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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奔放的太子 文 / 繁华锦世

    陈栎忍着心中的痛意,看了陈帝一眼,又扫向四周密密麻麻的燕兵,还有沉默冷然的纪莫归、面色沉沉的平书政,他忽然仰起头,对着苍天一阵大笑。

    笑罢,他低头,一刀抹了自己。

    等陈栎倒下,陈帝亲自扑上去,抱住裴连甫,一脸关切地问,“裴相,你没事吧?”

    裴连甫轻轻推开他,说道,“老臣没事。”

    陈帝松一口气,撤回手,走到陈继和陈栎两兄弟面前,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二人,神情无悲无喜,可只有裴连甫知道,他在悲伤,这个皇帝啊,之所以被人逼到如此境地,就是因为他太善良,太心软,也太懦弱。

    裴连甫对于陈继和陈栎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可怜。

    祸乱朝纲,企图颠覆陈国的人,他都不会心存悲悯。

    可陈帝就不同了。

    陈继和陈栎是他的兄长,他们一块长大,是至血至亲。

    虽然这二人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可陈帝还是在看到他二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时,悲痛了。

    这比他二人关押他,欲要夺他的王位,欲要杀他还让他悲痛!

    何必呢?

    朕对你们不好吗?

    咱们不是亲兄弟吗?

    陈帝弯腰,将二人死不瞑目的眼睛给合上。

    他沉默地蹲了一会儿,站起身。

    不知为何,在陈帝站起身的那一刻间,裴连甫觉得这个皇上变得不一样了,当他转身看过来,那眼中的怯弱不在了。

    他不再来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而是自己走到纪莫归和平书政跟前,问他们,“是燕帝派你们来为陈国解围的?”

    平书政道,“是,这里有我皇的修书明旨。”

    平书政将燕帝下发的解救陈国,并暂时停留在陈国,帮助陈国强兵的懿旨拿出来给陈帝看。

    陈帝看了,真诚地道,“代朕向燕帝致谢。”

    平书政轻微点一下头,环顾了一下陈国皇宫,说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如今的陈国皇宫很乱,还有少部分陈继和陈栎留下来的兵没有清理完,平书政说的帮忙,就是指这。

    陈帝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急步行军到此,没日没夜的攻城,你们应该也累了。”

    他冲裴连甫喊一声,“裴相!”

    裴连甫走过来,“皇上。”

    陈帝道,“带两位将军下去休息,招待好燕国士兵。”

    裴连甫垂首,“是。”

    陈帝挥挥手,让他下去。

    等裴连甫带了纪莫归和平书政下去,陈国大将罗业上前见礼。

    陈帝道,“去把太子找来。”

    罗业应是,带兵去找太子,找到了,却是尸体,罗业大惊,慌忙去禀报陈帝,陈帝一听,急急地跑了过去,当看到太子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那里,他刚刚对于陈继和陈栎两兄弟所产生的悲悯被一股极为愤怒的情绪替代,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给朕将襄北王和淮南王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罗业心一凛,这是头一回,他看到皇上发脾气,还是如此狠毒的脾气。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看到皇上使用如此残酷的刑法。

    罗业接旨,下去操办了。

    燕兵入城,陈继和陈栎相继死去,陈帝一瞬间成长,裴连甫很欣慰,而南丘寒也不用等到晚上冒死拼险,去开城门了,裴相府外围的士兵也被鹰六、曲昭和花雕三人斩杀,赵怀雁提起裤摆,跨过门槛,进了陈国相府。

    燕迟依旧静默而立,极有耐心地看着远方的烽火渐渐熄灭,最后,风平浪静。

    他淡淡一笑,提步就走。

    他一走,闵三也跟着走。

    不再被燕迟和闵三拦着,秦祉扬声就道,“把马车赶到陈国皇都的城门口去!”

    西罗应是,扬鞭赶马。

    燕迟缓步而走,很快的,马车超过他,渐行渐远。

    闵三问,“太子,不用管吗?”

    燕迟信步阑珊道,“让他去吧,大势已定,他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闵三哦了一声。

    秦祉坐马车去陈国皇都的城门口,半道上遇上了前来汇报消息的步惊涛,步惊涛很惭愧,没能抵挡住燕兵入城,他向秦祉请罪。

    秦祉坐在车厢内,冷漠的脸一丝情绪都没有。

    他没苛责他,亦没惩罚他,只平静地说,“回国吧。”

    步惊涛一愣,“不去齐国了?”

    秦祉冷笑,“燕迟有备而来,我做什么他都会捷足先登,燕国出动了大军,这一回是铁定了心要拿下齐国,不管谁来挡,他都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就做个顺手人情好了,齐国若覆亡,多的是人去找他燕迟复仇,以后刺杀他的人多不胜数,咱们就坐着看戏。”

    步惊涛眼眸动了动,低声应是。

    秦祉从袖兜里掏出密哨,吹了三口,十二精卫们便都隐身离开,往秦国赶去了。

    步惊涛一步提气上了马车,跟西罗一起,赶马。

    马车没有再往陈国皇都的城门口赶,而是掉了个头,往彭济广州去了。

    秦祉伸手掀开车帘,目光冷沉深邃地盯向陈国皇城上头的天空,那里,风云平息,乌烟散去。

    他松开手,闭上眼。

    秦双愤愤不平地捏紧了手中的长鞭,气的不行,一回去她就跑到楚国,去鼓动煽动楚朝欢了。

    燕迟携闵三一路缓慢行至陈国皇都的城门口,城门口守着燕国的兵,守着陈国的兵,燕兵认识燕迟,陈兵也认识燕迟,这些陈兵是陈国大将罗业带回来的,之前在边防驻地,全军被燕迟阅览过一遍。

    他们看到燕迟,纷纷立直了腰杆,声如洪钟地喊一声,“太子!”

    燕迟淡淡点头,一路从排列出来的路队中间走了进去。

    进去后,燕迟先去皇宫。

    陈帝看到他,诚惶诚恐,是真的诚惶诚恐啊,陈帝真没想到燕迟会亲自来陈国,他虽然是一国之帝,可在这个燕国太子面前,那是没什么地位和份量的。

    他赶紧亲自去迎。

    燕迟看着他,上下看一眼,笑道,“陈帝安然无恙,本宫就放心了。”

    陈帝连连道,“多谢太子的出手相救。”

    燕迟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陈国既奉燕国为主了,燕国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说着,四下扫了一眼,问道,“襄北王和淮南王呢?”

    陈帝一听到这两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脸上露出极为愤怒的表情,之前还对这二人有些怜悯,但知道太子被这二人害死之后,他哪里还会有怜悯了,他只恨没早早地了结了这二人,让他们为祸陈国,杀害他儿子,杀害陈国未来天子!

    陈帝气的一时开不了腔,等情绪缓了一些后才道,“被朕赐了五马分尸。”

    燕迟骤然惊愕,陈帝一向温和,他之所以先来皇宫,就怕陈帝面对着这对同胞兄弟,下不去狠手,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陈帝若不斩断这祸乱的根源,以后祸乱还会发生,他就是来警醒他的!

    可没想到,陈帝居然下了去狠手,而且,还是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可谓是极残酷极残酷的刑法了。

    从陈帝的口中说出来,真的让人意外不已!

    燕迟挑了挑平坦的眉头,静静地看了陈帝一眼,见他眉眼漆冷,愤怒异常,想来,他对陈继和陈栎,是气到了极致。

    如此甚好。

    他就不用多嘴多言了。

    燕迟道,“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那本宫就不多留了。”

    燕迟转身就走。

    陈帝连忙亲自迎送。

    燕迟出了陈国皇宫后去了裴相府。

    裴相府里头,南丘寒还在裴芳乔的病床前陪着她,因为南丘寒晚上要去设法开城门,外面很乱,他不确定自己这一趟出去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一时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裴芳乔,二人相拥着,神情依依不舍,眼内都藏着隐而不说的悲伤。

    战争的残酷,就在于会生离死别。

    南丘寒是从一刀一枪里拼搏出来的男人,他见惯了这些生离死别,他漠然以对。

    可有一天,当这种生离死别用在自己身上时,他才明白,那是何等的残酷。

    他抚摸着裴芳乔的脸,不停地劝慰着她,让她好生养病。

    可裴芳乔哪能安心养病?

    大哥生死不明,丈夫又要去赴险,她能好好养病才怪了!

    她糟心,但她不说。

    她不能让南丘寒去前线冒死的时候还分神担心她。

    裴芳乔忍着悲痛,说一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养病的,养好病等你回来,你一定得回来。”

    南丘寒握紧她的手,说道,“我会回来的,等我!”

    裴芳乔咬紧唇,嗯一声。

    南丘寒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准备松开她,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裴相府的管家以及裴连甫的妻子贺氏还有裴连甫的大儿子以及南子娜、明岭全都兴奋激动地冲进来,大声说道,“燕兵入城了!”

    一句燕兵入城,惊的南丘寒一脚跳了起来。

    他盯着贺氏,瞪大眼睛问道,“大嫂,你刚说……燕兵入了城?”

    贺氏正要接嘴,却不想,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淡淡的血腥气,以及赵怀雁瘦弱却刚骨的男装身姿。

    她唇角勾着浅笑,看向南丘寒,抱拳拱了一手,“赵无名见过南国公。”

    赵无名!

    南丘寒眼皮狠狠一颤。

    在他离开燕国之前,赵无名只是赵无名,是燕迟的太子府上一名不足挂齿的文僚。

    可现在,不是了。

    南丘寒回礼,“丘寒见过左相,见过公主。”

    赵怀雁轻笑,一时间觉得这个南国公真是有趣,她唔了一声,十分惆怅地道,“居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无趣。”

    南丘寒一愣,低笑出声。

    贺氏也笑了。

    南子娜和明岭也笑了。

    赵怀雁走过去,去看裴芳乔。

    裴芳乔撑着手臂要坐起来,赵怀雁连忙扶住她,“南陈夫人不用客气,躺着吧,你还在病着呢!”

    裴芳乔又躺下去,她看着她,脸上是愉悦的笑,“之前在府上,看公子的气度就不凡,原来是赵国公主,真是失礼了。”

    赵怀雁笑道,“不是有意期瞒,还望夫人莫怪。”

    裴芳乔连连摇头,打趣道,“不怪不怪,太子都舍不得怪你呢,我们哪敢。”

    赵怀雁一愣,脸庞微红。

    南丘寒低咳一声,问赵怀雁,“燕兵都入了城?”

    赵怀雁道,“嗯,大概不久后陈帝和裴相就会被救出来了。”

    一听裴连甫没事,裴芳乔整颗心都落下了。

    贺氏更是高兴的开始抹起了泪。

    南子娜走过去,说着劝慰的话。

    赵怀雁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心里也是很欣慰的,她知道燕迟让她来裴府的用意,就是让她来安抚这一大家子人,为什么这么重视裴相府?那是因为不管是燕迟还是燕行州,都很珍惜裴连甫这个人才。

    当然,赵怀雁本人也对裴连甫很是崇敬,要是能把裴连甫请到赵国为相,最好不过了。

    但裴连甫忠君忠国,大概到死都不会叛离陈国,去效忠他国。

    就在一家人喜极而泣的时候,燕迟来了。

    燕迟一来,所有人赶紧见礼,就连裴芳乔,挣扎着都要下床,还是燕迟命令她躺着,她才没下床。

    燕迟来了后,不相关的人就都被清理出去了。

    燕迟也没当着裴芳乔的面说事情,而是把赵怀雁、南丘寒叫到了南丘寒的书房,简单说了一下陈国皇宫里头的事,还说了陈继和陈栎两兄弟被陈帝五马分尸的事。

    赵怀雁和南丘寒听了,连连惊叹。

    他二人都没料到,陈帝认真起来,原也可以这么狠的!

    燕迟捏着茶杯,缓慢喝了一杯水,杯底落出来的时候,他将茶杯捏在手中把玩,说道,“为君者,历经大难,都会变得不一样,陈帝大概就是这样的。”

    他将茶杯搁下,正准备叫赵怀雁到身边来。

    门外,响起闵三的声音,“太子,纪将军和平将军来了,还有,陈国裴相。”

    燕迟眉头一挑,笑道,“传进来。”

    闵三嗯一声,推开书房的门。

    纪莫归、平书政和裴连甫走了进来。

    纪莫归、平书政向燕迟行礼,向赵怀雁行礼。

    裴连甫站在那里,点了点头,一一打了声招呼。

    燕迟看着他,忽然从椅子里起身,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眼之后,他道,“本宫久仰裴相甚长了,有幸得见,真是本宫的福气。”

    裴连甫笑道,“鄙人无能,竟能让太子如此看重,鄙人汗颜。”

    燕迟道,“裴相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就不要自谦了,本宫又不会挖你墙角,你不用担心往后伺候不了陈帝。”

    裴连甫神情一怔,目光直直地看向燕迟。

    燕迟却收回了视线,转身又坐回了椅子里,看着纪莫归和平书政二人,他二人上前汇报前前后后的事情,汇报完,纪莫归道,“太子要在陈国留几天吗?”

    燕迟道,“不留。”

    纪莫归道,“我与书政要留在陈国,皇上懿旨,让我二人帮助陈国休养生息,养兵强国。”

    燕迟点了点桌面,“既是父皇的懿旨,你们照做就是。”

    纪莫归嗯了一声。

    燕迟又抬头看向裴连甫。

    裴连甫眼眸转了转,上前说道,“连甫代陈国所有的将士们感谢太子的倾囊相助,感谢燕帝的倾囊相助。”

    燕迟笑道,“谢我父皇的话,裴相还是亲自去燕国,向他说吧。”

    裴连甫微微眯了眯眼。

    燕迟站起身,牵住赵怀雁的手,扭头对屋子里的几人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本宫与雁儿去逛逛。”

    裴连甫要差人陪他,陪的意思,其实就是保护。

    燕迟摆摆手,说不用。

    裴连甫就不多言了,等燕迟和赵怀雁离开,他深蹙着眉头,去见夫人、儿子、妹妹了。

    燕迟一路牵着赵怀雁的手,走出裴相府。

    出去后,他二人站在门外,抬头看着这一道门匾。

    赵怀雁道,“裴相是聪明人,你说的话吓着他了。”

    燕迟轻笑,“没见他受到惊吓。”

    赵怀雁莞尔,“挖人挖的深藏不露。”

    燕迟哈哈大笑,笑罢伸手揪了揪她的脸,趣道,“我要是明目张胆,裴相会把我赶出陈国的。”

    赵怀雁淡笑,“他敢吗?”

    燕迟反问,“你说呢?”

    赵怀雁笑开,“嗯,依裴相的性格,大概真的会。”

    燕迟伸手将她腰一搂,“头一回来陈国呢,逛逛,陈国虽然弱小,但也有特色东西,据说陈国的玛瑙极好,给你买一套玛瑙首饰。”

    赵怀雁笑问,“你出钱吗?”

    燕迟挑眉,“或者你出钱?”

    赵怀雁道,“不要,你送东西给我,当然你出钱。”

    燕迟道,“你不送我?”

    赵怀雁斜瞥他,“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首饰。”

    燕迟笑着低眉看她,“你现在也是男儿装呢,我们这样出去,会不会被围观?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还去买玛瑙首饰,会不会被当作怪物?”

    赵怀雁一听,立马推他。

    燕迟笑着将她抱的越紧,还故意低下脸,去吻她。

    赵怀雁大叫着躲避,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燕迟低笑,“不然,我们去客栈里逛一圈?”

    赵怀雁一愣。

    燕迟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话,赵怀雁的脸庞随着他的话语输出而一点一点的变红,最后腾的一下子变成血红。

    燕迟一本正经地说着极为低黄的话,这真的跟他的太子气质不符合。

    赵怀雁脸红脖子粗,她是真没想到,堂堂太子,也,也,也……

    如此下流!

    赵怀雁猛地推开他,火烧火燎地走了。

    燕迟看着她逃蹿似的背影,哈哈哈地大笑出声。

    闵三抬头看天,内心肺腑,太子,你的节操掉了。

    曲昭和花雕还有鹰六眼观鼻鼻观心,在赵怀雁走掉后,缓慢跟了上去。

    燕迟追上赵怀雁,一把扣住她的手。

    陈国的百姓们都不认识他们,赵怀雁现在是男装打扮,燕迟也是,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英俊超卓,一个帅气甜美,衣着不同,却一样的矜贵,他二人牵着手,恩爱非常,可……两个大男人呀!

    陈国刚刚从烽火中解救出来,百姓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偶有大胆的出门逛,看到这一幕,不禁瞠的瞪大了眼睛。

    燕迟无所顾忌,面对四周异样的眼光,他笑的轻浅而迷人。

    虽然皇室被霸占了,但百姓们的日常没有受到干扰,贼兵一息,商铺陆陆续续地开了起来,燕迟牵着赵怀雁的手,一家一家地逛着。

    陈国玛瑙确实很出名,以前进贡给齐国的,全是上等品。

    这里是陈国皇都,摆在店里卖的,也不会太差。

    燕迟耐心地给赵怀雁筛选,其实,就算陈国的玛瑙再出名,赵怀雁和燕迟也不一定会放在眼里,他们一个是赵国公主,一个是燕国太子,打小所穿所用皆是上品,像玛瑙这种物件,他们的宫里头摆了很多,皆是极品。

    他们不缺首饰,不缺玛瑙,但二人还是津津有味地逛着。

    燕迟的目地不在于送出去的礼物是什么,而在于陪她像寻常夫妻一样在街头逛街,买一枝簪或者买一串翡翠玛瑙,给心爱的女人戴上,礼物可以不用好,但一定得是他亲自选的,亲自送的,又亲自戴的。

    一路迎着异样的目光,逛到一间衣服店,燕迟将赵怀雁拽了进去,喊来老板,让老板给赵怀雁量体裁衣,现做现卖赶不上,量了尺寸后,燕迟就在店里给赵怀雁挑选裙子。

    地域不同,所穿衣着就不同。

    陈国偏北,服饰充满了异域风情。

    燕迟从没看过赵怀雁穿这种衣服,故而,选了一套颜色鲜亮的红色,两侧腰部从腋下三指的距离处缝纫了一指头宽的飘带,飘带是海蓝色的,团花丝绸,行动间,飘带纷飞,裙子不像燕国女仕们穿的那样大摆,也不似赵国那样的轻盈,北地女子的服饰大都比较短,不及脚裸,下着踏靴,穿在身上,英姿飒爽气息很浓,但少了很多女儿娇态,而这一款裙子的设计,从腰腹处独避溪径,既体现出了英瓷飒爽之气,又增添了女儿娇态。

    等赵怀雁换上这一款裙子,燕迟眸色一亮,大为惊艳,他走上前,扯掉她的发带,发带一离头,万千青丝扑簌低垂,荡漾在腰腹,肩背,少数几根吹拂在她的眼前,美的惊心,那一刻,燕迟心口蓦然滚烫,他伸手一搂,压住她,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吻了下去。

    掌柜的立马蒙住双眼,去关门。

    等门关上,听到身后的接吻声,他真是羞红了老脸,这年头,年轻人都这么奔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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