脱离众人的视线,去做些隐秘的事。
    比如潜入山林里的隐藏军营,巡查暗卫们建立的地下基地,并亲自督查练兵等事宜。
    他走了,“越王”却还要在越王府。
    赫连珏有了之前酗酒的铺垫,如今再加上一个痴迷五石散,继而被药物控制着发狂,也就顺理成章。
    一个癫狂的人,肯定不敢有人近身伺候。
    谢元作为王妃,积极配合地找个体貌与赫连珏有些相似的人,都不用太像,就可以糊弄过去。
    毕竟“赫连珏”吃的是五石散,就要披头散发。
    一头乱发,遮住了赫连珏的盛世美颜。
    只要不是站在近前,只要不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异常。
    “谢氏,你很好!”
    赫连珏简直太满意了,竟十分直白地称赞。
    许是心情好了,他多了几分温柔,向来倨傲、自大的人,居然也能为谢元考虑:“就是要受些委屈,凭白担一个善妒悍妇的骂名!”
    这年头名声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太大了。
    不说女人,就是男人,朝廷铨选官员,要么是看出身(九品中正制),要么就是看名声(举孝廉)。
    名声坏了,几乎比死也好不到哪里。
    “殿下这般尊贵,为了大业,都要被人骂做‘靠女人的废物’。妾身受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谢元听到赫连珏的话,并没有推说自己“不委屈”。
    怎么能不委屈?
    委屈肯定有,但,也要看这样的委屈值不值。
    谢元就是要让赫连珏知道,她为两人共同谋划的“大业”做出了牺牲。
    不过,谢元不会一味地强调、卖惨,她很懂得说话的技巧——
    “且,只要殿下心疼妾身,相信妾身!外人如何评论,妾身并不在意!”
    赫连珏轻笑出声,“好!孤会记得你的好!”
    他确实睚眦必报,可他也赏罚分明。
    谢氏对他付出良多,将来……他定不会辜负了谢氏。
    他也会信任谢氏!
    ……
    崔伯庸的生辰宴过后,有关“越王惧内”的流言,慢慢在越州、京城等地流传开来。
    外面议论纷纷,王府却一切照常。
    腊月初六,谢元大张旗鼓地指挥家仆们搬家。
    赫连珏一身广袖长袍,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酒壶,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灌酒。
    多福扶着他,主仆俩踉踉跄跄,形容很是狼狈。
    崔伯庸派来监视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再次撇嘴:
    “这废太子,算是真的废了!”
    暗自唾弃,这人也就没有紧密跟踪。
    赫连珏上了牛车,换了身衣服,便趁着人多眼杂地离开了越王府的车队。
    黄甲、黄乙等暗卫,早就在角落里等待多时。
    见到自家主子,赶忙迎上去,片刻后,十几人便迅速出了合县的城门,朝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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