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第一次表明心意 文 / 槿郗

    秦子衿有些诧异，将两个手表都拿出来对比着，会心一笑，实在不敢想象，苏默南还会买情侣款，这是要和她一起戴吗？

    想到这里，秦子衿的心情又攀延上抹复杂，刚刚还冷若冰霜，现在又给她送情侣手表，这苏默南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以她这个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是觉得想不通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超乎常人的想法的。

    但秦子衿心里有些纠结了，她该怎么去理解苏默南这种忽冷忽热的表现呢？

    苏默南从浴室洗完澡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了秦子衿拿着他买的那两块手表坐在床沿边在发呆出神，抿了抿唇，双手落入休闲裤的裤袋中，冷声道：“不是要下楼去帮忙？”

    秦子衿收起思绪，抬头，望着他那张帅气既冷漠的俊容，黑色的碎发上还滴着水珠，晦暗不明的深眸中泛着淡淡的寒意，秦子衿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问：“苏默南，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指的什么？”苏默南微敛着眸光，淡声反问。

    “所有，也包括这对手表。”秦子衿不想在盲目下去了，也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想法，想直接知道他心底所有的想法，那种忽冷忽热的没安全感让她快迷失了自己。

    睨着她手里拿着那两个手表，苏默南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对她的话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顺口就道：“昨天踩坏了你手表，送你的。”

    “仅仅是因为踩坏了我的那个手表才会送我吗？”秦子衿眼底有些失落，可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却还是会去期待。

    苏默南对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太会处理，也完全没懂秦子衿的意思，就想着，送个手表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不然……你觉得呢？”苏默南的心里有些烦躁，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那为什么要买情侣款的？”那颗原本还持有期待的心正在一点点降落，好像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甜头就愿意撞得头破血流，就是不肯愿意放下心底的那一丝丝执念。

    苏默南的目光闪躲了下，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单卖。”

    现在，那颗彻底放下来了，她原本以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近了很大一步，他对她已经有了最基础的情感了，但现在发觉好像并不是这样的，这所有的甜头都像是她自己捏造出来，为的就是要欺骗自己一样，到最后，自己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秦子衿其实并不否认自己对爱情是有憧憬的，在对待苏默南上，也越发的沉沦了，只是，在这一刻，秦子衿忽然想把沉沦进去的自己一下子就拔出来，虽然很难。

    “哦……明白了，那我先拿去衣帽间收好。”秦子衿露出抹浅浅的笑，拿着手表从他身边越过，走进衣帽间，将手表放在专门放手表的柜子里摆好，然后在走出来：“妈一个人在下面忙，我先下去帮忙。”说着，便柔和一笑离开了卧室。

    站在原地的苏默南懵了，她从说话到离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五秒，都是淡淡的扫过，笑得莞尔。

    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去理解？又该怎么做？

    秦子衿下楼的时候，苏母已经做好了两道菜，见秦子衿下楼了，苏母道：“下来了？默南呢？”

    “他还在楼上呢！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他吧！妈，你还要切什么或者洗什么，我来帮你。”秦子衿笑了笑，将椅背上的围裙重新系上，伸手拿过苏母手中的菜刀。

    “把这个葱切一下就好了。”

    “好。”

    看着秦子衿有条不紊的切着菜，苏母的眼底满是柔意，有句古话说，娶妻当娶贤，看来他们老爷子的眼光不错，这秦子衿真的是哪哪都合自己的心意。

    这么大的别墅，干干净净，规规整整的，厨房也是没有任何异味和杂乱，又善解人意，还长得那么漂亮，苏母忽然觉得自己赚了，就想着老爷子在给她挑女婿的时候，眼光也能这么好。

    婆媳俩把剩下的两个菜也相继炒好端上桌时，苏默南也从楼上下来了，看着她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尤其是秦子衿那笑得真切的模样，俊容就沉了沉。

    “下来了，正好，要开饭了，快坐吧！”苏母把筷子放好，见苏默南走了过来，连忙笑着道：“我这也有好久没下炒菜了，来尝尝，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子衿，你也快来。”

    “嗳……来了。”秦子衿拿着三个碗，走出来，和苏默南对视了一眼，便收回，把碗筷都摆好，拉开了苏母旁边的椅子坐下。

    刚拉开对面椅子打算坐下的苏默南一顿，眸子下意识看向她，眼底闪过抹凌厉。

    苏母见秦子衿坐在这边，又看了眼自己儿子，便绕过桌案，扯过苏默南的衣服：“你坐过去。”

    苏默南半眯着眼，无声的坐了过去，秦子衿倒也没介怀，面上依旧洋洒着笑，见苏母拿起筷子了，她才拿起筷子，对她笑道：“妈，辛苦了，你难得来一次，还让你下厨……。”

    “这有什么，快尝尝，跟家里刘妈的手艺比怎么样？”苏母笑着嗔了她一眼，给她夹了几样菜到碗里：“这几个菜我都没有放辣椒，知道你吃不惯辣椒，口味也都清淡些。”

    “谢谢妈。”秦子衿浅浅一笑，夹着菜吃了口，然后点了点头：“嗯，很好吃，跟刘妈不相上下，各有各的味道。”

    苏母听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而一旁的苏默南听到苏母说到‘知道你吃不惯辣椒’时，抿紧凉唇，侧头看着秦子衿，冷声问：“你不吃辣椒？”

    闻言，秦子衿吃菜的动作一怔，目光瞥向他，唇瓣动了动，还没出声就听见苏母的训斥声：“你不知道吗？子衿是江南人，她吃不惯辣椒的，一点点辣味她都受不了，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不是提到过这件事情吗？你和子衿结婚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吗？”

    苏默南哑然，回想着每次只要是在家里吃饭，她都会做一道辣菜和不辣的菜，而那道辣菜好像从来都不会伸筷子去夹，之所以会做两道不同口味，是要照顾他的感受，自己也没有去留意过这些细节，现在想来，每次出去吃饭也好，给她点外卖也好，好像都是跟着自己的爱好来点，自己决定好吃就点，不好吃就不点，从来没有去问过她喜不喜欢。

    沉默了会，苏默南心里就有些烦躁和怒意，这么多次了，她也从来不和自己说，就这么任由他的想法下去。

    “为什么不和我讲？”

    又是这道专制冷漠的命令声线和口吻，秦子衿怔了下，神情上有些恍惚，笑了笑，回：“现在不是知道吗？一样的，没什么差别。”

    听着她这风轻云淡的声音，苏默南有些不悦，而且他觉得从别人口中得知，和从她口中得知的意思是不同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种感觉，最后凝结成一句话：“既然觉得没差别，那随你，爱说不说。”

    苏母见他们两口子就因为一句话不合就吵了起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归根究底也不是秦子衿的错，要怪也要怪苏默南他自己不细心，对自己老婆不上心，现在还去指责她，还用那样的口吻和她说话，况且还是当着她的面，那要不当着她的面指不定怎样呢！

    苏母忽然有些心疼秦子衿了，放下筷子，瞪着苏默南：“默南，怎么说话的？人家子衿一直都不能吃辣，你自己不知道你还怪她吗？”

    苏默南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妈，你吃完早点回去。”说完，便起身用推弹开椅子，冷着脸就上楼去了书房。

    秦子衿神色渐渐淡漠了下来，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母，柔和的笑道：“不好意思，妈……。”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这臭小子真的是只有他爷爷才能镇得住他，当着我的面摔筷子，真的是翅膀硬了，本事也大了，子衿，我们不管他，他爱吃不吃，反正少吃一顿又饿不死，我们吃我们的，你多吃点，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了，改天我让刘妈煲点汤给你好好补补。”苏母怒嗔了眼秦子衿，语气也是有些重，说到最后又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看着如此生气的苏母，秦子衿无声的叹了口气，却又面带笑容的和苏母一起把晚饭吃了。

    看着苏母要收碗筷，秦子衿连忙道：“妈，我来收吧！您这都忙活了那么久，先去客厅坐回吧！”

    “行，那你收，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要不我待会开车送您回去吧！”

    “不用，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让司机过来接一下就好了，也不是很远。”说着，苏母就走到客厅，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给司机打电话。

    秦子衿默默的收回视线，将桌上的碗筷收好，在收到苏默南之前扔下的筷子时，手稍微停顿了下，紧接着又利索的收回厨房，将桌子擦好，又顺带把碗筷洗了才端着一杯凉白开走到客厅，放到苏母的面前。

    “都弄好了？”

    “嗯。”秦子衿笑着点了点头，坐在苏母的身边：“妈，那些饼干我刚刚也找了袋子帮您装起来了，放在餐桌上。”

    “好。”苏母一把拉住她的手：“子衿，你和默南……，默南就这个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搭理他就是了，要是他不好好道歉，或者以后还这样，你就告诉我，我让老爷子给他打电话训他。”

    秦子衿闻言，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妈。”

    一阵清脆的铃声突兀的响起，苏母松开了秦子衿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嗯，知道了，我现在就出来。”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妈，是司机来了吗？”

    “嗯，是啊！今天倒是扰了你大半天时间。”

    “妈，您别这样说，您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下午和您做饼干我很开心，就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像是很久没和妈妈一起做饼干下厨的那种感觉。”

    听秦子衿这样说，苏母自然是开心的，毕竟自己也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而自己的亲生女儿每天都看不到个人影，有时候早餐都不吃就出了门，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

    “那下次抽空你回苏宅来，我们娘俩再继续做。”

    “好。”秦子衿笑着点了点头，随着苏母站起身，忽然想起来了道：“啊，我去帮您提东西。”

    将苏母送出门，看着苏母上车离开，秦子衿才重新折回屋子里，顺手拿过拖把把地板稍微拖一下，才上楼，路过书房时，脚步停顿了下来，侧眸睨着虚掩着的门里透着光亮，就猜到苏默南应该是在书房里。

    想着他刚刚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他吃点东西，想着刚刚餐厅上面的氛围，又想着现在去问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决定还是算了准备迈步往卧室方向走时，房门忽然就开了，苏默南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咖啡杯，在看到她时，苏默南也是吓了一跳，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冷下脸：“有事？”

    “没……。”秦子衿也没想到苏默南会突然拉门出来，愣了下，在听到他冷漠的音调时便回了神，笑着淡淡的回了个字，就抬步往卧室走。

    睨着她的背影，苏默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背部贴墙，拿着杯子的手撑着墙面，阴冷的直视着她。

    秦子衿无声的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说话。”

    “说什么？”

    “都可以。”

    秦子衿缓缓垂下头，再次无声的沉默了起来。

    “秦子衿。”

    “做什么？”他恼怒的声音让秦子衿也有些恼火了，猛地抬头瞪着他，和他的隧眸撞上后，秦子衿轻轻眨巴了下眼睛，随即别开视线，试图挣脱他的手：“我先回房……。”

    “把话说清楚。”却被苏默南重声打断。

    “说……说什么？”秦子衿被他弄得二丈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但转念一想，他这么大的火气不久来源于吃饭的时候，立马恍然大悟道：“啊……你是说我不吃辣椒的事吗？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就是各个地方都有各个地方的口味，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也不会影响什么，我……。”

    “不是这个。”苏默南再次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这下秦子衿是真的懵圈了，她又怎么惹到这位太子爷不高兴了？

    “那……是什么？”她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

    “态度，语气，还有你为什么生气？”

    秦子衿听言，唇瓣瞬间抿了起来，眼眸微垂，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平时不就这样吗？怎么了？”

    “不一样。”

    “哪不一样？”

    ……

    他说不上来。

    “那个……可以放手了吗？我想先去洗个澡。”看他冷着脸不说话，秦子衿耐着性子，咧嘴一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看上去还是有些许勉强之意。

    “不可以，这辈子都不可以。”

    秦子衿的心下意识‘咯噔’一响，似是漏了好几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次攀爬上来占据着她整个心扉，让她有些恍惚，慌里慌张的看着他，樱唇动了又动，好半响才发出声声音来：“那……你想……怎样？明明是你自己不可理喻忽然对我发脾气的，又不是我，干嘛现在又转过来说我的不是。”

    她才是那个委屈的人好吗？

    被秦子衿这么一说，苏默南也说不出话来了，面子上的冷漠有些挂不住了，却又不服气的昂着头，嘟囔道：“那还不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生气，也不和我说清楚，要不然谁会和你发脾气。”

    “我哪里生气了？你老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然后又对我发火，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我有说过什么吗？”

    “那你不高兴就说出来啊！藏在心里你自己难受我又不知道。”苏默南看她说话的语气也扬高了，一着急，就直接对她吼了。

    “那我都和你说了，我没有不高兴了。”

    “你有。”

    “苏默南。”秦子衿恼怒的朝他一吼，生气的瞪着他：“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没完。”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许对我用那样的语气，还有表情。”

    “哪样的？”

    “就……。”

    “就怎么样？”

    “反正我不管。”那种感觉反正也说不上来，苏默南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头一偏，一副‘我就是理’的样子。

    秦子衿叹了口气，总觉得比在学校讲课还要累，自己这是嫁了个太子爷还是嫁了个问题儿童啊？

    “放开。”秦子衿挣扎了两下，不想和他继续追究这个无厘头的事情下去，但不论她怎么挣扎，苏默南就是不肯撒手，反而还越抓越紧，到最后，从手腕直接握住了她的小手，死死捏在自己掌心中。

    睨着她脸上的怒意和淡意，苏默南沉下心思，拽着她转身去了房间，在进房门时，还顺手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一旁柜子上，离床只有半米远时，拉着她手的力道忽然加大，将她整个人推到偌大的软床上，抓着她双手向上，低头俯视着她。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得太快，秦子衿整个人都傻眼了，完全忘记了害怕，尤其是在她欺身上来时，心肝狠狠的颤抖了下：“你……干……干什么？”

    “秦子衿……。”

    “干……干嘛？”

    “下次……。”

    “什么？”

    “下次……有什么东西不喜欢吃，不能吃，或者不喜欢的，直接和我说，不许藏在心里。”苏默南目光躲闪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又为了想掩饰他的不自在，压下身子，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中，轻轻嗅着专属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小声的呢喃着：“那……手表，你喜欢吗？”

    秦子衿浑身一僵，笔直的躺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唔……喜欢。”

    “嗯，喜欢就好。”

    “那个……你能先起来吗？”

    “不想。”

    ……

    一听，秦子衿瞬间恢复正常了，翻了一个白眼：“你很重耶！”

    苏默南愣了下，还是选择侧身躺过去，但原本抓着她手的大掌顺势搂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秦子衿试图想将他推开，可推了一下，发现他纹丝不动，只好道：“你先放开我，我先去洗个澡。”

    “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你撒不撒手？”

    “不。”

    “苏默南，你到底闹哪样啊？”

    “我饿了。”

    “该，谁让你刚刚不吃饭。”

    “那还不是你……。”

    “嗯？”

    “我的错。”苏默南扬高的掉被她一个狐疑的眼神给直接抹杀，扣着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低声道：“那我饿了怎么办？”

    “我下去给你热菜。”

    “不想吃剩的。”

    “那我给你重新做。”

    “太麻烦。”

    “你想怎样？”

    “吃现成的。”

    “哪有。”

    “你……。”

    “啊……唔。”

    趁着秦子衿抬头的瞬间，苏默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原本霸道的吻让秦子衿的唇齿间有些涩涩的疼，她轻锤了下苏默南的胸膛，才使这个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一点点的牵引着她。

    在苏默南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时，秦子衿猛地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含糊不清道：“不行，全是汗。”

    “闭嘴，都到这块了，你让我停下？不可能。”苏默南抓住她那只想试图阻止自己的手，继续拥吻。

    秦子衿被他吻得头晕眼花的，但仅剩的那一丝理智告诉她，还是要阻止他的。

    躲避着他的吻，搞得苏默南都有些恼火了：“秦子衿，你在逃个试试，我扒了你信不信？”

    闻言，秦子衿一愣，目光也变得呆滞了起来，眼底的迷离夜渐渐消散，异常平静的开口：“下午和妈做饼干的时候，大姨妈来了。”

    苏默南身子一顿，忽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但那种浴火让他烦躁不已，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不太好，只能无力的趴在她身上，紧拥着她，沙哑的声线中还夹杂着几分沉闷和孩子气：“下次，我要加倍。”

    秦子衿抿唇，也没有推开他，沉静了会才出声问：“苏默南，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我在你心里代表着什么？”

    “妻子。”

    “那是因为妻子是我才会这样，还是我是你妻子才这样？”

    苏默南被她问得开始怀疑人生了，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有些复杂，不解：“这有什么区别？我妻子不就是你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苏默南从她身上起来，坐在床沿边，觉得她问的问题是病句：“你是我妻子，我妻子也是你，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又在闹什么？”

    苏默南觉得在自己单身的二十八个年头里，加起来遇到的所有复杂难解的事情都没有现在的多，尤其是秦子衿这个问题，他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我没有闹。”秦子衿也缓缓坐起来，她其实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或者是别的女人嫁给他，他也会这样对待，还是只针对她，因为他们两人的婚姻没有任何婚姻基础，再加上苏默南的性格又是那种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人，她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所以会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在恋爱期间或者婚姻期间，没了安全感就等于丧失了很多东西，她会变得不自信，会胡思乱想，会质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对的。

    就如同现在迷茫的秦子衿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继续去幻想，她只是需要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才会去选择要不要把自己整颗心都交给他。

    “那为什么这样问？”

    “我只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秦子衿抬眸，忽然不想说了，摇了摇头，打算下床：“我先去洗澡了。”

    苏默南一把抓住她：“我说过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说出来。”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女人哪那么多问题，我现在的妻子不就是你吗？”说着苏默南顿了下，想着是不是刚刚自己的话伤到她了：“刚刚的话，我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听到他再次向自己承认错误，秦子衿眸子微敛，回头问：“你喜欢我吗？”

    “我……。”

    秦子衿直勾勾的盯着她，瞬也不瞬的，就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被她盯得有些毛了，苏默南干脆强势一拽，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理直气壮的睨着她，眯着眸问：“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喂，是我先问的。”

    “在我这里没有先问后问，我现在问你，回答我。”

    “你怎么不先回答我？”

    “不回答是不是？”

    “你想干嘛？我大姨妈来了。”

    苏默南哑然，有些吃瘪，但又有些不甘心，捏着她的腰：“你是觉得我还没法治你了是吗？”

    “啊……哈哈……别。”被他这么一弄，秦子衿其实非常怕痒，整个人倒在床上，左右躲闪着他的手：“苏默南，你别闹。”

    “那你说。”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哎，刚刚明明还是问，为什么现在变成强制性说了？”

    “问的那个机会你已经过了。”

    “苏默南，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所以呢？”

    “你……。”

    “说，喜欢我。”

    秦子衿抿唇，脸上飘来两朵红晕，睨着他，有些难为情的动了动唇瓣，苏默南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她微动的唇上啄了一口：“说。”

    “喜欢你。”

    “谁喜欢我？”

    “我。”

    “连起来。”

    “我喜欢你。”

    苏默南满意的挑眉，唇角微扬，理所当然等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秦子衿：……

    为毛有种掉进了一个大坑的感觉？

    “然后呢？”秦子衿拍了下他的胸膛，皱着眉头，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奇怪，明明有点要吵架的意思，但下一秒又莫名其妙的拌起嘴来了。

    “什么然后？”

    “我问你的还没回答呢？”

    “你问的什么？”

    “苏默南，你故意的是不是？”秦子衿生气的推开他，瞪了他一眼：“不说算了，我洗澡去。”

    还没完安全退出他的怀抱，苏默南就又把她搂在怀里，把下颌放在她的肩上，紧紧抓着她的手：“嗯，是喜欢的。”

    秦子衿一愣，那颗有些不安的心一下就稳定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这才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瞬间将她之前烦恼的问题全都抛之脑后。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知被他搂了多久，秦子衿才想到了一个正经事，回身认真的看着他问。

    苏默南想了下，点头。

    “那我先下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苏默南其实觉得自己有点憋屈，他饿的并不是肚子，好像是下面，可偏偏就那么不巧，人家亲戚造访，不过好在昨天他有未雨绸缪，先把肉吃了，那这几天就委屈喝点汤算了吧！

    比这之前的二十八年还是要有意义得多，毕竟温香软玉在手，天下我有。

    秦子衿听他应后，便直接起身，但抓着他的苏默南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问：“你要和我一起下去吗？”

    “泡咖啡。”

    “大晚上你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

    “那就不喝。”

    “嗯，我待会给你榨一杯新鲜的橙汁怎么样？”

    “嗯。”苏默南想也没想就直接应了，应完后就有些后悔了，他还真不想喝橙汁，那玩意太甜又太酸，可看着秦子衿这么愉悦的表情，他下意识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脱了苏默南的手，秦子衿连澡都没去洗，就直接下楼去厨房给苏默南重新做晚饭，在看到辣椒时，想着放点辣椒吧，就听到身后传来道低沉的嗓音：“不要辣椒。”