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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不会就这么算了 文 / 繁华锦世

    薛翠芸的背影微微一紧绷,瞳孔也不自禁的缩了缩,杜晓南是谁,整个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他离开渝州很久了,可这个名字,没人会忘记。

    倒不是说杜晓南有什么令人可怕的丰功伟绩,只是因为他是渝州杜府的九少爷,故而,就没人会忽视这个名字。

    诚如谢若巧所言,他们关注着谢若巧,自然知道她在南江市的事情,也知道她跟杜晓南的婚事,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

    得罪杜晓南,也不是他们所愿。

    薛翠芸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谢若巧一眼。

    谢若巧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薛翠芸又收回视线,没回应谢若巧的话,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陈锐林打电话。

    陈锐林在宴请陈氏集团旗下的五个股东吃饭,说是请人吃饭,其实就是拉拢他们,让他们在董事会任命的时候,投他的选票。

    人还在饭桌上,电话响起后,他瞅了一眼,眼眸微转,随即对着五个股东们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喝着。”

    他起身出去,接通了薛翠芸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又什么事儿?我正在请股东们吃饭,没重要的事儿,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薛翠芸说:“明天就十月一号了。”

    陈锐林不耐烦道:“十月一号就十月一号,你这么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就是要告诉我,明天是十月一号?”

    他有些生气,语音拔高:“你不知道我在忙吗?”

    薛翠芸说:“十月一号是谢若巧和杜晓南在南江市结婚的日子,今天谢若巧提起了这件事情,拿杜晓南威胁我呢。”

    她有些担心地问:“我们这样掳了巧巧,会不会真的要得罪杜晓南了?如果明天巧巧没回到南江市,那她和杜晓南的婚事就会泡汤,我怕杜晓南会因此而报复我们。”

    这件事情陈锐林不是没想过,之所以提前了五天掳谢若巧,其实就是考虑到她和杜晓南的婚事。

    原本掳了谢若巧,也只是想让她配合一下,只要她配合,跟二十多年前的陈雅雅一样,让陈敬严没办法参加董事长选拔大会,那他就会放了她。

    可谢若巧不配合,虽然是陈雅雅的女儿,但性子真跟陈雅雅不一样。

    陈锐林也不敢对她用狠招,毕竟他还是顾忌着谢若巧和杜晓南的关系的,所以才这么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

    陈锐林一听谢若巧拿杜晓南威胁薛翠芸,说是威胁薛翠芸,又何尝不是威胁他?内心里涌上一股狠劲,他冷冷地道:“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又没亏待她,她有什么可威胁我的?至于杜晓南那边,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结婚的日子在明天,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来争取,你好好看着她,她既不配合我们,主动给陈敬严打电话,那我来找陈敬严,我就不信,谢若巧在我手上,他还会跟我竞争董事长的位置,行了,我不能出来太久,不跟你说了。”

    陈锐林将电话挂断,眸底一片阴沉。

    他没给陈敬严打电话,只是给陈敬严发了一条微信,微信的内容是谢若巧的一张正面照片,以及一句话:“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雅雅,但你一直没找到,这个姑娘叫谢若巧,是雅雅的女儿,如今在我手上,你如果想见她,就对老太太说,你放弃陈氏集团董事长的竞选。”

    这条信息发完,陈锐林想了想,将手机关机,进了包厢。

    陈敬严在加班开会,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等会议结束,他这才开机,然后才看到陈锐林发给他的微信。

    看完微信内容,他瞳孔猛地一缩,手指颤抖,脸色发白,他紧紧地盯着谢若巧的照片,眼眶忽然就红透了。

    后面的话,跟二十多年前几乎如出一辙,他只扫一眼后就没再看,也不再像二十多年前一样的慌乱了。

    虽说内容如出一辙,可发信人却不一样,二十多年前,发这条信息给他的人不是陈锐林,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那个时候,他们绑架的是陈雅雅,而如今,发信息的人变成了陈锐林,只说谢若巧在他手上。

    大同小异的手段,已经激不起陈敬严的任何恐慌了。

    而且,照片上的女孩的确跟雅雅长的很像,但是不是雅雅的女儿,他还得去查,他不相信陈锐林,陈锐林为了得到陈氏企业董事长的职位,什么龌龊手段都会用,用一个假身份骗他,也正常。

    可即便是这样想的,陈敬严也还是无法把视线挪开,直到陈慕霖敲门进来,喊他去吃饭,他这才回过神来,收起手机。

    陈慕霖见父亲的脸色不对劲,眼眶也似乎有些红,挑眉问:“爸,你怎么了?刚刚开会不是好好的吗?”

    陈敬严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照片的事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若无其事道:“没事,只是这几天熬夜加班,有些累。”

    陈慕霖也不疑有他,最近父亲为了拿下陈氏企业董事长的职位,确实太过辛苦,他有心想劝,但又知道不能劝,父亲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这一天,为失踪的姑姑讨回公道,让陈锐林在机关算尽之后,还会失去董事长的职位。

    陈慕霖说:“爸要保重身子,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陈敬严说:“爸知道,你不用担心,走吧,去吃饭。”

    陈敬严只字不提谢若巧,可他心里却记挂着,跟儿子一起去吃了饭,又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这才回家。

    李元曼还没睡,陈敬严回了卧室,就把照片和信息一起给李元曼看了。

    李元曼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他,瞪着眼睛道:“真是雅雅的女儿?”

    陈敬严拧眉说:“不知道,所以我想让你去查一查。”

    李元曼严肃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叫谢若巧的姑娘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她真是雅雅的女儿,那我们就不能再让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重演。”

    陈敬严重重地点头,心里其实是矛盾的,他找了雅雅多年,是希望谢若巧真的是雅雅的女儿的,可他又希望她不是。

    他躺回床上,重重地叹一声:“睡吧!明天白天再查。”

    李元曼嗯一声,心事重重地睡下。

    陈敬严宴请完五个股东,也是踩着夜色回了家,佣人们都睡下了,他径自上了楼,经过谢若巧房间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没推门进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薛翠芸也没睡,在等着他。

    一见他进了屋子,立马起身为他脱外套,再给他解领带。

    外套脱下来,领带解下来,正给他拿睡衣,让他先去洗个澡,结果,楼下忽然传来了刺耳的撞车声。

    那不是车撞车的声音,而是车撞铁门的声音。

    声音太大,老远就传到了卧室。

    薛翠芸微微一愣,陈锐林也愣了片刻,猛地转身,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陈以纬出差了,不在,陈家音在。

    陈家音也听到了外面院子里剧烈的撞车声,披了一件外套,走了出来。

    佣人们也纷纷被惊醒,慌慌张张地往院外跑,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家音看到薛翠芸和陈锐林,拧眉说:“爸妈,好像有人在撞我们的外铁门。”

    陈锐林沉声说:“去看看情况。”

    薛翠芸进屋披了件外套,跟着匆匆下楼,往门外走。

    佣人们在前,他们在后,到了门前,一眼就瞧见了他们那个结实的大铁门被撞的不成样子,定睛瞧过去的时候,就见两个车大灯刺眼地照了过来,然后接着就听到哐啷一声响,大铁门的架子被撞坏,大铁门被撞开,一辆黑色巨霸似的皮卡车退了出去,接着就是一车黑色卡宴开了进来。

    车灯太亮,所有人都没瞧清楚车内的人,那车就擦着所有人的面,嚣张地逼近别墅的门口。

    车停稳,那车灯暗了下来,众人这才回过神,陈锐林一张深沉的脸铁青无比,看了一眼被撞坏的大铁门,又看一眼停在自家别墅门口的黑色卡宴,怒声问:“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撞……”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黑色卡宴的车门被打开,于衍从驾驶室出来。

    天太黑,陈锐林真没瞧清于衍的样子。

    于衍走到后面,拉开车门,杜晓南抬步跨了出来。

    他落地后,先是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下摆,这才扭过头,朝那些往他走来的人群看了去。

    明明他是不速之客,此刻却用着犀利而又逼仄的视线望着带头的陈锐林,让陈锐林有一种自己是不速之客的感觉。

    陈锐林心头异样陡生,大踏步走到杜晓南面前,指着他道:“你……”

    后面的话又是没说完,杜晓南薄唇冷冷地抿起,开口道:“我怎么了?”

    陈锐林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很高,几乎凌驾在他的肩膀之上,此刻正用着冰冷而睥睨的目光看他。

    别墅门前有路灯,也有地灯,他慢慢适应黑暗的眼睛也瞧清了面前男人的样子,只觉得很熟悉,可一时半刻又叫不出名字。

    目光落在于衍身上,也觉得熟悉,但也想不起来是谁。

    陈锐林蹙眉,绞尽脑汁地搜刮着印象中的人,薛翠芸和陈家音走过来,后面的佣人们围着被撞坏的大铁门,小声地念念咕咕,没敢近前。

    薛翠芸也还没认出来眼前的两个男人是谁,陈家音就一口喊出了杜晓南的身份:“九少爷?”

    陈家音很吃惊,于此时此刻此地,竟然能看到杜晓南而吃惊。

    而她刚喊出九少爷三个字,薛翠芸猛地反应过来,陈锐林也一下子醍醐灌顶,整个人像被用电击重重地击了一下,竟是颤了颤。

    他睁大眼睛看着杜晓南,杜晓南却没看他,而是瞅了陈家音一眼,不冷不热地道:“陈小姐要比你父亲有眼力见多了。”

    音落,杜晓南这才望向陈锐林,喜怒不辨的语气问:“巧巧呢?我是来接巧巧的。”

    说着话,人就要往门内闯。

    刚刚佣人以及陈锐林一家三口出来,走的急,没有关门,此刻门就在敞开着,杜晓南无视三个真正的主人家,抬步上了阶梯,进入室内。

    陈锐林愣了一下,跟着要追进去,却被于衍拦住。

    于衍不带情绪地说:“陈先生,在杜总没有把二小姐带出来之前,你不能进屋。”

    陈锐林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杜晓南,毕竟杜晓南离开渝州至少有六年了,六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男人脱胎换骨的改变,而杜晓南的改变,不在容貌,而在气质,六年前的杜晓南,热衷于赛车,身上并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可如今,虽然他满面胡茬,未做打理,衣服也有些褶皱不均,可气势凌人。

    如今知道了杜晓南的身份,陈锐林有心反抗,又有些不敢反抗。

    他敢怒不敢言,站在那里,怒瞪着于衍。

    薛翠芸观察着丈夫的面色,冲于衍说:“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巧巧,九少爷这般擅闯民宅,可是违法的。”

    于衍冷笑道:“陈夫人可以报警。”

    薛翠芸一噎,一时竟接不上话来,他们这么猖狂嚣张,她就算报警了,又有什么用。

    再者,先做亏心事的是他们。

    薛翠芸只祈祷杜晓南找不到谢若巧,再想到谢若巧的那个房间是锁住的,没有钥匙,打不开,她又暗自松一口气。

    她抿着唇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陈锐林也跟薛翠芸有一样的想法,希望杜晓南不要找到谢若巧,可他远没有薛翠芸那般天真,杜晓南能直接找到他家,还撞坏他家的大铁门,无视他一家三口,堂而皇之地进入他们的屋子,还扬言让他们直接报警,那就说明,杜晓南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谢若巧在他这里。

    再想到杜家的六爷,陈锐林只觉得心跳的厉害,背后开始渗出冷汗。

    于衍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摸出手机,对着薛翠芸问:“陈夫人要报警吗?”

    一句话,把薛翠芸问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吭一个字。

    于衍道:“我可以帮陈夫人打报警电话,因为我也要报警,有人劫持掳拐二小姐,而明天,二小姐就会成为杜府的九太太,有人胆敢劫持杜府的未来九太太,胆子可真是不小,要是聪明点,自己承认了,说不定杜总还会额外开恩,不闹到警务厅,不闹到法庭,可要是有些人不知好歹,心存侥幸,那可就不要怪杜总心狠手辣了!”

    陈锐林眼皮骤急一跳,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他内心极度不安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惶恐状态,但就是只字不提谢若巧。

    于衍看着他的模样,冷嗤一声,什么都不说了。

    机会给他们了,可他们不要,那就真不能怪杜总狠辣无情了。

    敢对二小姐下手,敢耽误杜总的婚事,真是活腻了!

    杜晓南手中拿了一把万能钥匙,是杜厉庚给他的,这把万能钥匙能开九成以上房屋的门,佣人们都出去了,主人家也全部出去了,他便毫无顾忌地开始一间一间地找寻谢若巧。

    一楼没有,便去了二楼。

    找了三间卧室,这才在开启了第四间之后,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谢若巧。

    谢若巧睡着了,不是她心大,而是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陷入深眠。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直到呼吸被夺,熟悉的男人气息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她才渐渐清醒。

    睁开眼,是男人浓密的短发,以及一张放大的疲倦的英俊的脸。

    谢若巧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做梦,呢喃地喊一声:“杜晓南?”

    杜晓南垂眸吻她,低低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谢若巧一动不动,任他细密的吻席卷自己,待身体里的四经八脉都因为他蹿起灵魂般的颤栗,她这才知道,不是做梦,她是活生生地见着了杜晓南。

    她面上一喜,鼻子一酸,伸手就将杜晓南的腰紧紧搂住,喜极而泣道:“杜哥哥,真的是你。”

    杜晓南低声温柔道:“是我。”

    他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弯腰给她穿鞋子,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卧室门外走。

    谢若巧看着他的背影,伸手又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依恋的难以分开。

    杜晓南心底微动,转身拿开她的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哑声说:“先离开这里,之后随你怎么样。”

    杜晓南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她便有多想念他。

    谢若巧这次没害羞,听话地跟着她下了楼。

    穿过客厅,她这才觉得不对劲,整个别墅都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人诡异,陈锐林一家人没出来就算了,佣人们居然也不出来,一楼的灯光全是亮的,二楼也是,还有杜晓南,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陈家,又是怎么打开她卧室的门的,那门锁的钥匙,只有陈家人才有。

    谢若巧挑眉问:“你把陈家人怎么了?”

    杜晓南眸间落下一片冷冽,却是温声说:“我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好好的,都在外面。”

    说着话,已经拉着谢若巧走到了玄关处,门处在大开状态,谢若巧一眼就看见了于衍熟悉的侧影,还听到了一些低低的声音。

    等到走出去,才真正瞧清外面的情形。

    于衍看到她,连忙恭敬地喊一声:“二小姐。”

    陈锐林和薛翠芸看到她,脸色蓦地变的煞白煞白,抬头看杜晓南,他面无表情,只牵着谢若巧的手,沉默地往黑色卡宴走,陈锐林在那一刻差点儿没站稳,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他见杜晓南要钻进车里了,连忙冲上去,大声说:“九少爷,我只是请巧巧过来做几天客,原本也要在明天给她送回去的,却不想您亲自来接了,这事儿……”就是个误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杜晓南就冷沉地打断他,嗓音不带一丝感情:“是不是误会,陈董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

    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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