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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书库 >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

第五十只男主 文 / 杏仁蛋挞

    神色冷淡青年,眉目本就生的清冷,周身气息似乎比往常还要低一个度,显然是急需安抚的对象。
    但比他更着急的是登机时间。
    时叙只来得及揉揉他的头,小声叮嘱几句,就被催促着往前,没什么说话的时间了。
    谢然看他,反常的没说什么。
    他只是伸手,把臂弯里亲自挑选的大衣递过去,想了想,叮嘱道:“那边忽然下暴雨,很冷。”
    他又说:“我和酒店打过招呼,他们会煮姜汤,你不爱喝,但多少喝一点。”
    人还没离开,他就好像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时叙怔一下,他还在慢慢往前走,手指间是大衣温暖柔软的触感,听到谢然的话,脑海中突兀又模糊的闪过什么念头。
    我原来不爱喝姜汤吗?
    时叙想,这个念头的生出,让他忽然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击他的脑海,要冲破阻碍。
    不过因为时间紧迫,让时叙只想回应般和身边人说话,没能分出精力细想。
    只是抱着大衣,站在人潮涌动,却又好像寂静无声的机场里,轻轻和谢然挥手再见时。
    时叙忽然感觉到一种十分陌生的,他从未有过的,不舍的情绪。
    *
    拍摄地在z省,一下车,果然有扑面迎来的寒风。
    剧组淌水去酒店,酒店里也如约煮了姜汤,时叙半个下巴埋在衣领里,在经理殷切目光中拿起来喝了口,发现味道果然不是特别喜欢。
    虽然不是不能忍受,但如果不是谢然叮嘱,他大约不会主动去拿,闻到味道就会当场拒绝那种程度。
    只不过小谢总说出的话,总让人不忍心拒绝。
    时叙轻咳着喝完,在姜汤的温度下,慢慢感觉到赶路带来的疲惫。
    导演在大厅里挥手让大家去休息,并且要记得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
    时叙的意识有些模糊,他进屋放好行李,捏一下鼻梁,等到把所有事忙完,又给谢然发了消息,已经非常困顿。
    来不及看对方回了什么,只是刚刚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整个人仿佛被抽空力气一般,陷入沉眠中。
    这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有个少年的声音,很喜欢,很小心的叫他时叙。
    然后是一群少年人嬉笑打闹,纷纷叫他的名字,问他,时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叙想问他们,你们认识我?那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们的样子呢?
    他们就不说话了,只剩下时叙,在十分荒芜的黑暗里,逐渐茫然起来。
    电话声响起来的时候,时叙首先感觉到脸上出现一点冰凉冷意,他伸手摸一下,不知道眼角什么时候生出水汽。
    时叙有点想不起来刚刚究竟梦到什么了,只感觉一种非常压抑的情绪笼罩了他,让他整个人十分没有力气。
    他的脸色大概不太好,视频接通的时候,对面的谢然面色也变了。
    “怎么了?”时叙伸手去摸台灯,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嗓音很哑,屋里暗暗的,只有窗外霓虹灯透过来的昏黄光晕。
    他的镜头小,不知道在对面人的眼睛里,他的眼尾通红,像是哭过,并不清晰的光线下,凌乱的发丝让他看起来状态十分糟糕。
    是让人一瞬间失去冷静那种程度。
    谢然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他推开文件,冷着脸,去订往z省的机票。
    时叙把灯打开了。
    他看到镜头里的自己,也愣一下。这是时叙自己也没见过的状况,加上想不起来的梦境让他十分难受,他看起来很糟糕的模样。
    想起来刚刚对方眼里是这样的自己,时叙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一种有了对象的自觉让他站起来,去洗了脸,又拨了拨头发。
    这下除了眼睛依然有点红,与平时别无二致了。
    时叙轻咳一声,回去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看对面的人:“我好了,刚刚抱歉,发生什么了吗?”
    谢然将他从荒芜茫然的梦境里拉出来,可是这通电话本身的目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想对他说才对。
    谢然轻轻压了压鼻梁。
    他似乎有些疲惫,道:“你的消息……导演电话打不通,我担心出什么事。”
    时叙愣一下,低头看,发现刚刚发给谢然的消息,意识里是发出去的,实际只发了一半。
    更确切的说,一个小时前,原本是一个完整的【我到了】,却只有一个【我】字发了出去。
    因此营造出一种非常紧张的气氛。
    难怪谢然感觉着急。
    时叙无奈,他把记录上移,看了好几遍,也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割裂的字,忍不住有些愧疚。
    “抱歉,原本是想告诉你我到了,但睡着了,没注意到只发出去了一个字。”
    时叙说些,握着手机来到窗户旁边,巨大的落地窗下,灯火通明的城市一览无余。
    “和A市有点像。”时叙调整一下镜头,“但不太一样,z省这边好像更加古老一些,来的时候看到酒店门口,好多是灯笼。”
    时叙说些给谢然看,他摆脱了梦境带来的倾颓感,整个人看起来就十分温和明亮了。
    反倒是谢然,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神色紧绷着,好像生出心事。
    时叙想到方才的乌龙,如果是自己,收到发送一半的消息大概也会十分担忧,于是眨眨眼睛,想了想,再开口时,就带了点顺毛技巧。
    “阿然。”他先是这么说,一瞬间吸引了对面人的注意力,然后他笑起来,指指窗外,“很漂亮,等拍完戏,我带你过来玩。”
    屋里的灯是明亮的白光,被窗外的霓虹融合了,显得异常温暖。
    时叙就站在这种温暖的颜色里,看着最漂亮的夜景,嗓音温温对他道,这么好看的地方,一定要带阿然过来玩,这样可以让他活泼点。
    周围有一大群人哄笑着起哄,说时哥你想多了,除了你,谢哥对谁都不会多说话的,二中扛把子永不屈服。
    这好像和记忆中十分久远的一幕重合起来了。
    谢然不由自主柔和下冷然眉目,半晌,轻轻颔首:“好。”
    时叙眨眨眼:“那是不是可以把订机票的手先放下了,我听到你让于秘书去查航班了。”
    “乖呀,我没事,这里这么好看,我一定会带你过来玩的。”
    *
    暴露的小谢总到底没能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剧组休息几天,很快投入到《千秋》的拍摄中。
    同一时间,《巅峰》播出,收视告捷,一跃成为年度爆款。
    pioneer与顾斐的名字铺天盖地,因为表现良好,也因为国民综艺画梦加成,时叙一时间风头无两。
    剧本雪花一样飞过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正主早已经低调加入《千秋》剧组,合作对象是黎殊和方景。
    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尖叫声。
    时叙的粉丝游戏玩着,电视看着,综艺笑着,还有一波电影可以期待,一时间也是幸福的不得了。
    尤其是《巅峰》《千秋》出来后,出去跟人撕逼都能挺直腰杆:哈哈,想不到吧,俞凉方景,甚至黎影帝,和我爱上了同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
    四舍五入,我和俞凉方景黎影帝,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就问你牛不牛。
    倒也没什么能反驳的地方。
    甚至涌入剧组,希望能对《千秋》拍摄一些物料的媒体,也一反常态的只捕捉黎殊方景的镜头,把不少目光递给时叙。
    显然是觉得这个大半年前还默默无闻的小明星,现在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话题下,《千秋》保密性极强的封闭式拍摄,竟也没有让时叙的热度下降多少。
    俨然是谢氏一颗袅袅升起的新星。
    这样的发展,与时叙一开始定下的,辅佐谢然的目标,在越来越近。
    如果说中间有什么细微偏差,就是原本打算好的兄弟路线,不知不觉歪了十万八千里,走成了一条时叙自己都非常陌生的感情线。
    但感觉并不差。
    除了时不时要安抚一下因此闹腾的炸毛崽子们,会有点心累,别的都在可接受的程度内。
    就在这样的日常下,《千秋》的进度逐步完善着,从刚开始的一点片段,到有了能够连接起来的剧情。
    时叙的帝师得到整个剧组的称赞。
    江导直言:“原本看你演顾斐,只看到你和角色的匹配度,就以为是因为和角色契合才演的好,现在看帝师,才知道契合也是演技的一种。”
    这就是说变着法夸时叙演什么像什么的意思,时叙听到,弯着眉眼笑一下,手中的剧本轻敲手掌。
    他没有故意推辞,也没有因为夸奖得意扬扬,只是诚实道:“剧本能被完美的演绎出来,是导演和大家的功劳。”
    江导就笑起来,点根烟,笑的一下没能点着。
    不过笑归笑,他对剧组的要求非常高,基本不开放探班,意在让演员能够摒弃杂念,专心拍戏。
    时叙也习惯了这种模式,有时候谢然想过来,都被他顺着毛阻止了。
    这倒不是他怕自己被影响,虽然小谢总对他的影响力确实不小,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也不会让他耽误工作。
    之所以阻止对方,还是江导忧心忡忡在剧组道:“谢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为什么老找我说话,他还给我朋友圈点赞?!”
    剧组人员七嘴八舌,纷纷猜测:“看来我们的项目很厉害啊,谢总都这么关注?”
    “不会吧,那可是谢总,经手的大项目多了,我觉得不至于,再说我们是谢氏影业投资的,和谢家没关系,谢总管的更多的是谢家和谢家科技吧。”
    “不知道诶……有点好奇,我们就是天选之子?”
    机场那天谢然停的时间不长,休息室人也不多,更多人甚至以为他是来找黎殊的,毕竟谢氏和黎殊工作室感情破裂的传闻历历在目。
    此时路过的黎殊一阵冷哼,表达自己的不屑之情,更加让人们验证这一点。
    倒是一时间没往时叙这边想。
    免于被讨论的时叙成功低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晚上打电话时揉了好多次小谢总炸起来的毛。
    这种低调生活习惯了,就让他在面对某些场景时不免感到些吃惊。
    就比如他和邻居方景讨论完一场戏,在年轻人明亮又充满感谢的目光里挥手,推开门准备休息,却蓦然的发现沙发上坐个可怜巴巴的人影时。
    人影听到动静,目光从腿上摊开的笔记本上移开一些。
    他看过来,露出熟悉的清冷相貌,是十分好看的程度,只是眉眼间似乎带着些奇怪情绪。
    时叙没说话,半晌,他自己抿下唇,很乖道:“你放心吧,我偷偷的。”
    偷偷来的,头发丝都写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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