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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镖 文 / 时镜

    从小长到大,严华就没这么后悔过:他恨不能回到上午,一把把那个坐在会议室里的自己掐死。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把沈心的名字写进去了呢?现在好,林蔻蔻还就跟沈心杠上了!
    打车回酒店的一路上,严华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至此,他对林蔻蔻的认知,终于堪破了表象,开始深入本质——
    我行我素,霸道独i裁!
    如果世间有规则,那么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被她打破!
    快到酒店的时候,林蔻蔻让严华问了问另一队的情况。
    他们去见的是二号候选人王诚。
    没过几分钟,那边就回了电话过来:“还在聊,初步接触下来还可以,各方面都中规中矩,有要跳槽的意愿,不过对于比较复杂的工作环境也有一些顾虑。总体来说,能力不算顶尖,介于行业中上游之间。如果要挖他的话,成功率应该不会很低。”
    这跟林蔻蔻所料相差不多,对这种不太突出的候选人,她向来兴致缺缺。
    反倒是另个小队对他们见沈心的情况很好奇:“林顾问你们那边呢?”
    林蔻蔻挑眉:“沈心么?”
    她回忆了一下,十分不客气地评判:“固执,偏见,强势,外柔内刚,精神资本家。嘴上说对跳槽毫无兴趣,行动上却似乎未必。”
    严华诧异,竟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林蔻蔻的逻辑:“行动上未必,怎么会?”
    沈心都直接甩脸走人了。
    林蔻蔻看他一眼,平淡道:“你要是对跳槽、对外面的机会一点兴趣也没有,会问我是哪个客户请我挖人吗?”
    严华顿时一愣。
    他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刚才林蔻蔻与沈心对话时的场面。
    的确。在林蔻蔻道明自己的来意后,沈心的确问了林蔻蔻客户是谁。
    虽然,是以好奇能让林蔻蔻破例的客户究竟是谁的名义……
    严华有点混乱了:“怎么会……”
    林蔻蔻笑道:“听其言观其行。看一个人最好别只听她说什么,也要看她做什么,还要能听得懂话里的潜台词。”
    严华道:“难道她真的想跳槽?”
    林蔻蔻道:“至少是并不拒绝的态度,或者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拒绝。只不过灵生珠宝这个火坑太大了,她可能一听就没了兴趣。”
    严华不由无言注视着她,仿佛在说:你也知道灵生珠宝是个大火坑啊,这还强人所难让人跳?
    林蔻蔻假装看不懂,收了手机,回想了一下,目光闪烁,忽然道:“诶,我交给你个任务吧。”
    严华问:“什么?”
    林蔻蔻道:“你先前提到沈心跟牵手网的创始人郑维方就是在牵手网认识,并且闪婚的。我有点好奇她家里的情况,你有渠道的话,去打听打听?”
    严华瞪圆了眼睛:“人家都还没去面试,更别说入职了,我们这就去背调不合规吧?”
    林蔻蔻立马道:“什么背调?我们什么时候要做背调了?”
    严华蒙圈了:“查人家庭背景,还不叫背调吗?”
    林蔻蔻忽然有些头疼。
    这严华人看着机灵,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知变通呢?
    她暗暗咬牙,面上却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不必把思维都局限在猎头这个领域。你看,你除了是个猎头之外,还是你自己、还是叫‘严华’,对吧?”
    严华不太明白她的意图,只能跟着点头。
    林蔻蔻循循善诱,开始给这年轻人洗脑:“那你除了是想挖沈心的猎头,也是曾经受过她照顾、关心她近况的下属,甚至朋友,没错吧?”
    严华顺着想下去:“也可以这么说……”
    林蔻蔻便道:“所以你去打听一下她的婚姻、家庭情况,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过是关心她,甚至就是好奇她的近况。咱们找几个熟人聊聊别人的八卦,怎么能算是背调呢?”
    严华:“……”
    这个逻辑,他竟然无法反驳!
    林蔻蔻问:“所以你现在明白了?”
    严华内心所受的震撼有如山崩,盯着她半天,不禁发出了直指灵魂的疑问:“你做这么多年猎头,难道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吗?”
    “……”
    林蔻蔻静默片刻,给了他一个微笑,让他自己去体会。
    去时骑行,回时打车,再加上他们跟沈心聊拢共也没超过十五分钟,所以回酒店下车时才下午三点不到。
    林蔻蔻本以为他们该是最早回来的一批人,可没想到,才刚进大堂,就看见以黎国永等三人为首的二组六个人坐在右边大堂的吧里,正在说话,一时间大为震惊——
    大佬终于发挥了大佬应有的实力?
    这帮人竟然后发先至、后来居上,拜访完候选人已经回来了?!
    正在这时,一道有些冷淡的嗓音从她背后响起,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惊疑:“放心,他们不是已经回来了,他们是还没出发。”
    林蔻蔻回头一看,竟是薛琳。
    她手里拿了个文件夹从她旁边走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姿态。
    林蔻蔻先是有些诧异,不敢相信二组这边三个金牌猎头现在居然还没出发,紧接着才意识面前的薛琳:“他们没出发,你知道,看来你们回来得很早。似乎很厉害啊,薛顾问。”
    薛琳不免得意:“那当——”
    话都快说出来了,她才意识到现在夸赞她的是林蔻蔻,前阵子才在教培领域打得她翻不了身的林蔻蔻!
    于是先前还和善的表情,忽地一肃。
    薛琳冷冷地把那一张脸板了,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只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一撇头就走,不给林蔻蔻半点刺探的机会。
    这薛琳……
    林蔻蔻挠了一下头,想想不由笑出了声。
    在外头跑一阵也累了,她干脆也招呼严华,在大堂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当然,严华一点也不信她的鬼话——
    挑这时间鬼鬼祟祟地坐下来,说不是为了听人家二组的墙脚,谁信?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才坐下来没两分钟,就听见二组那桌吵崩了。
    陆涛声直接把面前的咖啡杯一推:“我不伺候了,你俩谁爱争谁争去!”
    黎国永绝不背锅:“可不是我在争。”
    白蓝火气上头,直接站了起来:“那就是我在争喽?行,咱们也别讨论了,各凭本事,按自己想法做吧。组什么队,一群拖后腿的油瓶!”
    她火爆脾气,生来学不会一个“忍”字,说散就散不犹豫,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这下走到过道末尾,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林蔻蔻和严华。
    白蓝忽然有些蒙。
    她看看林蔻蔻,又回头看看刚才二组所在的位置,不由得抬起了手指,指着林蔻蔻:“你——”
    林蔻蔻摸摸鼻子,咳嗽一声,连忙把自己面前那杯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冰饮往自己对面的位置一推:“咳,大热天的,消消火,喝杯冰饮凉快凉快?”
    白蓝开口便道:“省省吧,以为一杯水就能收买……”
    话音未落,她眼角余光一错,就看见了那头站着的黎国永和陆涛声,都皱眉看着她,似乎对她现在站在林蔻蔻的桌前有些不满,有所忌惮。
    于是,先前还没熄下去的那股邪火忽然熊熊地燃了起来。
    白蓝破罐子破摔,直接骂道:“看什么看?老娘就是叛变革命了!投共了!能把老娘怎么样?!”
    话说完,一屁股坐在林蔻蔻对面。
    远处的黎国永差点没被她噎死,梗了片刻,干脆转头走了。
    陆涛声想想也懒得管,权当没看见,收拾东西也撤了。
    严华都已经看麻了。
    林蔻蔻也着实没想到,试探着开口:“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就做个单子吗,闹这么僵,有必要这么争吗?”
    白蓝端起那杯冰饮咕嘟嘟就下去半杯,然后才道:“我们争的是做单吗?不,我们争的是理念,是原则!”
    林蔻蔻一听这些大话就头疼。
    她问得直接:“到底什么单?”
    白蓝噎了一下,才道:“前台。”
    林蔻蔻呛了:“咳,前台?!”
    白蓝当然知道林蔻蔻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可这单就是如此离谱,她忿然道:“你以为招个前台很容易吗?人家要求这前台得会四国语言,长得好看,还要当过空姐!”
    林蔻蔻忽然觉得这路数似乎透出点耳熟:“当过空姐,不会正好还是阿联酋航空的空姐吧?”
    白蓝忽然惊了:“你怎么知道?”
    大要求上写的是“当过空姐”,后面还有个小括号备注,“最好是阿联酋航空出来的”。
    林蔻蔻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蓝已经警惕地脑补了一堆:“是我刚刚说漏嘴了吗?你在我们组里安排了内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蔻蔻:“……”
    白蓝郑重告诫她:“我说什么投敌叛变都是开玩笑的,这单Case你要在背后搞我们,我告诉你林蔻蔻,我俩没完!”
    林蔻蔻长叹一口气,想起了某一天在公司楼下吃饭时遇到的某位叫陈错的富二代,只道:“我要说我只是恰好偶然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你信么?其实这家公司可能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不靠谱……”
    毕竟富二代都是专挑好公司待的。
    白蓝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单还有的救?”
    林蔻蔻道:“说不准呢?”
    白蓝不由充满的怀疑地看着她:“你会有这么好心?不怕我们这单Case成了抢走你的金飞贼?”
    “抢走我的金飞贼?”林蔻蔻念了一声,露出古怪的神情,上下将白蓝打量了一遍,“就凭你们,就凭你们抽的B级单?”
    白蓝:“……”
    分明是平淡的口吻,可越是平淡越是体现出说话人的挑衅!
    “很好,林蔻蔻,你给我等着!”白蓝咬牙,攥紧了拳头,起身就走,“我现在就找他们合作去!”
    这一瞬间,裴恕简直梦回清泉寺那个寒冷凌晨的垃圾车:“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坐游轮夜游黄浦江?两块钱从江这岸坐到江那岸?林蔻蔻,你怎么不干脆带我去坐货轮呢?”
    林蔻蔻无辜地眨眨眼:“货轮我也想啊,可那不是坐不着吗?”
    裴恕:“……”
    毁灭吧,他怎么会对一个曾经带他坐垃圾车的林蔻蔻心存幻想?
    裴恕瞥她一眼:“你希望我很忙吗?”
    林蔻蔻:“……”
    这就不必了。
    她微微一笑,立马改口:“那还是闲一点好。”
    餐厅的位置就在江畔,下楼后穿过一条马路就是江边步道。
    晚风吹拂,有不少夜跑的行人。
    林蔻蔻与裴恕站在路边,不约而同地停了步,然后转头看着对方,半晌没动。
    林蔻蔻闻言没接话,看向了裴恕。
    这祖宗戏精上身,微微降下眉,搭了眼帘,唇畔挂上一抹笑,却不很明显,仿佛有些勉强的样子,只模棱两可地道:“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临时换了展台……”
    陆涛声顿时有些狐疑地看向他。
    大会刚开幕的时候展台就已经确定好了,有什么意外需要临时换?何况他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原本的A2展台现在是航向在用……
    这里面,恐怕是发生了一点事的。
    陆涛声猜测着,却因为是别家公司的事,不好多问,所以“哦”了一声,寒暄两句,出了电梯,便同他们告了别。
    请他坐游轮?
    裴恕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蔻蔻忽然转性了?一下变得这么好?我这是要被富婆包养了吗?
    他盯着她,竟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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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骗到这儿,林蔻蔻也不知为什么,开心极了,只道:“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等爸爸给你买张船票。”
    裴恕想一把掐死她。
    林蔻蔻却高高兴兴走去排队,然后在她刚拿出手机准备移动支付的时候,被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提醒:“对不起女士,轮渡售票只收现金。”
    林蔻蔻看见他那想骂又偏偏骂不出来只能憋着的表情,顿时笑开了怀。
    如果说江上那些小游艇属于豪车,那外滩这两块钱的轮渡就是实打实的公交车。
    谁见过一本正经请人坐公交车的?
    她的确就是故意的,实打实的诈骗犯!
    大概下午四五点,各组出去的人便陆续回来了。
    因为这两天酒店里的东西基本都已经吃过了,大伙儿想换换口味,所以有人在群里提议出去吃饭,一时间应者云集,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全体聚餐。
    不同于前一天所有人都在会场里活动,自从金飞贼的竞争开始进入实打实的做单阶段,原本的会场就空了出来,下午举办了一场行业论坛,没参与金飞贼竞争的大部分猎头都去旁听了。剩下一小部分猎头,则都在为自家公司的展台和明天就要开幕的行业交流展做准备。
    所以晚上聚餐时的话题便多了起来。
    大家各有各的话聊。
    林蔻蔻看他半晌不答,怕他不上钩,便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去不去,给个话呀?”
    裴恕终于还是迟疑着答应了。
    然后林蔻蔻就带着他往前走,一开始裴恕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心想坐游轮是得去码头。可走着走着,便发现不对劲,怎么是外滩核心地段,正对着陆家嘴的方向?
    裴恕这回彻底气笑了,看了她半天,终于还是摸出自己的钱夹来。
    正是林蔻蔻以前见过的那只,里面还夹着那张稍显陈旧的照片。
    他翻出一张纸币递出去,然后似笑非笑挑眉:“爸爸,买船票?”
    林蔻蔻:“……”
    怎么这么快又改主意了呢,说好的叛变呢?
    忽然有一丢丢后悔,她是不是挑衅过头了?
    两人换了话题,随口闲聊着大会相关的事,吹着晚风,也看着那些挂着灯的游艇从江面上驶过,原本是打算再往前走一段就回去。
    可没想到,游艇上大概是有人过生日,拿音响把生日歌放得震天响,隔半条江都能听见。
    裴恕便没忍住槽了一句:“有没有素质……”
    林蔻蔻倒是宽容:“人家过生日,还不许人家快乐会儿吗?”
    裴恕冷冷道:“有钱也买不来素质。”
    林蔻蔻乐了,一看江面上那各式各样的游轮游艇,也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个想法来:“你想去江面上兜兜风吗?”
    裴恕一怔,没反应过来。
    林蔻蔻忽然觉得自己像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轻轻一声咳嗽:“咳,我今晚请你坐游轮夜游黄浦江啊。”
    “今天论坛请来的那个企业主发言,你们听了吗?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人家还请了专门的摄影师给自己拍照呢,沽名钓誉!”
    “明天就要开展了吧?刚刚路过外面的时候我看各家的展台都已经搭好了……”
    “不过歧路的好像慢一点,我看现在都还没搭好的样子?”
    ……
    晚上的餐厅是一家日料自助,林蔻蔻与裴恕正端着餐盘在取食区域晃悠,听见不远处有人提到歧路展台的情况时,便抬起头来,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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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裴恕先开口,一本正经地发出邀请:“要去江边散散步吗?”
    林蔻蔻也貌似认真地考虑了片刻:“好啊,吹吹风。”
    于是两人穿过马路,顺着江边步道溜达。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
    走了一阵,也不知是谁先笑出声,两个人都乐了,干脆在江边停了步,倚栏看江。
    前一天沙龙上,裴恕跟着林蔻蔻已经把圈内同行都见完了,逢人就邀请人开展那天到歧路的A2展台捧场,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结果明天就要开幕,歧路的展台却忽然换了A5……
    但凡是个有心人关注到,都会生出几分疑惑的。
    裴恕终于没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个码头?浦江一号?浦江一号?”
    谁料,就在这时,林蔻蔻停下了脚步:“到了。”
    裴恕一愣:“到了?”
    甚至连陆涛声,在晚餐结束,跟他们站在一块儿等电梯的时候,都没忍住疑惑地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们的展台不是在A2吗,怎么今天换到A5还没搭完?”
    林蔻蔻:“……”
    虽然在上海工作多年,听说过外滩轮渡很久,可她也是头回坐,并不知道都这个时代了,售票处竟然还只收现金!
    她当场傻眼。
    然后,下意识回头看向了裴恕,试探着开口:“你,有没有……”
    林蔻蔻道:“咱俩至于这么演吗?刚刚又没别人看见。”
    裴恕摸摸鼻子道:“总觉得背着别人密谋点事儿,得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林蔻蔻忍不住笑:“你说陆涛声听了你的话,回去会怎么脑补?”
    裴恕立在她旁边,向江面远眺,先前对着陆涛声时那一副貌似有苦衷的面具卸下,便是满脸精明的算计:“这也就是盘开胃菜,明天才是关键。”
    林蔻蔻道:“明天可就开展了,咱们这展台真就不要了?”
    裴恕垂眸,慢条斯理道:“杀人未遂和杀人已遂,程度可一点也不同,判刑也差得很远呢。”
    林蔻蔻冲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抬手向前一指。
    裴恕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登时感觉自己血压急剧飙升,就算抬了手指压在眼角,也挡不住那不断翻跳的眼皮——
    外滩轮渡售票处!
    一群游客在售票口排队,顶上还贴心地标注了价格:外滩轮渡,2元/人!
    林蔻蔻听完,忍不住感叹他心黑,同时为航向烧了一炷同情的香,只道:“就等着明天看好戏了。”
    裴恕点了点头:“不过我看你那组挺忙的,明天有空看戏吗?”
    林蔻蔻道:“事都给别人做了,我只需要搞定关键环节,倒是清闲,空肯定有。不过你……”
    她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今天看见他端着那杯明显外卖来的咖啡到处溜达的样子,不由问:“我怎么感觉,你在贺闯那组好像很闲呢?”
    ——在各家的展台都已差不多竣工的时候,只有歧路的展台现在还是一片兵荒马乱,怎么会不引人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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