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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番外13(他已失格) 文 / 女王不在家

    第13章他已失格
    易铁生离开后,初挽并没多说什么,也没有要发火或者别的什么意思,她只是简单洗漱过,坐下来吃早餐。
    陆守俨见此,陪着她吃早餐,还体贴地把牛奶给她重新温过,递到她手中,温和殷勤。
    初挽也就接过来喝了。
    陆守俨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牛奶的样子,黑眸便带了几分回忆:“小时候,我们都是喝三元牛奶,玻璃瓶的,你还记得吗?”
    初挽:“嗯,有印象,味道还挺好的。”
    陆守俨:“家里给每个孩子都订了一瓶,我每天在学校吃早餐,学校也有一份,不过学校那份牛奶我从来不喝,都是放在书包里,晚上带回家给你喝,这样你早上喝一瓶,晚上临睡前又能喝一瓶。”
    他解释说:“因为别人告诉我喝牛奶才能长得好,我想让你多喝。”
    初挽垂着眼睛,不说话。
    陆守俨声音发涩:“这些都是你很小时候的事了,你可能已经忘了,不过我没忘。说这些不是要让你记着我小时候的好,更不是挟恩图报。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觉得小时候的一切都很美好,又不甘心这只是自己的回忆。”
    初挽低声道:“小时候的事,有些我记得,有些我不记得了,牛奶,我记得我小时候,晚上确实也能喝到。”
    喝过后,躺在那里睡觉时,连梦里都是甜甜的乳香,心里便好喜欢。
    只不过后来离开陆家,永陵村的日子慢慢冲淡了昔日的回忆,以至于她会认为那么甜蜜的事情是梦里才有的,是她自己想象的。
    她望着餐桌上炫白晶亮的餐具,眼前竟然有些恍惚,一些自己以为已经忘记的,或者无关紧要的小事便被从回忆中牵扯出来,褪去时光的包浆,变得清晰生动。
    她低声道:“我小时候,七叔也教我认字吧?”
    陆守俨颔首:“嗯,你很聪明,过目不忘,一下子能认识很多字,连建晨建晖都不如你。”
    陆建晨陆建晖已经是陆家下一辈侄子侄女中相对聪明的了。
    初挽笑望着对面的陆守俨:“还有别的事吗?想听你讲。”
    陆守俨看着她眸底的笑意:“你记得你小时候扎小辫的红绸子吗?”
    初挽想了想:“有点印象,是不是很大一块,又宽又长?”
    陆守俨眸中泛着异样的温柔:“你很喜欢那块红绸子,扎了小辫总是要自己摸几下,还要问大家好不好看,大家说好看,你便笑得很开心,蹦蹦跳跳的。”
    初挽便笑了,笑得眷恋而无奈:“原来挑挑拣拣,我的童年还有这么多美好甜蜜的事情。”
    持续时间并不长,能记住的也并不多,但至少为她生命最初的底色涂上了一抹温暖。
    陆守俨:“挽挽是不是一直生我气?”
    他语音略有些艰涩:“气我没有去接你?”
    初挽眸中便慢慢有了湿意:“也许吧。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对你有些情绪。”
    陆守俨垂眸,哑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好。”
    初挽:“都过去了,其实也不是太在意了。”
    陆守俨低声问:“那你当时怎么想起来送我蓝宝石?”
    初挽笑了下:“在缅甸,逛街,看到了,想起你曾经送给我,是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吧。只可惜丢了,不见了,不见了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陆守俨:“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给你买最好的蓝宝石。”
    初挽:“可是我就喜欢当年的那一颗,七叔在我十七岁生日送给我的那一颗。”
    她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有些事是回不去的,怎么也回不去,正如丢失得蓝宝石,丢了就是丢了,他们找不回来。
    陆守俨抿唇,静默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那双深潭一般的黑眸中逐渐泛起惆怅。
    “挽挽,其实就在刚刚,我也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陆守俨唇边浮现一抹涩意:“如果不是我起了贪欲,如果没有德国的那个晚上,我们一切如初,我还是你敬重的七叔,你是不是依然会把我当做最信任的人之一?”
    初挽点头:“确实是,七叔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可以倚靠的人,哪怕我们一年到头一句话都不说,哪怕我有时候会生你气,但我想到你,便觉得安心,我可能下意识里知道,你会让着我吧。”
    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那晚两个人都没收住,事情发生了。
    既然发生了,那也是回不去了。
    陆守俨扯唇,笑了笑:“不过我仔细想想,倒是也没什么后悔的。”
    初挽:“所以?”
    陆守俨:“人生不过百年,既然喜欢,想做就做了,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初挽听这话,怔了下,之后便笑出声:“我也算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却不知道原来你骨子里是这样的人。”
    陆守俨却没笑,看着她道:“那天我问你,你不是也说喜欢吗?”
    初挽点头:“对,很喜欢。”
    她略犹豫了下,才坦诚地说:“从未有过的喜欢。”
    这话说得含蓄而直白。
    陆守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拿他和陆建时比。
    叔侄被她放在了天平上一起衡量了一把,并称出了分量优劣。
    陆守俨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要和自己亲侄子一较长短。
    他垂眸,低声问:“挽挽,问你个问题,就随便问问,你如果不回答,在我来说是很正常的。”
    初挽笑道:“你问吧,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们都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守俨黑眸晦涩,以仿佛很不经意的声音问道:“你和建时前几年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初挽听明白了,点头道:“是。”
    她倒是没什么隐瞒的:“当时已经打算要孩子了,我想要一个孩子,他也想要,不过我偶尔发现他的一些事,觉得恶心,就不太能接受了,所以这些年,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我在外面其实有的是机会,也认识不少男人对我示好,不过还好,我自认为我还是能守得住底线,所以我并没什么对不起婚姻和家庭的。而他……”
    她笑了下,笑中有些轻描淡写的不屑:“后来在外面包小蜜,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我不想忍了。”
    她淡声补充说:“其实我离婚后也只是心里想想要如何,还没壮起胆子干点坏事,你就去了,在和你之前,我已经一个人好几年了。”
    陆守俨静默地看着她,黑眸中充满了温柔的怜惜。
    初挽便笑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视线交融间,陆守俨看着她,声音清沉温柔:“我看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恨不得就这样看你一辈子。’
    初挽微怔了下,之后胸腔便湍湍流出异样的情愫来,以至于脸上都隐隐发烫了。
    她和他做了许多放浪的事情,惊世骇俗,也说了许多一般女人说不出的话,她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现在,他只是这么简单一句,她竟然脸红了。
    她垂下眼睛,看着面前喝剩下的牛奶,低声道:“我也喜欢你,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陆守俨:“那你在意我吗?”
    他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你真的一点不在意吗?”
    初挽听这话,想起那个年轻姑娘。
    怎么会不在意呢,当时好气,气愤之余觉得恶心。
    为什么觉得恶心,还是因为恼火。
    她也就承认道:“当然会在意。”
    陆守俨眸中泛起波澜。
    初挽继续道:“所以那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解释,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她看着他,道:“不过我又觉得,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至少你对那个姑娘是格外关照的吧。我这个人如果真对谁在意了,特别能吃醋,你看别的女人一眼,我都恨不得挖下你的眼睛。”
    陆守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了下,解释道:“挽挽,这些年我和你一样,一直都一个人,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虽然会有很多诱惑,不过我都没兴趣,我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些经验丰富。至于你那天见到的那个,那是很早前了,我去视察地方,贫困山区,那边孩子上学都很苦,当时看到一个小姑娘,很小的小姑娘——”
    他顿了顿,眸中涌现出回忆:“她脸都冻红了,手是皴裂的,提着一个篮子在寒风中割猪草。”
    初挽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所以你心生怜惜,后来一直关照着她。”
    陆守俨垂下眼睛,苦笑:“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确实没什么,至少从我这里,没什么,我只是正常帮助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初挽:“算了,这事不提了。”
    陆守俨还待要说:“挽挽,其实当年我看到她,我就想起——”
    初挽却一点不想听他解释了。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笑道:“七叔,其实就算有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人不可能只可着自己的想法,你是,我也是。况且,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关系,全都是横在我们面前的鸿沟,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也并不能做到全然不在意这个世俗的规范。”
    陆守俨视线陡然落在她脸上:“所以?”
    初挽直视着他的眼睛,伸出手来,轻握住了他的。
    她看着他异样深沉的黑眸,开口道:“以后,你就是七叔,我就是挽挽,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会忘记,希望你也忘记,可以吗?”
    陆守俨目中所有情绪尽数褪去,神情瞬间变冷。
    初挽:“你想想我爸,想想我太爷爷,想想陆爷爷临终前都说过什么,你和我做出这样的事,由此糟蹋了名声,祸害了前途,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他们,怎么和他们提?”
    陆守俨没有任何情绪地盯着她,初挽迎着他的目光,神情不变。
    良久,陆守俨一字字地道:“挽挽,果然不愧是尔虞我诈的古玩圈子拼杀出来的,你很知道怎么拿捏我。”
    他唇边浮现一抹冷笑:“你心里已经要抛弃我了,你怕我不同意分手,怕我对你纠缠不休,倒是对我使出这种手段。”
    初挽眼神依然温和:“七叔,我刚才对你说的全都是真心话。”
    陆守俨满眸冰冷:“不过是一根涂着蜜糖的狗骨头罢了!”
    “你先扔给我一根狗骨头,看我对你摇尾巴,哄住我,让我心软,然后再趁我不备,狠狠刺我一刀!”
    他冷冷地看着她:“对,我不知廉耻,辜负长辈的期望,亵渎了世交托孤的弱女,我仗着权势地位仗着长辈身份沾你便宜!九泉之下,我没脸去见两家长辈,我愧对我的姓氏!”
    说到最后,他声音嘶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初挽叹:“七叔,你能冷静下吗?说这些没意义。”
    陆守俨满脸嘲讽:“没意义?那什么有意义呢?是谁搂着我腰哼哼唧唧,是谁喜欢到裹着不放!套都不戴,说什么要我给她一个孩子,怎么现在说没意义了,初挽,下了床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你和我商量过吗,你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就放弃了!你把我玩了一通随手一扔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
    初挽并没有什么恼的,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她也承认,所以她只是平静地听他说,听他发泄。
    猝不及防间,陆守俨便望进了初挽那双过于冷静的眸子。
    气急败坏的言语陡然刹住。
    她浑不在乎的冷静,隔岸观火的理智,如同一把冰刀刺破了陆守俨的血肉,所有浓烈的情绪冷冻为南极的冰。
    房间里空气凝结,安静无声。
    窗外,风吹着落叶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颓然的狼狈自陆守俨眸底弥漫开来,他有些艰涩地闭上眼睛,整理着自己已经四散凌乱的情绪。
    他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失格。
    这个时候再多说一句,都是白白让自己难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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